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溪昂眯了眯眼,抬手将她捞起来,咬住她的嘴唇,冷声道,“这么没意思?”
“有意思,”她半睁开眼睛,赶紧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抚,“可是真的太困了。”
他咬了咬牙,冷笑,“做得都快睡着了能有什么意思?”
“你当谁都是你啊,”她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吼他,“这他妈都几点了?我感觉我可能腰都闪到了……”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终于稍许给了某人一个对他能力的肯定与安慰,他蹙着眉头把她按在身上,过了一会,才松开她,“去洗澡。”
她没说话,任由他把自己抱进浴室。
她是真的太累了,要是体力允许她也想和他大战两百个回合,可原谅她只是个凡人,没有他这种超人的体力,撑到了这个点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他把她抱进浴室之后的事情她就再也记不得了,反正到最后只知道他把她塞进被子里,帮她盖好了被子。
…
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她感觉到窗外有了晨色。
她在被子里摸了摸,发现旁边没有人,心里想着大概他早就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可刚刚想拿手机看看是几点了,她就听到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轻轻传来。
“嗯,Ken昨天的确出现了。”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路辛远这次来P市,只能是拿这件事做文章。”
“Gunter只看利益,没有原则和盟友,这次他站在我们这边,不代表他下一次也会这样做。”
“GKang对Paul那边的态度怎么样?”
“我等会会把录音交给她。”
……
断断续续的话语听在耳里,能够拼凑出一副完整的拼图,她揉了揉眼睛,脸色渐渐地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交谈声归于平静,她睁着眼睛,看到他从浴室走到床边。
他已经换上了西装,打好了领带,整洁英俊、一尘不染,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让她着迷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任何昨晚激情的痕迹。
昨晚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痕迹可言,因为她看得很清楚,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里都没有出现过超过情|欲的一丝色彩。
“刚刚电话里的是穆靖吧,”她从床上坐起来,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没什么表情地说,“你来P市之前,就知道路辛远会来,所以你才会把我一起叫来。”
他没说话。
“你也预料到Ken会帮他一起对付你,Gunter会摇摆不定,我的存在能够为你的局锦上添花带来意外惊喜……不过这都无所谓,因为无论我在不在,你早就准备好要在这里把他们一网打尽,顺便在GKang面前再次抬高你自己的地位。”
他没有异议。
“高,”她轻轻鼓了鼓掌,面带微笑,“小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始终保持沉默,可眉宇间却是蹙着的,而她掀开被子从床上翻下来,拿起一旁的内衣内裤还有衬衣裙子,慢慢换上。
“来,”等把自己收拾妥当,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他面前,朝他轻轻伸出手,“给我吧。”
瞿溪昂动了动唇,看着她。
“录音,”她淡淡地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你应该在A国录了Mark和Paul对话的录音。”
他的目光动了动,半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她。
她接过来,利落地放进自己的包里,“放心,我会转交给GKang的,甚至不经小迪的手。”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看着她收拾好包和行李,去浴室洗漱化妆。
等她再次来到他面前时,她已经化着精致的妆容,仪态得体而迷人。
“昨晚算是你预支给我的报酬,”菱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句话,脸上甚至都没有一丁点的表情波动,“你知道的,每次我拿了报酬,不出意外事情都可以办好,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大概如此对视了一分钟,瞿溪昂才从牙缝里冒出了三个字,“你、嫖、我?”
“啊呀,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呀,”她笑得特别好看,“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在床上出力,我在公事上出力,等价交换,不要歧视。”
他感觉整个人都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你还不走吗?”她抬手指了指门,“我这么呕心沥血地帮你在前面铺路,别被人抓到把柄前功尽弃。”
“你倒是在严格履行你的司职。”他冷笑道。
“我承诺做你的剑,自然就会做到。”她淡然地反击。
瞿溪昂的目光像冰一样刺着她,大概是从来没想过她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了裤子不认人。
这辈子他只见到过女人拼命缠着他的,就没见过这种吃抹干净还赶他走的。
过了良久,他像是气极了似的,抬起手朝她竖了竖大拇指,转身大步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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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酒店门口快要上车的时候,瞿溪昂的脚步顿了顿。
旋转门旁此时站着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曾有过一面之缘。
“Hi,”督敏看到他时,掐灭了烟蒂,朝他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