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溪回神:“不,没有,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学学金融。”
董鸣悦:“学什么呀,你跟着你妈实战一年就什么都会了。”
这种被糊弄的感觉让她太不舒服了,尤文溪把从魏筹那拿来的故事书压箱底,又把母亲给她的《管理学》重新翻了出来。
自那天朱华喝醉,母女俩有很多天没说过话,尤文溪这几天也一直没出门,有些消息都是尤宝钢带给她。
比如朱华出门和人应酬被人戳到痛处,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还知道娘家的路怎么走。
又比如魏筹经此一役,风头大振,因为在桐城铁娘子手里讨到便宜的人一只手能数过来,魏筹还这么年轻,后生可畏。
尤宝钢说完,还幽幽加了一句,各家有女儿的,听说魏筹要离婚,对他这个香馍馍都是趋之若鹜。
捡老娘破鞋有什么可炫耀的,尤文溪差点将手里的《管理学》也给扔出去。
联系过一次后忙得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的董鸣悦突然闲得长草,天天给尤文溪发微信打电话。
尤文溪不胜其扰,差点想把她拉黑,董鸣悦骚扰她好几天,终于跟她说了一点有用的事,她马上要回国了,除了要参加他亲爸的六十寿宴,还想在桐城开一家西式甜点店。
真是好有想法,在国外开中国快餐店,回国开西式甜点店,尤文溪还能说什么,只能支持她。
董鸣悦问她:“你要入股吗?”
尤文溪随口道:“好啊,我投个两百万你随便折腾吧,不够再找我要。”
董鸣悦:“你现在挺财大气粗嘛。”
尤文溪想到那天在公司签的股份转让协议,轻哼:“当然。”
董鸣悦用艳羡的语气道:“有男人罩着就是不一样啊。”
尤文溪皱眉:“什么男人罩着,会不会说话?”
董鸣悦:“我说你爸,你想哪去了。”
尤文溪呛她:“你没爸,那你有什么可羡慕的?”
董鸣悦:“我爸他不爱我啊,有什么办法。”
董鸣悦是独生女,她爸爸怎么可能不爱她。当初她奶奶让她爸爸续弦,她爸爸怕她受委屈都没有答应。但是董鸣悦奶奶确实不爱她,老人家重男轻女,对她态度总是不冷不热,还时不时跟人遗憾地叹息董鸣悦怎么不是个儿子。
董鸣悦出国和她奶奶多少有点关系。她大学毕业的时候,她爸让她进公司帮忙,结果遭到奶奶强烈反对,还一直劝她爸赶紧续弦,生个儿子培养。那段时间董奶奶不知道给儿子安排多少相亲,董鸣悦气得时常不着家。她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要孝顺母亲,一边要安慰女儿,还要操持工作,那段时间整个人看起来又累又沧桑。
董鸣悦心疼她爸爸,主动让步,去了法国学西餐,后来毕业了又在那边开了家中餐馆。董奶奶两年前去世,董鸣悦爸爸一直想要女儿回来,董鸣悦心却玩野了,直到她爸用自己年龄大了逼她,跟她卖可怜,这才打算等爸爸六十大寿回国。
董鸣悦爸爸比尤宝钢大三岁,尤文溪得叫伯父。这次董伯父的六十寿宴办成了大型酒会,尤家三人自然全都请了。
只是不知道请没请魏筹,尤文溪有点想问,但刚和朱华和好,再问这种问题简直是不要命了,只好装作漠不关心。
倒是尤宝钢不经意提了一句:“你董伯伯可能没有邀请魏筹。”
魏筹虽然一战成名,但也因此得罪了朱华,董伯父和朱华是同一战线上的,寿宴名单把魏筹的名字剔除在外也并不让人意外。
魏筹得罪朱华的事肯定传出去了,倒是有可能被时信对家拉拢。
尤宝钢说这话时尤文溪捧着杯子喝热水,闻言就像没听到,慢悠悠从客厅晃过,又回了自己房间。
寿宴那天尤宝钢没去,他身份敏感,不太好出席,只会出现在之后的私人寿宴上。
车上的时候朱华一直在打电话。
尤文溪百无聊赖地坐在母亲身边,和董鸣悦发微信。
“累死了我的妈,根本不想回来,我就知道回来会这样。”
董鸣悦爸爸把寿宴办成这样,其实是想向外界宣布一件事,以后公司要交给董鸣悦。现在拉董鸣悦出来认认人,同时也是向大家介绍她。
尤文溪穿了一件银灰色v领双肩小礼服,细长的脖颈和漂亮锁骨都大方露在外面,配上红色系带微跟凉鞋,整个打扮优雅又高贵,却又因为清新的妆容显出几分纯稚,站在打扮成熟稳重的母亲身边,还像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
董鸣悦穿了一件藏蓝色木耳边的丝绸长裙,站在门口像个迎宾小姐。看到尤文溪直接忽略朱华扑了上来。
“呜呜呜,小没良心想死我了。”
确实是很久不见了,她结婚董鸣悦都没回来,只是送了大礼。但尤文溪还是不客气地把她推开。
董鸣悦完全不在意闺蜜冷淡,又笑着和朱华拥抱:“朱姨,你怎么保养的,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朱华也笑道:“鸣悦嘴巴也越来越甜了,不像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不上台面。”
尤文溪无辜躺枪。
董鸣悦向尤文溪眨眨眼。
尤文溪笑笑,却突然注意到她头发,油亮光滑,像假的一样。
董鸣悦跟她爸爸转了一圈,终于逮到空和尤文溪说悄悄话。
“这就是假的啊。”董鸣悦一把将头发扯下来,露出更油光滑亮的脑袋。
尤文溪:“……”
董鸣悦脑袋圆,小尖脸,五官漂亮,剃了光头倒也不难看,就是她这行为有点一言难尽。
董鸣悦没把头发当回事:“有人投诉我做的辣子鸡里面有长头发,我就把头发剃了。”
真狠,尤文溪怜爱地摸摸她脑袋,有些想笑。董鸣悦睨着她:“想笑就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