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疑惑,这个人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孟佑光?
她是挽着雍显的手走进去的,一下车,他就抬起胳膊,毕竟她是作为女伴的身份去的,只好挽住他。
最先迎上来的人,雍显叫他‘老华’,是这次会面的中间人。
老华叫华逊,看上去也很年轻,是天泽集团在l城项目的负责人,当然,也是雍显的属下。
华逊主动向雍显介绍:“这位是l城的玩具大亨孟承照,孟老板,这位是他的公子,孟佑光。”
听到这三个字,林至爱一股怒气压在心头,蠢蠢欲动。
又向孟承照和孟佑光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天泽集团的老板雍先生。”
至于她,她只是雍显的陪衬,连介绍都没有必要了。
双方握手之后,分别坐到了两边。
正要进入今天会面的主题,孟承照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示意接下来谈话内容的紧要,她是个外人。
雍显握住她的手:“她是我的人,我做任何事都不会避讳她。”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她想挣扎,又不敢,怕其他的人看出端倪来。
得到了他的肯定,对方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原来孟承照想和雍显都准备开发l城青川那块地皮,投标会近在眉睫,现在实力最强的两家公司就是承照玩具实业和天泽集团,孟承照的意思是,两家争斗得你死我活,元气大伤,不如合作共同开发。
承照玩具实业在当地是最大的企业,而天泽集团国际知名,强强联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雍显对于孟承照提出的建议和方案连连点头,却不做任何语言的上确定和承诺。
对于谈话的内容,林至爱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微微的低着头,却一直偷偷的打量着孟佑光,真是应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他生在富贵之家,又有父亲的宠爱,言谈间,知道他在学校的时候品觉兼优,还在国外留过学,说起话来文质彬彬,礼貌有度,暗地里却是个自负自大,禽兽不如的人。
想到他对小娟的所作所为,韩玖月的失踪,还有自己差一点窒息身亡,她有种想冲上去撒掉他虚伪面具的冲动,她深吸了口气,小声的对雍显说:“我要去一下卫生间。”
他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头,笑着说:“去吧,别迷路就行了。”
出了包间,在外面的露台上深吸了两口气,心情才得到稍稍的放松,l城天气四季如春,气候很好,现在的c市已经很冷了,稍稍坐一会儿,脚会僵硬得难受,在这里,只需要穿一个薄外套。
终于不用听那些对她来说沉闷的谈话,她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之后去卫生间整理了妆容,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孟佑光。
正要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孟佑光伸手拦住她:“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她侧头:“今天见过,以后就不会再见的人,知不知道称呼,我觉得没这个必要,而且我也不是小姐!”
“你让我很难理解,刚刚在包间里,我明明发现你的目光一直在偷看我,现在这么近,你却要装作无视!”
“有吗?你可能误会了。”
孟佑光松开手,微微点头表示刚才无礼的歉意,语气也变得异常的客气:“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可我是真心仰慕像你这样单纯又懂事的女孩子。”
她冷笑:“我可不喜欢听恭维的话,我们只是初次见面而已,你哪里又知道我单纯懂事了。”
“你刚才坐在那里,安静又乖巧,让我想起一种叫夕雾的花,淡雅的紫色,虽然不高贵,却让人一见难忘,夕雾常常用来做鲜花的配饰,但鲜花少了它,就会暗然失色很多。”
她白了他一眼:“谢谢夸奖。”
正要离开,孟佑光递上一张名:“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她没有接:“我对你没兴趣。”
这时,沈秘书出现在走廊的拐角,孟佑光瞥了一眼,然后点头礼貌的跟她道别:“让我仰慕的美女,我很希望再见到你。”
他径直去了卫生间,等她走到拐角处,沈秘书问:“他没有为难你吧。”
肯定是雍显让他出来找她的,她说:“没有,只是闲聊了两句。”
回到包间没多久,孟佑光也回来了,装作若无其事。
因为雍显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和承诺,孟承照说:“希望雍先生回去考虑一下,马上就要况标了,时间紧迫,要早做决定才是。”
雍显笑着说:“我对孟先生的提议很感兴趣,回去之后,我会认识考虑的。”
末了,他又说:“我倒是有件急事想请孟先生帮个忙。”
孟承照说:“尽管说,如果能帮上忙的,义不容辞。”
“我有个朋友叫韩玖月,是做律师的,昨天才到l城来,突然就联系不上了,我听朋友说,她得罪了当地的人,说要给她点教训,我想着孟先生在当地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都会给面子,所以想请孟先生帮忙找找人,如果能找到,我感激不尽。”
孟承照说:“既然雍先生开口了,我当尽力就是了。”
☆、第19章
从会所里出来,她半信半疑:“这样真的管用吗?”
雍显没有回答,保持着他一惯冰冷淡漠的表情看着前方,她在质疑他的能力,他是生气了吗?
她又用手机拨打了韩玖月的电话,依旧是关机,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玖月能平安无事。
车开到了海边,他说:“下去走走吧。”
车里开着暖气,所以上车的时候她把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下车的时候,他主动拿过来罩在她的肩上:“海边风大,冷吗?”
她摇摇头。
沈秘书留在车上,雍显带着她慢慢的往海边走,她和他并不是聊天的好对象,家世、认知、生活的坏境,所有的一切,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想聊天,她也找不到开场白。
他也不开口说话,大概跟她一样,不知道要从哪里聊起才能找到共同点,她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海风带着微微的咸腥味迎面而来,在云薄清新的地方,星子缀满夜空,连月亮都皎白清透,林至爱穿着高跟鞋,踩在细沙上,一深一浅,微微有些吃力。
他突然牵住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湿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手在颤抖,虽然此刻的风景浪漫,但在他和她之间,不该发生任何的暧昧关系,她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越握越紧。
她皱起眉头:“请你放尊重点。”
他松开手,慢慢的往上,扣住她的肩头,让她不能逃避的直视着他,他说:“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很好的照顾你。”
她用力瓣着他的手指:“对不起,我拒绝。”
她很明白他的需求,他只是想着来c市的时候,有一个女人能帮他度过长夜的寂寞,仅此而已。
他虽然表现得人情冷漠,但他良好的出身和教训至少应该是个绅士吧,以为在听完她的拒绝之后,他会松开她,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俯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惊慌失措,却抵不过他的蛮力,怎么都挣不开,他一直捧着她的肩头,为了配合他的高度,她感觉两只脚慢慢的悬空。
他的唇齿间,有淡淡的红酒味,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有些头晕目炫,雍显的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颌,微微上抬,强迫她完全接受他的亲吻。
她又感觉到了那恐慌的窒息感,扼得她难受,脑海里的意识在慢慢的抽离,她舞动着双手,粉拳不停的打在她的身上,但她根本使不上力,所以对他来说,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他的唇将她的唇紧紧的包裹着,似乎想要品尝她所有的甜美,渐渐的,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眼皮像灌了铅一样重,双手也慢慢的松懈下来,垂在两边。
雍显松开了她,她的气息频乱而虚弱,他揽着她的腰,让她平躺到细软的沙上。
他半跪在地上,俯身将她收纳在强壮而修长的身体下。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的嘴张合着,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他用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乱发,露出那张精致白皙的鹅蛋脸,半垂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他又俯身下去吻她的眼睛。
她闭上眼睛,不作任何的反抗,她知道现在反抗也没有,她在他的面前,低若蝼蚁,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集蓄自己的力气,想着如果他再继续侵犯她,她会拼着最后一口气,与他同归于尽,哪里没有得逞!
他在她的眼角轻轻一吻,支起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手在她的脸上游弋,像在把玩一件爱不释手美玉。
她的心忐忑不安,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不会龌蹉到在这里要她吧?
她半睁开眼睛,他眼眸璀璨,跟身后的星空一样耀眼,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问:“够了吗!”
他把她抱起来,她猛的将他推开,踉跄的退了几步后,高跟鞋摇摇晃晃,最后整个跌坐在地上:“我很感激你帮我,如果你要我用什么来交换,对不起,我没有能交换的东西!”
他伸出手:“我没那个意思。”
可他刚刚明明就是那样做的,她也一直在赌,赌他是个绅士,像他那样闪光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会为难她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也犯不着。
只说了几句话,就微微的喘气,他强硬的把她抱起来往回走,走到车子的旁边,沈秘书赶紧拉开车门,他把她放到椅座上:“我们回去吧。”
她蜷缩在角落里,与他保持距离,害怕他再做出暧昧,让她无法接受的举动。
车开出一小段,她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铃声响的并不是她的手机,她心里一惊,赶紧从包里翻出另一只手机,韩玖月的手机,她喜出望外的接起来,按下接听键,但听到声音却让她失望了。
手机那头是聂盛,他担心韩玖月,所以也赶到l城来了,他知道玖月朋友的住址,找过来,公寓里没有人,他打韩玖月的电话打不通,打她同学的电话,却听到铃声就在公寓里,情急之下,他只能把门撞开,发现屋里一片凌乱,他在地上捡到了玖月的手机,打开之后,发现有林至爱打来的未接来电,所以才回过来。
看来韩玖月是真的出事了。
她抬头看了旁边的雍显一眼,又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她觉得现在是处境尴尬,进退两难。
回到酒店,沈秘书住在雍显套房里外间,打开房门,沈秘书看出雍显有话要对她说,就自己先进去了,雍显把她送到房间:“我没有要交换什么,我说过会帮你,就会做到,你早点休息,我想韩玖月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走时客房,锁上门,她瘫软的倒在沙发上,窒息感让胸口还隐隐作痛,她的手机响了,是况峦打来的,他问:“在做什么呢?”
“刚回到酒店。”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有点胸闷,躺一会儿好了。”
他爱怜的责备她:“你呀,就是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她立即坐起身:“不......不用了,你工作那么忙,我自己会回去的。”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休息。”挂断电话,她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说谎也会这么累。
*
四周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变质的味道,两个人影在角落里晃动。
长时间的挣扎让韩玖月有些筋疲力尽,但她依旧不放弃,她坚持生机往往都是自己争取的,如果抓不住,很可能稍纵即使。
“肖融,你怎么样了?”是她连累了他,她死掉没什么,但他一定要活着出去。
他们两人被带到这里之后,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眼罩给咬下来,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刺鼻的味道一闻就知道堆放的是化学原料,四周一扇窗扇都没有,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自从被关进来之后,就滴水未尽,两个人都口干舌燥,饥饿感也越来越强烈。
带她们来的那群人临走前丢下的话是,要让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向来不会气馁的韩玖月也感到绝望:“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肖融笑着说:“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就特别的倔强,为了证明一个观点,你能把教授家的门槛踏平,决不轻言放弃!”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她苦笑,是不是到了追忆过去,给自己想墓志铭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