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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终始
脚边的酒瓶被瘫坐在地上的林晏踢至不远处的桌子脚上, “咚”的一声响,里头的液体顷数倒了出来, 将铺在玻璃茶几下的簇绒地毯浸得湿透, 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酒精味。
笑声低低的自他喉咙里发出来,林晏抬手撑在眉心处, 不知不觉竟出了细微哭腔, 他又轻唤了一句“南歌”,如喃喃自语, 只是不等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对面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嘟嘟”忙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林晏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偶然听人提起这些事, 他也没有想过南歌真会和那些人有所纠缠, 其实上回他就怀疑了,那日吴钱死缠住南歌不放,是徐逸舟搬出陆尧的名头替南歌把事情摆平的。
他不想南歌趟入这淌浑水, 但又有些庆幸。
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谁都一样。林晏忽然想起那回南歌说他靠巴结女人求资源求机遇……
不然呢?
能怎么办?
他受够了别人的冷眼, 也穷怕了。当时他离开那座城市,离开南歌,他就想, 等自己出人头地,他再也不用打着梦想的旗号过着捉襟见肘的生活,也不用在这段感情里继续患得患失下去,或许他还能找回南歌, 把她接进自己新买的大房子里。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窗外是漫天的飘雪,自进入午夜后似一发不可收拾般越下越大,如飘散的片片鹅毛纷飞在半空之中,扑向整个大地。
南歌刷的下拉上落地窗前的厚重窗帘,屋里只剩了盏小灯没有关,微弱的照在她惨白的半张脸上。
南歌觉得头皮都是麻的。
林晏的话言犹在耳,林晏说自己靠吴钱拿到心心念念的角色,也靠陆尧得到了在剧组中的特殊关照,那些话直直的冲击着她的耳膜,当时的她竟然找不到半个字来反驳林晏。她觉得林晏一派胡言,但细想起来又好像没有错,直到后来他说出那样的混账话来……
那股气涌上脑门,她想,林晏是不是疯了。
他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
南歌想起自己读大学那会儿为林晏节衣缩食买礼物的日子,那时林晏看中了一把木吉他,五千元左右,她攒了两个多月才把它买下来,后来林晏走的时候没有带走它,她一气之下砸了,丢进了宿舍附近的垃圾堆里。
她明明早就知道的,林晏再不是以前那个爱玩吉他的少年,自己也不需要揪住那一点儿不放,林晏喜欢谁、和谁在一起、为什么和那个人在一起,早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时有终始,没有不甘心、放不下的必要。
南歌有时候觉得,她摆脱不了的也许只是自己千里迢迢跑去找林晏时落荒而逃的那种狼狈感觉,林晏和她在一起时把她捧的太高,她以为自己很重要。期望越大,落差越大,所以才在与林晏重逢后冷言相对,咄咄逼人。
胡秋琴走进这间屋子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昏黄的灯光黯淡,南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把脑袋埋在双膝间,一动也不动。
胡秋琴以为南歌睡着了。
害怕如此睡着会累,胡秋琴走近想推醒南歌让她去床上休息,对方忽然抽泣了一下,再唤她,对方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漂亮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哭过后的疲倦感,能看见明显的红血丝,在泪水的映衬下雾蒙蒙一片。
胡秋琴被南歌这副模样吓坏了,她上下打量南歌一眼,担心的扶住南歌的肩膀,诧异问:“这是怎么了?”
南歌瘪着嘴摇头,胡秋琴问:“今晚上有人欺负你了?电视台里的人?”
南歌不说话,又是默默的摇脑袋。胡秋琴思索道:“我听说台里的总导演架子不大,所以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应付,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喝酒了?”
南歌喉咙哽了一下。她轻轻动了动唇:“胡姐,我不想再和林晏演下去了。”
胡秋琴闻言眉头隆重的皱成一团:“说什么傻话呢,这事情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南歌看着胡秋琴,胡秋琴瞧着眼前这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于心不忍,只听南歌还弱弱哽咽着:“我不想和林晏继续演下去了,就算是所有人都脱粉,我都不想再演下去了,我不信没了CP粉和他林晏我就会走投无路,再也活不下去。”
“胡说八道什么呢,”胡秋琴脱口而出,思量片刻又问,“你和林晏吵架了?”
南歌沉默,胡秋琴狐疑:“我早就怀疑了,你和林晏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你喜欢上林晏了?因为他的那些绯闻所以和他斗嘴赌气了?”
南歌抿抿唇:“不是。”
胡秋琴说:“你跟我说实话,咱们才好商量这件事。”
南歌犹豫了良久。南歌说:“我以前和林晏在一起过,后来分手了。”
“什么?”胡秋琴惊得差点没掉了下巴,缓神须臾,“你这丫头,怎么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这件事,藏得这样严实。”
南歌:“……”
见南歌情绪不太好,胡秋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若有所思瞧了南歌一眼,蓦然道:“林晏他甩得你?”
南歌没吭声,这态度已经是最好的回答。胡秋琴想了想,说:“其实节目也结束了,确实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只是cp粉所占的基数过重,若真宣布分手风险实在太大。”
胡秋琴的话里藏着几分希望,南歌期冀的对上胡秋琴的眼。
胡秋琴提议道:“不过我们可以发出通稿,就说你俩曾经就是恋人,是林晏绝情在先,这事得好好琢磨一下,我们得把错推在林晏的身上,不然……”
“我不要。”南歌不假思索出声道。
这无疑是把自己的伤口赤果果展现在大众面前,将她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往事悉数扒出来,就如同脱光了衣服站在所有观众面前,让他们看自己如何舔舐伤疤。
胡秋琴恨铁不成钢:“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开窍呢?”
南歌起身赤脚走进房间,也许是先前的疲惫感占满了整个大脑,她扑在床上倒头就睡着了,昏昏沉沉的,她梦见林晏骑着单车带她穿梭在各个小巷里,接着画面一转,便是两人针锋相对、唇枪舌战的场景……
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南歌的眼睛还疼的厉害,她眯了眯眼,拉开窗帘,经过一夜的堆积不远处的空旷地面已经是一层银白,人行道上有铲过雪的痕迹,风一吹,又从树叶上簇簇掉下一小团白色,眨眼间在地上摔得粉粹。
南歌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没有找到拖鞋,南歌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光着脚走进来的。
胡秋琴正在不算大的套房客厅里看笔记本电脑,十根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打字传来“啪啪啪”的响声,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聊天。见南歌从房间里走出来,胡秋琴问:“好些了吗?”
南歌耸了下肩:“挺好的。”
“对了,”胡秋琴看了眼昨晚被南歌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之前有人打你电话,没有备注的,我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就没吵醒你。”
“谁啊?”南歌挠了挠乱糟糟的长发,把手机拿起来,确实有两个未接来电。
没有看号码,南歌不经意扫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闪过脑子里,南歌顿时就懵了。
谁能告诉她现在为什么已经十一点了?
南歌脚下生风的跑进卫浴,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洗漱好,重新换了身衣服。
胡秋琴看了眼南歌素面朝天绑着高马尾的模样,再配上一身军绿色的带帽大毛领棉服,活脱脱跟一长不大的小姑娘似的。
胡秋琴纳闷问:“你要出去?”
“嗯,”南歌蹲下穿运动鞋,“再晚就没时间了。”
胡秋琴不解:“这东西也不吃,你要去哪?”
南歌利索用鞋带绑了个蝴蝶结,站起身来:“出去吃。”
说着南歌走出门,脚下一顿又退回来几步,眨眼问:“胡姐,你要用车吗?”
“不用,”胡秋琴把车钥匙丢给南歌,“早点回来,下午三点的飞机。”
“好嘞!”
门“哐”的一记关上,话还飘在耳边,人已经不见了。
南歌几乎是用跑的。到达电梯口时南歌给徐逸舟打了通电话,预料之外的,那边人接的很快。南歌小喘着气:“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徐逸舟还没讲话,想起对方昨晚上的嘱咐,南歌又火急火燎的补充了一句:“舟哥,你吃了吗?”
徐逸舟回答:“还在外面办点事。”
还好,没吃。
听见徐逸舟这么说,南歌的心霎时间安定不少,乘电梯下了楼,南歌说:“那我先去餐厅等你吧,还需要很久吗?”
“不用。”轻轻浅浅的一声答复。
“我知道有一家餐厅味道好像不错,”南歌闻言眉开眼笑道,“我们去那里尝尝吧?”
貌似新开不久,算是家主题餐厅,听起来似乎颇有意思。
徐逸舟的一句“好”,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给徐逸舟发去地址,南歌也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酒店离餐厅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却因为堵车的缘故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下车后南歌戴上连衣帽子,毛领挡去了大半边脸。
南歌联系徐逸舟:“舟哥,我到了。”
徐逸舟说:“我也在附近。”
这么巧?
南歌蓦地下停住脚,在门口张望。
“你现在站在门口,穿得像粽子的那个?”那头徐逸舟停顿了片刻,忽然道:“是不是有人一直跟着你?”
南歌愣住,第一反应便是,她这个小明星居然也有狗仔特意来盯梢?
不对……
南歌忍不住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所穿的这件军绿色棉服,一阵无言。
她穿得像粽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南歌:“粽子????”[黑人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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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事情
What?
南歌的心情顿时有点一言难尽, 虽说方才出门前确实没来得及仔细打扮,可是……
她这样难道不青春?难道不充满活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