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停下,好整以暇。
“你站着,别动,我马上就拿来。”夏琋撇了叉子,奔回房间,很快又飞跑了出来。
她手上多了一只祖马龙的精致包装盒,递给易臻:“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不贵,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不用谢。”
易臻顺手接过,挑眉:“香水?我不用香水。”
“不是,你下去再打开,”她把他往门外推,丝毫不作挽留:“快走,快滚,你要迟到了。”
易臻在心里摇头叹气,女人呐,变脸果真比翻书还快。
等门被关上,夏琋才趾高气昂回到桌前,继续和厚蛋烧作斗争。
吃完一块,她才得意一笑,她刚刚送易臻的,是她三月份微博抽奖活动的滞留品,三等奖,因为一直没人来领,只能留在家里。
她正好不喜欢那个味道,现在能顺手转让出去啦,还可以讨汉子欢心,何乐而不为。
不过嘛,那个礼物,妙就妙在……
一上午,夏琋都开心雀跃,还心血来潮地录了个化妆视频。
临近中午,她才上微信骚扰易臻。
Shahi宝宝:我的定情小信物,你拆了吗?
易臻可能在忙,过去几分钟,他才回道:拆了,送我沐浴露干嘛?
Shahi宝宝:你喜欢吗?海盐与鼠尾草,我想在你身上留下我喜欢的气味。
夏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里却暗乐到不行。
屁哦,她才不喜欢这个味道,为什么送他沐浴露,还不是因为,以后他洗澡搓叽叽的时候,就能马上想起她啦。
第31章
恋爱一周,夏琋发现自己过得太堕落了,和易臻两个人不是吃就是睡,不是睡就是干。
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他黏在一起,回过头就可以亲他,拥抱他,在他怀里撒娇发嗲。
找了个中午,夏琋梳洗打扮好,叼了根冰棍,给易臻发微信。
Shahi宝宝:老驴老驴,我好饿。
过了一会,易臻回她:你整天饿
Shahi宝宝:就是饿,快饿死了。
易老驴:哪饿
……
夏琋真想一拳锤死这个大色狼,他的学生和同事知道他私底下这样龌龊吗?
指不定这会正道貌岸然、一脸严肃地坐在办公室翻书呢。
夏琋不和他在内涵话题上多做纠缠,直奔主题:我想去你那吃午饭。
易老驴:想吃什么,我去预约。
Shi宝宝:食堂啊,好想看看农大和我们美院食堂有什么差别呢。
易老驴:[微笑]
一个分外洞悉的笑容,分分钟就摸清了她心里的小算盘。
Shahi宝宝:你这么笑干嘛?
易老驴:我不在学生食堂吃。
Shahi宝宝:那你在哪吃?
易老驴:教职工食堂。
Shahi宝宝:不一样吗?
易老驴:园丁和花朵能吃的一样么。
Shahi宝宝:难怪呢,你们腐败阶级是不是比我们底层学生吃得好多啦?
易老驴:不清楚。
Shahi宝宝:我要去!
易老驴:不行。
Shahi宝宝:为什么?
易老驴:极少有男教师带女友吃职工食堂,有炫耀之嫌,还略显抠门。
Shahi宝宝:那这样行吗?我装陌生人,坐得离你三桌远,我真的只是想吃食堂,怀念一下青春的味道。
易老驴:你有卡么。
Shahi宝宝:饭卡?
易老驴:算吧,职工食堂都是刷卡入内,刷卡买饭。
Shahi宝宝:现金不行么?
易老驴:不行。
夏琋把手边公仔当易臻一样愤愤搓揉,这头倔驴,就这么不知变通死要面子?
Shahi宝宝:哼,那我不去教职工食堂了,满意了吗,左一个借口右一个理由的,还不是不想在学校见到我,怕别人发现我。我决定了,去学生食堂吃,学生食堂总能用现金吧。
易老驴:出去吃,吃完带你在学校逛一圈。
Shahi宝宝:我不,我就要吃食堂,我今天和食堂杠上了。
易老驴:随你。
妈个鸡,夏琋吹气,把手机撂到一旁。
太过分了,是认为她很拿不出手吗,不给她一点跑到他工作场合宣布一下所有权的机会!
他肯定是故意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再说她夏琋又不是头一回摸老虎尾巴。
夏琋当即行动,她换了条米色露腰连衣裙,小白鞋,把一头浓黑如瀑的长发往外一撩,就风姿绰绰地溜去了农大。
等到那时,临近学生下课时段,食堂里已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跟着标牌的指示,夏琋很快找到了出售饭票的地方,买好现金券,而后拿起消毒柜里的餐盘,跟上了学生部队。
又不是没做过大学生,所以夏琋办起这些来,很是驾轻就熟。
打饭长龙在龟速移动。
夏琋无所事事,掏出手机,想拍张图发给易臻,耀武扬威。
但细思过后,还是及时打住,怎么能现在发,等她买好四个荤菜,吃完回到家之后,再传过去跟他炫耀,寻衅滋事。
此外就是,要找个男生多的桌子当背景板,才能起到刺激效果。
等了好一会,夏琋终于搞定了自己那份。
糖醋排骨,蜜汁鸡翅,水煮肉片,菠萝咕咾肉,哦,她还顺便端走了一蛊鲫鱼豆腐汤。
附近的少男少女们都盯着她,惊讶于一个白高瘦美,居然一次性能吃这么多……
果断无视这些没见识的小家伙,夏琋端着饭盘,开启高速率扫描寻找目标,专门锁定那种三个男生坐一块相谈甚欢的小饭桌。
很快,她找到一个,端稳餐盘兴致勃勃往那走的时候,她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肯定是她家老驴。
千方百计不让她过来,现在还不是食不知味地打电话给她,德行!
夏琋挑唇一乐,把餐盘随意搁到一旁桌上,掏出手机,举起来看。
嗳?不是他啊……
是好久没联系过她的林岳,林思博的堂兄。
夏琋有点小失望地接起:“喂?”
“老夏么,”林岳语气听上去并不大高兴,至少不如以前那般谄媚狗腿:“这几天忙什么呢,也没见你微博上新啊。”
夏琋一下就猜到他此举目的,绝壁是要帮自家小弟讨个说法来的。
“不忙啊——”夏琋并不心虚,口吻轻快随意:“倒是你,大忙人,怎么有功夫给我打电话?”
林岳见她心情如常,回道:“就想来问问你和我家小堂弟发展得怎么样了。”
“你还有空关心这个,看来以后不该叫你小林子,该叫林媒婆。”
“行了,行了,难听,”被她这般调侃,林岳再装不出严厉的样子,只急吼吼说:“你和林思博怎么回事?前阵子不还好好的嘛。我昨天去宁市开会,顺道见了他一趟,我看这小子精神不振,瘦了一圈,一问才知道,说你不和他联系了,每天茶不思饭不想。我这当哥哥的能不心疼吗,而且你又是我给介绍去的,你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夏琋手搭在桌缘:“能怎么回事,我有男人了。”
“我擦?”
“恩。”
“不是吧……谁啊!我追那么久都没追到,谁这么行?也没在哥几个面前露个脸就得手了?”
“你不认识,你肯定不认识,”夏琋得意地笑了下:“跟你们不是一个层面的。”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是说我low么?”
“不,真不是,他啊……”夏琋眯起眼,望向白茫茫的食堂大门,似乎陷入了某种专注的思索,她想要找到一些合适的词汇来概括和评价一下易臻这个人,可惜好半天也没捞出一个合适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我就是喜欢。”
就是喜欢,超级合她胃口,迷人得一塌糊涂。
“呦嗬——你这语气还真像沉浸爱河了。”
“对啊。”
“拉倒吧,别说了,我吃醋,”林岳把话题拨回来:“继续你跟我堂弟的事啊,你莫名其妙就不联系人家,起码得给个说法吧,好让我弟去开放下一春啊。”
“知道了。”夏琋垂眸瞥着自己的餐盘:“他不也没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