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我会当做没见过你。”
这是还他三年前最终还是没有让那几个男人彻底毁掉她的人情,也是为了在天之灵的雷婷了了一桩心事。
“金小山,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冷然就是恨她这女人的淡定,恨她这份淡然,这样的清透甚至让他当年无法亲自下手继续给她注射,以至于那三个小弟对她要毁掉她的时候,他一脚踢开了所有的人。
也许在心里有一个点,他总是怕婷婷回去记恨他,可他必须要帮兰兰扫清这个路障。
“不用,我只是想为雷婷做点什么。”
月光朦胧氤氲着淡淡的光泽,叶安袭转身欲走,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过身,一字一顿。
“冷然,我不想让宗政贤知道这一切。”
明天就要离开,宗政贤的敏感肯定发现了她的异样,如果他来找这个冷然,她不希望他知道三年前的事。
“呵呵,话说如果当年他不绑住你,我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带走你,换个角度说,他帮了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金小山被绑住,带走她绝对不会那样不留痕迹的容易。
“这个不需要你来置喙。”
她的事情她心里有数,不需要别人来描色添彩。
“金小山,你也不过是个骗子,跟我有什么区别?”
冷然的声音似乎较之刚才抬高了几分声调,萧瑟寂静的风中似乎像是故意在散播着什么讯息,可此时的叶安袭处于情绪的紧绷处,转过身面对他,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冷然,从始至终我就和你不一样,你的欺骗是彻头彻尾的利用,而我是因为我爱他。”
深呼一口气,冷然从来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他甚至清楚的感觉到那来自一个栅栏之隔的男人呼吸的颤抖。
是他坏心的想彻底断了慕岩的念想也好,是他想要为婷婷做点事也好,总之……
“金小山。”
叫住转身欲走的叶安袭,冷然的话像是锤子一般敲醒了她。
“宗政贤查过我,他以为那三个人毁了你。”
……
什么……
他知道……
叶安袭觉得这一晚上她的人生和世界都是颠倒的,原来所有的平静不过是所有人尽力维持的一个幕戏。
她自以为三年的放逐,是坚强的转身面对一切,独自承受所有的黑暗与恐惧,原来从头至尾她不过就是那个所有人易碎的玻璃。
宗政贤……
他……
不知道是夜风刮过还是温度的骤降,叶安袭觉得自己眼眶酸涩,脚上的步子下意识的变得急促。
她想看见他,很想,很想……
疾步的奔着步子,到了家门口。
夜幕下,血红色的残月照着男人颀长的影子。
那如星斗一般的闪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
四目相对……
107 爱,只说一次
夜幕下,血红色的残月照着男人颀长的影子。
那如星斗一般的闪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
四目相对……
原来他都知道……
原来她的放逐背后,是他的迁就与放手……
三年,他没有找过她,是为了让她随心所欲……
三年,他维持着一如既往,是为了让她回来能悉数平静……
怪不得,他决口不问那异样的三天……
怪不得,他会不问一切的去接受容烨……
那么他呢?
三年的自责,1000多个日夜的自我折磨,他在承受着大她十倍的煎熬与痛苦……
这一刻,叶安袭才明白,原来她自以为是的坚强全部是建筑在这个男人的自我折磨之上。
原来从始至终,受伤的就不止她一个。
叶安袭一瞬不瞬的看着宗政贤那比这夜还要深沉的眸子,黯附的是更为之氤氲的情愫。
“笨蛋。”
两个字,淡淡的,一如既往的属于叶安袭的平静语气,可其中饱含的却是真知灼见的心疼。
笨蛋,她从来就没有被那三个人动过。
“嗯。”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为是对她的尊重而不闻不问,错解了所有的个中缘由。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为只是自己不够给她安全,而让她随波逐流三年。
他是笨蛋,他笨的以为他在她心里从来就是可有可无。
宗政贤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深沉,没有抬手去碰触她,也没有冲动的抱住她,这一刻他单纯的只想好好看看这个女人。
三年前的一幕幕都浮现在脑子里,一帧一帧的倒带回播,她的颤抖,僵直,麻痹,精神脆弱。
这一切的种种为什么他没有去更深的追究?
想他当年只是紧攥着那份她被三个男人轮j的报告,暴怒的砸了整间办公室,就放弃了继续查下去的念头,却不曾想,她却是被更深层的折磨,三天的日日夜夜的注射,她一个小女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异国他乡,戒毒,产子,独自背着秘密远走他乡,这些年她受得苦,他甚至不敢去想象。
那个男人说的对,如果不是他任性的绑住了他,怎么会……
“叶安袭,对……”
伸出一根手指,叶安袭堵住了宗政贤未完待续的话,淡淡的道。
“都过去了。”
那样的过去,就让它成为一段永久的过去吧,说不痛是假的,说不怕也是假的,可过去了,就真的是过去了。
他的自责并不会让她好过,也并不能为过去的伤疤平复什么,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
月明星稀,微风徐徐,清风卷动着小女人如海藻一般的发丝,抚着她的面,撩着他的灵魂深处。
是啊,都过去了。
纵然他万般愧疚,也并不能减少曾经已经既定的一分一毫的痛苦。
她的不善言谈,她的云淡风轻,她的豁达淡然,她的坚强隐忍,她的迷迷糊糊,像是千百万个叶安袭一起挤进了宗政贤完全开裂的心。
所有的千丝万缕在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嘴里凝结而成的只有四个字,确是一生的承诺。
“以后,有我。”
月光氤氲,像是释怀了一切,两个沉默寡言的男女以他们的方式清空了彼此的夙愿。
这一刻,干净,清透,舒身,静心。
这一次,叶安袭没有逃避那两道灼热而执着的眼神,而是抬头直视,莞尔一笑,伸出小指。
“好,说话算话。”
看着这女人像邻家小女孩一般的俏皮模样,宗政贤嘴角轻撩,做出了这辈子第一次的幼稚举动,也伸出小指。
勾住彼此的瞬间,却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满满的动容,一股脑的倾身吻下去。
漆黑的夜,血红的月,此时像是退却了那过去的伤疤书写的满满的残忍,反倒像是为一双恋人的喜悦而羞红了脸。
辗转反侧,缠绵绯色,那始终纠缠在一起的小指仿若在述说着命中注定。
拨开层层的隔膜,毫无阻隔的亲吻荡漾在两个冷情男女之间,对这一切悸动都陌生的他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全情的陷入彼此的唇舌间的相濡以沫。
抽离湿软,却为离析贴合的双颊,男人粗重的喘息就喷洒在二人的极度紧密间,压低着声带,似是极力维持着镇定。
“叶安袭,我听见了。”
似吐气又似诱惑的暗哑,刷的叶安袭脸上痒痒的,舒舒服服的,她知道他说的是她说出的那个‘爱’字。
“嗯。”
一字的回答,算是回了他,爱这件事情也许很奇怪,不管你想与不想,合适不合适,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慢热的她后知后觉,可这事儿她承认。
宗政贤对她来说确实不一样,否则她也不会那样的情况下还生下了他的儿子。
慵懒的相拥在夜风徐徐下,宗政贤衔着叶安袭被他吻肿的上唇撩拨似的吸吮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暗哑而性感。
“我没听够。”
宗政贤满心涌动的想着再被震撼的瞬间,却不想挂在他身上的女人,似猫儿般慵懒的吐出了两个字。
“忍着。”
叶安袭这样的人,爱字不会轻易出口,更不会廉价的整日兜售,只此一次,过期绝对不再受理。
结果换来的……
唔……
男人惩罚似的再次深深吻住她早已红肿的两片,爱的表达方式很多,可以说,也可以做……
……
月亮偷笑,星斗皆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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