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又找了一些长在温作恒活动地盘的二杆子, 散布温作新在狱内向警方供出温作恒的小道消息。
而眼下, 他们已经根据之前的蛛丝马迹,找到了温作恒的一个重要仓储点。
程野撑了一个懒腰:“我先去睡一会, 困得很。”
好几天没休息了。
最近在关键时期,他们一起搬到了程野的家里住。许瞳在楼下, 两个男人住楼上。这会程野说困, 江源也跟着打哈欠:“我在沙发上眯一会, 待会还得收个文件。”
许瞳跟着程野上去,在男人进门后关上了卧室门。
程野不怀好意地笑:“来道歉了?等我先洗个澡。”
“你肩膀还没好?”
程野准备撩衣服的动作顿了下:“哦?差不多了。”
他总在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是铁打般的存在,让许瞳差点就忘了不久之前程野受过枪伤。接连的阴雨肯定让伤口恢复得不是那么理想, 刚才上来的一路每想起这个可能,心底的愧疚和自责就多了几分。
程野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却没有尽到半点的责任。
“我看看。”
男人捋了下衣角,眼神幽幽的:“你确定?”
“你今天碰了那里两次,如果恢复得好怎么会难受?”许瞳仰头,口吻坚定:“让我看。”
程野只得把上衣脱了。
小腹,胸口,肩膀,锁骨。麦色的皮肤一点点地展露,直到肩膀那里暴露出来。
那里被粗略地贴了一块消炎的药,周边明显比那头要肿。
许瞳的鼻子有些酸,手指想去碰又不敢碰:“怎么都不说啊。”
“不是什么大事,就有天不小心碰了了一下,肿过了就好了。”
程野拉起她那只手,贴嘴边吻了吻,放在了伤口上。
掌心覆盖的纱布下,皮肤温度明显比周围要高一些。许瞳问:“是不是上个案子里碰的?”
程野拍拍她的手背:“乖,帮我去阳台上取件衣服,这两天累的澡也没洗,我都快不敢搂你了。”
许瞳嘴角紧抿地收了件T恤回来,里边已经传出哗哗水声。
“那里不要再沾水了。”
程野唉了声。
许瞳警觉,手放在门把手上:“你不会是冲的吧?”
“……”
“关水,穿裤子,开门。”
一阵窸窣声后,程野腰间围着浴巾把门打开:“难不成你——”
“我帮你洗。”
水滴从男人的发丝尖低落,顺着坚毅的脸庞直接往下滚。程野喉结动了下:“啊?”
水声再度响起,室内起了一层燥热的雾。
玻璃和镜子在慢动作间朦胧,许瞳掌心下的毛巾如同燃了火。
她甚至不敢用手去接触程野,却同时分心在他身上每一寸闪着水泽的麦色皮肤上。
从脖子到肩膀,从肩膀到后背,一下下的轻擦,如同一下下的撩动。
许瞳犹豫着要不要往下,好像除了肩膀和后背,后边的他都可以自己擦的时候,男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够了。”
声音却已哑得厉害。
浴巾下边,明显起了不小的反应。他是男人,这一刻可不是什么君子。
“你自己洗。”
意识到什么之后,许瞳匆忙将毛巾扔他身上,在转身的刹那被人用力握住了胳膊。
她没见过这样的程野。
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紧跟着就跌进了男人的怀抱里。许瞳忙抬手推他,掌心却不经意碰到了那一块带着潮意的纱布。
程野闷哼一声,搂着她一同倒进了浴缸里。
哗啦啦,重物落下后水声四起。
江源从沙发上惊坐,双眼愣愣地望向楼上,许久之后才慢慢窝回沙发里。
许瞳大半身几乎全湿了,手搁在男人的胸前,纠缠的吻如同火种般燃烧了整个灵魂。室内的空气越稀薄,湿气越大,带来的悸动就越强烈。
程野用牙齿咬开她的衣扣,沿着细白的脖子一路吮下去。许瞳深呼吸的时候,锁骨里的凹槽快要把他溺死在那里。
“不……”
她声音发颤地按住衣领。
男人的声音更具十足的诱惑力,挑开身前最后一颗扣子,眼神炙热:“乖宝宝,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许瞳依旧摇头,声音又尖又细:“程野,不。”
男人停在了那里。
紧接着一阵深呼吸,程野抓过许瞳的外套用力把人裹住,紧接着两根臂膀也捆了过来。
他轻吻她的耳朵:“好。”
“……不过下次再来帮我洗澡,我就不客气了。”
许瞳捏着领口缩紧。
两人在浴缸里呆了会,出来的时候又是一阵哗哗水声。原本只是濡.湿的纱布变得湿透,程野毫不在意地一把撕了下来,探身把许瞳给他拿的衣服递过去:“你先穿上。”
“我去楼下换,你先把肩膀处理下……药箱呢?”
“左手柜子的最下边。”
许瞳躬身去找,身后传来一阵不经意的问话:“你们霍队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她顿了顿,摇头:“没有。”
霍旭文和霍廷琛那边都没有。
平心而论,这件事里霍廷琛的确是最大的受害者。
当年的事他没有参与,而现在却因父亲的过错而受牵连。许瞳找到医药箱,指尖无意识地扣动箱子的边缘,直到一只手轻巧撬开前边的明扣。
“我自己来。”
程野拎过,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消毒水,搭配一些消炎药粉撒上直接盖在了那一处。
留有子弹印记的地方在愈合中,约莫有拇指大小的粉色新肉还在长,而边缘的一圈全部红了。
许瞳叹了口气,拂开程野的手,慢慢地清理掉伤口周围的水,再细心地贴平纱布每一个角落。
距离离得有点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每一次的呼吸。
“程野。”
许瞳说话的时候上眼皮是垂着的,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
“恩?”
“……你认识很多人,有没有办法能帮一把他?”
许瞳从未动用过人际关系。
但现在不一样,霍廷琛面临着一个很困难的境地,而程野在各方面游刃有余。
何况……她唯一能下决心拜托的,也只有他。
男人侧头看向她的眼,表情莫测:“哦?怎么帮?”
“你认识很多人,你也……有很多点子,能不能让他快点出来?哪怕不恢复职位都行,只要能快点出来……”
“你在求我?”
程野擦头发的动作顿在那里,继而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低语:“还从没求过我呢,竟然因为这家伙……”
男人这句话说得很快,许瞳没听清楚,手紧张得捏紧又松开,那件衣服被捏得一团皱。
“如果因为这件事葬送了他,我觉得不公平。”
程野哼:“当年他父亲这样葬送了你,公平吗?”
“这事不一样。”
“我觉得这是一报还一报。”
“接受报复的也应该是霍旭文,而不是霍廷琛!”许瞳的语气有些急:“霍廷琛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如果他都要受惩罚,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对错可言?”
“言”字刚落,室内一片沉静。
程野微微眯起眼睛,坐在沙发上没说话了。
这种诡异的安静仿佛触动了什么,许瞳仔细观察他的眉眼,再观察他下颌倔强拉起的那道阴影。
她抓了抓后脑勺,叹了口气地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男人往左边挪,她贴着又往左边坐。
“敢情刚才帮我洗澡,就想说这个来着?”
许瞳被噎了一下,“明明是你先提起这件事的。”
程野想了想也是,可醋都吃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收场。他摸摸鼻尖,最后算是败了。
他恶狠狠地拍了拍许瞳的屁股:“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你霍队有多好,得夸我。”
她被这一小下打的有些懵,见程野从衣柜胡乱翻了件衣服套上就要出门,忙跟过去:“你要去哪?”
男人面无表情地转头:“哦,去帮你的廷琛哥哥。”
见许瞳语结的样子,程野幽幽地套上外套补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