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琪沉默。
人们常说女人是感性思维的动物,男人是理性思维的动物。二者区别在于,女人不讲理、男人只讲理。所以,女人会莫名其妙的大吼:“你夸她就是对我不满意”、“你救你妈就是抛弃我”、“你向天发誓你只爱我一个人”…….而男人就委屈的安慰自个儿:“你丑我瞎”、“你好我坏”、“你瞎bibi我听”…….
唉,各种心酸!可惜李家晟没学会“男人的心酸”技俩,见她默声五分钟,以为她又闷头睡去,便贴心的回:“睡了?记得别睡过头,明早要上班。”
气的赵晓琪锁屏当作没看见。
她躲在被子下翻来覆去,整张床都被弄得“窸窸窣窣”作响。外面暗沉的天色开始翻白,刺破黑幕的太阳将要越过高山,可赵晓琪心情谈不上光明。
“盟友、蓝舒妤、漂亮、保护你……..”
四个关键词联系起来念叨,一股子道不明的意味喷薄而出。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蓝舒妤是个祸害。理由?她是女人。
赵晓琪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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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最后的周五,故事发生点依然是温纶咖啡馆。
先行来的人早就坐在最好的位置捧着咖啡暖手。
老板温纶殷切的与她聊天:“最近还好吗?”
“温叔,我很好。”女人柔细的嗓音不见戾气,“家晟接赵晓琪去了?”
“呵呵。”温纶点点头。
“迟到的人应该惩罚。”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盈盈上扬的嘴角抹出温婉的笑容,那自然垂搭肩膀两侧的头发如上好丝绸般黑亮光滑,映衬出皮肤愈加苍白。脱掉大衣的内衫,更能看见鼓鼓的xiong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是两个并其走动的山峦。
真真落实那句话: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绝没缩水。
她是真漂亮,如果只看身体上半部分。
“惩罚什么?”
“温叔,我的秘密。”
瞧出她眼神里的恶趣味,温纶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别玩火了,小心没法收场。”
“嗯。”她低头应承。
温纶见状起身,同时冲她身后坐着的小保姆打眼神,示意看着她点。
“你们小辈的聊,温叔先忙去。”
“好!”她仰头答应。
小保姆等他一走,马上凑到她耳边轻声问:“舒妤,要上厕所吗?”
蓝舒妤当即面色变冷,嘴角的笑凝固成冰渣子。
小保姆知道她自尊心强,也习惯她偶尔的坏脾气,就蹲下身子帮她整理腰部的衣角,“我趁你们聊天去厕所看了,这里有马桶,方便些。马上你朋友来,中途去厕所就不方便了。”
蓝舒妤没回话,垂着脑袋瞅她的动作。
理好衣服,小保姆边给她揉腿边打商量:“等上完厕所,我再坐后面点,不偷听你们讲话,冼姐问我我也不说,成吗?”
“我没喝咖啡。”
“恩?”
“一口没喝,回来也不喝。”蓝舒妤别过头,用黑发遮挡现在的表情。
小保姆憋住差点溢出口的叹气,她回到自己座位从包里掏出医用棉签,用矿泉水打湿几支,然后蹲到蓝舒妤面前帮她润嘴唇。
“起皮了。喝几口水吧,不碍事的。”
“……”
有种沉默叫拒绝。
这种情况下,小保姆不敢再多说,做完护理工作就回到原座位。
漂亮的女人总是比旁人惹眼些,经过的客人老是偷瞅她。只是当他们注意到轮椅时,欣赏幻化成同情。
有人窃窃私语:“可惜是个瘫子。”
声音不大,但该听到的还是能听到。蓝舒妤抬头冷冷的望着他们,直到对方惊觉不礼貌收回视线,她才重新握住马克杯。
所以,当李家晟抱着阿灿进来时,自然赶上心情不好的蓝舒妤。
只见她懒洋洋靠在轮椅背上,晶亮的眼珠子转到左边斜视边儿上的一人一狗,开口就喷:“呦,和老肥狗成男女朋友了?人、畜、恋和男,男恋都搞上了,不愧是变态!”
李家晟当下噎住,抱着阿灿的双手都僵掉。
阿灿怪有眼力价儿,马上拱出脑袋冲她汪汪叫唤。
“狗仗人势!”
“汪――汪。”
阿灿急了,作势跳下来咬她,被李家晟一巴掌呼趴下了,顿时委屈呜咽两声埋头不理人了。
倒是刚刚狗的叫声太大,惹得周围客人又多瞅几眼,蓝舒妤更加生气,说话越发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