“我知道你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看人家进来之后没理你就抓耳挠腮的想吸引别人注意力吗?”
“你们四个,类不算,两个手腕高超的花花公子成天一起进进出出,不指望你学得多圆滑,可好歹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不犯蠢你都学不会?”
“唉?你不是说要是跟玲学招惹已婚妇女就打断我的腿?”道明寺仰望巨人一眼渺小的反驳到“而且总二郎最近老是找理由欺负我,那家伙绝对是自己嫉妒了,死妹控。”
“重点啊重点!”道明寺椿脸色都扭曲了,一把拧住蠢弟弟的耳朵,然后脱力到“算了,你这种蠢货,还是顺其自然吧,真要强按头还是委屈了人家阿庆,跟你在一起哪个女孩儿不被气死都是心大,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道明寺见他姐姐撂挑子顿时就慌了,他对现在怎么突破总二郎的干扰还不得要领呢,难得有人全心全意帮他,虽说被打压得火大,但一旦人抽手不干了,自己又无论如何也摸不着头脑。
“姐,你是我亲姐!你不能不帮我。”想到之前宴会上的事,道明寺就越发烦躁“那家伙身边的苍蝇又多,迹部那个混蛋,还有赤司家的小鬼,看起来每一个和她关系都好,你说凭她傻乎乎的样子会不会在我没看见的时候被骗走?”
道明寺椿抽了抽嘴角,心道就你这智商还有底气怀疑别人傻,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论条件的话,在阿司这一代的女孩儿中,阿庆算是最受瞩目了,她夫家和赤司家有商业往来,聊到一些私人话题的时候就听赤司家主对阿庆大加赞赏过。
只不过赤司家的孩子比他们还要小两岁,不至于太早考虑而已,但如果孩子们本身关系好的话,恐怕对方的家里只会乐见其成。
所以她弟弟这蠢货脑子虽然不好使,但直觉却是不错的。
两人回到客厅的时候,西门庆还在慢悠悠的喝着咖啡吃他们精心准备的小甜点,道明寺因为没眼色被他姐姐收拾也不是一次两次,西门庆司空见惯,并没有半点觉得尴尬,反倒说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叙了会旧眼看着就要天黑,特地请人来玩儿当然得要留饭的。
道明寺椿表示今天她亲自下厨,之前未婚的时候对烹饪兴趣寥寥,现在反倒一有空就开始琢磨。
而且她有炫耀癖,学会了什么新菜就要做给家人吃,道明寺最近都是有姐姐管饭,不过所幸她手艺不差,又有厨师在旁边看着,所以还是没问题。
西门庆知道她肯定要做煎饼,顿时兴趣来了,表示要同她一起做。
道明寺眼睛都亮了,也跟着傻乎乎的进了厨房,虽说笨手笨脚连递调料都不会呢。
日本的煎饼和中国的不一样,素有日式披萨之称,制作难度肯定要低得多,要不然新手做中国的煎饼面皮就得把人搞疯。
西门庆给椿小姐栓上她送的围裙,两人分工捯饬了一大桌菜。
并且品种略奇葩,既有日式料理,又有椿小姐新学的让她自满的法式菜,还有以前吃到过现在想念的西门庆做的中国菜。
没有枫夫人在家,就三个同龄人倒是一点也不拘谨,反倒觉得这样乐得自在。
道明寺整晚都很开心,他常年一个人住在家里,骨子里的傲慢让他不会和管家执事们正常相处,父母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飞机上渡过的,姐姐也嫁人了。
所以这几年日益孤寂又缺乏管教才会戾气越来越重,像今天这样在家里全然感到自在轻松的,已经很久没有了。
道明寺椿撞了撞他的肩膀,偷偷到“加油吧,以后除了我就又有人给你做煎饼了。”
道明寺看了眼正在摆盘的西门庆,顿时脸红了,讷讷的应了一声“嗯!”
要说道明寺椿真的情商高呢,估计就是在母胎里把情商值全吸走了,弟弟才会这么蠢。
她说话圆滑又不惹人不适,细节处透着款款的真诚,一顿饭下来,不断的把话题往自己弟弟和她小时候上面的交情上引。
不但不让人觉得不耐烦,反倒把最近的一些过节搞成了小孩子之间闹别扭的延伸,居然真的就轻易化解了之前那种一句不对就要怼的尖锐。
等到要离开的时候,西门庆已经能正常的和道明寺说话了——当然前提是道明寺也没有犯蠢。
椿小姐给了她自己烤的小甜点做回礼,让西门庆带回去和总二郎一起吃,西门庆欣然接受,然后便又是道明寺送她出去。
要上车之际,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一脸别扭的说要给她。
西门庆接过盒子,没有打开,一脸怀疑的看着道明寺“又是毛毛虫?还是蟑螂?都给你说过了我怕那些,都这么大了还搞恶作剧,好歹也该干点人事了,该不会是小蛇吧?”
道明寺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黑“不想要就扔掉!你用不着老是拿从前的事当借口。”
随即气哄哄的转生就走,西门庆见他真生气了有些过意不去,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喊住他。
得!某人努力一个晚上的结果不到两秒钟就搞崩,要道明寺椿知道恐怕得吐血。
西门庆在车上琢磨道明寺送的那个盒子,其实小时候那家伙也不是没经常强行送礼物,但不管是珍贵的工艺品还是限量的玩具,甚至从母亲的首饰盒里偷出来的昂贵珠宝,要真打主意送东西,那都是不在乎包装直接往她手里塞。
当然那些东西要么被总二郎中饱私囊贪了过去,要么被西门庆还给椿小姐然后又是一顿打。
只要涉及到这种神秘兮兮套上盒子袋子的,保准是恶作剧,小时候总结出的经验不由得西门庆这么反应。
现在想来自己说话确实有点不经考虑,不过她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和道明寺也不是非得互相送礼的关系。
要是迹部送东西她敢这么嘴欠,像这次一样收拾一顿算轻的,指不定之前的计划全部都得打倒。
打开盒子,就看见里面躺着一枚特别精致漂亮的钻石发卡,样式很模式,也不像那几个顶级品牌的系列,应该是私人设计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一头长黑发,觉得那家伙总算送礼物的时候学会了走心,而不是看什么好就一股脑往别人怀里塞。
但西门庆把东西放回了盒子里,不打算动用,不管道明寺有意无意,这种东西她都希望更亲密的人送她,迹部或者总二郎送的,她才会戴。
总之还是找个机会还给人家吧,对已经成年的女孩子来说,珠宝首饰可代表着特殊意义,不是谁送都能收的。
不过说起珠宝,上次送迹部书签后,他就一直在琢磨着回礼,那家伙个性龟毛,又不肯将就,非得独一无二绝无仅有才才行,每天纠结得她看着都累。
想说其实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又怕扫他的兴,加上前几天犯了事夹紧尾巴就更不敢有异议了。
不过她倒是在他的办公室看到了类似设计图一样的东西,见她来了就匆忙的收好,但还是一眼能看出是线稿一样的东西。
西门庆心里美滋滋的,也不戳穿他,偶尔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其实很有趣。
回家西门庆把小点心给了总二郎,在他的追问下说了今天的事,那家伙咬着椿小姐做的点心,意味不明的说了句“诶?段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嘛,要是椿小姐是个男人,那可就难办了。”
关键是现在有神助攻又有什么用?阿司那个蠢货,自己满心满眼里的未婚妻早就是别人的女朋友了哈哈哈!
总二郎心里幸灾乐祸,然而没过多久又开始自顾自的悲哀,还有脸嘲讽别人?自己天天蹲家里守着她呢,都被人撬了墙角了。
“诶?你怎么吃着东西就哭了?难道椿小姐把芥末当抹茶放了?”西门庆看着突然捂着脸泪流不止的总二郎忙给他倒水。
因着头一天周六去给迹部应援,第二天周末总二郎就不准她出家门了,扬言她要再扔下他和混蛋迹部出去玩,那就是有了恋人忘了哥,和她当初承诺的完全不一样。
西门庆没法,只得在家里陪他,好在头一天也没和迹部约好,不然才解禁呢就放他鸽子,真是表现期里找死。
因此第二天也就在家陪着总二郎整理茶具,然后又给狗狗洗澡,这样无所事事的度过了一天。
星期一回到学校,想来是初战告捷的原因,大伙儿心情都很轻松,毕竟对于冰帝来说,网球部的事可就是整个学园相关的大事,和任何社团都不一样。
迹部看到她进教室,便让她中午等他一起吃饭,说是有事要告诉她,便离开教室去开会了。
今天学校上午要召开理事会议,迹部作为冰帝最大的出资人当然得参加。
不过巧了,之前说的交换生正是今天上午报道,同桌君已经告诉她了,说是刚才去教室办公室看到了俩人,一男一女。
果然第一节 课的时候老师就带来了两个人。
西门庆对于吉田家的二公子没什么印象了,只不过前不久在自己和本乡家的宴会上都见过大公子优山,现在看来两兄弟还是挺像的,都是黑发微卷,面容俊秀的样貌。
只不过那家伙一脸痴汉的看着旁边的女孩子,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对。
女孩子一头橘色的长发,扎成了低双马尾,看上去有些朴素,并且面无表情。
她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然后端正的行了一个礼“水谷雫,请多指教!”
众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种一看就是优等生的女孩子奔着学习交流而来,也没有特别让人好奇的地方,便由班长礼貌的表示了欢迎。
本以为就到这里了,哪知下一秒吉田春一把揽住水谷雫的肩膀,绷着脸警告到“小雫是我的,不准追,否则宰了你们!”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各种书籍和文具扑头盖脸的冲吉田春砸过去——
“谁要追啊?自说自话的混蛋。”
“拜山头这天就敢嚣张你不错啊!”
“想追就追用得着你同意?”
水谷雫顿时脸色都黑了,她机械的转过头,对缺心眼的男朋友到“春!”
“嗯?啊?怎么了?小雫?”吉田春边躲着防不胜防的凶器和全班的人对呛,一边分出心神回答水谷雫——
“去死吧!”她冷漠到。
第53章
直到快上课的时候, 两方才消停下来。
不过这一来就得罪了大半的同学,作为政治家的孩子, 吉田春身上真的半点看不到他父兄那里的老辣圆滑呢。
接下来还得安排两位交换生的位置, 因为前不久才调过位,所以班里的空位只剩下一个了,就在迹部旁边——
当时西门庆色字当下就想抛弃同桌君投奔那边, 被迹部断然拒绝了,直言这家伙如果坐他旁边肯定会不分时间场合的搞事。
他对她的自制力完全没有半点信任感,西门庆就这样被残酷的拒绝,然后灰溜溜的回来被同桌君嘲了一顿,低着头夹紧尾巴做人好几天。
这会儿轮到交换生, 当然是女士优先,没有空位吉田春只得在最后单独搭一套桌椅一个人坐一排。
吉田春当然不干, 非要和那位水谷同学一起坐, 指着迹部的位置到“这里不是空着吗?凭什么让我去后面?”
“都说了这里有人了,迹部君只是去开会,下午就会回来。”老师解释到。
“那又怎么样?我先坐着,等那家伙回来亲自跟他交涉。”说着一脸恶意的掰响指关节“相信他会同意的。”
教室再度陷入了安静, 如果刚才这家伙大放厥词仅仅是让人火大,那这会儿的反应是不是傻?他们还头一次看到在冰帝有人敢以迹部为主语说出这么嚣张的话。
众人闭上嘴, 默默的回头, 算了,和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可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坐那个位置,最后班里几个网球部的男孩子互相对视一眼, 然后把人从他们部长的座位上提溜起来,死死按在最后一排已经放置好的新座位上了。
以吉田春的武力值,区区几个人还真不在话下,可从刚才开始就没理过他的水谷雫见他有反抗的迹象,就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逼得他整个人都怂了。
西门庆看着好笑,两位交换生的关系一目了然,只不过吉田家这位笨拙成这样倒也是罕见了,看那位水谷同学的反应,应该是平时就已经习惯了被这家伙气得肝疼。
不过这两位的学力是真不错的,据说分别是他们年纪的一二名,在一溜学霸的A班也毫无问题,一开始老师还有些顾虑他们的进度,但频繁问答都能流利对接后,便不再特殊对待按照平时的效率讲课了。
只是吉田春一下课就跑到水谷同学那边,扒着人家的座位各种纠缠黏糊,西门庆好几次看到水谷同学手里的铅笔都快掰断了,又顾虑到新环境生生忍了下来。
显然是被对方烦到了极点,又因为场合不得不压下不发。
西门庆一开始还乐呵呢,然后突然觉得吉田春的样子有种既视感——
没错,就是她自己,她缠着迹部的时候也这德行,迹部也经常被她气得要发不发的。
以自己的视角看来,恋人那种无可奈何的反应是很可爱的,但今天头一次作为旁观者,西门庆就突然开始反思,会不会迹部心里实际上在这个时候是特别烦躁的。
紧接着悚然一惊,早上迹部那么严肃的说中午有事要跟她说,不会就是积攒下来的不满要来一次性算总账吧?
西门庆深深的觉得前面有坑等着她,本来还傻乎乎满心期待上午快点过去的她一下子又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这才没一会儿上午的课就快结束了?
最近她是被收拾怕了,胡萝卜近在眼前却被凭空拿远几百米,好不容易追上去又被按住头,说暂时还不能吃,本来就是盼着天数日子,结果又撞上犯事,生怕一个不好就拉倒。
她只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却如此命运多舛,每次都是眼看着就成了又横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