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入关了,他还是黑着脸,谁也不理睬。搞得楚留香刚入关就捂着还未痊愈的两根肋骨提出告辞了。生怕这火气烧到自己身上。
楚留香一走,少个人分担东方教主低气压的林大夫暗暗叫苦,连骂楚留香这个大猪蹄子。
两人带着十六个宛如白纸的男子赶路,自是要找个车队的。东方教主却是嫌弃他们碍眼,大手一挥,让暗处一直跟随的手下把人直接打包(?)送回江南。
山西境地榆次县内一家客栈,此为日月神教的据点。出来迎接教主大人亲临的教众们,就看到自家教主大人拽着雪发白衣的姑娘进了二楼的一间上房。
——哎呦呦~教主这也忒心急了些!
教众们不禁啧啧摇头,而其中一名最为年轻的教众问这里的头头:“头儿,教主抓着不放的那姑娘是谁哇?”
“笨!”头头一耳勺子抽过去,“哪个小王八蛋带你这没眼色的羔子入得教?医仙林溯你不都知道?”
“嘶——”年轻教众捂着脑袋痛呼一声,还不忘耿直地回问道:“头儿,不是你带我入教的吗?”
“嘿!你个小王八羔子!”头头一瞪眼,又是一下。
“记住了,那白头发白衣裳的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活人不医’林溯。她还是我们教的大供奉。不过听在黑木崖的兄弟们说,不用多久,那位就是我们的教主夫人了。”
“教主夫人?”
“对!所以你这双眼睛,可得放亮着点儿。怠慢了未来的教主夫人,看老子不把你的狗眼给挖出来。”
然而,我们未来的教主夫人,此时正缩着肩膀,再一次地被我们的教主大人壁咚,困于他的双臂之间,无法动弹。
“已整整十四日了!你还是只字不提?”东方微微低头,桃花眼危险地眯起,咬牙切齿道。
“说,说什么?”林大夫缩缩脖,茫然又无辜。
东方:“……”
“嘭!”他似是气急了,右手一拍门板。这一声响儿,又把林溯吓得一个激灵。
东方负气地收回手臂,转身做到椅子上,放在桌面上得手紧紧握成拳头。
他侧头看了眼林溯,又飞快的收回视线。最终,他漆黑如墨的眼珠左右动了动,似是妥协了,朝她道:“可以收纳物品的乾坤袋在江湖上虽如同破碎空虚那般缥缈,可实际上不是没有。我自己就见过两个。但是能容纳鬼船那般大小的,却闻所未闻。”
“若我不知也就罢了,如今都亲眼撞见了,你还是这般模样。就没想过与我说些什么?”
“说什么?”林大夫撇撇嘴,也来了火气,“五日醉的事,也没见你跟我说过什么。”
五日醉的方子只有林溯和平一指知晓,其中一味药只有秦岭密林中央有。可谓说,五日醉的成品,只此日月神教一家。
说什么去年闲着无聊和平一指弄出来玩儿的那都是胡扯。这是当初任我行还活着的时候,林溯特意配出来的秘药给东方,让他当底牌用的。
可是如今却出现在了大漠,还被用在了她这个研发人身上——两次!
她说什么了?她还不是啥都没说。
东方:“……”
“五日醉是玉罗刹从我那里拿的,”他说,“但不知他又把这东西给了谁。”
“他给了石观音的徒弟,”林溯一翻白眼,没好气道,“然后她徒弟给了琵琶公主,最后却用在了我的身上。”
“……此事,是我不对。”东方默了一瞬,撇过头去,别扭地认错。
“奥。”林溯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奥”了一声。
然后,下文呢?
东方转过头来瞥她一眼,而后又是一眼。某人依旧不为所动。
——这个死女人!
教主大人咬了咬牙,打破沉默:“你总不能因这事,什么都不与我说。”
谁知,林大夫又是一翻白眼。她身子前倾,一手手肘撑着桌面,玉手托腮。另一手伸出食指,白玉般的之间戳戳教主大人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在大漠,那位琵琶公主跑去你们的帐篷里头,脱光了勾’引你的事情,你也不是没和我说吗?”
东方瞬间脸一黑,抓住撩拨自己的小手。“谁和你说的?”
那时,帐篷里头除了他和琵琶公主便没别人。有能力逃过他的感知,并且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
“楚留香?”他咬牙。
怪不得这货早早地跑了呢,原来是怕自己找他秋后算账吗?
其实,这事儿楚留香算是无辜了。他真的啥都没看见,只是末了撞上被扔出来的琵琶公主披着衣裳恨恨地朝里头骂了一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然后他默默鼻子转头走了。后来还是姬冰雁回来,察觉不对,打翻了帐篷里头的香炉,说这是有催’情效用的燃香。
这事儿楚留香在船上也就和林溯提过那么一嘴,感慨东方竟然是如此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燃香加裸美人,换做是他,兴许早就承了美人恩。
明明是为东方说好话,却不想林大夫抓住的重点却和他想表达的不一样。遂,楚留香一进城就跑了,生怕林溯突然提起这事儿,东方事后找自己算账。
“管他和我说的人是谁呢。反正此事我已经知晓了。”
“催情的燃香,加之美人热情相邀。还能坐怀不乱……”
说着,林溯站起来,而后微微俯身,神色认真地问他:“东方,不会是《葵花宝典》的副作用还没过去,你羞于启齿,没和我说吧?”
东方眼眸一抬,对上林溯的视线。她只觉着这双桃花眼里方才一闪而过的暗色,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不过直觉告诉她,她此时应该逃。
林溯后退小半步,却冷不防东方迅速出手。她只觉得自己转了半圈儿,而后便跌落在某人怀里。
不同于上次在船上那次,她这次是实打实地坐在了他怀里。背部紧贴着他的胸口,宛如火烧。
“你干嘛?”林溯瞬间想起身,却被腰间的铁臂牢牢锁住。
“别动。”声音不同往日带着些许冷意的清雅,而是微微沙哑,难以形容其中的情绪。
林溯怎么可能听他的,可是臀下的某物正悄然抬头,抵着自己。她瞬间一僵,不敢动了。
东方微微侧身,一手捏着林溯的下巴,让她扭过头来与自己对视。那梦幻的桃花眼眼底燃烧的暗火,仿佛要把她吞噬。
“东方……”林溯吞了口口水,“你冷静点…讳疾忌医不好…”
然而,东方才不会听她说的。
这话,只会让他的心火更盛。
“讳疾忌医?”
他红润的唇微弯,七分妖冶三分邪气,“我好没好,你试一试便会知晓了。”
说着,他便起身把人抱在床上,欺身而上。
此时,室内的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温度。而这团无名之火燃烧的中心点,就在那张不大的木床上。
就在床上的白发少女闭上眼,绯红的唇快要覆上那双淡色的唇瓣时,外头的一声巨响,使得整个画面一僵。
“哐!”
林溯一睁眼,然后又紧闭上,胡乱挥手把人推起来。东方也是邪火退了一半,黑着脸起身,一脚踹开房门。
“谁!?”
他从二楼往下望去,大堂里教众躺了一地,桌椅板凳乱倒。而唯一好好站立的,只有两人——两个一身白衣,气质清冷如玉或寒如冰雪的剑客。
“西门庄主,叶城主?”林溯从东方身后探出头来,惊疑不已。
叶孤城则是偏头看了看西门吹雪,似是询问。
而西门吹雪本人,却是看了眼东方,又瞥了眼“被玉罗刹看上的”林大夫。
“……”
林溯明显见到西门剑神微微瞪大双目,而后紧了紧手里头的剑。
最后,只见西门瞥了眼东方,冷声道:“夺人所爱,此非君子所为。”
东方:“……←_←”
叶孤城:“…!”
林溯:“…??”
——喵喵喵?
第106章 回家见家长
身为一个剑客, 一个超凡脱俗的清冷剑客,西门吹雪觉得自己“俗”上一回, 当真不易。
叶孤城以为西门吹雪邀自己来万梅山庄论剑, 本是为全了当日“紫禁之巅”的遗憾。
可谁知, 他一到, 西门吹雪竟要出门。
“我们……不比剑?”叶孤城少有如此不确定的语气。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不。”
闻言,叶孤城皱眉。“为何?”
西门负剑而立,孤冷卓然。“以你我二人此时的境界,比剑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这是注定的结果。诚于剑的人,难道还怕死?”
“自然不会。”西门吹雪竟然笑了,叶孤城怔了一瞬。他以为, 这个满身霜雪之气的男人, 早已成了一柄锋利的剑, 是不会笑的。
叶孤城怔住,只听他说:“天下剑客无数,但能入我的眼的还没有几个。”
西门吹雪说这话, 自是有他的资本。“薛衣人已经封剑许久不出,李观鱼又病痛缠身, 再也握不了剑。而他两人之下,能让我全力以求一战的,目前只有你。”
“你我是剑客, 早已把生死看破。但我们心中都有放不下的东西。你有你的白云城,我亦有我的。”
这点才是西门吹雪不愿的地方。若他死了,玉罗刹定是会要叶孤城的命的。反之,亦然。他们一人成了殉道者,全了另一人。可死者身后之人未必会这么想。
如此一来,他们论剑,没了意义。
再者……
西门吹雪难得对一人有惺惺相惜之感,他深深地看了眼叶孤城,道:“世人常说我的剑,是杀人的剑。可你的剑却取决于杀人和缥缈之间。”
“你我二人剑心不同,剑道也不同。我若约战,此为不诚。”
不诚于剑,亦不诚于心。
如果他们只是切磋,西门吹雪却收不住杀招,又当如何呢?
“从前,我以为剑——只是生死一瞬间的事。可紫禁城见到你师姐后,我发现,我的剑道还未圆满,有个致命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