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地洗完澡,虽然脚下有些虚浮,好歹穿戴整齐,温时修拉过她的手抱坐在膝上,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过了这么久,酒已经醒了一部分,她乖巧地缩在他胸口,抱住腰软萌萌地拱一下。
她头发不算太多,但又长又细软,吹起来还是要费不少时间,就快要休息,因此温时修仔仔细细地给她吹干,才抱了她到床上躺下,想起身却被握住了手,他停顿,帮她遮着脸颊的发丝撩至耳后。
“怎么了?”
铺了素色床单的床十分整洁,这会儿她扯着他的手指,自发在被窝里滚了一圈只露出一双眼睛,眯了眯依赖:“哥哥,你去哪儿?”
“我就在房间里,不走。”
她长长地哦了声,果真乖乖地松开了手,等温时修进了浴室,才望着天花板发了良久的呆,一骨碌爬起来巡视房间。
温时修是去浴室里洗衣服,他动作很快但洗的很干净,用衣架一件一件弄好,晒至阳台。
回去时她还躺在床上,可手里却捏了本书,一见他回来了,立刻就往旁边一滚留出他的位置,等他坐下主动凑过去抱腰,小脑袋贴着胸口软糯地笑。
“哥哥,我想听这个。”
温时修目光顺延而下。
被纤细手指抓在掌心的是一本童话书,还是之前温阳过来时丢在茶几上,被他拿进来的,温时修莫名想起了之前的那个电话,接过书后翻开第一页。
果然是温阳才会喜欢的小故事,还标注了拼音,温时修侧眸时正对上小姑娘兴致勃勃的黑眼睛,胸口滚过的那些无奈情绪全都软化成了答应,单臂搂着她换了个相依更好的姿势,缓缓道来。
他说故事时,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字咬的极为清晰,讲了一个故事不够,他就一直讲一直讲,直到胸口那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停下,放下书本关了壁灯抱着她躺下。
确实睡熟了,这样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吵醒她,夜色静谧,窗帘只拉了一半,浅色的月光便如流水般泄入,在木地板上留光,形成一圈圈似水般的涟漪。
一觉美梦到天亮。
还在沉睡中,鼻尖就飘进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挥散不去,任瑾被硬生生勾醒,撑手坐起来,发现脑袋并没有酒醉后的钝痛,她揉揉眼睛环视周围。
熟悉的装饰让她一看就知道是哥哥家,哀嚎一声居然又喝醉了没回家,捂着脸跑去卫生间里洗漱。
方一出去,早餐正好完工,奶白色米粒饱满的小米粥,碟子里煮熟的鸡蛋,热腾腾的包子和油条,任瑾胃口大开顾不上昨晚之事,跑过去就先尝了一口粥。
“昨晚和岳宁打了电话,”他瞥她一眼,“是和叔叔阿姨说你在她家。”
闻言任瑾小小地嗯了声。觉得自己这种经常性留宿在外还欺骗父母的行为有些过分,她舔舔嘴角,忽闻他在剥鸡蛋,很是自觉地叫:
“哥哥我要吃蛋白。”
温时修当然知道,没应声快速剥好,除却蛋黄都放进她勺子里。
任瑾笑眯眯:“谢谢哥哥。”
这边两人吃早餐,去阳台溜达回来的小尾巴逮着一张掉落的报纸拼命在撕,任瑾见状把报纸拿走随口说了它几句,谁知它还不乐意,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她大声“喵”顶嘴。
“……”
弯腰捞过日渐肥壮的身体放在膝上,强制虎摸了几把还是被它逃走,已经是时候回家,任瑾正坐在玄关的小凳子上穿鞋,忽然铃声响起,她一看是宋远钦的就接了。
“任瑾啊,”那头气喘吁吁,焦心如焚,“岳宁和你在一起吗?”
任瑾“啊”了声:“没有啊!”愣了下抓住重点:“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她吵架了,她今天没来上班,我打电话也不接,我就问问你。”
虽然不知道两人为何吵架,但任瑾还是向宋远钦保证了会把岳宁找回来,一挂了电话就给她打去,尽管等了很久,好歹是接了。
声音嘈杂巨响,背景音令任瑾一听就知道她在KTV,安抚了几句问了具体地址后,正巧温时修过来换鞋,她便赶紧和他说了这件事,让他送自己过去。
温时修二话不说自然答应,因着岳宁只肯见任瑾一人,他便特意叮嘱了她不许喝酒,时刻保持联系,有事立刻打电话,目送她上去后皱眉掉头去了牙科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猥/琐的你们并不懂我的纯洁\( ̄︶ ̄)/并没有开车→_→
第40章
岳宁是一个人开的小包,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震的任瑾耳朵发疼,她蹙眉将音量调小了些,混杂着音乐,她坐至岳宁身侧。
“怎么了?”一摸手臂居然还是凉的,这里没有毯子,任瑾只能用手给她搓了搓,“为什么不开心?”
也是刚来这里没多久,胡乱点了一些歌后就兀自发呆至现在,岳宁满脑子都是繁杂的思绪,整理不清,她侧身抱住了任瑾,忽而幽幽叹气。
“你说,一个人,究竟会对初恋有多恋恋不忘?”
闻言任瑾“呃”了声,她的初恋……就是温时修,也没经历过岳宁口中这种对前任的恋恋不忘,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岳宁也不在意,沉默了会儿轻声:“我昨天跟你说,前些天医院里接受了很多智齿病人是不是?其实我昨天没告诉你,有一个是宋远钦的初恋。”
任瑾错愕。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就当普通病人来接待,我还奇怪为什么这个女的指定要宋远钦拔,为什么一副好像很熟稔的样子,我以为是朋友或者以前的同学什么的,是我太天真了。”
任瑾有些害怕一向活泼粗暴的岳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拍拍她背安慰:“他们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你还怕什么。”
说到此岳宁笑了:“结束?结束了那女的拔智齿喊疼他会那么小心紧张,那女的出血量大他会这样仔细照看着,分明对视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他还叫我在旁边帮他递工具,他在想什么?让我看他们俩眉目传情?”
“不会的,”任瑾摇头,按住岳宁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你想,他毕竟是一名牙医,他对病人是必须要负责的,不管这位病人之前是什么身份,我想就表哥这样敬业的,哪怕是他不喜欢的人在他面前,他也会去做,这是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和其他无关。”
岳宁默。
“至于你说的,我相信当时在诊疗室里的护士只有你一个,所以他才会叫你帮忙,对不对?”
岳宁一回想好像是这样,很诚实地点了头,但心结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