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立刻,唐崇对着前面的身影喊:“陆之暮,我会努力的,做一个更厉害的警长!”
——
陆之暮生在冬天,据陆父说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高二寒假那年的生日离除夕只有七天。
因为她被调进文重班,而且考的还不错,陆父陆母喜上眉梢,给她在家备了一桌子菜,提前订做了蛋糕,在冰箱里藏着。
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扶夕。电话打过去,关机。
陆之暮在房间里低落了一瞬,走出来,笑着看着陆父陆母:“我们先吃吧,扶夕可能有事在忙。”
蜡烛点上,灯关着,忽明忽暗里,陆父陆母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唱了跑掉的生日歌,催促她许愿。
陆之暮双手交握在胸口,想了半天,刚想到个愿望,门铃响了,像是有预感一样,她猛地起身,快步走过去开门。
扶夕站在门口,嘴角又添了新伤,怀里抱着个小盒子。看到她咧嘴一笑,接着疼得嘶嘶抽冷气。
“之暮!生日快乐!”
“暮暮,是不是夕夕来啦……”陆母按开客厅的灯,手还停在开关上,看着少女微肿的脸颊和破损的嘴角,话一下子顿住,隔了会儿,开口,“夕夕来啦?快进来,外头多冷。”
彼时,天空浅浅飘起雪花,一片一片覆盖在陆之暮心上,每多一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暮暮,你快去你房间给夕夕找件厚衣服,这孩子怎么穿这么薄就往出跑。”
“阿姨,我也想吃蛋糕。”扶夕看着陆之暮那个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眼睛亮晶晶的。
“哎,先去换衣服——”
“哎呀,你们俩丫头切一块拿房间去吃啊——”
陆父打断她的话,抬手分了几乎三分之一,拿个大盘子盛着,递给扶夕。
扶夕手都冻僵了,颤巍巍伸出来,陆之暮赶忙接过来,催促她:“回房间才能吃,你也不怕冻感冒啊。”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颤音。
被催促着洗了热水澡,穿着陆之暮的棉睡衣,扶夕一脸红润的盘腿坐在陆之暮床上吃蛋糕。
她抿了一口奶油,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不愧是生日蛋糕,就是比别的蛋糕甜啊。”
陆之暮嗔怪她:“你慢点,嘴不疼啊——”
隔了会儿,她没忍住:“他又打你了?”
扶夕一边含着蛋糕顶的樱桃,一面冲她努了努眼睛,对着桌子上的小盒子:“你快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喜欢不?”
陆之暮吸吸鼻子,转回去拆小盒子。心里酸涩的紧。想不通,为什么她考几十名,父母可以那么高兴,甚至奖励她,扶夕考了第二,她那么优秀,却要挨打。
盒子很好拆,轻轻打开来,一个写着一味茶屋的小木屋子展现在眼前。
小房子栩栩如生,门口蹲着一直胖胖的大白猫。
“这是……”
扶夕凑近了她几分,声音里有小小得意:“你不是说将来想开个茶屋嘛,我就想着你这性子还真挺合适的。然后可能还要养只猫,胖猫。名字就叫一味茶屋,人生百味,你只需要甜就够啦。多好。”
陆之暮抽了抽鼻子,抱紧小房子,却怕将它捏坏,赶紧松开,声音闷闷:“笨扶夕。”
“喂,我才花了三天就做好了好不好!”
“我明明说的是想开咖啡屋。”
“诶?是吗?差、差不多吧。”
隔了会儿,扶夕嚼着蛋糕,若有所思的凑近:“茶屋不能卖咖啡吗?也能吧……”
晚上的时候,陆之暮跑进父母房间,她抱了抱手中的小盒子,抬头问:“爸爸妈妈,我今天的生日愿望还没有讲。”
陆父笑着看她:“我们宝贝想要什么?爸爸都满足你。”
陆母也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陆之暮吞咽了一下,忽然理直气壮。她说的飞快:“我想去B市那个游乐场。明天就去!带扶夕一起。”
17岁生日第二天,陆父开车带着陆母,她还有扶夕,过高速走了两个小时,专程去B市新建成的游乐场玩。
玩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坐了摩天轮。
他们所在的舱升到最高处的时候,陆父兴奋地给她们指地标,说那边有个像猫脸的建筑,陆之暮有些害怕的去看,扶夕一脸兴奋。
陆父感慨而至,搭着两个小姑娘的肩。慈祥不已:“玩得尽兴点,我的宝贝们。”
陆之暮慌忙偏头去看,却见扶夕睁大的眼睛里,有亮亮的莹莹点点。
——
新学期明显较之前更忙,要升高三的压力一下子落在这些年轻的肩头。
扶夕头发剪得更短,显得眼睛更大。
课间,她总是回过头来找陆之暮说笑话,对师辰的搭话爱答不理,甚至直接冷脸。
一来二去,少年的自尊也让他冷了脸,两个人开始形同陌路,低气压笼罩在周围。
唐崇还是时不时戳点她,好像整个文重班只有他一个人无事发生一样傻乐。
陆之暮看了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