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高平江是黄土高原上一个贫困县贫困乡出来的孩子,老爸是村里有名的酒鬼、赌徒加无赖,老妈年轻时是有名的村里一枝花,婚后好吃懒做,家里一贫如洗,经常连地瓜都吃不上。即使这样,高平江老爸还能每天喝得醉醺醺的赌博(赌啥?),老妈还能四处窜门聊天。
高平江读中学后,每年寒暑假回家。村子口有个猪圈,猪圈外面的地面有点下陷,那里经常被猪圈里流出的粪水弄得湿漉漉滑溜溜的,他爸每天晚上从外面喝完赌完了回来,到村口的猪圈那,必定要摔上一跤,高平江老爸深谙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躺下的道理,一摔倒就鼾声如雷,于是就有村民给高平江报信:“你爸又在那睡啦。”高平江就去把他爸背回家。
高平江上面有一哥一个姐,下面还有一个弟一个妹,他排行老三,总之爹不亲,娘不爱,从小在家里可有可无。高平江读完小学,考上了县中学,要住宿,父母就想让他辍学,但是他自己坚持要继续读书,跟父母哭闹,小学老师上门来劝。高平江老妈横扫了那个老师一眼,说:“我不是不舍得让儿子上中学,我是怕儿子考不上大学。”小学老师气绝。
但是高平江小时候营养不良,身体瘦弱,父母看这个儿子貌似辍学也派不上啥用场,最终勉强同意让他继续上学,第一学期的学费还是那个小学老师出的。
高平江初中毕业要上高中,自然又是一番抗争,这下他的兄弟姐妹统统气不过了:还要让他读书,住校读,家里啥活都不干,还能顿顿吃饱饭。
家里坚决不同意,高平江离家出走,在县城的建筑工地打小工,挣到了第一学期的书费学费(就二三十元钱),终于上了高中。
“不过,他高中毕业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大学,而且还是北京的大学,家里人就把他当未来的摇钱树看了。他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他考上那年,村里凡事家里死了人的,都要埋在他家祖坟旁边。”徐航说。
杜玫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么说他发达是他家祖坟风水的缘故喽,那他几个兄弟姐妹表现如何。”
张子淳说:“过得非常不错,因为有高平江这个兄弟在嘛。”
高平江非常聪明,有生意头脑又活动能力超强,大学里就开始做小买卖,卖过生日卡片,卖过发卡圆珠笔,挣到了自己的学费生活费,同时还在系学生会和校学生会担任职务,最后以全班第一的成绩毕业,本来可以保研,但是高平江苦日子过够了,只想快点上班挣钱,于是分配到国检,做珠宝鉴定员,工资加奖金的啥都算上有1000多元一月,当时算得上好单位好收入。
高平江一工作,家里人就开始问他要钱,甚至亲戚村里人也来沾光。所有人一起高喊:这些年全家勒紧裤腰带,全村一起赞助,培养出这么唯一的一个大学生,高平江你赶紧回报吧。
杜玫笑:“中国人生孩子养孩子,真是一本万利的投资啊。”
高平江为人一贯大方,一说要孝敬父母,“啪”的一声就把自己工资卡给了爹娘。虽然那时取钱还得跑到县城的银行,而且每笔都要收1%的手续费,也没挡住他老爸每月高平江一发工资就把钱取个精光的热情。高平江除了把正式收入给父母外,兄弟姐妹一会要买农药,一会要修房子,家里经常性的问他要钱,高平江有求必应,源源不断的汇钱给家里。
那时的高平江是村里人的骄傲,本来在村子人人瞧不起的父母,因为生了这么个儿子,从此有了尊严体面,走路都昂首挺胸,两手背在背后。兄弟姐妹也都盖了房子,修了院子。
“他哪来的那么多钱?给全家盖房子。”杜玫好奇。
“他有外快收入,是工资的好几倍。”徐航说,“那时整个社会的收入都不高,北京的普通工人就几百元一月,加上他老家的那个农村特别穷,1000元钱就够盖两间房了。”
但是当时已经有资产上千万的老板,高薪白领阶层也在北上广兴起。股市还是新生事物,却已经造就了杨百万这样的弄潮人物。高平江本来就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动。
高平江非常会来事,到国检工作后,没多久就跟珠宝行业的小老板们混得谛熟,因为高平江高超的鉴定珠宝的能力,所以经常有人请他陪着去进货,去新疆进白玉,去云南进翡翠,去香港进珍珠和彩宝。每次都给他大笔的劳务费,有时赌石赌得好,还给他额外的奖励。高平江非常会搞关系,跟他领导好得跟哥们似的,所以三天两头不请假往外跑也没人管,工资照发,奖金照拿。
这么过了两年,高平江遇到了一个会雕翡翠的人,手艺相当不错。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合伙做翡翠生意,于是高平江从国检辞职,两人去云南腾冲赌石。去之前,高平江跟家里人说了一声辞职的事,从此工资卡里要没钱拿了。家里人顿时哭开了,但是高平江向家人保证,辞职是为了发大财,发大财后一定让全家吃香喝辣,吃面条吃一碗倒一碗,买衣服穿一件撕一件。家里人在强烈要求高平江再寄来一万元安家费后,眉开眼笑的说:去吧,去吧,赶紧去发财吧。
杜玫嘀咕:“当时高平江大学毕业2年,那就是10年前啦。那时的一万元,天啊,巨款啊。”
徐航点点头:“当时北京房价就2-3000一平。”
高平江跟那个合伙人一起到了腾冲,两人把所有的积蓄统统都买了翡翠原石,然后,当天晚上,合伙人卷囊而逃,连旅馆费都没付。
张子淳笑:“高平江就不能碰翡翠,他命里跟翡翠有仇,赌一回输一回。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至今为止输掉几个亿了。”
徐航也笑:“可是他替别人赌,没一回不暴涨的。”
张子淳点头:“是,其实他最精通的就是翡翠——赔掉那么多钱,能不精通嘛。他每次替别人出手,都赚得跟刚抢完银行似的,每次自己赌,都输得脱裤子。时也,运也,命也。”
高平江第一次为自己赌翡翠原石,就血本无归,合伙人跑了,旅馆差点把他人扣下,高平江把裤兜底都翻出来了才付了房钱。高平江赶紧买了张到老家的火车票,去问家里人要那一万元钱,为了省下从火车站到老家那村子的几元钱路费,高平江在火车上一整天没吃东西。
杜玫笑:“要回来了没有?”
“你猜呢?”徐航也笑。
杜玫大笑:“这还用猜。这年头,钞票面前,亲爹亲妈统统不靠谱。”
高平江赶到家里,当时他全家所有成员都盖了新房子,新房子都建在同一处,每家都是几间大瓦房,一个大院子。高平江一开口说明情况,父母就哭开了,儿子又没了工作,又没了本钱,今后咋办啊,谁给他们养老啊。高平江一说要把那一万元拿回去,全家都暴怒了,什么,你把钱送给外人,现在还有脸来问家里要。三言两语,吵了起来,兄弟姐妹一致表示:全家里供你这么个大学生不容易,你不孝敬爹娘,不还养育之恩,现在居然还敢再来刮钱,没门。
高平江急了,一眼看见弟弟家新买的不知道啥农具,貌似值两个钱的,就上去搬:“不给我钱,那好,我把这玩意卖了,当路费。”
高平江的哥哥弟弟早看他不顺眼了,凭什么同爹同娘生的,就他能读大学,就他能上北京,就他能挣大钱,每月几千几千的挣,靠,真太不公平了。两兄弟冲上去就把高平江一顿猛揍。高平江打架不弱,但是他两个兄弟都是务农的,加上两打一,揍他就跟玩似的。高平江被打得鼻青眼紫,牙龈出血。最后还是他姐上去制止,给了高平江50元钱,叫他赶紧走吧,今后别再回来了。
高平江坐火车到北京,这回他不能不吃东西了,于是在北京站下车的时候,裤兜里只剩下四毛钱,够他坐公交到张子淳这,借钱。
不过高平江从这次吃过瘪后,卧薪尝胆,奋发图强,几年工夫,就资产近千万。
杜玫笑:“是不是高平江一有钱,父母,兄弟姐妹又来哭穷了?”
徐航点头:“然也,你跟高平江真是狗熊遭遇略同,后期处理模式也大同小异。”
高平江开始置之不理,但是人对自己的血亲总是难免心软,高平江最终在县城给父母建了一幢三层的小楼,兄弟姐妹也都有赞助,反正此刻这点钱对他也算不了什么了。但是家里人却非常不满意,高平江这么有钱,却不肯让全家一起到北京共享荣华富贵,每年给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啊,真是白眼狼一只。高平江跟家里人关系越闹越僵,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但是钱也一直没少给......
杜玫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我发现人的骨子里总是一种人类独有的,特殊的本质属性,叫做:犯-贱。”
张子淳跟徐航一起失笑:“一点没错,狗改不了吃-屎,人免不了犯-贱。”
5-6年前,一次偶然的应酬,高平江遇到一个从陕西一个小县城上出来的人,告诉他,这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埋着500多亿吨的黑色黄金,这世界上有一种新兴职业叫做:炒煤矿......精彩人生从此开始。
徐航说:“高平江先来找我,叫我跟他同去,冒充省级以上中央高干的儿子。我哪敢啊,我爸就一小司长,北京一砖头砸死7-8个,我要是擅自封他个国-务院副总-理,我爸真能把我腿打断了。于是他就找上了冯姬娜,冒充他未婚妻,说冯姬娜是我爸那个部里的一个副部长的女儿。冯姬娜初中没毕业,14岁出来打工,16岁当小姐,当时是在做妈咪,连自己名字都写得东倒西歪......他说冯姬娜是副部长家的独生女,留洋回国的,所以中文写的不好,只会英文签名......”
杜玫笑抽了:“有人信吗?”
“是啊,别人能信吗?他们出发的时候,我就在那提心吊胆啊。这小子抓只鸡硬说是孔雀,这他妈的谁那么眼瞎。”徐航挠挠头,“高平江后来说起来都后怕,冯姬娜一张嘴就把‘贷款’念成了‘货款’,高平江吓得差点尿裤子,结果那帮土包子还认为这是洋小姐的幽默。愣是一点都没怀疑。县城里四处传言高平江的这位千金小姐貌若天仙,气派非凡,县城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土妞根本没得比......”
张子淳好笑:“那次高平江是孤注一掷,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抵押了,又东拼西凑的借钱,问我和徐哥都借了不少,一共凑足一千五百万,带着冯丽娜,四皮箱的高级服装和首饰,由那个陕西人引路,杀奔那个黄土高原上的小县城。”
徐航继续往下说:“高平江一到那,就把县城最高级的那个酒店整个包下来了。那个陕西人在外面四处放风说副部长的未来女婿驾到,特意来炒矿,然后陪高平江去当地工商银行开户,第一天开户,弟二天就从北京电汇了一千五百万过去,于是高平江声威大震,天天在那大摆筵席,上交官吏,下结煤老板,中间拉拢当地的银行行长们,整整一周,凡是县城里有点头脸的人物没不跟他吃过饭的。”
“那些人一看他这气派,马上纷纷入股。当时他的银行账号在县城里都传疯了。有人听见马路上有人在电话里报他的姓名、号码,就掏出笔来记,然后就往他账户里打钱,一周功夫,他银行户头上入账4500万。”
杜玫听得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天啊,我咋没遇到这等好事啊。如果有人往我银行账户里打进4500万,我.....马上回美国去了,保证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我。”
徐航大笑:“瞧你,就这点志气,就跟我似的,所以发不了横财。人家高平江是谁啊。高平江拿到这4500万,马上买下一个4000万的煤矿,从买下那天起,一铲子没挖,开始找下家,四个月后,煤矿8000万转手。他净挣4000万。”
杜玫快哭了:“呜呜,4个月挣了4000万,没用一分自己的钱。”
徐航继续往下说:“高平江挣到这4000万,勇气倍增,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于是他一口气在北京买了20辆路虎,怕开过去路上蒙灰,统统空运,在县城的大酒店门口摆了一长溜,每辆上盖块红布,称是特意回来回报乡亲们,大家随便借着开。最后那20辆车都被他送给了当地的实权派。”
张子淳补充:“有这20辆路虎开路,高平江一个月内敛财3.2个亿,一口气买下了七八个矿,其实里面有些压根就是长满杂草的荒地,屁都没有,就算是真矿,煤炭评估师报告里的煤炭储藏量也是胡说八道,那些人专挑煤层厚,质量好的区域去打点钻孔,然后根据那里的数据出报告。这样一包装,一亿的矿能卖到三亿。煤老板们一般农民出生,小学或者初中文化程度,当地的县政府,金融机构人员也文化程度低下,既不懂经济又不懂法,一心只想着发财,天不怕地不怕,巴不得报告越虚越好。矿炒来炒去,越炒越高,大家一起来淘金,当时这个县里资产上亿的煤老板超过2000人,后来泡沫破了,有的服毒,有的割脉.......”
“但是高平江很精的,那些煤炭评估师的报告他是要的,信他是根本不信的。他从我们学校里请来教授重新测算过,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猫腻,所以他一到手就卖,卷了钱就走。”张子淳说。
徐航点点头:“高平江炒煤矿炒得很精,那七-八个矿半年里让他挣了3个多亿,然后他就收手了,从此跟煤老板们拜拜。”
高平江一年不到,身家爆长3个亿,于是马上飞到澳门赌博嫖-娼,一个月不到,花掉8000万。
杜玫“咚”的一声额头砸在了桌子上,捶足顿胸,嚎啕大哭:“我啥时候才能过这样的生活啊,狂嫖滥赌,花天酒地。天啊,我白活这辈子了,什么都没享受过......”
徐航跟张子淳两人哭笑不得:“小心,小心,别撞铁板上,烫破了相。”
徐航继续说:“高平江输掉8000万,账号里没钱了,给我和张子淳打电话,叫我们再给他汇钱,好继续赌,我们不理他。他最后灰溜溜的回来了,机票还是跟他相好的那个葡萄牙籍脱衣舞娘赞助的。下飞机时他兜里连打的的钱都没有,挂了个公用电话,死活求我们去接他。”
“不过,他一回到北京,就开始动脑筋炒房了。那时国贸那有一幢楼,刚要竣工,那个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只能求售。那幢楼值20个亿,高平江手里只有2个多亿,他要炒那20个亿。”徐航说。
于是高平江托关系认识了他前妻的爹,人家一开始根本不鸟他,但是高平江马上发现这位实权派高官有个24-5岁,如花似玉,刚留学回来的女儿......
张子淳笑:“高平江在大学里就很有名,相貌英俊,能说会道,校学生会主席,一万米长跑冠军,校级优秀毕业生,虽然穷得叮当响,迷他的女孩还是无数。高平江在女人那出手大方,兜里有10块钱,他能花9块给人家买东西。毕业后,他手头一阔绰,贴上来的女孩更是无数。高平江是女人见女人爱,有钱时一掷千金买笑,没钱时,小姐们自愿跟他上床都不收费。”
徐航翻了个白眼:“岂止不收钱,倒贴她们都干,高平江最落魄的时候——从老家被兄弟揍了一顿回来的那段日子,就靠女人养活。那女孩好像是超市里出纳是不是?”
“对,一个大超市里的出纳,为了他的东山再起大笔挪用公款,后来事发,还是我和徐哥拿钱出来给她补上的账,这样她才免去坐牢。高平江当时那个感动啊,信誓旦旦说等挣到钱了,要怎么个买房买车,怎么个举行盛大的婚礼,怎么跟人家招摇过市,风风光光的结婚,怎么让全世界女人都来羡慕他老婆,结果......甩人家没商量。”张子淳说。
“其实那个出纳还好,早被甩,早脱离苦海。高平江老婆才叫惨。”徐航说。
张子淳点头:“是啊,可怜的姑娘,长得又漂亮,家境又好,高中毕业就被送出了国,单单纯纯的,哪里遇到过高平江这样的流氓,高平江哄她没商量。”
“当时他岳父是死活反对,但是他老婆死活要嫁给高平江,离家出走,绝食抗争,就差服安眠药了,最后给了她爸致命一招——怀孕了。她爸没辙,只好让两人结婚。”徐航笑,“高平江啥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张子淳说:“高平江一结婚,他岳父就忙里忙外,给他打通关节,给他办贷款,但是他把那幢楼一拿下来,就原形败露。”
杜玫好奇:“怎么个原形败露法?”
“还能怎么毕露啊。他老婆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回家,看见老公跟别的女人堂而皇之睡在他们家床上。可伶这新房才住进去不到三个月,床单都是新的。他老婆气得大骂高平江不是人。高平江一面穿裤子一面无所谓的说:你现在不能跟我干,我难道憋死啊;你现在非常时期,别的女人在替你履行婚姻义务,你应该感谢人家才对。”张子淳说,“他老婆气得发昏,一怒之下,跑到医院做了引产手术,要跟高平江离婚。”
杜玫立即兴奋了:“离了没有?”问完才醒悟,肯定没有,高平江去年才离的婚。
“当然没离成,高平江啥人啊,马上把他老婆给哄好了,劝他老婆: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小姐,你怎么去跟一个小姐争风吃醋,你是我老婆啊,你是我家最尊贵的夫人......”徐航说。
杜玫不信:“这种话能把一个把六个月孩子打掉的女人哄得回心转意”
徐航笑:“很神奇是不是,但是确实就这么哄好了。他老婆还帮他瞒着他岳父,说孩子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掉的。弄得他岳母还觉得特别对不起女婿。”
张子淳叹气:“没办法,谁叫他老婆喜欢他。他老婆是真喜欢他。高平江到处搞女人,他老婆四处捉奸。高平江乱找小姐,他老婆还去跟人家小姐谈判。结果小姐说:我们出来就是卖的,我管他是不是你老公,他给钱我就给干。你找我没用,你管好自己老公的那根鸡-巴吧。”
杜玫叹气:“那他老婆怎么办。”
徐航笑:“他老婆没办法啊,高平江那时根本不回家,他老婆好不容易逮到他,哭哭啼啼求他回家。高平江一把把老婆摔开,说:你让我乏味得要命,我看见你就烦。”
张子淳说:“高平江的名句还不止这一句两句,他跟老婆说过的话还有:男人不多找几个女人,这男人太没用了;男人就应该左搂右抱,这才是男人本色;一个男人有多少个女人,说明他有多大的本事......”
杜玫佩服的说:“原来男人的一生成就在于一辈子睡过多少个女人。”
杜玫好奇:“那他老婆还能忍,还不肯离婚?”
徐航点点头:“那时还不舍得,因为高平江神经发过,又会去哄老婆,每次都把老婆哄得晕头转向,两人又好了。”
张子淳补充:“他老婆为了拯救婚姻,挽留这个男人,还第二次怀孕了。”
杜玫昏倒:“靠怀孕挽留一个男人......结果呢?”
徐航跟张子淳对视一眼:“结果高平江一脚把他老婆踢得流了产。”
“从此两人从亲人变成了仇人。他老婆跟他势不两立,他老婆一心想把他送进监狱,到处抓他把柄。高平江这些年送-礼行-贿,走私倒卖,有一回还卖过白粉——他去缅甸走私鸽血红红宝,结果对方给他的货不是红宝石,是一整袋海洛因,他没办法,只好收下,不过,那次他倒是赚翻了......高平江在外面的尾巴千万条,随便哪条都够他坐八辈子牢了。”徐航说。
“那他怎么还这么逍遥自在?”杜玫奇怪。就算高平江前妻弱爆了,他前岳父也不该是个吃干饭的吧。
“因为他行-贿嘛,他每年送出去的礼,要装好几个集装箱。”徐航说,“你看他现在资产才多少啊。他这些年可没少挣。他挣的钱都哪去了,亏掉的只是一部分,送掉的钱绝不比亏掉的少。”
张子淳笑:“他老婆跟他打离婚官司打了将近两年,他老婆也把他整得够惨。一直到现在,他老婆还把他恨之入骨。”
杜玫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抹抹汗:“高总,嫩真是非人类啊。”
徐航跟张子淳一起点头:“对,管他叫禽兽,那是在侮辱禽兽。”
杜玫白了他两一眼:“那你们还跟他那么要好。”
两人大笑:“因为我们是哥们嘛。高平江作为朋友再好不过了,又仗义,又大方,有财一起发,绝不会忘记你,有难一人扛,绝不会连累你。这样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哥们哪里去找。”
徐航想了想:“不过,这小子也有不讲义气的地方:为朋友他两肋插刀,为女人他能插朋友两把刀。”
张子淳点头:“高平江爱天下所有的女人,只要姿色够,就来者不拒;女人也爱他,从清纯学生妹到小姐妈咪,都为了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过。”
徐航忽然灵光一闪,甩出最后一张牌:“他女人太多了。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得艾滋。”
张子淳一怔,马上心领神会:“艾滋,不好说,潜伏期太长。不过,他有段时间老跑医院打针,又没感冒又没发烧的,估计不是得了淋病,就是得了梅毒。”
杜玫忽然想起陈副部长来会所的那天。高平江曾说自己尿不出来,怀疑自己得了前列腺炎,原来是曾经感染过淋病梅毒啊......
据说这种病,能在人体内长期潜伏......
第49章 酒吧
三月底这天是张子淳的30岁生日,本来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但是张子淳这段日子心情巨差,实在没那个情绪。
从去年11月,张子淳提出要跟胡丽萍解缆后,四个月了,再没去看过胡丽萍也没给过她钱。胡丽萍一家人一开始闹得厉害,过年那段日子闹疲了,有所松懈,但是这段日子,胡丽萍又开始往张子淳店里跑,苦苦哀求张子淳回心转意。其实原因说白了也很简单——胡丽萍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