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闹了半天,再替王夫人和宝玉诊治,方知一个打的差点半身不遂,一个打的三个月下不得床,议亲再度搁置,惹得薛姨妈和宝钗也长吁短叹,此为后话。
却说有袭人等人的经心服侍,且也不是第一遭的祸,老太太发作了一通还得罢休,只命将宝玉抬回院里。
贾母一面歪在凉榻上,一面又叫袭人:“站着,我有一句话要问你。宝玉今日捱打,到底为了个什么原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看其他红楼同人,经常底下会讨论“应该怎样……”“这样不合理……”“按照古代……”诸如此类。突然想写个仙人男主,从林妹妹下凡报恩开始一路怼天怼地,让规矩和背后嚼舌头的仆人丫头见鬼去吧!宝宝们觉得怎么样?(*^__^*)
明天入V,三章掉落宝宝们接好,V后作者君会努力日更有肉吃!
第29章 第二十八回
袭人先两边张望, 见四下无人,方回:“我听见说为二爷在北静王府遇上廉王爷, 不知说了什么,人家来和老爷说了, 为这个打的。”
贾母一听便皱起眉, 寒着脸问:“这话你从哪一处听来的?要是有一句半句的虚话,我只拿你治罪。”
袭人连忙赌神发誓的说:“我伏侍了老太太一场,又伏侍了二爷一回,哪里敢青天白日的胡说?自是问过了跟着二爷的小厮们, 才敢回老太太的话没有十分的也有□□分的准信。”
又低头迟疑了一会, 吞吞吐吐的继续道:“老太太别生气。林姑娘和咱们终归是一脉相承的亲戚, 二爷再不好、再该教训, 也没的叫人来——”
说了半截, 贾母厉声喝斥:“闭嘴!”
袭人慌的双膝跪下,头结实的碰了一下地,泪如走珠一样的滚落:“小的今日大胆, 在老太太跟前说句冒撞的话:论理, 二爷是该教训, 这事也早应严防。但上次林姑娘归宁, 廉王就让老爷替二爷改名, 说犯了忌讳,陪着去潇湘馆又莫名其妙瘫了两日;这次更是心惊肉跳,以往去北静王处都好好儿的,就此番出了这等大事。我原也想着, 必然是二爷或举止言语轻薄些,可也没次次遇上都出事的道理呀!”
贾母听了这话,一时没言语,只重重的粗喘了一口气,面色却阴了不少。
袭人察言观色,见贾母气色更迭,乘机又说:“奴婢怕只怕,还是为了先前林姑娘的婚事着了恼,这才令廉王迁怒于二爷。要为了这个原故,真寻了个故事将二爷治死了,那还了得。 ”
这一句话实戳了贾母的心,便拉下了脸面,冷声道:“今日在这里说的话,一句不许说出去。倘使走漏了风声,第一个饶不了你!”
贾母正盛怒之际,袭人此刻也不敢再说,忙低头答应了,慢慢的退出,一路上盘算着:也不知老太太能把话听进去几何,若真个应了,也免去二爷多少的皮肉之苦。
见袭人去了,贾母直呆了半晌,方叹息道:“罢了,罢了!要真这么着,也就想跟咱们一刀两断了。原还想着能给宝玉儿留一条路,谁知林丫头到底只像了敏儿三分,其余的不知随了谁,竟是个没良心的种子。”
因念到这里,再思前想后了一阵,想到:只是那廉王皮相再好,终是个不中用的,倒不如托人给元太妃去一封信,也探探口风儿是正经。
话说此际中秋在迩,金风荐爽,婵娟魄圆,上至富家巨室下到平头百姓,莫不登楼赏月,高歌酌酒,连宵嬉戏。
黛玉近些时间与京中的当家主母一般无二,都在准备中秋的节礼。不过廉王府往来寥寥,水澜又不肯让俗务劳动她,特命四个丫鬟襄助,因而费神有限,只备了六色大捧盒装些上等的果品糕点,再缀些玉堂富贵样式的鲜花,分派给各家送去。
过了三两日,就有各家的回礼纷至沓来,贾府许是因着宝玉挨打一事迁怒,礼比往常更简薄了,黛玉在心底冷嗤,表面全不在意。凤姐倒打发旺儿悄悄的另送了一份礼,说是感激王妃的安慰之辞,黛玉比照她的东西,回赠的礼更加厚了一倍。
其余人家多是送的诸如瓜仁油松瓤、鸭油双黄莲蓉的月饼,食的口中甜腻得发苦,着实不合她的胃口,便有点恹恹的不肯用,好容易涨的几两肉眼见又瘦下去。
最后还是水澜想出法子,托人从姑苏郡的老字号采芝斋里,采买了三色玉兔捣药的白麻酥饼,还有晶莹剔透的粽子糖、金黄香甜的松子南枣糖和繁多花样的苏州蜜饯,装了满满的几个粉瓷小坛子,走水路千里迢迢的送来。
尽管黛玉本不算贪口腹之欲,但独爱家乡的土仪零嘴。因此这下把她高兴坏了,每每将瓷坛子捧在怀里,口含一粒松子糖或金丝蜜枣儿,乐的喜上眉梢,品尝这甜中带酸、爽口生津的滋味,真乃回味无穷矣。
这天两人正在吃饭,黛玉刚咬入一块胭脂鸡脯,突然抬手抚住了左颊,深深的皱起了眉尖。
水澜忙放下银箸,关切的问:“夫人有何不适?”
黛玉刚张了张口,突如其来的剧痛竟逼出了泪意,连带一双黑瞳都湿漉漉的,惹人怜爱的一径摇头。
水澜一见她这样,越发上了心,最终还是身畔的秋晚观察了一阵,适宜的提醒:“夫人会不会是这几日蜜饯等食多了?这些零嘴最易上虚火,一时积聚了便会引起内热。”
一语未尽,黛玉垂了头不敢看他,水澜似有一些意外,方嗔了她一眼:“跟孩子一般的贪嘴淘气。秋晚,快将王妃的零嘴罐儿搜出来,先暂存在你那儿,等她喝几日菊花蜜败了火,再给王妃还过去。”
秋晚还没来得及应,黛玉就急了眼,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一面忍着疼,一面龇牙咧嘴的说道:“可别呀,我不依的!”
水澜闻言,真是好气又好笑的,也故意板起了脸,正色道:“不依也得依了。秋晚,现在就去把罐子收走。”
秋晚同样忍笑答应了,旋即把东西藏起来,黛玉在旁眼巴巴的瞧着,奈何腮帮子实在疼得利害,饭也吃不下了,只得委委曲曲的趴在炕上,整个人蔫了半截。
水澜还粗通些岐黄,让人取了仙人掌焙热熨之,给她敷在腮上清热止痛。只是黛玉畏疼,手上略动一动,便禁不住嗳哟的叫唤,且一半是真疼一半倒是撒娇使性儿,水澜每回连忙停住手,如此三四次,才料理完了。
一时折腾毕,水澜扶了黛玉歪在靠枕上,清凉之气顺着肌肤缓缓的沁入,黛玉盯着他明秀清俊的面庞瞧了一会,偷偷的笑回:“谁肯信呢,其实有你在,我倒不觉得痛了。”
水澜替她顺了顺微乱的鬓发,动作极柔极小心,比紫鹃还知轻重一些,怜爱地叹道:“你再不知人心疼。这两日别吃了,等全好了再说。晚上有客来,我让春晓把饭给你端到房里?”
黛玉因问来者何人,水澜笑答道:“说来也巧。那日咱们去看状元巡街,夫人还记得状元和探花二位吧?他们近来忙碌了一阵,闻人将外放到江南滁州,楚尘点了翰林,继授编修,要留着陪王伴驾了。”
黛玉听了,不无纳罕道:“何故状元郎外放做官,探花留在了陛下的身边?”
见问,水澜便细细的给她讲解:“夫人有所不知,其实外放和留京,两者皆有利有弊。像闻人语这样有心做一番事,又真才实干的,外放出去得几年历练,对将来升迁有益无弊,况且陛下有意要用他,派的地方才是江南一代;譬如楚尘那般才华横溢,学问出众的人,外放并不能一展所长,还是留在翰林院供职,他日著书立说,凡能显亲扬名。因而《淮南子·兵略训》中亦有云:若乃人尽其才,悉用其力。”
黛玉方领悟过来,更觉受益无穷,又听他说得:“因闻人择日启程,恰逢中秋佳节在即,他们二人商议着今夜过府一聚,自此天南海北,少不得分别一段了。”
是夜,王府众人知有客到访,故而擦桌整肴,陈设一番。至一更时分,真是天清如镜,银壶光转,比先越发精彩可爱。恰好两人一道入府,因不便动静太大,长侍只得从角门迎接。
二人先拜会水澜,彼此说了两句话,水澜观天上月色如洗,因笑道:“若是赏月,山上最好。可惜此处无山,咱们不如去楼上欣赏,那里还有两树桂花,景致偏佳。”
两人自然答应,跟随着逶迤百余步,到了一座危楼前。因台筑池水之畔,水光与月影重叠,晶艳熠熠,故上书一匾额曰琼宇楼,左右却无联。
楼上朱柱画栋,临窗摆了一桌酒宴,陈设着菜品蔬果等物。水澜居上面中间,左边闻人语,右边楚尘,皆先尽他坐下,然后依次坐定。
水澜执壶,斟了一杯,先敬道:“一则多时未见,今个谈些风月雅事,将王爷臣下之类俗称给去了。二则替闻人践行,同贺你二人金榜题名之喜,愚兄先干为敬。”
二人连说不敢,各自陪饮一杯。闻人语口才惯好,忙承欢说:“王爷折煞我等了。论理,也应该是我等先敬王爷,终有一展宏图之机。”
一句没完,只见旁边的楚尘撇了撇嘴,偏他生得俊秀脱俗,饶这么着都不显难看,嘲笑道:“又说些个蝇营狗苟的东西,没的把好酒明月给玷辱了。”
闻人语素知其为人,薄薄一哂也没尴尬,倒是水澜抚掌大笑:“你们两个还是老样子,成对儿的乌眼鸡,一日不斗嘴这日子还嫌过得不安生。”
二人一听,默契的对望,又都笑起来。
正酒酣兴浓,水澜望了一回窗外美景,沉吟了少顷,向两人提议:“既这样,即景做一副联,好题在本楼。”
闻人语深知楚尘有七步成诗的捷才,自己虽出于大凡众人之上,然自忖不长于吟咏,更无心与楚尘争衡,便谦让了尽展他才而已。
果然言犹在耳,楚尘遂立想了一句,随口吟道:“珠藏泽自媚,玉韫山含辉。”
水澜与闻人俱喝彩不已,尤其是闻人语,他向来对楚尘之高才推崇备至,一发可喜的说:“妙哉妙哉!楚尘不若再做一首诗,就将此楼更名为含辉,方不负斯人斯景,何如?”
说话之间,楚尘的内心便已合成,向纸上写了,呈与两人看。
水澜看了,点头不语。命人一壁抄录下来,背过身又悄声的叮嘱:“把这诗作送去给夫人,再将夫人的回话带来。”
那侍从得了令,即刻飞跑出去,水澜隐秘一笑,静待黛玉作何应答。
且说黛玉靠在榻上,紫鹃在做针线活计,春晓正讲打听回来王氏和宝玉挨打等话。春晓跟说书似的舌灿莲花,将一出双敲打讲的热热闹闹,紫鹃始终低着头,不时向黛玉那儿瞟一瞟。
恰好见秋晚走进来,黛玉因问:“打从那里来?王爷和客人还吃着?”
秋晚摇了摇手儿,笑道:“有个原故,王爷打发人送了一张纸,特特要呈给王妃看呢。”黛玉听了,心中发闷,暗想:好好儿请他的客,白眉赤眼的送什么纸来?
待展开一瞧,原是一联并一首绝句,但觉辞藻富逸,文辩风流,不禁起身叫妙。又问何人所作,秋晚忙回:“是今科的楚探花。王爷叫那小厮候在外头,等王妃的回话带过去。”
黛玉将这话一忖度,正碰在心坎儿上,由不得洞开心意,想道:他果然懂人的心思,再不枉费我的惦记。
原来,水澜早就料到,黛玉今见楚尘做诗,必略有技痒,欲一抒诗性,与探花郎一较高低,因此命人等候。
慢慢走至窗前,看天上银河星海,池中月影憧憧,黛玉一面命掌灯,一面研墨蘸笔,兴冲冲向那纸上写了三首。
写毕,侍从又飞报到含辉楼。水澜接过,撂于桌上,唇边噙着一抹笑意:“你们看这个,不拘品评一番。”
闻人语从头看起,见第一句写道:暮云收尽溢清寒,冷露无声转玉盘。心下领悟乃女子手笔,却故作欣喜的问:“十分应景,也新奇,不知是王爷府上那位名手所作?”
水澜默然不语,一双眼瞟向楚尘。但见他双眉似蹙非蹙,看了半晌,方道:“固然别致,到底伤于纤巧。譬如这头一句,改动两个字便更好,其余稍做润色,也使得了。”
两人听了,均都鼓起兴,忙催促往底下说。楚尘也不答言,略一仰首斟酌,将冷露二字抹改为银汉,底下一并都删改。
等稍作推敲完,闻人语一看,正连声赞好时,水澜禁不住言笑晏晏,又暗中让人抄录一份,递送进里头。
那厢,秋晚将楚尘的话囫囵说了,黛玉原有些不忿,暗道这探花好大的口气,倒要看看他的能耐。
待瞧了润色后的稿子,除了惊讶不已,更称扬不绝:“我做的果真不及他,虽只是抹改几处,却新雅了百倍,快将我的稿子烧了罢。”
说着,秋晚又见她黛眉微舒,笑语婷婷道:“请带一句话给王爷:探花郎惊采绝艳,令人叹服,潇湘君以为不能加也,遂辍笔焉。”
彼时传到水澜耳中,便笑说与闻人和楚尘二位听。闻人本来伶透儿,抿唇而不语;那楚尘偏于人情俗务上不通,权当是廉王延的清客,眼中泛起赞许的光彩:“历来文人相轻,多清高自诩,此君才藻翩翩,倒有容人之量,难能可贵。”
楚尘一面说,一面将门前的酒仰脖饮尽了,两颊立时现出红润之色,心无旁骛的笑道:“王爷不如将人请来,楚尘欲面谋此君,一块儿谈诗填词,岂不有趣?”
见水澜的笑容微微一滞,闻人语何等精滑之人,悄无声息的扯了他一下,暗暗递了眼色。
楚尘才省过来,忙掩口不提了,却听水澜含笑道:“本也无妨,不过她这两日身体欠安,在卧床休整,故不得相见了,下回有缘,自当会一会。”
楚尘方欲再说,闻人语因猜度出何人,惟恐他无心间有言语唐突,忙又止住楚尘,岔开了道:“你这诗呆子又犯了呆性。前两日遇到一个题咏名手,就把你的话口袋子打开了。如今要再拉着人一道痴痴颠颠的,我可实在聒噪的受不了。”说得水澜和闻人语二人都笑不可抑。
再东拉西扯了几句,难免议到一些朝堂之事。楚尘原不爱官场风气,只在旁默坐聆听,时而饮酒插话;闻人语却善于此道,渐渐的高谈阔论起来:“我瞧陛下那架势,表面上依旧孝敬上皇,背后还留着一手,要推孟家成崛起的新贵,迟早与那一班旧臣分庭抗礼,好戏正在后头。”
楚尘的手里擎着只绿釉杯,乜斜着眼轻晃了晃,懒洋洋的接道:“我恍惚听到个信儿,为了之前诚循二王的官司,陛下着翰林院草拟了旨意,只怕上皇不肯,还留中待发。”
长眸里携着三分的漫不经心,水澜先呷了一口酒,才说:“这是必然碰的钉子。陛下昨日召见,也问了一遍这话,我只管说了郑庄公和其弟叔段的典故,其余也懒得多嘴。”
闻人语听见,由不得赶着水澜的话赞颂一声:“王爷好一招捧杀。《风俗通》中讲: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以诚循二王狂性,上有上皇溺纵,下有百官匡助,迟早成祸,陛下静待即可。”
楚尘这些上虽不通,但只听他二人的典故,也晓其意,冷哼道:“诚郡王历来自以为旧日东宫之嫡子,居心甚不可问。我就不信上皇未曾风闻一二,难道全当作耳旁风吗?说到底,陛下才是上皇的儿子,胳膊肘子当真拐了弯儿。”
不觉拢住眉心,水澜点头叹道:“也不是上皇不紧着陛下,不过天家本无父子,唯有君臣之分。”
两人见他不愿多谈,不过付之一笑,搭讪些别的话。
因近来茜香国女王来朝岁供,算得一桩新闻,闻人语挑起个话头说道:“茜香国远在洋上,听说那的百姓以捕鱼采摘为生,不过进上的东西不错,我和楚尘也得了赏赐的红麝串子。”
水澜斜睨了他一眼,带着一点调侃的笑意:“陛下拢共得了几串红麝珠和大红汗巾子,分赏给底下的王公大臣,你和楚尘得来的,难道不是北静王的孝敬?”
一句话未说了,闻人语面上潮红,讪讪的拱手说:“王爷最是个明白人,北静王好比那司马昭之心,早就路人皆知。”
楚尘难得见他吃瘪,也趁势取个笑,奚落道:“平时泥鳅般的阿语,偏遇上王爷了,就是一条翻不了身的咸鱼儿!”
“无妨。”水澜恐闻人语没意思,便一笑收住:“水溶也是打着酸王的名号,他有意拉拢的反说明你们是人才。前日我发了几句话,他该警醒些,起码别在我跟前糊弄。”
三人又议论一会,水澜让人上清茶来解酒。楚尘因看端来的皆是岳瓷菱形花口碗,色泽润若施脂,花样古雅素净,便笑道:“这茶碗倒好,十分优雅可爱。”
水澜听了,虽然笑得含蓄,面上却露出得意之态:“我那里来的趣味?全是王妃的主意,她极会收拾器皿,摆的也雅致。”
楚尘颔首不绝,闻人语瞧了他一眼,也垂下头假装吃着茶。
此刻夜静更阑,二人看外边儿风露凄清,遂携手告辞。水澜恐苔路脚滑,便命人掌着羊角灯,亲送至大厅前,彼此嘱托一回,方才登车上马,各自家去。
那楚尘正欲走,见闻人语在灯火下笑吟吟的瞅着,因笑道:“我脸上又没长花儿出来,还等着王爷给你吃宵夜呢?”
闻人语掌不住摇了摇头,失笑道:“你呀,就是口里不让人,真到有用的时候,倒成傻子了。”
楚尘听了,便知有文章,忙问:“这话怎么说?”
闻人语拉着他上车,一边说:“我问你,你是真不知道那诗是谁做的,还是装作不知?”
楚尘听得一头雾水,皱皱眉头道:“什么真不知假不知的?你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见他满面懵懂,闻人语便叹了口气:“那三首诗分明是女子所做。王府上除了王妃,素无女眷,你还赶着话要见,存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