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溪服了。硬着头皮和这位富得流油的二代吃过一顿饭后回去向母亲妥协,以后一定结婚,让她慢慢物色,请一定不要急。
朱华对她这反应还颇算满意,因此很好说话,给了她三个月时间,先找到一个男朋友。
尤文溪那几天被逼得上火,痘痘和燎泡齐飞,头发和春雪一色。
她真的不懂母亲为什么非要逼着她结婚。搞得她这只不想配种的单身狗没头苍蝇一样。
后来就这么拖了一个月,一次酒会上,她又遇到了魏筹。
她心里灵光一闪,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却没想到魏筹身前身后美女环绕,成群结队。
她要能打上招呼,估计要使出吃奶的劲,只好放弃了。
但她也没想到魏筹注意到了她,打发了那些名媛淑女后主动找到了她,开口就是仿佛胜券在握的一句话,你想通了?
尤文溪有些不爽,昂着细腻脆弱的天鹅颈冷冷哼了一声。
魏筹丝毫没在意她态度傲慢,笑了笑道:“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初来乍到,要应付的人很多。但我来这不是来处理这些……私事,我还有工作。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可以成为我最好的挡箭牌。”他在尤文溪开口之前将话截住,“当然,我也是你拦下你铁娘子母亲的盾牌。这场婚姻,我们只是双赢而已。”
尤文溪不满他将自己看作挡箭牌,却又觉得这不满毫无由来。在即将成行的这场婚姻里,两个人都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尤文溪要求他拟个合同,虽然这样的合同毫无意义,但有白纸黑字作为证明还是能让她安心一些。
协议拟好,自然就要开始演戏了。
魏筹一个月前才说了和尤文溪不合适的话,一个月后又和尤文溪走到了一起,朱华问起来自然要有个合理的说法。
最合理的,莫过于他们吵架了。
朱华将信将疑,但那几天俩人演技爆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竟成功打消了朱华的疑虑,甚至还让她相信短短一个月时间俩人已经爱得浓情蜜意。
为了配合演出,尤文溪那段时间被占了不少便宜,但想想结婚以后的清静与自由,她咬牙忍了。
好在魏筹这人分寸把握得极好,将装模作样践行到底,没有真把尤文溪怎么样。
协议交往两个月,魏筹父母回国提亲,和尤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见面饭。没过两天,尤文溪和魏筹领证结婚,请亲戚朋友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朱华大手笔送了祁山别墅、跑车以及时信木业5%的股份。不过全记在尤文溪名下。
魏筹对此倒是毫不在意,除了不是真的结婚这个原因外,他看起来对尤家的家业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
结婚后俩人就搬进了祁山,这边离魏筹和尤文溪工作的地方近,离尤家本宅远。最重要的是后者,没有父母在面前看着,尤文溪大松口气,但婚后倒没有马上搬出去,毕竟家里还有朱华的眼线,比如管家先生。这导致尤文溪和魏筹到现在都不得不每天晚上挤在一间房。
结婚到现在,尤文溪每天回家的想法就是,怎么把管家找个理由赶回尤宅。每天生活在父母的眼线下跟生活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区别?一直这样下去这场协议婚姻除了困住一对虚情假意的男女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完全违背了他们结婚的初衷!
第4章 回校
4、回校
昨天走了一下午,第二天早上醒来尤文溪小腿又酸又胀,这就是每天坐办公室不运动的后果。
房间里窗帘严严实实拉着,光线昏暗,也看不出到底什么时候了。尤文溪躺得难受,翻身爬起来,刚踩到地上就觉得脚踝一疼,她晃了一下,站稳了。情况比昨天好太多了,她本来以为得备根拐杖,但她试着走了两步,受伤的脚虽然还是不太能着力,但已经可以自己走路。虽然一瘸一拐的依旧不够雅观。
她小心走到茶几边,忍不住往沙发那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她吓了一个踉跄,魏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眼平静地看她。
“你醒了?”尤文溪语气有点冲,但在魏筹有些漠然的笑容里很快意识到自己态度问题,她清咳一声,扬了扬脖子,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向对面,笑容标准到用显微镜都找不出差错:“早安。”
“早安。”魏筹笑容好像真挚了几分,眼里也带了一抹懒懒的温柔,仿佛真的在看自己的妻子,如果不是他躺在沙发上,与尤文溪分床而睡。
尤文溪心里冷哼一声,漠然地进了洗手间。
她上了个厕所,坐在马桶上有点犯愁——亲戚没有按时造访,都已经推迟到快来第二次了。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关注亲戚,很多时候被折腾的宁愿她永远不造访,但真的不来还是让她牵肠挂肚。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矛盾的事?找时间还是去买个验孕棒吧。除了大姨妈推迟,她也没有其他早孕反应,应该不会的。
尤文溪愁绪万千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心不在焉地上厕所,又心不在焉地洗漱,等她将洗面奶在脸上搓了一圈又一圈后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耳畔冒出来。
“亲爱的,你好了吗?”
那声音伴着呼吸,又热又湿,尤文溪浑身一抖,手指差点戳进嘴里。她心里暗骂,僵硬地站了片刻,稳下心绪后扯出一个苍白的笑,瓮声瓮气道:“还没有,可能需要你再等一会,不介意吧?”
魏筹侧头看向仰着头搓脸的尤文溪,面上是温文尔雅的浅笑,他眨了下眼,眼神却显得有些漠然。他站直身体,声音温柔:“不介意,你随意。”
等尤文溪洗完出来才发现,她上厕所忘记锁门了,魏筹进去时居然门也不敲。果然平时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小人,这种时候就能看出其本质毫无风度可言。
可能尤文溪洗漱花的时间太长,魏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沙发上的被子枕头都收了起来。
尤文溪站在房子中间看过去,脑海中某些画面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好的回忆甩开。
不在也好,省得还要费劲心思针锋相对。
说实话这场协议婚姻走到现在,尤文溪悔得想撞墙而死,她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这样的冤家每天、朝夕相处。这三个月过得就像高二时刷奥数试卷一样,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解决魏筹这道补充题,她真的想离婚了。
坐到梳妆台前,尤文溪开始梳理自己一头柔顺的长发,可能是昨天吃的不多,她肚子开始咕咕叫。按住肚子,手又不住下移,最后在小腹处停下来。
要是真的怀了怎么办?
尤文溪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了,魏筹显然在别的房间洗漱完了,已经换上了正装,他身高腿长,模样俊朗,逆光站在落地窗边,一派怡然自得,风度翩翩。
尤文溪只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倒是魏筹看到她露出一个真挚的笑来,演起戏来比私下里认真多了:“文溪你站那别动。”他在打电话,跟那边说了一句晚点回给你就挂了电话,向尤文溪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