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程是个成功的商人,很有钱,即使他谨慎又低调,但总有很多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势,即使他已经年过六旬了,巴结他勾引他上赶着讨好他的年轻女人不知多少,但他比起很放得开手脚享受美人投怀送抱的儿子魏涟,他是谨慎而不动声色的。
这一句简单的赞叹,他的语气诚恳,只像是长辈的夸奖,并没有带其他心思似的。
但他目光在柳箬身上没有转开过,柳箬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说道:“都是高叔叔你让着我,每次都把球打到我容易接到的位置,不是我打得好,是高叔叔你打得好。”她已经将对他的称呼从高先生换成高叔叔了。
柳箬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神真诚又带着崇拜的感激,高士程说:“我也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畅快了。不过你没有带运动衫来,出了一身汗,到时候会不会冷感冒?”
一个男人的这种关心,已经有些过了,不过作为长辈,这又是无可厚非的,柳箬笑道:“没事,我一会儿去洗个澡就好了。我平常都在实验室里,每周最多去打半天羽毛球,很久没有像这样运动了,浑身畅快。”
高士程似乎很感兴趣柳箬的职业,便问:“实验室?小柳,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柳箬白皙的手指捏着骨瓷茶杯,似乎比那骨瓷还要白皙漂亮一些,上面又带着粉色,高士程的目光从她的手指上,滑到她的胸口,然后是脸上,柳箬说:“我在S大的生物治疗研究中心里做博后,还没有出站。”
高士程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没想到柳箬还是高知人群,不由说:“看来我也有眼拙的时候,我之前倒真没看出来。女孩子做博后,很不容易啊。”
高士程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认识不少这种做到博后的,不过他所见,很少有女生,几乎都是男生,其中不乏优秀者,当然,也有只会胡吹没什么真本事的。
但像柳箬这样,既是高级知识分子,又长得美貌,身材还非常好,又很有风情的,的确少见。
高士程再多看柳箬几眼,发现她的确和那些花瓶美女有很大区别,大约是她的眼神清澈澄净,有一股完全不为世事所动的沉稳和从容,而且书卷气也比较浓厚。
柳箬却谦虚道:“不过是个实验员罢了,算不上有什么成就,反而是高叔叔事业有成,让人敬佩。”
两人又说了一阵,便又去打了一会儿球,一直到晚饭时间,高士程没有理儿子和曹巍,带着洗过澡收拾了一番的柳箬去用了晚饭,两人谈了一个下午,就像成了忘年交,之后高士程还亲自送了柳箬回家,柳箬没有拒绝。
在车里时,柳箬和高士程坐在后座上,司机沉默地开着车,就像他不存在。
柳箬和高士程一路在说保健品行业的各种隐秘,又说生物技术公司现在的现状等等,高士程是做投资的,涉及方面很广,所以什么都能和柳箬谈一些,两人便说得很开心。
柳箬正兴致勃勃,言笑晏晏,手机就响了,高士程很绅士地请她接电话,而他还将脸转到了一边去,并不打搅她。
柳箬看是楚未打来的,顿了一下后才接听起来,“喂。”
楚未听她语气有点冷淡,不由说:“怎么了,一点也不热情。难道一点也没想我。”
柳箬的手机外放声音有点大,柳箬担心高士程听到了,就侧头看了高士程一眼,正好高士程也看过来,两人不由对视上了,柳箬面颊微红,赶紧将脸转到了对着车窗,说道:“我在车上呢,回去了再说吧。”
“好吧。”楚未不满意,也不得不应了,但他马上反应过来,问道:“你在谁的车上?”
要是柳箬自己开车,她可以使用车的外放功能接电话,并不影响接电话,要是她不方便,便是和他人同处一辆车吧。
虽然楚未没有非要知道柳箬行踪的癖好,但还是很不放心柳箬和其他人在一起,总之,柳箬除了和她妈妈在一起,和其他人在一起,他都很吃醋。
柳箬小声说:“今天遇到了高叔叔,和他打了一阵球,他便送我回去。”
“高?”楚未一时并没有想到高士程身上去,因为他觉得高士程一向非常谨慎,几乎只和他信任的人一起娱乐,对主动找他接近的人,他都会怀上警惕之心,所以他认为,柳箬想接近他,定然不容易。
他哪里会想到,柳箬这么简单就和高士程勾搭上了呢。
柳箬很是大方地说:“就是魏涟的义父,上次你带我吃饭,遇到过的。”
楚未本来坐在宾馆里的沙发上,从高楼之上对着落地窗看外面的万家霓虹,正是放松的时候,却突然被柳箬这一句话惊住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替我向高叔叔问一声好。”
柳箬说:“好啊。今天和高叔叔一起打网球,很痛快,我太久没有这样运动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全身酸痛。”
楚未说:“回去好好泡个澡。”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高士程就说:“是楚未吗?”
柳箬道:“对啊。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高士程笑道:“他一向周到。只比魏涟大了一岁不到,却要比他成才多了。”
他这话不只是客气,因为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的确有些怅然,大约是他明白,魏涟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但又是他的儿子,他实在拿他没办法。
一向是老婆是别人的好,儿子是自己的好,所以无论魏涟怎么样,他都得爱他,并且给与他挥霍的本钱。
柳箬则说:“魏涟为人真诚,又很孝顺,现在只不过是贪玩一点,等再过两年,定然就收心了,以后肯定会很好。”
高士程说:“要说孝顺,他的确是很孝顺的。就是贪玩,不过现在贪玩一点也没有什么,慢慢地,他就知道懂事了。”
高士程自己也这样安慰自己。
对于柳箬是楚未的女友这一点,高士程倒并没有什么忌讳,因为楚家门第高,他父亲一向又严厉,柳箬家世平平,即使长得漂亮,能够嫁入楚家的可能性很低,而据高士程所知,楚未换女人的速度可不低,在以前,总觉得每次看到他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所以高士程觉得自己和柳箬亲近一些,也是无妨的,再说,他是长辈。
但楚未显然不这样想。
楚未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做风险投资,当时就积累了不少经验,而且还认识了不少朋友,之后回国,又有家里的关系,自然就把投资做得顺风顺水了。
但他在生意上,并不像他对外表现出的为人一样,那样绅士风度和温文尔雅,反而是他同朋友们在一起时露出本性那样,颇见张扬和锐气,这样,自然是要得罪人的,但他并不太在意这些。
就连高士程都被楚未抢过生意,所以高士程虽然和楚家关系密切,而且他的亲大哥还是楚未父亲手下的干将,他对楚未的感官却谈不上多好。
两人只是面上热情,所以高士程因为柳箬是他楚未的女友而热情相待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高士程是个什么德行,楚未也是知道的,知道这人看着谨慎大度又谦谦君子,其实是个蔫坏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换个身份重来,还赚得盆满钵满。
而且楚未知道他对女人也不是那么好,特别是年纪大了之后,喜欢在床上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他的情妇曾经还因此逃跑过,后来那人就没有音信了。
这件事有好些人都知道,江辞还曾经在楚未面前故意讥讽过他这事。
柳箬和高士程打球,又被高士程送回家,楚未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柳箬故意接近高士程的原因在,但高士程居然就毫不犹豫地上手,也实在让楚未恼怒。
而且柳箬是什么意思,她故意将这件事告诉他,是想说明什么。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之后的一路,柳箬不再说话,沉默地偏着头望着车窗外面。
车窗外的街市灯光明明暗暗,从柳箬安静的面庞上闪过,映着她细腻如瓷的肌肤,下巴抬起一个精致美丽的弧度,眼神些许迷茫里,又带着惹人怜惜的脆弱。
高士程没有打搅她,只是不断看她,到了柳箬所住的小区外面,车停了下来,前面的司机是高士程的老司机了,他知道要怎么做。
他低声说了一句:“先生,到地方了。”
他下了车,要去为柳箬打开车门,但是又没有去。
车里只剩下了柳箬和高士程,氛围一下就颇为暧昧,柳箬转过头来对高士程笑了笑,说:“高叔叔,谢谢你了。”
高士程伸出手,在她的手上轻轻拍抚了一下,也不能算成是性骚扰,但是其中带着的暧昧是不言自明的,柳箬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让他摸了,目光盈盈地望着他,说:“那我走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约你打球?”
高士程笑着道:“那是求之不得,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柳箬开了车门,对他笑了一下就下了车,然后轻轻关上了车门,离开时,又回头看了车几眼,这才走进了小区大门。
高士程撑着下巴看着柳箬的身影走远,然后就笑了笑,他的司机这才又上了车,问他:“先生,您要去哪儿?”
高士程说:“去红莲小区。”
这里是高士程的一个情妇的住处,不过高士程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去了,司机没想到他居然突然想到去那里,没有迟疑,已经发动车驶了出去。
高士程的这一处金屋藏娇之所,乃是一处不新不旧的公寓,小区已经有十年的历史了,不过绿化这些非常不错,小桥流水,可见在当年是新小区时,是颇吸引人的。
高士程的这个情妇姓任,已经有三十二岁了,她从二十二岁开始跟着高士程,已经有了十年的历史,是高士程的情妇里历时最久者,自从大学毕业跟着高士程,她就没有工作过,所以生活圈子十分狭窄,最近因失宠,精神就稍许不正常,有时候就会对高士程歇斯底里,所以高士程就越发不喜欢到这里来。
高士程进屋时,任惜正一边抱着哈士奇一边看电视,她没想到高士程会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便也没有收拾自己。
虽然没有收拾打扮,但她依然是漂亮的。
身上穿着晚礼服一般的紫红色睡裙,头发披散着,脸上没有化妆,但一双媚眼又大又有风情,看人的时候,很像是在勾引,仔细打量,会发现柳箬的眼睛和她的颇有相像之处,只是柳箬的眼睛要清亮一些,眉毛天生浓密修长,所以带上了一股英气,当眉宇放柔和后,便又给人秾丽之感。任惜则是画好的弯眉,便更加柔婉而媚人。
高士程在门口自己换了鞋子,走进了客厅里来,他看了电视一眼,说道:“不要抱着狗亲,太脏了。”
任惜心想奇奇比你干净,但她没讲,站起了身来,过去接高士程的外套,柔声说:“怎么没有一声招呼就来了,我都没有一点准备。”
高士程拍了她的翘臀两巴掌,说:“你要准备什么,难道这里藏着小白脸?”
任惜无可奈何地瞥着他,说:“我的最好的时间都给你了,现在让我找小白脸,我还找得到吗?”
高士程笑了起来,似乎还挺满意任惜的这个回答。
任惜去洗了个澡,换了一条超短的薄纱睡裙,只堪堪兜住胸部和遮住屁股,问高士程要不要吃东西和喝酒,高士程说不要,拽着她就上了床。
高士程年轻时仗着身体好,就像西门庆一般地在性欲上挥霍无度,虽然他四十岁之后就知道要养身了,但他现在已经六十多岁,即使头发依然浓密,而且染得乌黑,甚至脸上皱纹都不多,还热爱运动健身,但在床上,哪里能真如年轻人一样,所以是不大行的,但他这次却颇有精神,任惜也很配合,房间里一片淫声浪语,不过来了一次之后,高士程就不行了,倒在任惜身上喘了一会儿气,任惜本来已经想起身去洗澡了,因为高士程能够这么全程高能地来一次,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不会有第二次。
但高士程却对她马上就要去洗澡这事很生气,把她死死按在床上,又咬又掐又打,任惜即使受惯了这种事,也有些受不了,只得不断求饶。
高士程不得不吃了一颗药,不管她的求饶,只是不断咬她,之后又来了一次,过程中完全不像第一次那样顺利,于是他就只得不断狠掐身下人,任惜受不了,开始大哭:“这种时候就来找我,你怎么不去找你那些小妖精,你要把我弄死吗?”
高士程总算泄了出来,他缓了好一阵才回过气来,又揉着任惜的身子,说:“我这不是爱惜你吗。”
任惜在心里想爱惜个屁,既然爱惜,怎么不和她结婚呢。
不过任惜现在也已经认清楚现实了,高士程这个混球是不会和她结婚的,当初,高士程的老婆在国外莫名其妙地因喝醉了淹死在浴缸里时,她还欢喜过,并且暗示过高士程很多次,希望高士程能够娶她,但高士程从没有接过招,而且让她不要乱想,不然有她受的。
任惜除了和男人上床,没有任何其他生存技能,只能靠着男人养,又怕去勾搭其他人,要被高士程处置,就只得安于现状了。
任惜一度怀疑过,高士程的老婆是被他给害死的,就怕高士程也弄死她,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不满,却不敢做出格的事。
高士程在和任惜颠鸾倒凤时,他的司机卢友才则在楼下抽烟,抽着抽着,车里响起了手机铃声,他赶紧去将车门打开了,发现后座靠近车门处的车坐垫上有一只黑色外壳的手机正在闪烁着光芒,响着铃声。
老卢一看,就明白这是之前坐过这辆车的那位柳箬的手机。
手机上没有显示来电人,只是显示着电话号码,老卢心想这个号码,应该没有被那个柳箬存下来,他想要接吗,还是不接呢。
老卢跟着高士程有好几年了,也见过不少女人的手段,有人落下耳环,有人落下项链,甚至还有人落下内衣在这个车里,总之,这些都是之后再和他的老板高士程相见的方法,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落下手机。
老卢心想这个小姑娘也真是的,也不怕手机里的信息被人调出来都看到呢。
老卢把电话接听了起来,正是柳箬打来的,柳箬很着急地说:“喂,您好。”
老卢说:“小姐,你好,我是高先生的司机,你手机掉在车里了。”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柳箬松了口气,柳箬说:“真是太好了,应该是我包没有拉上,手机滑出去掉到车上了,幸好是掉在车上,没有弄丢。您在哪里,我现在方便过去找你拿手机吗?”
高士程下车时没有让老卢走,说明他很可能上去一阵就会下来,所以老卢实在不好离开,怕高士程会用车,他没有多想,便说:“你来吧,我在红莲小区,你找得到这个地方吗?”
柳箬说:“我打车过去,没事。”
柳箬的车停在了之前和曹巍相约的地方,她准备第二天去开车,此时就只得打了车,去了红莲小区,两地不远,而且大晚上并不堵车,所以二十分钟左右,她就到了。
找到司机老卢,她很感动地朝他致谢:“谢谢你了,要是手机丢了,那就麻烦大了。”
老卢四五十岁了,开车开得非常好,为人也沉默寡言,人品也不错,所以得高士程的信任,他说:“以后的确要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