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音忍不住弯起唇角,觉得自己实在很幸运。
有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老公,她很满足。
躺了好一会儿,待到邵墨钦再次进入安宁的沉睡,秦梵音由他怀里轻轻起身。她从沙发上拿下毯子垫在地面,将他翻了个身,使他躺在毯子上。
接着去浴室里打了一盆热水,放入毛巾,端出水盆,来到他身边蹲下。
她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拭身体。擦完正面,她推着他翻了个身,继续擦背,他由喉咙里发出几声嘀咕,虽然是模糊不清的浊音,却能听出很享受的感觉。
秦梵音轻哼了一声,“娶个老婆回来伺候你,便宜你了!”
她一边擦着他匀称有力的大长腿,一边忍不住花痴,自言自语的吐槽,“你以为我不想嘛……其实我也好想呢……你的脸和身体都这么对我胃口,我可想把你拆食入腹……”
她忧郁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不行啊……不能让你以为我好得手……你从没说过喜欢我,结婚也是坑,我才不要被你吃干抹净……就要让你惦记着……我要你天天想要我,就是得不到……王尔德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与性有关,性关乎权利……反正男人比女人欲望强,我忍得住……我得好好把握,撩死你,让你在欲罢不能中爱上我……”
“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好像个心机婊?”秦梵音把毛巾放回到装水的盆子里,再拧干,呼出一口气,“不管了,我就是要得到你,不仅是你老婆的名分,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理想很丰满,目标很远大,我得慢慢来……”
擦遍他全身后,秦梵音从房间里拿出丝被,盖在邵墨钦身上,又低下头亲了他额头一口,“老公,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哦。”自言自语的软声呢喃,充满了小女人特有的宠溺和温柔。
她起身,将水盆端到卫生间倒掉,又顺便拿走了他的衣服。
地面上的男人缓缓张开眼,手臂压在额头上,他静静的扯动唇角,笑了下,像是很无奈。墨黑的眸子对着屋顶的水晶吊灯,星星点点的光折射在里面,五彩斑斓,涌动着从未有过的绚丽色彩。
秦梵音在浴室里把自己和邵墨钦的内衣手洗干净,晾起来,又到客厅去把之前的呕吐物处理干净。
等她忙完一圈,感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她环视一圈,才发现,人呢?地上的人不见了!
秦梵音在客厅不见人,书房也不见人,回了卧室,赫然看到邵墨钦躺在房中央的大床上,酣睡正香。
她轻笑,倒还知道自己找舒服地方睡呢!
等等……他是怎么时候醒的?什么时候过来的?
该不会在她给他擦身体的时候就醒了吧?
那她刚刚那些话……她的阴谋诡计……难道都被他听了去?
天啊,尴了个大尬!
一瞬间,秦梵音窘的想钻地洞,恨不得卷铺盖回老家再也不见他了!
怎么办?被他知道了她的套路,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不对,冷静,也许他没听到!她去忙了很久,很可能他是后来醒了,自己回到床上睡了,还可能他就是醉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惯性上床……
秦梵音心里七上八下的走到床边,上了床,挨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脸,“喂,你醒了?什么时候上来的呀?”
邵墨钦睁开惺忪的睡眼。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又带了些迷茫,懵懂的看着她。
这熟男的完美肉身配上少年的无辜眼神,对女人的杀伤力,无异于童颜.巨.乳对男人的杀伤力,秦梵音心跳猛地快了两拍。
她缓过神,试探着问:“才上来的?”
他怔怔的点头。
看他这样子,应该还迷糊着,之前肯定不会听到她在嘀嘀咕咕什么。秦梵音比较放心了。
她脸色一变,站起身,毫不客气的踢了邵墨钦一脚,板着脸严肃道:“这床是你睡的地方吗?你忘了自己睡哪儿了?”
邵墨钦一脸惊愕,眼神转为受惊。
“快下去!”她又踢了他一脚。
邵墨钦没动,秦梵音冷哼,“行,你鸠占鹊巢,那我去睡书房。”
她转过身,脚动不了,往下一看,邵墨钦伸手抓住了她的脚,侧着脑袋,眼神委屈的看她。
她瞪他,“还不下去?”
他的手掌在她莹白细嫩的小脚上摩挲了几下,缓缓坐起身,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缓缓走到了沙发,躺在沙发上挺尸。
秦梵音哼声,“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睡沙发的人,别总要我提醒!”
邵墨钦:“……”他怎么就这么没地位了?
秦梵音关了灯,安心的躺在几米宽大床上。想到那个人就睡在同一个房间里,距离自己不远处,她微微弯起唇角。
沙发上的邵墨钦扭过头,借着昏暗的壁灯,看向床上的人。
这不仅有性.惩罚,还有体罚,睡罚……难道现在的小姑娘流行玩这套,喜欢你就要虐待你?
邵墨钦幽幽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老了,与时代脱轨了。以前也没谈过恋爱,没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他对这个小妻子的心理活动,实在是难以理解。
他突然想起来抽根烟,缓解这老男人莫名的惆怅。
☆、第33章 V章
这天晚上,邵墨钦睡的沙发。
娶老婆第一晚熬夜,娶老婆第二晚睡沙发。邵墨钦对他爷爷所说的,结婚能提高男人生活幸福指数那套理论持严重怀疑态度。可是,莫名的,在沙发的这晚,他没有听大提琴也睡着了。
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传来,她说过的话好似还在耳边。她说老公,我陪你……她说我们一起找,一直找下去,总能找到她……她说别怕,老公,你犯了错,我陪你一起承受,你要偿还一辈子,我陪你一辈子……
柔软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清浅的呼吸声在耳边徜徉,他仿佛被一种强有力的安全感笼罩,比大提琴的乐声更能镇定他的情绪,他就这样渐渐入睡了,一夜安稳。
次日,邵墨钦在大提琴的乐声中醒来。
他睁开朦胧的眼,习惯性的以为是房里的音响在放,伸手去摸遥控器,摸了个空。坐起身,才意识到自己睡在沙发上,大提琴的乐声由敞开的房门外传来。
卧室有两扇门,一扇通向客厅,一扇通向花园阳台。邵墨钦起身,拖鞋也没穿,打着赤脚走到阳台上。
阳台很大,四周摆满了精心培植的名贵植物。秦梵音静坐在阳台上,大提琴在她双臂之间,被演奏出动听的旋律。
阳光的紫外线被特质的玻璃天窗过滤,淡淡的温煦的洒下来,落满她一身。她穿着一条白色棉布长裙,脚上没有穿鞋,踩在柔软的人造草皮上。周围是生机勃勃的植物,黑发白裙的她坐在姹紫嫣红中,非但没有逊色,更显清新动人。
邵墨钦从看到秦梵音后,就没移开目光。他就在她侧对面席地坐下,姿态慵懒的靠着身后大型盆栽的瓷盆。
邵墨钦虽然每晚听大提琴,但他只为辅助睡眠,选择的多是静谧低沉的曲子。像秦梵音现在演奏的《ata》,这类节奏感强富有律动的曲子,他很少听。
他静静的看着她,听得很舒服,舒服的想抽根烟。邵墨钦站起身,去房间里找到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拿着烟灰缸到阳台,再次席地而坐,烟灰缸就放在脚边。
吞云吐雾间,他眯起眼看着那个花仙子一样的女人,垂在地面上的那只手随着乐声轻轻敲击。
时间在他的赏心悦目和身心舒畅中轻柔的滑过,不知不觉,他连抽了几根烟。
秦梵音一段组曲练习完毕,放下琴弦,看向对角处的那个男人。白皙的脸看不到血色,墨黑的眸子被腾起的烟雾熏染,像是三月烟雨蒙蒙笼罩的世界,不甚清晰。他静静靠在那里,整个人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清冷气质。
秦梵音与邵墨钦四目相对,朝他勾了勾手指头。邵墨钦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她看了眼他指间夹着的烟,说:“去把烟灭了再过来。”
邵墨钦转身往回走,蹲下身,把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再次走向秦梵音。
“低一点,蹲下。”
她指示,他很配合的往下,蹲在了她跟前。
秦梵音由一旁的玻璃小圆桌上拿起一块备好的黑巧克力,拆开包装纸,送到他嘴边。早上刷牙前从不吃东西的他,很自然的张开了嘴,吃进去。她伸手揉上他的脑袋,笑眯眯道:“乖。”
邵墨钦咬着嘴里的巧克力,苦苦的涩涩的,不是记忆中幼年吃的巧克力那种丝滑甜腻的滋味。可是莫名的,有股甜味在心底化开。
秦梵音双手扶在大提琴上,下巴压在手背上,看着蹲在眼前吃巧克力的男人,说道:“以前大麦听我拉琴时,我可想喂他吃巧克力了,但又不行。”
邵墨钦抬眼看她,眼里带着探寻,以及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
大麦是谁?她的前男友?
秦梵音说:“大麦是我以前养的一条牧羊犬。它平常活蹦乱跳的,一听我拉琴就静下来了,就像你现在这样,蹲在我跟前,听我拉琴,等我喂吃的。”
邵墨钦立马站起来了,腰背挺得笔直。
高大的身影霎时在她跟前笼下一片阴影,似在彰显自己的地位。
秦梵音仰起脸看他,又道:“我每次拉完琴喜欢吃一块黑巧克力,但是狗不能吃巧克力,我不能跟它分享。现在我可以跟你分享了,好吃吗?”
她笑得眉眼弯起。
好吃……不,其实不好吃。两种完全对立的感觉,他由一个东西吃出来了。邵墨钦看着秦梵音,点下头。
秦梵音说:“以后听我拉琴时不要抽烟,吃巧克力,好不好?”
邵墨钦沉吟三秒,再次点下头。
“真乖。”秦梵音满意的笑起来。
邵墨钦表情别扭,心里又挺舒服。
两人一道进入室内,邵墨钦要帮秦梵音拿琴,她拒绝了,“我自己拿去琴房。那,看你精神不错,去做早餐吧。”
邵墨钦一愣,他想说不是有佣人么,为什么要他来做。可不等他找出手机打字,秦梵音已经抱着琴施施然走开。甜美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昨天是我做,今天你来做,公平合理哟。”
邵墨钦去卫生间简单洗漱,衣服都没换,就去了一楼厨房。
对于他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来说,进入厨房重地可谓是亚历山大。还好,只是早餐。
邵墨钦在厨房转了一圈,食材与调料一应俱全。他想了想,决定煎鸡蛋,下面条。
秦梵音收了琴,换身衣服,下到一楼时看到邵墨钦高大的身影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
一边锅里面条在煮,他在另一边煎蛋,开火,拿起油瓶。佣人在一旁急道;“先生,锅里水还没擦干净,别倒油。”可他的手已经拿着油瓶倒下去了,顿时,噼里啪啦炸开。
邵墨钦迅速拉住身旁的佣人,后退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几滴油炸在他胸口上,他微微皱眉。
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被大少爷这么护在身后,高大挺拔的背影挡在前方,她禁不住两颊飞红,少女心砰然跳动。
等锅炸停了,佣人低声说:“大少爷,我来吧。”
邵墨钦犹豫了下,正要点头,秦梵音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自己动手。”
邵墨钦看了秦梵音一眼,朝佣人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佣人低头离开,秦梵音靠在廊边,亲自监工。
邵墨钦穿着睡袍趿拉着拖鞋,一身居家装扮,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秦梵音悠哉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一个男人为家庭投入的越多,会越珍惜家庭。如果老婆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坐享其成,离开时也毫不留恋。人总是对自己付出的心血更加珍惜。所以,她不打算惯着他,该用的时候要可劲用。
邵墨钦煎了两个鸡蛋,煮了一锅面条。鸡蛋分别放在两个瓷盘里,面条先夹起两碗,吃完再添。
秦梵音端着两份鸡蛋,邵墨钦端着面条,陆续走出厨房。两人在饭厅的餐桌面对面落座。
虽然弄起来鸡飞狗跳,做完之后,邵墨钦看着自己的成果,还颇有些自豪。他看着秦梵音,等待她品尝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