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年跟着她绕了会儿,终于开口问:“找不到路了?”
要是往常,杭瑄肯定怼他。可这会儿心急如焚,也没那心情了:“我记得以前就是这儿啊。”
周伯年叹气:“你以前住这儿?怎么会不记得了?”北方这地儿,四四方方的城市,弯弯曲曲的胡同,总体来说,常年这样走,识路能力比南方的小姑娘小伙子们要强些。
杭瑄脸色微红:“可能是搬迁了,改址了。毕竟我这么久没来了,这么多年,谁说的准啊。”
周伯年莫名想要发笑,她不认识路还强词夺理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呢。
“那现在怎么办?”他有心看她的笑话,逗逗她。
杭瑄说:“再找找吧,肯定能找到的。”
周伯年也没戳穿她,耐着性子陪着她找,可找了大半个小时,都快围着这个镇一个来回了,还是没有找到,反倒累出一身汗。
周伯年卷起了衬衫袖子,掏出帕子给她:“擦擦头上的汗吧。”
杭瑄愤愤地接过来,一声不吭地擦着,嘴里还念叨:“……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是这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和她作对,这会儿电话还打不通。
不然,她还可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呢。
这会儿天都暗沉沉的了,周伯年说:“算了吧,明早再找,先找个地方住下。你知道这里哪儿有旅馆吗?”
杭瑄说:“那倒不用那么麻烦,以前我跟我妈住村里,现在老房子还空着,打扫一下也能住,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忍。”
周伯年就笑了:“真把我当少爷公子哥啊?男人什么苦不能吃,住一晚还得特地挑地方啊?”
这样的事儿还不忘显摆——杭瑄在心里嗤之以鼻,就没给他好脸色,睨了他一眼:“那走吧。”
周伯年哭笑不得:“又不待见我了啊?说好的对我平常心看待,不存偏见呢。”
杭瑄:“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谁让你来招我。”
所谓的老房子,其实就是小镇最里面的黄村,紧挨着后山的一大片树林,大晚上只有树叶刮动的风声,偶尔也传来两声鸟叫。
这些民舍都是一间间紧挨着的,有各自的院墙,到了里面,道路更加高低不平、回环曲折,杭瑄带着他一直走到最里面,在一个院子前停下,又是摸了好久的钥匙,才掏出一串来。然后,又是借着手机灯光辨认了好久,才把其中一把□□了那钥匙孔里。
周伯年笑话她:“我来吧。”
杭瑄只好把钥匙递给他,还不忘吐槽他一把:“你来就行了?”
周伯年就笑了:“说不过就又不开心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爱开不开。”
怼他,杭瑄向来理直气壮。
周伯年只好接过钥匙开始开锁。
她怎么都打不开的锁,他只是随便鼓捣了一下就开了,然后,把钥匙递还给她:“看到了吗?”
他脸上的表情颇为玩味,颇有种“看,我就是打得开,你就是打不开,人与人啊,果然是有差距的”。
杭瑄气得胸闷,可这会儿实在没心情怼他,推了门径直进去。
周伯年在后面喊她:“可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明天怎么办事啊?”
回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一个抱枕,实打实砸在他脸上。周伯年弯腰捡起来,放在月光下一照,发现这抱枕上面一层黑色的污泥和黑垢,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
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嫌弃地拈起抱枕的一个角,跟着她进了大堂。
杭瑄问他:“你跟着我干嘛?这么大院子,你去别的地方。”
周伯年说:“扫帚在哪儿?我帮你打扫。”
杭瑄一指角落:“那边不都是吗?”
周伯年回头,果然看见好几把扫帚堆在角落里,还都是那种竹子制成的大扫帚。他过去挑了把,回头和她一起扫地。
说是扫地,其实也就是把大堂里的地面和通往楼梯间的过道扫了扫,把杂物堆去了院子里,留个可以下脚的地方。
杭瑄又拿着抹布上了楼。
楼上就两个房间,统一的大开间,一个足足有三四十平,楼梯平台正对着两个房间之间的厕所。看到这种让人蛋疼的套型,周伯年都忍不住骂了一句娘。
两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左边的一个是空着的,右边的一个堆满了杂物,满满当当,半点儿空地都没有。
他回头去看杭瑄,她的脸色也很为难。
他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道:“也别犹豫了,就跟我住一间吧。反正,又不是让你跟我睡一张床,没那么多讲究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周伯年早早转身,眼疾手快就钻进了那个空的套间。
杭瑄迅速追上去,把他堵在里面,笑骂:“有种你别出来。”
“那你进来啊。”他还跟她痞笑。
杭瑄嗔他:“成,那你就在里面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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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对手戏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