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自己填……”
看着那男人递过来的支票,她真想扑过去那锥子锤他,她是去买药,要支票干什么!
“不够?”
看来好人真是不能生病,这短短的一会,这男人就像是人格分裂了,那个是30岁的野兽,这个是2岁的白痴。
连拉带拽的把宗政贤弄回床上躺着,叶安袭觉得跟现在的他没有办法沟通。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叶安袭没再理他,自己去他的口袋里拿了一张毛主席,就下楼了,看他这样子,如果再不吃退烧药,可能真就一直被这白痴附体了。
等她一开门,后面的男人又再度跟过来,她真的无奈至极……
转过身,完全没好气的看着他。
却不曾想,他只是蔫蔫的递过来一把钥匙,闷闷的道。
“别忘了带钥匙。”
三年前的回忆呼呼的涌进脑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样的噩梦之后,他紧紧的从背后抱住她,沉稳安定的对她说。
‘以后记得带钥匙。’
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感觉,那一把钥匙开启的不仅仅是门,也是她冰封多年的心。
“嗯。”
卸下一切类似怨怒的表情,叶安袭轻轻的淡淡的道。
“你去好好躺着,等我回来。”
像是旧社会的小朋友冷不防吃到一串糖葫芦一般,宗政贤被她这句话说得似是很高兴,竟腼腆似的咧了咧嘴。
只不过,叶安袭没看到这一幕,不过就算看到,估计也会吓的不轻。
……
等叶安袭回来的时候,脖子上被某男咬伤的地方已经贴上了刚买的创可贴。
在药店的玻璃门上,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竟然让那个男人掐的整整半圈都是一条红印子,估计夜间售药那个大爷眼神里的惊骇都是撇给她的,没准以为她是某吊死鬼返阳了。
所以那点感动也所剩无几了,她现在就想着让他快点退烧,她要回去见儿子。
刚才找了一个话吧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编了一个她跟怪兽团结友爱的童话故事给他,今晚儿子也就能正常休息了,他也就能安心的在这待上一晚了。
等进屋的时候,宗政贤都烧得像昏迷似的了,叶安袭决定先给他量一下体温,如果吃了退烧药还没降下来,就得带他去医院了。
照顾人,她真的不会,她叶安袭是米虫,就算有了儿子,改变了不少,可还是一只米虫。
给宗政贤夹上体温计的时候,他手臂夹得紧紧的,根本就塞不进去。
叶安袭暗咒,这男人还挺不好伺候,无奈……
伸出一只手指……
咯吱,咯吱……
骚了几处敏感部位,可这男人就像是比正常人少了几条神经系统似的,完全没有反应,依然一身僵硬。
没办法,只能学给儿子测体温的办法了。
于是,几秒钟后,宗政贤的嘴里径直插了一根体温计。
【ps:各位亲不要模仿,玩不明白,有生命危险。】
等叶安袭洗了个手回来,宗政贤嘴里的那一根挺立已经不在了,狭长的眼睛张开一条缝,皱着眉看着她。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被嘴里的那根异样弄醒了,好在自己没下意识的咬牙,叶安袭果然还是叶安袭,看来除了某些东西变大了以外,某些方面依然是白痴一个……
“要去医院么?”
看他不像刚才那般傻兮兮的了,像是恢复了一些属于宗政贤的记忆,叶安袭就直接问他了,成年人,对自己的身体情况都比较清楚。
“不用。”
一个小小的发热,去医院做什么,也许是这阵子太累了,身体自动的新陈代谢而已,他以前很少生病的,可是这三年的疲劳奔波,身体确实差了很多。
看着像自己走过来的女人手里拿的东西,宗政贤发热的脸都是一阵黑红色,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像每次儿子生病一样,叶安袭都会给他用退热贴,还挺有效的物理降温,刚刚也买了几片。
撕开胶,就要贴到他的脑门,谁知这男人一脸嫌恶,眉头紧皱的让她完全没地方帖。
这黄口小儿用的东西,他才不要贴。
这人怎么还没有儿子好摆弄,明明都烧得像个西红柿了,还在那扭个哪门子呢?
她就不懂了,婴儿用品就折损他大男子的风采了?他不知道他刚才的智慧貌似都没有智障来得健全。
他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生病了,基本上虚软的没有反抗能力,叶安袭也没顾及他那无聊的大男子主义,脑门,前胸,后枕,全都给他贴上了。
后又拿出体温看看,是39度左右,如果退了烧,就不用去医院了,这算是常识,她懂。
倒了一杯热水,喂他吃上了药。
叶安袭又蹙起了眉。
宗政贤此时的眼皮都乏的快抬不起来了,可还是死死的撑着,就一直盯着她,一瞬不瞬。
纵然是钢筋铁骨下也是肉体凡胎,不休息,这病怎么都不会好。
“宗政贤,我不走。”
他不退烧她没办法走,想起自己曾经的一次次的生病,他都算是照顾自己,怎么说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可宗政贤明显不信,就是死死的盯着她。
……
咔哒!
没办法,叶安袭拿起那锁链的另一端,再次给自己上了锁,用行动说了,她是真的不走。
这才让宗政贤安心的闭上了眼睛,手还死死的攥着自己一端的锁扣。
直到轻轻的鼾声传来……
伸手探了探他的脑门,退烧药生效了,他的烧退下了了。
坐在床边,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男人,脑子里想的全是他说的话。
他说安安不是他的女儿。
那么说当年连旋颖所谓的怀孕了,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他跟连旋颖呢?
这点叶安袭倒是相信,除非连旋颖的孩子是他的,否则他不会跟她在一起。
乱了……
……
第二天清晨,叶安袭在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又重新的被换上了‘睡衣’,脚上的锁扣也被打开了。
不作他想,这屋子只有两个人,一定是宗政贤抱自己上来的。
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
这个世界活人忙着等死,死人等着重生,男人忙着换女人,女人忙着换卫生巾,就连牛仔都被周姓巨星搞得很忙,所以不意外,身为一个企业帝国的帝王,宗政贤很忙,他真的很忙。
所以叶安袭出来的时候,宗政贤已经在客厅里开着视讯会议了。
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上下一根伸直的金属小棍,说明了现在只是凌晨6点。
这个时间无论是起来上学或是工作,对时下的青年男女来说,都是一件让人疯狂的事。
叶安袭倚在门框上,在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肩膀似乎变得更为宽大,那是一种浓浓的成熟气息。
听着他睿智的分析着视讯那端的人的报告,嗓音虽是沙哑疲累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力度。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相较之三年前,历练的更深沉了,那字里行间的杀伐决断都更为外显,不似从前那般总是低调的有些阴沉了。
“总裁,所有的审批都没有问题,新厂的选址已经初步定了,可现在拆迁到李氏祠堂那一块,那村里的刁民都疯了似的,每次去都锄头伺候我们,可那地方是新厂的中心位置,没办法放弃啊。”
视讯那端的项目总经理看上去很崩溃,按照道理这种事没必要跟总裁汇报的,可这新工业园区是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建厂计划,任何细微末节都不能出问题的。
自从三年前总裁任职之后,他们这些高管人员都习惯了有问题就直接上报了,因为这二少爷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找出问题的关键,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难题,无论是决策上的,还是实际操作问题。
三年前,刚就任的时候,还以为又像宗政大少爷一样是个米虫一般的富二代,结果这几年的合作,每个人都真心的蛰伏这个年轻人。
沉稳、大气、果断、睿智,一切成熟企业家必备的条件,他都有,也许硬是要挑毛病,唯一的就是,话太少了,就像现在听到他的这番报告,大多数时候只有一字回答。
“嗯。”
他心理大致有了分寸。
收了线之后,才觉得坐这里这一会高度集中精神,确实是一件累人的事,来回扭了扭脖子。
昨天晚上半夜又再度复烧了,过度灼热的温度烫的他闭眼睛都困难,看来这次的发热还真不是一晚就挺过去的。
睁开眼睛,就看见她趴在床边,嘴里还流着晶莹的口水,看上去就睡得很香。
叶安袭这个女人,3年如一日,除了清醒的时候过度冷淡,其余迷糊的时候都像一个没断奶的娃娃,迷糊的要命。
宗政贤没有吃药,就一直盯着她,看了很久,一直看到烧退了,目不转睛。
三年了,如果一场病就能唤醒一场孤独致死的噩梦,那多烧几天也无所谓。
看着手上那条联系两人的锁链,他都觉得有些想嘲笑自己幼稚至极的行为,想了想,就解开,放了起来。
把她抱上了床之后,其实他很想抱抱她,就像三年前一般,可记得她的身体素质挺差的,怕传染了她,就自己去了隔壁的书房。
那里有张沙发床,其实在这个所谓的‘家’里,这张沙发床才是他一直得居所。
这一晚几乎都是失眠的,听着隔壁的每一个细微的声音,患得患失的感觉折磨了他一晚。
直到早上起来,这几年,工作是唯一麻痹他的东西,这样的责任让他有种寄托。
鼻端飘进的香气,引得宗政贤一回头。
却意外的看见叶安袭端着一碗貌似是食物的东西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