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娇只觉得心如刀割的难受，此时，她只是心疼这个突然长大的孩子。

“枫儿，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你未出世时，我对你母亲许过的诺言。也因为，我对你母亲那份还不了的恩情。

第281章 第七章 坦然求婚

竹林中的亭阁。

一壶新沏好的绿茶，茶香袅袅，氤氲缭绕。

陶娇娇为烈明镜沏好一杯温热的茶水，静静地等他开口说话。

烈明镜心中有事，无心品茶，杯沿置于唇边，满面愁思。

最终，烈明镜放下茶杯，叹息无奈：“你不该告诉枫儿的。”

陶娇娇自有想法：“他总归还是要知道的。”

“我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烈明镜想到最近江湖中的暗潮涌动，不禁十分担忧。“暗河宫已经开始行动了，枫儿和他们这两年都有联系。我怕枫儿知道了真相后，行事有所保留，若被看穿，枫儿会有危险。到时候，歌儿也只怕......”

陶娇娇怔了怔，烈明镜的话确实有道理。可如今，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

“枫儿那里，我来看着。歌儿的话，我会安排她离开山庄一段时间。庄主，山庄需要彻底的整顿一次了。”

陶娇娇不知道银雪使了什么法子，竟然拐跑了如歌。不过，陶娇娇也不想去深追究。

如歌的离开正合陶娇娇的心意，如歌不在，处理烈火山庄的人事问题，就不需要对如歌耐心的解释了。

比如，熏衣。

“你自幼来到烈火山庄，是烈火山庄将你抚养长大，这是养育之恩；你虽然是服侍歌儿的丫鬟，但歌儿一向待你如姐妹，对你也不薄，这是知遇之恩；我姬师弟对你有情有义，算得上是对你一往情深。熏衣，你来说，我烈火山庄到底是哪一点亏待了你？”

陶娇娇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如同根根利剑，直戳熏衣的心。

熏衣脸色苍白，心中万分恐慌。

她本是如往常一样吩咐人收拾整理着如歌小姐的院子，每日的一次打扫，从未疏忽过。这样，如歌小姐无论什么时候回来，家里总是干净整洁的。

当熏衣正整理如歌小姐换季的衣物，然后收起来装进衣柜的时候，有山庄的弟子来说是大小姐要见她。

熏衣不明所以，但心里却有些隐隐不安。当陶娇娇提出熏衣的身世的时候，熏衣才觉得事情的不对。

终究还是被烈火山庄的人察觉了，她其实是个细作，是她的亲生母亲为了个人的私欲，无情的把她当做了暗河宫的棋子，然后安插在烈火山庄。

“没有，烈火山庄对我极好。”

“极好？”陶娇娇冷笑。“对你极好，但你依然忘不了你身为暗河宫细作的身份。”

熏衣心灰意冷，无力反驳，也无法反驳。

正如陶娇娇所说的，她确实是暗河宫安插在烈火山庄的眼线。

熏衣想过，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天，只是没有想过会来的这么快。还好，如歌小姐不在山庄，否则，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很伤心吧。

还有，还有姬少爷。

熏衣黯然泪下，她不怕被人拆穿她是细作的身份，怕的是以后会不会再不能和姬少爷在一起。

“对不起，我...我...”熏衣无比的愧疚难过，可终究还是没有为自己辩解。匍匐跪倒在地，双手置于额头贴在地上，以此来表示无限的愧意。

“熏衣知罪，请大小姐处置。”

处置？

陶娇娇讥讽的看了熏衣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房间。

“进去吧，怎么处置，由你来决定。”

门外候着的姬惊雷黯然神伤的听了全部的过程，在熏衣未到的时候，大师姐陶娇娇又将熏衣的身世调查的结果告诉了他，可姬惊雷依然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熏衣不是奸细。

姬惊雷看着熏衣被带进了梅院，进了陶娇娇所在的厅堂内。他悄悄的守在门外，满心希望的偷听着屋里熏衣否认细作之说。没想到，熏衣真的是细作。

陶娇娇拍了拍失魂落魄的姬惊雷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被刚反应过来的姬惊雷喊住了。

“师姐。”

陶娇娇回头，疑惑的看着姬惊雷。“怎么了？”

“我，我......”姬惊雷心中无比的纠结，他，他对熏衣有情啊，哪怕熏衣是个奸细。“师姐，求你，放了她。”

按照烈火山庄的规矩，其实也是江湖的规矩。细作，一旦被发现，难逃的是一死。

可是对于姬惊雷来说，熏衣除了是细作，她还是他深爱的女人。

“好！一切由你来安排。”陶娇娇完全放手，本就打算成全了这对苦鸳鸯。

世间难得有情人，若没有恩怨，姬惊雷和熏衣本是应该幸福甜蜜的在一起的。

就像是蝶衣和钟离无泪。

身份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陶娇娇看重的是情，是义，是一颗真心和敢为情意付出一切的勇气。

可惜，熏衣有情义没勇气，陶娇娇看不起她。但因为姬惊雷，陶娇娇不会难为她。

“所以说，还是我家蝶衣好。有情有义，关键是还不害臊，一点不娇气。面对喜欢的人啊，直接坦白，甜言蜜语敢说敢承认，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陶娇娇看着满身红粉归来的蝶衣忍不住赞叹。

“小姐这是在夸我吗？”蝶衣刚从外回来，听陶娇娇这么讲话，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陶娇娇点头，很认真的确认。“对啊，当然是在夸你啊。”

“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蝶衣怀疑。

“有吗？一定是你的错觉。”陶娇娇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调侃蝶衣。

“哼！小姐这么说，就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蝶衣噘着嘴自己的回想之前陶娇娇说的那段话。

陶娇娇见此，赶紧转移话题。“你这是刚从钟离堂主过来？”

蝶衣心虚的有些惊吓，小脸羞红一片，说话开始结巴。“小，小姐，你，你怎么知道？”

陶娇娇笑眼眯成一条线，玉手伸出，朝着蝶衣挥挥手。颇为神秘的说：“我掐指算的。”

蝶衣恍然大悟，她这是被小姐给耍了。

“小姐，你欺负人。”

呵呵呵，谁让你这么单纯可爱。

陶娇娇抢先在蝶衣羞恼之前离开了房间，心里却盘算着，找个良辰吉日把蝶衣和钟离无泪的婚事给定下来。

多好的一对啊，郎有情去妾有意，般配！

这么一想，陶娇娇莫名的被喂狗粮了。

陶娇娇开始思念远在京都的玉自寒了，她都有半个月没有见他了，好想他啊，也不知道阿玉怎么样。

有没有想我啊？

隔窗望月。

玉自寒睹月思人，想到远在山庄的陶娇娇，玉自寒有些惆怅。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更何况，这都半月之久未见了。

连日以来，疆土接连受到倭寇的侵袭，百姓和朝廷无不遭受困扰，流民越来越多，朝廷派去的军队也是屡战屡败。

朝堂之上，皇上忧愁无奈，朝臣之间纷争不断，都没有讨论出一个合理的方法解决倭寇的侵袭。

最荒唐的是他的皇兄景献王，竟然提出用和亲的方法来平息两国的纷争。

荒唐！

莫不说玉自寒心中已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陶娇娇，就算没有，他也不可能答应以和亲的方式仓促的决定他的一生。

更可况，倭寇所谓提出的和亲不过是阴谋。朝廷越是妥协，倭寇就会越猖狂。对付倭寇的唯一办法，就是坚决对抗，将倭寇彻底的赶出边境，挫挫他们的的锐气，让他们再不敢来犯。

玉自寒决定自己要亲自出征，带兵领将，对抗倭寇。

陶娇娇收到玉自寒来信的时候，他已经在出征的路上了。陶娇娇本想赶去，可山庄内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无奈，陶娇娇只得再等些时日去找玉自寒。

而让陶娇娇推迟时间去找玉自寒的原因就是烈火山庄的大总管，裔浪。

狼子野心，说的就是裔浪。

陶娇娇觉得心累，这烈火山庄何时已经被暗河宫的人层层插入，从总管到下人，到处都是暗河宫的影子。

由此，也能看出这烈火山庄早已经是危机四伏。

陶娇娇扶额闭目养神，心中计量着如何行事，既能不动声色的除了烈火山庄中暗河宫的人，又能不打草惊蛇让暗河宫生疑。

“师姐！”

陶娇娇闻声抬头，睁眼看到是战枫。“枫儿啊。”

战枫见陶娇娇满面疲惫之色，有些担忧。

“阿姐怎么了？可是最近累着了？”

“有些，最近山庄事情太多，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战枫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可是因为暗河宫？”

陶娇娇点头，“对。我最近才发现，暗河宫安插在烈火山庄的眼线真的是很大的麻烦啊！”

战枫皱着眉，想到自己这几年的放纵和愚蠢，无比的愧疚。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与你没有太大关系，你不必过于自责。”陶娇娇打断了战枫的愧疚，说起来，战枫也算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