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平时秒杀买东西还要紧张。

终于，十二点整。

秒表到达的这一刻，也就预示了由她宋可恩主编的这一期hela，正式进入了读者的视线，也正式面临考验。

她关了电脑，不敢再看时间，因为之前说好每过一小时，大毛会进来跟她汇报订购数据，但现在竟有点不敢去听了。

无聊的打开手机，刷了下微博，看到hela官博有人留言——“这封面是…宋可恩！”

她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赶紧关了微博，又打开游戏，转移注意力打起了麻将。

浑浑噩噩心不在焉，不知输了多少，大毛敲门进来。

宋可恩没抬头，“说吧。”

“呃。”大毛声音平平的，没有一点欣喜之色：“截止一点，全国所有可以在线订购的平台统计的大数据是……”

她卡着话，没再说下去。

宋可恩有心理准备，毕竟在这期之前，hela线上线上合计的总销量已经跌破了三万册。

她试探问，“没事，你说吧，有1000吗？”

见大毛不开腔，“500？”

大毛低着头，极艰难的挤出：“159…本。”

闻言，宋可恩彻底傻了，只感觉眼前有一圈一圈的金星在打转，脑子里全是空白。

这成绩，还不如以前的hela！！？

大毛见状赶紧说，“这才一个小时，别着急，再说天亮后还有实体店同步销售呢。”

宋可恩知道大毛是在安慰自己，在这一行这么久，她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杂志大部分成交都来自网络在线，传统的实体销售占比太少了。

某些热销杂志能做到上线一小时内就被抢光，甚至一册难求，而24小时内的成交数据更足以说明之后的走向。

所以留给宋可恩的，还有23个小时。

她按按太阳穴，想了很久，无力的嘱咐：

“让大家下班吧，不熬了，盯数据也没什么意义。”

她有一点沮丧，却不愿意表露出来。

“你也回去吧。”

大毛担心，“那你呢？”

“我还要处理点事，待会就走。”

大毛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的离开。

她其实明白，宋可恩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出门遣散了员工，所有人离去的背影都有些失望和落寞。

宋可恩站在办公室里，翻着自己呕心沥血做出来的杂志，给沈予天发了条短信：

“我也许失败了。”

沈予天很快回复：“别灰心，起码你多了我这个铁粉读者。”

他附图一张，是自己的id订购的这期hela。

宋可恩原本晦暗苦涩的心情被这张图狠狠安慰到了，她嘴角不由笑出来，合上手机闭上眼睛——

是啊，别灰心，时间还早。

靠在沙发上，她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加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隔日，才清晨七点，阳光就已经刺眼的照进房内，一看就是大好的明媚天气。

宋可恩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很快从睡梦中回到现实——她的hela，上线一小时，卖了159本。

可怕，真希望是场梦，醒来就有人告诉她数据爆了，卖到疯狂，卖到加印…

宋可恩为自己的幻想自嘲的笑了笑，刚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大毛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她被吓了一跳，看清楚人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大毛跟在后面，跟得了急性失声似的激动的满头大汗，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干嘛呢。”宋可恩慢悠悠的捧了把水洗脸，“吃早饭了吗？待会下去我请客，煎饼果子给你加两个蛋。”

大毛终于恢复了语言功能，给她关了水，“你就知道吃！”

宋可恩一脸懵逼，水还在脸上顺着往下滴，“毛姐，人生再不如意我也得吃饭啊，我很饿啊！…”

“吃你奶奶的大西瓜，卖爆了！卖爆了！！”

“卖什么报？哎随便你什么报，我饿了我得吃东西。”

宋可恩擦擦脸，抬脚往外走，边走边自言自语：“今天我也得加两个蛋”

“你大爷！”大毛气急的拦住她，“昨天夜里到现在，截止七点！hela已经卖了9766册！我们第一批印的一万册已经快不够了，你还吃！！快打电话让厂里加印啊！今天白天订单绝对会持续增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