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面对这面,头一回儿的感觉到了一股从脚底钻到心头的燥味儿。
哪儿燥?
脚燥,腿燥,小心眼儿燥,大肚怀里燥着,心头冒火的燥着,满脑子气血上涌火气直奔的燥着!
“本来我是心疼你才这么说的,可是你总是跟我犟这儿犟那儿的!实际上你跟我犟儿,我都能忍,但是有一点我不能忍,也绝不会忍,那就是凭什么你跟我这儿就犟儿的跟个高傲的公主似的,到了别的男人那里就得言听计从甚至于大半夜的出去干活?”
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拦截住傅月溪想要逃离的步伐,傅子玉漠然侧首往她的方向看来。
居高临下的架势与姿态,永远有着他那高贵而又不可侵犯的气质,开口之间,有微薄的气息喷薄而出,使得傅月溪片刻间便感受到了鼻尖儿处蔓延的属于的男人的铁血铮然味道!
心口处火气也是瞬间腾升的傅月溪这会儿听着傅子玉完整一句话以后,却是脸色复杂了起来,心口处名为愧疚与烦闷的情绪一同挣扎着,交织着扯动着她的神经,牵涉住她的大脑,令她顿时哭笑不得。
“你拦着我,莫名其妙发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也都是因为这个?”
冷静了两秒钟,傅月溪这才好笑的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愁的摊手问道!
这话一出,傅子玉不爱听了!
他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发火了?他分明是在发萧纵的火!
他什么时候说的是乱七八糟的话了?他说的分明都是与她息息相关的话!
心头一动,傅子玉显然是觉得真正莫名其妙的那个人是傅月溪,说乱七八糟话的那人也是傅月溪。
所以,下一秒男人英俊清隽的脸庞蓦地一沉,一双夺人魂魄的狭眸轻佻的勾起了眼尾儿,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月溪一言不发。
被他这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儿与神态给直接雷到了的傅月溪暗自翻了个白眼,她不过是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而已,这男人有必要这么生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儿?”不知道要怎么和傅子玉开始这场谈判的傅月溪认为,现在在这走廊上俩俩相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有这时间她不如早点儿过去公司和萧纵把事情早点谈清楚的好。
可是她这话这语气这着急的模样在别人眼底看来,却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着急了?”像是被傅月溪这问话逗乐了似的,傅子玉收回一只手,抬起手腕拉起袖子就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当看见时针就快要指向十一的时候,他暗沉的眸色越发的深不见底了。动了动舌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这个话说清楚,无奈而又无语的盯着眼前正生气吃醋俊脸黑沉的的男人——
事已至此,傅月溪觉着自己要是不好好跟傅子玉聊聊就对不起这男人此刻性感可爱的要命的吃醋儿模样!
“咳咳!”被自己这个奇葩而又大胆的想法给率先噎着了的傅月溪干咳了两句,却意外的缓解了当下男人身上那股煞气逼人的阴沉鸷气,没有察觉到这一丁点儿改变的傅月溪晃了晃一头披肩的长发双手环胸,一副准备谈判的架势,事儿还未开始,但气势这东西却是有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
咱们玩的可能不是那么高上大。
可是装逼这玩意儿有时候确实是一项技能。
空气中流动着几分令人无法探寻的诡异气氛,拉长而又昏暗的走廊上两人面对面而站,纵使这灯光过于冷沉,但却依旧无法阻挡恋人之间本就拥有的暧昧与沉浮。
女人身上的清香伴随着汗水的渗透越发的浓郁,挥发在这渺小而又近距离的空间里,每一次呼吸都是傅子玉身为男人的痛苦,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熟。
因为在他还是个青葱年少的少年之时,这个女人便已经走进了他的生命当中,曾经爱她爱到忘记自我。
他永远不会忘记。
倘若不是那种感觉刻骨又蚀心,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成年以后有所成的时间段为了她从遥远的国外一等训练营赶回来呢?这些事情说起来也已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到如今他回忆起来,都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傅月溪默了!
她不明白,之前还气冲冲的男人现在怎么会忽然就沉默了下来,傅子玉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她眼前,凭空给她一阵巨大的压力,之前这张英俊迷人到让人迷醉的轮廓上还带着几分可怕的阴沉,现在再看过去,已经不见阴鸷,只剩平静。趁着脑袋懵了,心头晕乎的这点儿小时间,傅月溪昂首瞅着傅子玉的目光却是未曾移开。
这一刹那,俩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有了一段儿微妙的改变,也许是因为当初年纪小,也许是因为那时候她只是个养女,所以傅月溪在幼年时期其实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认真的看过傅子玉。
每一次短暂的对话以后,她转身就走,而他更是腿长步子大。
而如今,此时。
再抬起头来望向面前这个曾令她一度只能仰望但却心有不甘的男人,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厮长得岂止是帅气迷人英俊几个泛滥小言情词儿可以形容的?
比起这出众的五官,傅子玉的身上有一个更为耀眼的亮点,强大的气场以及他那与身俱来的优雅清冷,更甚至于他的骨子里无数次隐而不发的高贵到令人无法直视不敢侵犯的矜贵的尊贵气息。
不知不觉的,看着看着便令人几欲痴迷的这张脸,他到底是来自于天堂,还是地狱?
迷茫了的傅月溪脑袋里霍然间浮现了这一对反义词。
之于她,他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心口处冒着火儿,许久时间都未曾能够得到傅月溪一夜宠幸的傅子玉今儿个晚上根本这一出就是名为:无理取闹!
大约是有了传说中的大姨夫吧,所以男人疯吧疯吧疯吧不是罪。
当然,如果这情况被京都街头的众多人们知晓,那恐怕明儿个京都的头条就得换了?“什么时候你才会学着去感受别人的感受?”
什么时候傅子玉突然就离她这么近了?
傅月溪蓦地睁大了眼浑身毛孔紧缩,整个人情绪濒临顶点,精神紧绷的呆望着面前蓦地出现的放大的俊脸,心头狂跳乱撞的东西她才不会承认那是心跳这玩意儿呢!
“我……”
一句话也没能说完,哦No。应该说是一个字儿都没能说完,男人低沉的声音便再度传来,直接截断了她想要开口说的话。
“为什么就从来不肯为我妥协一次?”傅子玉薄唇微抿但却讥诮的勾起了一抹浅薄的弧度,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如同撒旦临世,拥有着两种让人疯狂的气质。
邪肆。
蛊惑。
交织在一起,矛盾却又奇迹般的让人觉着和谐,不知道为何,这一短暂的变化,却令傅子玉的身上,多出了一种傅月溪都从未见过的,怪异却真实,诡异却惑人的阴柔味道。
为什么?
从来就不肯为我?
为我妥协一次?
从来——
从未——
头昏昏沉沉的轰的一下,傅月溪不知道,其实原来高贵冷艳的傅子玉,竟然也有这么呆萌又让人想要百万次亲吻的贱萌样儿~
122 闹别扭
更新时间:2014-5-24 0:15:20 本章字数:3738
萧纵的身份众所周知,乃是他国星光娱乐公司东家一把手。
可是从他出现在华夏的那一天开始,他只有极少数的几天不曾在这个办公室内坐着,其他时候几乎只要到了夜里,他的身影便一定会在办公室中出现,而且是确定以及肯定。
熬着夜陪着上司的助理难受的打了个呵欠,眼里困倦轻易流泻出来却最终没有多说一个字儿。
键盘在空旷的大楼里传来阵阵节奏感,男人性感到爆的身影此刻却随性的坐在办公椅上,虽说有些暴餮天物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便如此,却依旧不难看出来他天生好身材的本质。
与傅子玉身上的腹黑阴戾不同,萧纵是热情奔放型。
松垮垮的衬衫在他胸膛上散贴着,凌乱到美感的碎发遮挡住他精致的半边俊脸,同时在灯光下隐射出几分阴影,紧抿着的唇瓣展示着主人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的事实。
“几点钟了?”
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助理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头皮发麻。
他竟然在这门前打瞌睡!
幸好这会儿一句话直接叫醒了,否则的话明天能不能继续来上班都是个问题,在心底后怕的腹诽一句,助理顿了一秒钟垂下头看了一眼时间如实报道:“总裁,现在是京都时间十点四十。”
冷汗从助理的额角处留下来,温温燥热的空气在周围拂动,之前都还觉得有些闷的助理这会儿直接凉了个透!
想到萧纵阴沉着脸的样子,助理便不自觉的把头垂的更低了!
“你先回去吧,今日的加班费会帮你算上,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必再继续这样加班了,但是要记住你手里的工作除了公司安排给你的以外,还有我亲自给你安排的。”
说着这话,萧纵整理着办公桌上散乱的资料,眼中有些不明闪烁的火花在徐徐燃烧。
“是,总裁。”不明所以的助理虽然心有疑惑,可是实在是困得难受,压根儿来不及问这话里头的深意,便在萧纵点头的目光下直接跪安了!
说来这助理也真是苦逼,办公室里冷气开的刷刷的,这助理却一直站在门口吹着热风,简直就是自虐!
“呼!”
等到秘书的脚步声不再,萧纵这才深呼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脸色直接刷地黑了下来,动手解开一边儿手腕上的扣子,一边儿目光越发的浓郁幽深。
艾咪!
虽然没有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但是此刻萧纵那紧绷的脸色明显将他内心的想法映照了出来。
看了一眼座机上的时间,果断的快到十一点了,可是跟他约好了要十点钟出现在办公室的艾咪哪儿去了?好啊,到了华夏以后,他见到她的次数不但是寥寥无几,现在就连要找到她都已经成为了难事儿。
这算不算是被抛弃了?
心头怒火直攻脑门儿的萧纵再不多想,将这临时办公室内的一切设备全数关掉之后,一把抓起了车钥匙迅速离开了这里。
上车以后便直接将空调开到最低的萧纵目光始冷沉,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尤其是当他的车速加快,车子所在之地越发靠近傅家的时候,这些时间他来到华夏,一边要亲自处理华夏新公司成立的一些小问题,一边儿要将M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压力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扯动着领带,心情越发糟糕的萧纵微微眯起了那双迷人眼眸,心头聒噪得很。
傅月溪,在M国的时候你压根儿就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华夏以后什么都变了?你忘记了当初回到华夏的最终目的么?或者说忘记了当初自己是如何保证的?
单手操纵着车子,萧纵的信息发了过去,
质问的语气,不平愤愤的态度,字里行间,全是让人一目了然的情绪。
只要在傅月溪的面前,萧纵永远都无法拥有绅士的品格。
——
“虽然现在很晚。但我并不是每天都出去吧?今天就让我一次不好?等我回来跟你解释全部好不好?”看着傅子玉这萌贱儿的样子,傅月溪清楚的知道,现在最好的举动就是哄哄他。
这个男人虽然强大,但有时候行为举止之间却令人无法生气,并且会自主的生出一种叫包容的情绪。
可是这时候跟他说回来再解释的事情等同于啥也没说。
“你可以去,但是不必回来了。”
原本该是产生几分让人脸红心跳一幕的气氛就被男人这冷漠无比的一句话直接打回了原型,空气里还剩下的,是他转身时候留下来的清淡的薄荷香味儿。
傅月溪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