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声,口哨声,吹嘘声,喝彩声,叶安袭硬生生的把这第五杯酒咽下去,拼命忽略那胃里的翻涌……
稳住,稳住,脑袋晕的不行,叶安袭要眯着眼睛看准前方一个点才能保证自己的身子不晃。
她要赢!她一定要赢!
这个时候的她可能已经忘记了为什么需要钱,为什么要赢,这样的为了钱而拼命让她陷入了金小山式的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
那个金发的家庭主妇只喝了一半就喝不进去了,主动退出了比赛,所以最后一轮台上只剩下娇小的叶安袭和这个肥硕的欧美胖子。
当工作人员把决赛的啤酒拿上来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都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掌声,喧闹声,霎时四起。
那决赛的两个盛放啤酒的容器,竟被换成了一米高的杯子。
咬咬牙,叶安袭扶住了过长的杯子,倾斜,入口……
——
大街,小巷,宗政贤一直漫无目的的转着,找着,可却连相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机会的渺茫沉淀了宗政贤暴躁的情绪,他承认,这一刻,他的心慌了。
叶安袭,如果让我找到,你死定了……
天色已尽黄昏,每穿过一条街,每接起一个电话,都让他紧张不已。
塞车是城市交通永远无法避免的烦躁,可此时此刻的宗政贤竟无比感谢这流动的暂缓。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看见在不远处的led大屏幕上,那个准备喝下那个多的离谱的啤酒的女人……
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新一轮的啤酒大赛冠军诞生了!
那个肥硕的胖子,早已经喝的脸色糙红不已,兴奋的蹒跚着接过啤酒瓶形状的纪念小奖杯,接过胜利的奖金。
ho!ho!发出为胜利而喜悦地狂吼!
而与之相反的,是那个当场吐出来的叶安袭。
呕!呕!
终于释放的一刻,像是喷出了所有的浊物,连带着与小库擦身而过的悲哀。
叶安袭还是喝完了那杯酒,可那个胖子却先她一步饮尽了所有的酒。
蹲在喜悦的人群背后的角落里,不知道是呕吐引出来的,还是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叶安袭的眼角挂着零星的泪。
呵呵……
金小山,承认吧,你是弱者,可悲的弱者,可怜的弱者……
这一下午的酸涩都在这一刻爆发。
叶安袭的人生,第一次觉得,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能力抓住。
“蠢货!”
夹杂着还没有平复的喘息,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怨怒。
双手环抱着腿蹲在地上的叶安袭抬头,看见那个脸上尽是怒气的宗政贤,一句话没有说,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67推拿·萌动的占有yu
温香软玉在怀,也并不能让某人胸腔中的怒气减少一分一毫,那鼻端嗅到的酒气让宗政贤的整个脸黑到极致,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
“酒量真好。”
“呵呵,没有钱好。”
嗅着熟悉的气息,这一刻,在他的怀里,叶安袭这一下午那颗飘荡的心像是瞬间安定下来。
安心,对,就是这种感觉,像是立时从那个自我放逐的状态中拔了出来,叶安袭又恢复了素日的淡然。
想到这个女人是为了区区几百的欧元喝成这个样子,宗政贤就气的想掐死她,她就那么缺钱么?拼了命的去喝!
“缺钱花?”
“现在不了,你有。”
缺钱是相对于你用钱与否来说的,刚刚就她一个人,她没有钱,所以算是缺钱,而现在宗政贤来了,虽然她还是没钱,可就不算是缺钱,这个男人在这方面的大男子主义她也算见识过了,根本都不给她动钱的机会。
叶安袭的话一出口,宗政贤的脸就更臭了。
有你和你有有着本质的区别,有你像是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安心的依靠,而你有,就像是你的作用之于这个女人,就好像是一台自动提款机。
想着这女人说的就好像他是一个凯子一样,抱着怀里的女人,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又加力了几分。
骤然的箍紧,让叶安袭刚吐的清空的胃不舒服极了。
呕!
一阵酸涩上涌,又有点想吐的冲动,可她的胃现在是空的,所以只能干呕。
听到也感觉到怀里的叶安袭又想吐了,宗政贤猛的松开双手退了一步,看着叶安袭苍白的脸色,皱紧了眉头。
宗政贤本来是怕他现在的愤怒的再使力会让这个女人更不舒服,怕控制不住自己才松开来,可这一切看在叶安袭的眼里却正好刚刚相反。
“放心,我不会吐你身上的。”
这女人每说一句话,就让他的火蹭蹭的长的更高,这一放开,他才仔细看了这女人的一身打扮。
因为肩带给了计程车司机,所以肩膀以上已经没有任何料子了,现在的室外温度只有10几度,叶安袭白皙的肩头就这么赤裸裸的露在外面。
看这一身坠地的裙子,也想到她一定身无分文了,想到她喝啤酒是要赚钱回家,宗政贤的脸色就黑到不能再黑了,脱掉身上的外套,有些粗鲁的罩在叶安袭的身上,没好气的说。
“你的脚真没白长。”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没有遭遇到什么所谓的危险,迷路,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她不知道这里是异国他乡么?语言都不通就不能安分一些么?
“已经坏了。”
叶安袭无奈的用手比了比左脚,看着那肿的像馒头似的左脚下踩的7寸,宗政贤的脸又臭了几分。
拿起电话,打给卓逸,告诉他人找到了,又跟X州的警署署长表达了谢意,接着又联系了D国的外交部,礼貌的寒暄了许久。
如果叶安袭的外语好一些,一定会感动宗政贤居然因为找他而动用了这么多关系,费劲了周折,可不巧的是,她一句都听不懂,除了感觉这个男人外语说的不错以外,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终于寒暄完了所有的人,放下电话,宗政贤若有所思的看看叶安袭的脚,眉眼间似是堆积了褶皱,走过来,转过身,弯下腰,回头沉声道。
“上来。”
叶安袭真的是发自肺腑的一怔,这男人是要背她?紧接着又暗自摇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错觉。
虽然这男人偶尔会抽邪风的抱她,可背和抱绝对有着本质的区别,一个是男人主动的去举起,而另一个是弯曲了背脊被压住,而宗政贤绝对是大男子主义的典型,叶安袭从没想过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上来。”
这女人在发什么呆?这里是步行街,而车停在两条街以外,他们只能走出去。
有人肯背,叶安袭也没矫情,她的脚真的扭的挺严重的,轻轻动一下都很痛。
……
叶安袭深处双手环上宗政贤的脖子,薄薄的晚装料子下近距离的触碰他结实的背部肌肉,趴在他的背上,真的是比走路要轻松多了。
“谢谢。”
“嗯。”
轻哼一声,算是接受她的道谢,环着她的两条纤细的腿,感觉背上的叶安袭轻的几乎感觉不到负担,这女人怎么这么瘦?
就这么背着她,他都觉得咯得慌。
宗政贤的电话响了,从裤袋里拿出接起来,只剩一只手负担背上的女人,明显吃力了些。
“我来。”
叶安袭从他手里接过电话,放在宗政贤的耳边,这样一配合,确实轻松了不少。
……
“恩,9点在伯格州长宅邸见。”
……
电话是H省的常务副省长齐副省长打来的,考察团一行人已经抵达了X市,X州领导人热情接待之后安排休息等待晚宴,D国领导人对宗政文的身体抱恙却让其子亲自赴本国致歉的行为很满意。
又说了很多具体事宜,叶安袭只好奇这最后一句。
“记得,让左厅长一起过来。”
左正国是宗政贤临时提议添加的名额,根本不在晚宴的受邀之列,叶安袭直觉,宗政贤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挂了电话,思及此行的目的,尽管她不是任性而为,但也确实不太好。
“宗政贤,抱歉。”
没有响应她,只是又耸了耸肩,把背上的叶安袭重新固定好,继续往前走。
抱歉……
想到下午以为她可能遭遇各种各样的危险,自己的状态有多么失态,宗政贤觉得,忙完了这阵子,他要找个机会跟叶安袭好好谈一谈。
没有回头,宗政贤用叶安袭完全听的到的声音,淡淡的道。
“下次记得带电话。”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失踪了一下午,他发现他并不是很想去追根究底,而是失去联系的时候,心里某个角落的不安,除了再见到她,都无法缓解。
“嗯。”
轻允一声,两个人淡漠的人没有再说话,各怀心思。
……
钱氏中医跌打,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誊刻的牌匾,在异国见到自己的母语,让叶安袭有种异样的归属感。
宗政贤刚刚背着她走到停车场,没说一句话就大街小巷的带她转,最后就停在了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个钱师傅很年轻,看上去也就30出头的样子,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跟叶安袭想象中的跌打师傅的样子差很多。
反复检查着叶安袭肿的像馒头似的小脚,又摸了几下确定是否伤到了筋骨。
“怎么把自己扭成这个样子?”
叶安袭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根本不知道扭了脚,所以也没有吱声。
“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