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生与死的摩擦!
死气犹如蝗虫,爬上了他的坐忘,哪怕开了减伤,他依然没有逃过“衰老”的侵蚀。
叶久泽冷着眼,再不复平日的跳脱和活力。此时此刻,他异常得冷静,显得沉着可靠起来。
他看见自己的手一点点变得枯黄、瘦弱,看见自己的黑发倏忽变得苍白,看见衣角翻飞着化作尘埃,看见骷髅张狂得意的笑脸!
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用力地扒住骷髅的皇冠,稳稳地将利刃凶猛地灌入骷髅的眼眶,狠狠地冲进去!贯穿!炸开自己所有的力量!
“你不会得逞的……”
他喉咙嘶哑,发出苍老的声音。
一条条皱纹爬上他的脸颊,唯独那双眸子像是擦过雪,亮若晨星。
“吼吼吼——”
巨大的骷髅痛苦地哀嚎,拜勒岗张开了两排白森森的獠牙,凝聚着一口漆黑的死亡叹息,准备让叶久泽死个彻底。
却不料对方比他更快,竟是一把扭过死亡锁链缠住他的脖颈,疯子般的扭过他的头颅。毫无章法地爬到他的脑袋上,拼尽全身的力气,拖过那柄斧头,一把塞在他嘴里!
死亡叹息还没爆发,就活生生地被拜勒岗咽了下去。
这是他最大的绝招之一,在没有“超速再生”的能力之下,即使是拜勒岗自己,也抵不住死亡叹息的飞快侵吞!
“啊——”他声嘶力竭地惨叫,一把将叶久泽甩飞砸在地上。
随即像是疯了般,带着强烈的报复心,企图冲进战场。
然而,死亡叹息的威能过于巨大,不出片刻,骷髅的腹腔就被融出一个空洞……渐渐地,他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慢慢地,他高大的身影一点点开始消融……
“不!我才是王……我才是……你们这群蝼蚁……”
拜勒岗跌落在地:“我不会,放过你们!”
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临死一击,以自身为饵,掀起了一阵黑气缭绕的风暴。他攻击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死神凝聚最多的……“麻仓好”的战场!
而那里——
叶久泽擦干嘴角的血迹,拼了老命地狂奔。身为纯阳弟子,如果让自己的奶先于自己而死,那特么就是无能!
他看见杀生丸在那里,发现“麻仓好”揪着他不放!
杀生丸分明想往这头支援,但“麻仓好”身负阴阳师的能力,难得遇见一只纯血大妖,自然动了收服的心思。
那一个穷追猛打,相当凶残,几乎是想把杀生丸宰了!
草泥马!当着他的面打他的预定奶,以为他这个DPS是死的吗?!
就算他已经沾了死气,就算他的战斗力大不如前,但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就不能看着自己预定的奶妈挨打!
#连个奶都守不住你当什么DPS#
#奶妈永远不会青睐无能的DPS#
#敢让奶死在眼前的纯阳都不是好DPS#
叶久泽彻底爆发了,完全是燃烧了生命,像是离弦之箭冲向白热化的战场!
前有烈火,后有死气。他一跃而起,从【背包】中掏出了一只没占到死气的平底锅。二话不说冲到杀生丸身后,拿着个锅、使出全力,一把撞开了他!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
杀生丸没有对她设防,才会轻易地被她得逞。她别开了他,抽出长剑,又是一个熟悉的“九转归一”将他挤出了战场,推到更远的方向。
在他猛然缩紧的瞳孔中,焚天业火、黑暗死气,铺天盖地、彻彻底底地吞没了她!
业火与死气相互消弭,中招的死神下饺子似的惨叫落地。“麻仓好”的大招对准了他,拜勒岗的杀意锁定了她。
但到了最后,是她,留在了原地……
叶久泽……
叶久泽!
叶·久·泽!
视野之中,红与黑交缠厮杀燃烧了一切;记忆深处,光和血挥洒叠加成为了执念。那年那月那日的海,徒留他的背影;今朝今时今刻的天,难觅她的踪迹。
【杀生丸,你为什么要追求力量?】
【杀生丸,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
因为自身弱小,所以寻找力量;因为想要超越,所以追求霸道;因为王嗣之责,所以选择孤高;因为……执意守护,所以坦然迈向死亡……
【杀生丸,你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吗?】
父亲……
烟尘遍布高天,淹没了一切,混着哭腔的呐喊在耳畔炸响,肇事者的疯狂,受害者的无措;侵略者的残忍,守护者的悲怆……
失控的妖力在周身起卷,杀生丸的银发乱舞,已然控制不住暴走的气息。有一股强大卓绝的力量正在体内冲撞、冲撞、冲撞!
像是要破体而出的怪物,嘶吼着表达自己想要重见天日的欲望!
妖力凝实,旋身环绕。无数废墟被掀飞,无数荒芜被劈开,有狂暴的闪电环绕,有刺眼的光芒闪烁,绒尾高高起卷,他的衣袖在风中鼓胀。
因为执意守护,所以坦然迈向死亡。
他的生父如此,她也是如此……为何要救他,他不需要!如果活下去的机会,是用那个人的性命换来的……
天生牙在颤抖,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失控!
这样的世界存在着有什么意思?死神也好,虚也好,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还需要她到处奔波吗?
既然她想保护,那就彻底清理干净吧……
杀生丸抽出了天生牙,将它插入地上。
紧接着,一层接一层的净化之光从刀上升起,这把佛刀似乎浸透了主人的心情,勃发着最大的力量,冲破阈值,仿佛是扑入火海的飞蛾,歇斯底里地清洗这个世界!
业火没有消散,死气焚烧殆尽。
杀生丸仰头看向“麻仓好”,空荡荡的左袖倏忽间喷薄出庞大的雷光。闪电嘶鸣,妖力起卷,结实修长的新手臂长了出来,连带着,还有一柄威能可怕的太刀!
“还剩下你。”杀生丸抬头,定定地注视着“麻仓好”。
“麻仓好”神色凝重:“与我契约,并不会辱没你的能力。”
“呵,蠢货……”杀生丸握紧爆碎牙,“我承认的人,不是你!”
“爆碎牙——”
雷光嘶鸣,势如破竹地攻向“麻仓好”,下一秒,须佐能乎拔地而起,宇智波斑冲破了火海,朝此地杀来。
【饲主呢?!】吉尔伽美什瞪大了眼,只见上方火海不散,到处没有叶久泽的身影,【她在哪里?】
【气息消失了……】麻仓好虚弱地喘着气,在掠夺者的压制下,他几乎被榨干了身体,【不在这里……】
爆炸声不散,建筑物坍圮,废墟被炸了一次又一次。
杀生丸暴走,宇智波斑狂化,在二者的夹击中,哪怕是“麻仓好”都够吃一壶。吉尔伽美什蹙眉,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了牙密的尸体。
那简直是一堆肉山,也是极好的屏障。
他低下头,拱了拱麻仓好的身体:【带他去那里,接下来,是王的主场。】
玖兰枢没有犹豫,告了一声得罪,就叼着麻仓好的后颈,将他拖到了安全的地带。
无论饲主在不在,他们这一窝狗都得整整齐齐的。玖兰枢与麻仓好窝在肉山中,听着耳畔的轰鸣,心底惴惴不安。
【饲主会在哪里?】
【不清楚。】麻仓好虚弱道,【得赶紧找回来,不然那家伙……是叫杀生丸对吧?】
玖兰枢点了点狗头。
【他入魔了。】
……
叶久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落落的房间里。房间很高,约莫有个十几米,房间很空,除了他躺着的简陋榻榻米,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的身体很疲惫,也很虚弱,连撑起身体的力气也没有。嘴里有一阵腥浓的血味,光是砸吧味道都觉得难受。
外头,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规则、自律,像是拿着尺子丈量过长度一样,连节奏都是隔着相同的时间起落。
是谁?
门被推开了,借着惨白的光线,他恍惚中瞧见了一双熟悉的绿眸,张了张嘴:“乌尔奇……奥拉?”
乌尔奇奥拉端着一只碗,盘膝坐在他的床头。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道:“居然挺过来了,奇迹。”
“嗯?”叶久泽不太能理解,或者说,现在他的脑子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
“你该庆幸,掉在了我的身边。”乌尔奇奥拉伸出手,尖锐的指甲划开手腕,让鲜血流入碗中,“沾了拜勒岗的死气,半身烧伤……”
他举起碗,掰开他的下巴,把血灌入。
在叶久泽痛苦地吞咽声中,乌尔奇奥拉凉凉地说道:“我有超速再生的能力,你要是把血吐出来,不会再喂给你。”
叶久泽:……
“我会送你去尸魂界,虚圈可没有药物。”
叶久泽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当内腑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他揪住了被角,没挣扎多久又睡了过去。
乌尔奇奥拉安静地呆了会儿,当听到虚闪爆发的声音后,施施然起身,见怪不怪地迈出了“卧室”。
葛力姆乔和诺伊特拉又打架了……原因是什么,掰着脚趾都能想到。
诺伊特拉超越男虚的极限,“生”了只乌龟,当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捧着那只乌龟嚎啕大哭,完全没有大虚该有的风度。
这个没脑子的家伙,愚蠢的诺伊特拉,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坚定地认为乌龟是他的孩子==
行吧……大虚的爱好总有点古怪,养只乌龟也没什么。
但是,葛力姆乔这个蠢货果然已经退化成猫了,有事没事总去招惹乌龟。或将之翻身,或将之旋转,或将之丢水里……架,就是这么打起来的。
自从虚夜宫没了蓝染,这批大虚还真是越来越约束了。
乌尔奇奥拉抄着手来到大战处,瞧见诺伊特拉和葛力姆乔大打出手,又看见一群人形虚端着瓜、瓜子、拉面、冰棍、饼……排排坐围观==
乌尔奇奥拉:……
虚圈的大虚果然已经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