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再强势的女人都躲不过男人的深吻,有个名为鎏年的恋爱专家声称,如果情侣间在有小矛盾之前先补上一个法式热吻,那么所有的矛盾也许都飞飞了。
baby原本的一身泼都撒不出来了,脸羞红的埋在了老公的身上。
就在所有大厅内吃饭的都看向这边的时候,角落里却有两个衣着打扮光鲜入时的年轻男女就贼眉鼠眼的看着彼此,抓紧吃了盘子里的鲍鱼,还故作优雅的饮尽了杯底的红酒。
头冒着冷汗,各种慌张,却又故作镇定,原以为天衣无缝,可却在还没站起身的时候,就被一个小朋友拉住了衣角。
“跑单全家死光光。”
两个人脸上竟是惊骇的表情,这小孩怎么知道他们要跑单?他们这辈子就装过这么一次的上等人!
“叔叔阿姨没有要跑单,只是去一下厕所。”
看这小孩子一身的名牌,人又生的溜光水滑,也没敢把他甩到一边,再说弄大了场面也不好脱身,所以只是把自己衣服拉了出来。
可那孩子说话一句比一句更毒,一听完就让两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骗子命短。”
小眉毛皱成一个小川字,扭在一起,歪着小脑袋怒瞪着圆眼睛看着俩人,没错,这小孩子就是容烨。
“走开!”
那女的脾气不怎么好,使劲一拨,就把容烨拨到了地上。
而叶安袭找了半天找不着儿子,一看在那边,就奔着过来了,才刚一到,就看见儿子被那个陌生女人拨到在地。
从小被大家捧在手心上的儿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叶安袭本就在怀孕中脾气不太好,连理论都没有,回手就去推搡了一下那个拨倒了儿子的女人。
“啊!”
一记惨叫想起,等叶安袭把儿子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刚刚那个女的已经在2米开外了,叶安袭眉头一皱,再看看自己的手,她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
baby毕竟是生意人,没弄清这里发生了什么之前,先叫服务生扶起了那个女客人,自己走到叶安袭这边。
“安袭,怎么回事?”
那边她刚才卓逸身上下来就听见这边惨叫声。
叶安袭还惊骇于自己的手劲下,于是容烨先说了话。
“baby妈妈,他们要逃单。”
“容烨,别乱说话。”
叶安袭理所当然的制止了儿子,这里是baby的店,闹成现在这样,很过意不去了。
“baby妈妈,我说真的,他们没有钱。”
这么一说,baby倒是注意到了这一桌点餐的奇怪,正常的懂得开这种红酒的,都会配上一份合理的餐单,而这一桌貌似就是点遍了整个baby厨的顶级菜,通常不是暴发户,就是逃单。
最近确实很流行在高级餐厅逃单,这个业界的钟席宝也曾经经历过。
“baby,去算算,那桌算我账上。”
虽然儿子莫名其妙的被推,她很生气,但是耽误朋友做生意,确实很不对。
揉揉儿子的屁屁,叶安袭很心疼,可这件事确实是容烨先冲出来的,不过她仍在纳闷一件事,就是她明明只是稍稍用力,为什么会摔那么远?
可这件事最后出现了超逆转的变动,baby还没想好怎么赔偿客人,那两个年轻人先漏了怯,说自己错了,再也不逃单了,弄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原来这两个人结婚一年多,因为抗压不了生活的贫穷,每天因为柴米油盐吵架,不得已闹到了离婚这一步,而下午两个人就要去签字离婚,两个人决定最后试一试,用上流社会的感觉,看看能不能腐蚀早已经被现实打压的无迹可寻的生活欲望。
结果两个人觉得很失败,这样的体验越发让男孩自卑,而在没钱付账之后众人的鄙视之下,女孩觉得自己太过虚荣,害了男友。
虽然做法不对,可出发点却触动了baby一干人等,最后这单在叶安袭的强硬下,还是算在了她头上,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这二人先不要离婚。
如果一段婚姻,非要分分合合的才能常新,那样真的对不起当初彼此的承诺。
患难与共的才是婚姻的真正真谛。
waitter几分钟之后就把桌子椅子都收拾好了,一切风平浪静,好像没发生过一般。
可这一屋子的大人都没忘了一件事儿,就是站出来抓包的容烨。
像旧时的三堂会审一般,叶安袭,baby和卓逸各坐在一方,以不同的眼神审视着小娃子。
“容烨,怎么回事?”
叶安袭知道儿子聪明,可他毕竟才是3岁,不过是个小孩子。
容烨的小眼睛咕噜咕噜转,嘴里还无意识的吐着晶莹的口水沫子,软软的手指指着叶安袭的肚子,一张口却让众人皆是一愣。
“是妹妹告诉我的。”
“哈哈,你这小子真聪明,还会顾左右言他这招儿。”
卓逸本来就喜欢小男孩,外加他根本不知道宗政贤验血的事儿,看着这大胖小子,就爱不释手,惹得baby一顿鄙视。
可这话别人听着没什么,叶安袭可是全都吃尽心里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貌似开始相信儿子的话了……
——
七扭八拐的转了几个巷弄,左兰兰终于找到这个baby厨,原来很多路很久不走,竟忘得这样干净。
就在几年前,左兰兰也是这城中的名媛,这城中的顶级私家菜的baby厨,她自然也是常客。
可现如今,如果没有导航,她竟然完全没有方向,也许是三年的牢狱,她对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很多,所以脚下的路不记得了,人生的路她也忘的差不多了。
人虽然出了狱,可心还是被她自己紧紧的锁起来,因为那样的残破,如果不自己锁起来,可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所以她很喜欢跟容烨在一起玩,那样单纯的世界,让她可以暂时的麻痹自己那种与生俱来的痛。
就连左兰兰自己都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她第二个掏心挖肺对待的人,会是她金小山的儿子。
踩着腾空的木栈道进了baby厨,一身黑衣的左兰兰反而比几年前更有味道,很多男人的目光都停在她的身上。
几年前,她穿黑色,是学金小山去取悦那个男人,可现如今她就是黑色,甚至比当年的金小山更适合黑色。
砰!砰!
经过消音改装的枪声闷闷的不再那么刺耳,可左兰兰还是敏感的第一时间听到了那种微小的震荡经过耳鼓。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让坐在外面的客人们纷纷尖叫的鸟兽散去。
光天化日,越来越没有法纪了,这种德国制的bea小马枪是黑市上常流通的货色,大多用来帮派械斗。
做了那么多年太子帮的准主母,左兰兰知道她算是赶上黑吃黑了。
眉毛整个一皱,灵巧的转身躲在了盆栽的身侧,谁死不死都和她没有关系,反正她唯一在乎的孩子应该在屋里,很安全。
持枪的男子倏地脱掉上身的外套,狰狞的肌肉上缠满了一捆捆的炸药,声嘶力竭的喊着。
“太子,你逼的我大哥跳楼,今天我要让你陪葬!”
太子!
一听这两个字,左兰兰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射击的方向,这才见到柱子后面的那个男人,同样的一身黑,墨镜底下的瞳眸虽看不清楚,可那嘴角的一歪,却泄露了全部的残忍和血腥。
有规律的给枪上唯一的一颗子弹,对于太子的枪法来说,第二颗就是他的耻辱。
随意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歪咬到一旁,不耐烦的挥手撤退了他身边的小弟。
呵呵,跟他玩人体炸弹,还嫩一些。
星眸微眯,瞄准,三点一线,手指轻轻一勾,一阵风吹起了他的细碎头发至极,子弹也飞了出去。
碰!
呃……
持枪人手里的枪掉到了地上,身上的炸药却没有引爆,子弹射穿了手腕,嵌在动脉上,再度爆炸,痛的无以复加。
只放松这片刻,便被太子帮的几个黑西服的兄弟给拖了,绑了送到慕岩前面。
“捡起来,丢海里。”
把枪丢给身后的小弟,慕岩只留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绝情,狠戾,却永远无法淡出她的视线。
左兰兰整个拳头都攥紧了,眼睛柔的就像是能捏出水来,虽然她知道这点小事一定难不住这个男人,可她就是替他揪心。
想着那样的冰冻三尺的眼神,左兰兰想要冲出去的脚步又变得退却。
这baby厨毕竟做生意的地方,乒乒乓乓的一顿枪战,外面的客人几乎都跑光了,而卓逸没让女人和孩子们出来,毕竟流弹无眼。
“太子,什么时候我这地儿也成了你处理私人恩怨的地儿了?”
黑帮械斗,这在baby厨还很少发生,太子低调的来这儿吃饭,因为没带几个小弟,baby也没注意,要么如果是卓逸,就算是故交,也不会留这种移动的标靶在这里就餐。
“卓逸,一只野狗撒欢儿而已,损失算我的,剩下的舆论,我来处理。”
慕岩不过是想安安心心吃顿好的,却不想他不着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他。
继续吸着嘴上的雪茄,慕岩的话面面俱到,里子也有了,面子也给了,卓逸自然也不能再有什么说辞,毕竟工程上的很多需要暗手段的时候,大多是太子帮在处理。
所以三言两语,一场混乱,也不过就是你来我往的人情抵消,大而化小直至不了了之。
可亡命徒不是只有一根弦,没有人预料到,在另一端没人注意的角落,却突然冲出来了另一个人影!
“太子,你去死!”
手指勾动,子弹飞射,直直瞄准慕岩,电光石火间,一个黑色纤细的身影冲出去,直接扑在了慕岩的身上。
恩……
一记闷哼之后,左兰兰却并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在一伸手摸向那个把她反转过来的男人,肩膀上殷红的鲜血染湿了她的手。
“岩……”
冷漠了那么多年的眼眶没有出息的流出了眼泪,左兰兰没想到慕岩会转身护她,这肩膀的血好多,好多……
只需要片刻,身后上来的兄弟已经把那个潜藏的同伙制服了,嫌恶的看了看身上的女人,慕岩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了她。
“多管闲事。”
这女人扑上来干什么!他明明可以躲过的,却硬是挨了这一枪,该死!
也好,就当他慕岩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瓜葛,看她那副深情的样子,他就恶心,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一样,蠢死了!
那眼神太无情了,那细碎的厌恶就像是要一刀刀将她凌迟一般,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贱,好贱……
可她左兰兰的爱就是贱得彻底……
“岩,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