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把人抱到轮椅上，她就是一个女人，可她手臂的力量要比男人都大，就如乔荞所言的，一切都是磨练出来的，你想和他过，你不想看着他遭罪，你就得想办法，抱不抱得动，你都得上手。

付出是付出，该吵架该闹心的时候依旧闹，人自然是有长处有短处的，张丽敏的短处就是嘴碎外加饮食上就对付，一顿饭能给你反反复复的吃上几天，能折腾死你。

推着乔建国进机场，乔建国就伸手去拽她手上的包，那意思自己拿着比较方便，他也不觉得沉。

“老三的飞机是几点来的？”

乔荞固定一个月打给父母七千块钱，这七千块钱到底是哪里来的，张丽敏不清楚，她也不过问，钱绝对够花，该花钱的时候她现在也不犹豫了，有些钱该花就得花，自己和乔建国身体好了，乔荞才没有后顾之忧。

“说是九点半到……”

两个人在机场等了一会儿，很快就见到乔荞了，她马上就得转机还有一点时间。

“雨佳啊，叫姥姥……”张丽敏上手去接雨佳，现在对着孩子脸上和颜悦色的，知道自己花的钱都是从雨佳身上出来的，带五天算是什么，带五个月都行。

雨佳自顾自的玩呢，哪里有时间去看张丽敏。

乔荞说找个地方坐坐吧，张丽敏说飞机场这里的店都贵，不划算，就上楼坐坐就行，说几句话，她时间上也就差不多要飞了。

张丽敏和乔建国抱着雨佳回走，乔建国抱着雨佳，张丽敏推他们俩，雨佳觉得这东西可能很好玩，自己还指挥呢，打车又回去的，把人送到屋子里，张丽敏开始准备出去买菜。

陆卿喊果而起床，果而昨天晚上就想着说要送送妈妈的，她一直心里就惧怕一个事情，怕妈妈跑了，这事儿别人都不知道，只有郭艳萍知道。

郭艳萍那是真正的闺蜜，知道的秘密就连妈妈都不清楚。

果而被陆卿送到学校，一早上陆卿就忙活她了，袜子穿的不对了，皮鞋没有给擦，校服没给装书包里，要穿一套带一套，昨天那套是拿回来洗的，乔荞洗完烘干就放在一侧了是用袋子给装好的，可陆卿拿的时候就把校服单独的给拽出来了。

“我又要迟到了……”

陆卿忙的一脑门的汗，他是忍了又忍，觉得这孩子就是故意折腾人，怎么你每天上学就这么多的事儿？穿什么袜子不是穿？校服穿了不就行了，还带一套做什么？还水还有果汁，你怎么不累死我呢？

这些每一样都不是果而故意折腾自己爸，校服那套是上体育课穿的，女孩子的校服是短裙，上体育课要怎么穿？果汁那是乔荞每天给女儿必备的，怕女儿维生素跟不上，在妈妈来看这些繁琐的一切就如此简单，到了爸爸这里，恨不得拿一个苍蝇拍拍死孩子。

“果而你别叫了行吗？”

陆卿的耐性几乎都要用光了，他在做，他都在做，能不能不要不停的说？

果而的头发还没梳上呢，陆卿就想罢工，真的照顾不了。‘

把果而送到学校，这才喘了一口气，真的是太累了。

“你晚上带着球球过来住几天吧，我照顾不了她……”

陆天娜就说不行，蒋方舟这边情况越来越不好，她要留在医院照顾母亲。

“不行的话就把果而送医院来？”这只能是折中的办法，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陆卿愿意的话。

“不了，她太小了。”

“哥，你和妈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蒋方舟对陆卿抵触的情绪就很大，如果天娜真的背着她把陆卿找到医院来，她是真的会给天娜脸色看的，天娜从来没见过自己妈这样，她哥把孙若兰都领家里，她妈也没这样抵触啊，到底是因为什么？

问了，但是蒋方舟不说。

叫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就和个局外人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私下问过蔡叔，他也是说不知道。

这点蔡大奎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一点不知道，蒋方舟和陆卿就那天在病房里聊天，然后等他回来的时候气氛就变成这样了，最后蒋方舟扔了一句话，她说这辈子她活着就不会见陆卿的，死了是没有办法，陆卿一定来，她也拦不住，人死了就断气了，但是活着的时候她绝绝对对的就不原谅陆卿。

家里倒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陆卿他奶奶不是说话把陆必成给得罪了，明知道自己儿子生重病结果火上浇油，说你得病都不是冤枉，病是有来由的，一直到陆必成死，他就真的没去见陆奶奶，某点上来说，夫妻一起生活久了，一些习惯习性是变成一样的。

蒋方舟敢扔出来这样的话，她就真的是不打算见陆卿了。

“你别管了。”

天娜提着保温桶，家里阿姨给做好的，叫司机送自己去医院，蒋方舟那边医生说了目前这个手术还动不了，出了一点小问题，就是个小问题，不需要担心。

蔡青松在病房里陪着呢，蔡青松蔡青文两兄弟真的良心很厚，对着蒋方舟就像是亲妈一样，兄弟两个人轮班的来照顾。

“妈，什么样的大事儿都能过去了，陆卿……”

“你别提他，青松啊我和陆卿之间的事儿你不知道，你也别管。”

蔡青松就觉得这老太太太犟，自己的亲儿子能有多大的事儿，就算是有错，陆卿闹腾离婚之后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人无完人嘛。

得饶且饶。

蒋方舟到如今想起来，她都觉得后怕，陆卿是在拿谁开玩笑呢？

是在拿果而。

她死了一个孙子了，就是因为那个孙子的妈没有把孩子放在心上，她为什么恨曹一凡就连曹一凡的名字都不能听，陆卿现在做的事情和曹一凡相差在哪里了？

她是不会告诉乔荞，她怕自己的这张脸到时候用不够，她看见乔荞自己都觉得亏心死了，怎么会养出来这样的孩子？

果而要是真的丢了呢？真是要出点什么事情，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算计就都能算计得到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真的出现那么一个万一呢？这就是活脱脱的去逼着孩子的妈妈去死。

她亏欠乔荞的，亏欠果而的，可没办法，这种东西是自己生出来的，蒋方舟对陆卿是万念俱灰，一个人到底能自私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这样，你想复婚你就复婚了，是按照你的剧本来了，你把大家都当猴儿甩。

作为母亲，作为奶奶，她不可能告诉乔荞不可能告诉果而，希望一辈子都能瞒住她们，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寒心。

以后就陆卿对着再好，对乔荞而言都是有遗憾的，所以这种遗憾，她要留给自己，留给陆卿，她去世之前，绝对陆卿一眼不看。

她没有这儿子。

蒋方舟每天心里都装着事情，弄的整个人情绪就非常不好，也有相交好的姐妹过来看她，一看这脸色，就知道病的很严重，其实说蒋方舟命好吗？好不容易该享点清福了吧，结果又生病住进了医院了，前后距离她上次口腔动手术也就相差没到一个月。

这么折腾下去，也就折腾死了，中间还有果而那么一幕，一辈子的心都操碎了，就果而那么一次，她差点就没过去了，好不容易过去了，被儿子告诉一个事实，直接重创。

医生和陆天娜在外面偷偷讲话，当着病人不能直接说，蒋方舟现在有些地方不合格，不合格医生就不能叫上手术台，不然会发生危险的。

天娜也是一脸的担心，她没有替母亲做过什么决定，这事儿最好还是陆卿出面，可现在妈和大哥之间闹的那么僵。

果而放学，郭艳萍她妈过来接郭艳萍，看着果而还没人来接呢，就陪着等，她总觉得这孩子吧，挺可怜的。

“你妈妈呢？”

郭艳萍她妈想给乔荞打电话。

“阿姨你别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去工作了，我爸说来接我的……”

陆卿给忘了，真的是忘了，他一直在开会，很忙，忙的这个事情给扔掉了，脑海里记得好像有点什么事情，但是没记住。

五点多所有孩子都被接走了，郭艳萍她妈就是想领果而走都不行，没有对方家长的同意，只能给乔荞打电话。

“她爸爸没去接吗？”

郭艳萍她妈挺理解这事儿的，自己丈夫也是这样，开车回家都到门口了，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情调转车头就回公司了，叫他做他擅长的部分还行，叫他带孩子，孩子得被他玩死了，成天叫外卖，能好吗？

想必果而的爸爸也是一样的。

郭艳萍妈妈领着两孩子，她自己开车，叫两个人都坐在后面。

“果而去阿姨家不用客气，也别觉得拘束啊，你能来阿姨家，阿姨可开心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阿姨就喜欢热闹……”

郭艳萍妈妈很会照顾小孩儿，也很能和孩子打成一片，果而晚饭吃的也不多，问她是不是她不喜欢吃，她也不说话，低着头，郭艳萍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

“哎呀，你不要一直问一直问啦，烦人。”

郭艳萍就不耐烦了，听着自己妈不停的说话，她妈就不能安静点吗？为什么总这样呀。

郭艳萍和自己妈说。

“她是怕她妈跑掉了……”

“怎么会跑呢？”

乔荞在现场，拍照并不会按照她想穿的去穿，拍的又不对季节，其实她挺冷的，但是不能吭声，冻的鼻子都有点发红，取景的地方怕人多，三点多就开工了。

也是够拼了，朋友服装这一季的画报定位又有点复杂，她要更早一点的时间起来化妆，化妆师大家都是一样的，很辛苦。

晚上她不能多吃，别人吃她就看着吧，就这样拍出来的效果都不是多好，要修图，她的个子实在就是太矮了，如果能高一些，线条也许就更加好看一点。

乔荞也知道对方是可怜自己，不然她这个条件哪里都不合适。

郭艳萍的妈妈打过来电话，就和乔荞说这事儿，她觉得应该和果而的妈妈说说，孩子心里担心就一定有担心的理由，你总要有个预防措施，不能叫孩子永远担心下去。

“我听郭艳萍说，果而总担心你会跑了……”

乔荞苦笑，她往哪里跑？

家里的这点事儿吧，其实不想对外人讲，关系再好也是外人，自己家知道丢人就丢人吧，总不至于还丢到外人的眼里去吧，但是果而不明白这些，现在人家妈妈问，她又不能说的过于详细。

乔荞结束拍摄，按照约定好的，回到张丽敏家里去接雨佳，张丽敏和乔建国那么希望她能住一个晚上，可为了果而，她必须要马上回去。

雨佳现在都成了机场的达人，乐呵呵的从来不闹。

要就说雨佳是个好孩子，懂事的叫人心疼，也许她是知道自己闹的话，妈妈就不会要她了，所以从来不闹腾，安静的很，自己就和自己玩，不给大人添麻烦。

回到家里，行李来不及收拾，都三点多了，眼看着就要接果而放学，乔荞把雨佳绑在自己的前胸上，因为抱长时间的她抱不住，雨佳这么大了，勒的她也不是很舒服，但没有办法，推车什么的，太麻烦。

将冰箱里的东西填满，大势采购，开着车回家，又折腾回去去接果而。

果而四点五十慢悠悠的从教室里出来，看见谁也有点都不高兴，自己踢着脚前的石子玩呢，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

“果而……”

乔荞来的算是早，问题孩子都要接完了，她才看见果而。

陆卿昨天想起来果而都快六点的时候，脸色都黑了，秘书无辜的跟着躺枪，真的就没有通知他让他记着，那没说的事情他怎么预防怎么去提醒啊？问题这个哑巴亏是老板给的，你吃不吃也得吞下去。

接回家里来，孩子就不和陆卿说话了。

陆卿也就比乔荞晚到了两分钟，现在不用他记着，秘书就会提醒，他是吃过一次亏还能不警惕嘛，问题现在不用秘书提醒，陆卿也记得了。

养个孩子就和冤家似的。

“妈妈……”

还是看见妈妈高兴，小脸上终于有笑容了，乔荞走了几天，果而的脸就阴了几天，孩子还容易生气，陆卿做慢一点什么，就发火，说陆卿做的不好。

两辆车，乔荞就说陆卿。

“你坐我的车吧，叫司机明天来接你，还是晚上有应酬？”

果而伸手要抱雨佳，乔荞把雨佳给放在地上，雨佳的小脚就不站，腿故意给你弯着，她现在就是不要站着，乔荞只能在把孩子给抱起来。

“回家玩，先回家啊。”

乔荞开车，陆卿一边一个，乔荞开车是慢，问题也不证明开的慢就不会发生事故。

陆卿得是个多么粗心的人，这也是这两天大家事情都多，乔荞忙的头也有点乱，加上果而，就没想起来雨佳的事儿，陆卿更是放心，叫一个孩子自己坐，前面有一辆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乔荞一踩刹车，雨佳奔着椅背就撞了过去，她人小呀，那个缝隙还大，就跌进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乔荞就发飙了。

小孩子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脖子要是扭了，你知道她的脖子有多脆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