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问非所答,甜甜太单纯了,叶安袭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她说一下。
“哎呀,你……你在说什么呀,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我又没有喜欢他。”
脸红红的说完就低头死命的咬着奶茶的吸管,少女的娇羞一览无余。
哎,此地无银三百两,叶安袭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有些成长的墙还真得自己亲自去撞。
“记得一件事,别谈他的父亲。”
作为好友,她能做的,就是帮她规避一下风险,战祁的父亲是战心中最大的痛,她也是无意间撞到叶成功跟他谈话,才知道一些……
“他父亲怎么了?”
甜甜好奇极了,她脸上好不遮掩想搜集有关他的一切消息的神色。
叶安袭摇摇头,这是战的私隐,她没有权利去说。
“……”
低下头接着折磨那根吸管,脑袋里现在全部都是问号。
甜甜被她的一番话说得心情明显乱了,就连收拾餐盘都忘了,等叶安袭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田笑甜的影子了。
天气虽然还是阴沉,雨却小了很多,阴沉的天气伴随的总是冷清,平时热闹的校园现在看着人有点少。
“叶小姐,跟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你。”
黑色的伞下,是几个明显成熟与大学生的男人,叶安袭蹙起眉头打算置之不理。
可看着那黑色车里被捂着嘴巴的脑袋,不是田笑甜是谁?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这趟约,她必须去了。
她大概猜出来邀约的人是谁了,她不怕危险,可她不能让甜甜涉险,在情急之下,在口袋里的手机随便拨出去一个号码。
至于打给了谁,连她都不知道,好在她的电话本里人少的可怜,希望拨到对的人……
做大学老师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宗政贤是个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都懂得隐忍,只要这件事是他成功的基石,即便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他依然无所谓。
可有些问题他不太能忍,诸如,学校食堂粗糙的餐饭,对食物向来挑剔的他从来不吃,即使再学校,他的午餐一向也都驱车去外面吃。
他就是这种人,就是跟自己的心过不去,也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原本是打算叫那个女人和甜甜一起出来吃的,可想起两个人的秘密约定,他也就一个人出来了。
H大附近的几条街饭店是大小林立,可味道正宗的东西也就那么几家店,把车停到一家韩国料理的门口,走了进去。
宗政贤喜欢这里,单纯的因为这里的肃静,因为价钱偏中高等,所以学生们除了极为重要的约会,很少有人来这里就餐,尤其是中午,基本是没有人的。
现在的二楼,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只有包括他在内的两个人,果然是少的可以。
“我要一份长今九折板,一份T骨牛排,要量少的那边。”
看这位先生点菜就是对牛排格外熟悉,鲜少有人知道T骨牛排量少的一面其实就是顶级餐厅里的菲力牛排,再看宗政贤举手投足的风度,女服务生说话的声音都掐着嗓子了,干她们这行的习惯看人下菜碟了。
“服务生,记得我那份T骨牛排也要量少的一边。”
清亮的女人声音里轻而易举就听得出骨子里的傲娇风范,这是这厅堂里另外一人的声音。
女服务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刚才这位小姐就重复的说要点菲力牛排,可她们店里就是再贵也不过是学生阶层的贵,如果单讲牛排,哪里做的那么精细,她都不知道怎么转告厨房,这下子看这位先生会点,她也懂得模仿,这样的女人真是个赤果果的事b。
“宗政老师,介意一起吃么?”
宗政贤一抬头,那个傲娇已经自作主张的坐到对面了,想必她也是H大的学生,不然也不会叫他老师。
“介意。”
他宗政二少在学校驰名是因为课讲得好,从他到H大以来,也从来没有刻意装过为人师表。
遭到绝情的拒绝,这个打扮端庄的傲娇面色并没有僵直,反倒大反其道的轻轻的笑出了声。
“早就听爸爸说宗政伯伯家的二少是个冰板,果然名不虚传。”
她说到这,宗政贤才抬头扫了她一眼,管她老子是老头子政界的哪门子朋友,他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
“服务生,换成外卖。”
宗政贤自顾自的下楼,这顿中饭打算在车里解决。
看着那个颀长劲帅的背影,傲娇女不怒反笑,这个男人,她很有兴趣……
叶安袭被黑布蒙着眼睛,不知道被这群黑衣人绕来绕去绕到哪里。
“田笑甜,不许哭,没事的,不要害怕。”
听着甜甜想哭又不敢哭出声的抽噎,叶安袭还是有些心疼的,那个人恨的是她,要对付的也是她,甜甜只不过是被拿来威胁自己而已。
“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可这群黑衣男子就像是一群呆愣的僵尸般,没有一点反应,想来不过是一群受控于上方的行尸走肉罢了。
“小叶子,我……我不走,我……我不怕。”
听着田笑甜带着哭腔的假装坚强,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她发誓,三年前雷婷的悲剧不会再发生在她任何一个朋友身上。
车停了,两个人被带进一间旧车库里,叶安袭双手被吊着绑起来。
“金小山,别来无恙啊!”
眼罩被摘下之后,左兰兰冷艳的五官出现在叶安袭的眼前,那眉宇间夹杂着愤恨的淡定看起来就要绷不住了。
叶安袭知道她恨自己,从以前起她就视她为眼中钉,因为订婚宴慕岩的逃婚更是恨死了自己。
“左兰兰,你恨的是我,跟田笑甜无关,现在我人在这,你放她走吧。”
啪!
一个巴掌下去,叶安袭的嘴角就流血了,左兰兰对她恨之入骨,下手完全不留余地。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现在我才是太子的未婚妻!”
看着左兰兰像疯子一般执迷阴鸷的眼睛,叶安袭觉得,这么多年,她真的变了,爱情让这个女人彻底疯魔了。
啪!啪!
又狠狠的扇了两个巴掌,打的叶安袭耳朵嗡嗡直响。
“是左姐姐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们,是不是当中有什么事情误会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被蒙着眼的田笑甜也听出来这女人的声音就左正国家的左姐姐。
“你闭嘴,待会找你算账。”
这些年在太子帮的如鱼得水,左兰兰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干部子女了,为了配得上慕岩的黑道大哥的身份,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抛到身后,用尽一切努力,变得极尽残忍,只希望能够配的上他。
她恨金小山,也恨那个带她来出席的单蠢千金大小姐,如果没有他们,岩怎么会当场失控!
甚至这么多天都不知所踪!
“左兰兰,你就不怕我把当年那件事抖出来么?”
3年前,也是如此,她和雷婷被左兰兰引到一个老旧集装箱里,埋伏着三个蒙面男人,上来就是挥刀乱砍,两个女人对着三个男人终究是弱势,雷婷为了替她挡一刀,那个男人的砍刀就正正好好的砍在她的脸上,即便她转身用匕首捅穿了那人的手掌,可雷婷的脸还是毁了。
当年的她年少冲动,雷婷的脸中刀刺激得她抓住了其中一个男人就连刀捅着,当时的她都杀红了眼,等她情绪稳定了,那人已经不动了,等警察来的时候,她以死相逼让雷婷先走,如果不留一个人,很快都会被抓到。
那年她15,因为未成年,而且官司被打成是防卫过当,所以她进了少管所。
叶安袭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她不想让慕岩因为这件事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是陪他过过刀头舔血的日子的,所以她相当清楚那个男人的狠辣绝非常人。
而且她杀了人是事实,在少管所无数个日夜里,她反复的反省过,自己确实是冲动的不考虑后果了,所以上天惩罚她,小库不见了。
可现在,这是她唯一可以跟左兰兰谈条件的资本。
一把抓住叶安袭的头发,左兰兰的五官已经狰狞了,勾一勾嘴,讽刺的一笑。
“你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么?”
看着这个女人变得扭曲狰狞的脸,叶安袭意识到了,这女人绝对不是仅仅吓吓她而已,从她的眸子里,她读得懂那是杀气。
也许3年前,她左兰兰没有勇气杀人,可3年后的今天,叶安袭笃定她一定想亲手杀了她。
左兰兰拿出一把匕首,贴在叶安袭的脖子上,只轻轻一划,一到血痕就清晰的出现了。
“左兰兰,你疯了。”
“哈!哈!哈!是!我是疯子!我爱慕岩,我的骨血都是为他而存在!你金小山又为他做过什么?凭什么留在这个世上伤他的心!3年前你就应该死!”
几乎处于癫狂状态,左兰兰抓着叶安袭的头发,用膝盖狠命的撞她的小腹。
感觉到下体汩汩的流血,小腹痉挛的疼痛不已。
呃……
真的很痛……
铛!
车库的金属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当她抬头看见门口那个全身积聚着怒气的高大身影的时候,叶安袭知道,她们算是逃过了这一劫……
62旧情·复炽?
嘭!
一声极刺耳的声响,老旧车库那残破的门竟被来人硬生生的踢倒。
一直岿然不动的几个黑衣人在看清来人后,立时一改冷面煞神的模样,纷纷面露惊恐,每个人的声音都是哆嗦不已。
“老……老……老大!”
男子那像是最精致的工艺雕琢的绝美五官清楚的刻着即将冲破极限的愤怒,阴厉的寒意渗入在场每个人的骨髓深处,那璀璨如星子一般的黑眸微眯,细缝中释放的阴鸷让人立时感觉到生命的无边绝望。
所有人都为自己是生是死而揪心。
除了被吊在半空中的叶安袭,高高肿起的小脸是一抹释放的轻松。
还好来的够及时,田笑甜不会有事了。
看见自己爱人的一刻,左兰兰卸去了所有的狠戾,眼眶瞬间湿润,像个小媳妇般委屈不已。
“岩……,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你。”
自从订婚宴他一声不响的离开,她一个人挺住了所有的压力,可她也是女人,她也想要自己男人的肩膀依靠。
可左兰兰忘了,她爱上的男人,从来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从来不会为她的眼泪买单。
径直绕过她的期待,慕岩三步化作两步的迈至叶安袭身边,平静的解下束缚住她双手的麻绳,拦腰一抱,把她放置到旧车库内老旧的沙发上。
看着她的小脸红肿一片,羽扇般的睫毛下是遮掩不住的心疼的眼神,嘴角的细微抽动写满了自责,操着沙哑的声线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