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航!黎远航,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你死了,我一定不会独活的……”
沈心蕊搂着黎远航的脖子,眼泪流了满脸,有点语无伦次的说着话。黎远航被她这么用力抱着,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但他忍着没有发作,只伸手回抱住她。突地,他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接着脸一偏,滚烫的唇就压了过去。
沈心蕊没有反抗,全心全意的迎合着黎远航的吻,两个劫后余生的人抵死纠缠,忘了四周,忘了一切,彼此的眼中和心中只有对方。
黎远航气息急促,大手揉着沈心蕊的身子,简直恨不得把她吞下肚去。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做出像刚才那样危险的举动。
沈心蕊的气息同样急促,她承受着黎远航的蹂躏,身体紧紧贴着他,巴不得和他合为一体。这样,以后有什么困难,她都可以和他一起承受。
望着旁若无人纠缠在一起的两人,XX村的村民很奇怪,个个面色复杂。在他们的认识里,沐云笙才是沈心蕊的合法丈夫,可是她为什么要当着丈夫的面跟另外一个男人亲热呢,还说出那样的话。
想罢,不少人做了同一个动作,下意识的看向沐云笙。
被众人目光包围的沐云笙没有动静,他坐在轮椅上,两侧站着沐皓轩和沐临风。两个孩子还未从母亲离开的恐惧中摆脱,此刻又见到平安归来的母亲当着父亲的面和别人暧昧不明,他们惊恐的依偎在沐云笙身边,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沐云笙平静的坐着,即使看不见也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他一声不哼的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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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洪过后,有关部门前来善后,黎远航和一些受了伤的村民住进医院。他的后脑勺被木头敲中了,不过还好,以前训练的时候练过铁头功,加上身体强壮,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淤血散了就行。
沐云笙的眼睛看不见,也是因为颅内淤血挤压了视网膜神经,才导致失明,并非会一辈子看不见。只是沈心蕊怎么会知道呢,他是被司空骏用车狠狠撞飞的,身体所受的伤严重到无法想象。但他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永远只有黎远航。
黎远航住院,沈心蕊当然是跟过去照顾他。
临走前,沈心蕊让高婶照顾沐云笙,还把两个孩子带走了,说是省的麻烦高婶多照顾两个人。对于她的决定,众人没有异议。
小小的房子,没有沈心蕊和两个闹腾的小包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沐云笙让高婶退下,自己一个人待在楼上。
缠绵的春雨还没有结束,不过已经没有开始那般大了,只淅淅沥沥的下着。
沐云笙转动轮椅,极慢的摸索到阳台边上,轻轻拉开门,冷风夹着雨丝立刻扑面而来。
沐云笙轻咳一声,微微抬起脸去感受。
湿润黏稠的空气里,隐隐还有淡淡的花香,沐云笙知道,这是外面种着的那株三角梅的花香。
三角梅是司空瑾最爱的一种花,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它一年四季随时随地都可以开花,很好。是的,司空瑾用“很好的花”来形容三角梅。沐云笙知道,她和他一样,没什么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她会喜欢三角梅这种花,他知道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呢。
其实直到现在,沐云笙也无法准确的说自己对司空瑾的感情就是爱,两个人同样淡漠的人在一起,真不知道怎么会产生爱情,或许是他已经习惯有她的陪伴了吧。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要产生,很难,要撇除,同样很难。
关于司空瑾的事情,沐云笙是在她离开后,才发现自己记得那样清晰明了,身子刻骨铭心。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太过清楚,清楚到心里忍不住刺刺的疼。
当他终于意识到她不在时,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很多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做的事情,没有了她之后,突然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沈心蕊和司空瑾确实是很像,尤其是侧脸。沐云笙抚着她的侧脸,把发丝掖到她耳后时,常常会产生她就是司空瑾的错觉。所以,他想要自私任性一次,唯一一次,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想要待在她身边,静静的走完全部路。
只是,好像最后的奢求也没办法了……
默默想着,沐云笙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冷清的房子衬得他的身影更加清瘦。他低着头,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颤动。
“我想你了……”
想你了,举着伞,穿着旗袍在雨中温婉微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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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远航伤到的是脑袋,因此沈心蕊格外紧张,生怕他会和沐云笙一样失明,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太大问题,住院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去,然后静养就行。
住院期间,沈心蕊每天都带着两个孩子到医院陪黎远航。期间也有不少他的战友前来探望,看到沈心蕊母子三人时,纷纷揶揄他因祸得福,现在妻贤子孝,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好不幸福。对此,沈心蕊一开始还解释,但众人不信,约好了似得,个个都把她往黎远航身上推。架不住众人的轮番轰炸,沈心蕊最后只好保持沉默,不过两个小包子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变成黎远航,倔强的一次又一次的反驳,说自己的爸爸是沐云笙,不是黎远航。
面对两个稚童愤怒的反驳,众人纷纷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最后都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沈心蕊背对着黎远航和两个孩子,削着苹果的手有点抖,脸色也变得有点苍白。
“你不是我们的爸爸!”沐皓轩委屈的指着黎远航大喊,乌黑的大眼睛已经带了泪。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说床上的兵叔叔是自己的爸爸,他不是黎小贝的爸爸吗?
沐临风也很不解,但他没哭,只认真的对黎远航说:“黎叔叔,你很好,我和轩轩很喜欢你。但是你不可以做我们的爸爸,我们已经有爸爸了,如果你做我们的爸爸,那云笙爸爸就会伤心的。”
“就是就是嘛!”沐皓轩扭着身子跺着脚,“要是爸爸知道的话,他会难过的。”
“我们不想爸爸难过。”沐临风严肃的摇头,接着,他跑到沈心蕊身边,拉住她的衣袖,仰起脸道:“妈妈,你快告诉大家,云笙爸爸才是我们的爸爸,这个黎叔叔不是我们的爸爸。”
“风风……”沈心蕊脸色苍白,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好,就是不敢去看黎远航,也不敢与自己的儿子对视。
“妈妈妈妈!你快说呀,快说呀!”沐皓轩也跑了过来,拉着沈心蕊摇来摇去。
望着两个儿子委屈又坚定的小脸,沈心蕊下意识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眶也渐渐湿润。她不想伤害黎远航,同样的,也不想伤害自己的两个孩子,毕竟,他们不知道那些纠葛,只认为韩仪琳的女儿黎小贝才可以喊黎远航爸爸。而他们,应该像以前一样,喊叔叔就可以了。
就在沈心蕊为难之际,床上的黎远航突然开口了。
“两个小朋友没有说错,我是你们的黎叔叔,你们的爸爸……是沐云笙。”
黎远航强装淡定的开口,嘴角的僵硬和眼里的悲哀暴露了他的心情。看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沈心蕊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但她很快抬手抹去,怕两个孩子起疑。
之后,来看黎远航的人就没有说奇怪的话了,两个小孩也开心的继续待在医院陪他。
只要不涉及到沐云笙,两个孩子还是很喜欢黎远航的,和他一起玩的也很开心。
很快,黎远航出院了,他坚持不回家,还是待在XX村。村子里的人因为他那天不怕死的救回了小路子,对他特别热情,个个都想让他在自己家里静养,但黎远航都婉拒了,而是继续住在村口那间砖瓦建造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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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沈心蕊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自己带了一堆食材到黎远航家中,说是要亲自下厨做一餐丰盛的晚餐,好祝贺他出院。
沈心蕊的厨艺没有黎远航的好,但她开心,黎远航就随她去折腾了,只坐在客厅的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默默幻想自己是下班归来的丈夫,亲爱的妻子在厨房为自己忙碌。
那样一想,黎远航的心情就变得特别好。到了吃饭的时候,硬是不顾沈心蕊的阻挠,搬出了一坛子米酒,给两人各自倒上,仰头就喝。
“你刚出院,不能喝酒的!”沈心蕊急急的劝,却还是慢了一步。
黎远航放下空碗一抹嘴巴,说:“既然是祝贺的晚餐,没有酒就太单调了!来,蕊蕊,这酒是村里万婶自己酿的,又甜又香,还不会喝醉,你快尝尝。”
沈心蕊看了眼殷勤推荐的黎远航,最终还是无奈的端起酒碗尝了尝,入口的米酒甘醇香甜,确实好喝。
见沈心蕊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黎远航便知道这米酒对了她的口味,就笑嘻嘻的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他很久没有单独和她一起融洽的吃过饭了,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黎远航很开心,他开心,沈心蕊自然也开心,两个开心的人一起开心,就把米酒喝了个精光。
其实万婶的酒里还兌了不少酒精浓度很高的白酒进去,两个开心的人完全没有察觉,等后劲上来的时候,比较不会喝酒的沈心蕊早就醉的头晕眼花了,黎远航酒量好,但也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
“呕——”
胃里一阵翻滚,沈心蕊忍不住吐了,一旁的黎远航立刻清醒了些,忙站起身晃过去拍着她的背。
“蕊蕊,你没事吧?”黎远航有点担心,怕沈心蕊难受。
沈心蕊确实有点难受,不但吐了满地板,自己身上也吐了不少。她摆摆手,借着黎远航的搀扶站起来,难受的咕哝:“卫生间在哪,我要去漱口,还有,把……呃……把身上洗干净。”
“我扶你去,你慢点。”黎远航急忙扶着沈心蕊往卫生间走去。
他这间房子还算大,卫生间厨房客厅等等都有,卫生间也蛮大,原来的房东还装了浴缸。
黎远航把沈心蕊扶到浴缸里坐着,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剥去她外面弄脏的衣裤,让她只着内衣坐在浴缸里。
看着沈心蕊粉红色的身体,黎远航气血上涌,下半身某一次瞬间硬了。他喘着粗气,定定看着她,片刻后,忍不住把她身上还剩下的衣服也脱了,自己也踏进浴缸里。
“我帮你洗干净……”黎远航嘶哑着嗓子开口,接着放下热水,手拿起毛巾,颤巍巍的伸向沈心蕊。
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抚遍她的全身,毛巾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只剩下他火热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
熟悉的颤栗感随着黎远航的抚摸出现,吐过之后变得清醒了许多的沈心蕊有些难耐的张开小嘴,她的声音鼓励了黎远航,他的动作越发放肆和狂野……
酒精侵蚀了两人的神智,等到最后,沈心蕊居然主动开口,对着黎远航撅起嘴。
“抱我……”
两个字,听得一直隐忍的黎远航疯狂。他霍然起身朝着沈心蕊扑去,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接着自己坐到靠墙的那边瓷砖上。“嘶啦”一声,他拉开自己裤裆的拉链,掏出硬如热铁的欲望,在她还没反应之际,自后猛地插进她的体内。
“啊!”
沈心蕊惊呼一声,体内陡然塞进炙热的硬挺,充盈到满涨的感觉令她不适的皱眉。许久未曾欢爱,即便有前戏,突然被进入时,她还是觉得有点疼。黎远航用力进出,硬棍带着她里面的嫩肉,有种被拉扯的疼痛感。
黎远航显然没有顾及到沈心蕊的感受,只扣着她的腰肢一味的做着活塞运动,大手用力把她的臀部按向自己,热铁一次又一次的进入,拔出的时候勾着里面的嫩肉,再用力顶回去,把它们摩擦的水光潋潋。
沈心蕊咬着自己的唇瓣忍受着的凌虐,还好疼痛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熟悉的快意感就遍布全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黎远航的侵占下,主动抬起屁股迎合他,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腰肢不停摆动,或者一前一后的移动,试图让更凶猛的快意侵袭自己。
“啊,嗯啊,啊……”她呻吟着,眼里一片氤氲,娇小的身子被情欲熏染得嫣红。黎远航抱着她,感觉自己抱着一尊晶莹剔透的水人儿,她好滑好软,那里紧致湿热,把他的欲望吞得好深,让他欲罢不能,只能不断的往上挺动身体,想要进得更深。
说起来,沈心蕊很久没有这么配合的任黎远航摆弄了,她的迎合绝对是一剂强大的兴奋剂,把爱欲的交缠催发得更浓。他搂着她,用力顶弄,力气大得两人双双滑进浴缸里,即便如此,他也没停下自己的动作,伸手把她的两条大腿架到自己的胳膊上,他再抓住两侧的预缸,令她微微悬空了身子,接着,他就跪在浴缸里,火热的欲望飞快的进出她的身子,一记一记抽插顶弄,插进最深的地方故意捻着她最敏感的那点,一下一下重重的顶。
“哗啦哗啦”浴缸里的水被疯狂的交缠搅得像煮沸的开水一样,翻滚不断,随着黎远航的撞击,又被推出浴缸外,流的满地板都是。
“啊啊啊——远航不要,啊好深!啊你太用力了啊啊……”沈心蕊被黎远航疯狂的举动逼得娇吟不断,她就像是这锅开水里被翻煮的面条,软的一塌糊涂,稀烂的毫无招架之力。
她软绵绵的承受着身后越来越大力的顶弄,巅峰快意一波又一波的席卷全身。她喊哑了嗓子,眼角沁出了泪花,随着黎远航不知疲倦的进攻,她受不住的开始求饶:“啊远航!不要了不要了……我快死了……啊啊!”
今晚的黎远航的确疯狂的不正常,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愤怒咆哮、不安狂躁,然后抓住沈心蕊,伸手牢牢束缚着她,用一贯以来的方式证明着她是属于他的,用力狠狠的侵占她,让她在他的占有下哭叫求饶。只有这样,他难受的身体和焦躁的思绪才能好受一点,心不会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谁也不可以抢走!”黎远航大声吼着,胯部动的越来越快,已经硬肿到极致的欲望以高频率的速度进出起沈心蕊的身体,随着他最后几个深挺,终于嘶吼一声释放了自己。
沈心蕊还以为自己终于能松口气了,可是还残留在她体内的热物陡然又“威武雄壮”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黎远航,他又把她按向自己,新一波的狂爱浪涛开始了……
今晚注定是疯狂的,沈心蕊被黎远航按在身下,不停的变换姿势,就在小小的卫生间里,娇声呻吟,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侵占,巅峰的快意延绵不绝。
……
终于,在黎远航最后一次深入后,发泄过的他没有再次苏醒,而是在那大口粗喘着气。
滚烫的液体源源不断的喷射进自己的身体里,沈心蕊大张着嘴挂在浴缸边沿喘气,身体痉挛般的抽搐着,被凌虐了许久的小口也一抽一抽的抖动。发泄后的黎远航没有退开,而是搂抱着她,欲望堵在她的身体里,他也大口喘着气,布满伤疤的身体紧绷着,胸膛剧烈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等沈心蕊终于缓过来时,发现黎远航已经趴在浴缸边沿睡着了。
“远航……”她轻唤一声,尔后艰难的挪动自己的身体,让还埋在自己体内的欲望滑出。
沈心蕊转过身望着沉睡得黎远航,许久后,缓缓伸手抱住他,闭眼,两行泪滑落。
远航,你是我的劫,逃不开躲不掉。哪怕是被你伤的体无完肤,也舍不得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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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旖旎,第二天,缠绵过后的两人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之前融洽的生活。
回村后,时常有人煮了补品给黎远航送去,但他都没收,他只想要沈心蕊的那一份。
每天,沈心蕊都会到黎远航那边,为他洗衣做饭,偶尔沐皓轩和沐临风也会跟着,四人融洽的相处着,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黎远航很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觉得真是上天给的恩赐,让他在有生之年还能和自己所爱的人,还有两个孩子在一起。唯一遗憾的,就是两个孩子只认定沐云笙是父亲,不肯接受他。
黎远航也不强求,他觉得能每天看到他们,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沈心蕊不一样,她是女人,心思总是细腻些,又爱多想,因此每次看到黎远航因为孩子不肯叫爸爸而落寞无比时,她心里总是酸涩的疼。
黎远航知道沈心蕊的想法,就露出无所谓的表情,伸手像两人小时候那样,揉乱她的头发,笑着说没事。沈心蕊抬头看他,就看到他眼里掩饰不住的落寞,心立刻疼成一片。
沈心蕊记着黎远航,却忘了沐云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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