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临市?”
“恩,我申请调过来了。”
“为什么要调过来?”她不解。
这边好像是分公司,论前景,肯定是留在A市好点。
他的声音一下子柔了几个度,像一片羽毛一样,有意无意的撩拨着她。
“因为我很想你。”
焦糖红着脸靠在窗户上,手绞着窗帘,又松开。
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了。
焦糖问他:“你已经到了吗?”
“恩,昨天就到了。”
“那……”
“待会我去接你。”
她挑唇笑的灿烂,声音清脆:“好呀。”
挂断电话以后,她也顾不上自己感冒发烧多少度。
专心的挑选着衣服。
晚上,焦糖接到徐燃的电话下楼,这条路上人一般不怎么多,路灯昏暗。
像是给柏油路铺上了一层暖色的被子。
焦糖刚走过去,就被姜月叫住了:“看到你前面十点钟方向的那个男人了吗?”
焦糖沉默了一会。
姜月:“就是从里往外数第五个路灯底下那个男人。”
焦糖顺着她说的话看过去,徐燃应该是刚开完会,衬衫搭着西裤,领带已经被他扯掉了。
夏夜的风带着凉爽,吹走了燥意。
黑色的慕尚停在路边,他立在一旁,微靠着车身,不时低头去看手表上的时间。
从这个角度看,焦糖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和平时一样,没什么情绪在脸上。
暖黄色的路灯映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一样。
既禁欲又高不可攀。
姜月连连摇头叹息:“可惜了。”
焦糖将视线收回来:“什么可惜了?”
“这种长的好看,品味还高,并且有钱的男人不多了。”她啧啧叹道,“一看就知道是在等女朋友。”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就我们学校这堆歪瓜裂枣配他你不觉得可惜吗?”
焦糖沉默了一会,很不满她把自己也划分到了歪瓜裂枣里面。
姜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今天不用给我留门。”
她走以后,焦糖的手机震了几下。
她看了一眼,是徐燃打过来的。
抬眼看着前方,他不知什么时候燃了一支烟,路灯之下,烟雾越发明显。
她看着它们消散在空中,最后被风吹散。
他的声音微挑,分明带着笑意:“看够了?”
焦糖看了一眼挡住自己的花坛,心道还真是奇了怪了,他是不是后背长了眼睛。
怎么自己每次偷看他都被察觉。
“没看够。”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理直气壮一点。
耳边只余呼啸而过的风声。
夹杂着月光。
面前突然暗了下去。
徐燃个子高,正好挡在焦糖面前,阻隔了路灯投射过来的光线。
“离的近点应该看的更清楚。”
他嘴角上扬,眼里似乎有光。
焦糖恍惚了一阵,一时分不清那是路灯还是月光。
亦或是,他眼里原本的光。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还是让她觉得像是隔了一辈子那么长。
焦糖张开双臂:“抱。”声音软糯,撒娇一般。
徐燃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就像抱了个火炉子一样。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眉头微皱:“这么烫。”
·
他不顾焦糖的强烈反对,开车把她送去了医院。
做皮试的时候她一直抓着徐燃的胳膊不放。
徐燃能感受到她因为害怕而紧绷着的肌肉。
他覆盖住她搭在自己袖子上的手,轻轻揉捏安抚:“别怕,很快就好了。”
做完皮试以后,焦糖看着手腕上那个微微凸起的针眼,还带着淡淡血迹。
真的痛!
那个护士应该还是新手,扎针的时候特别慢,这让疼痛的时间也延长了。
焦糖低声叹息,以后再也不要感冒了。
医生给她开了两瓶水,再快也得一个半小时才能打完。
打到一半她就睡着了,护士拔针的时候她才被惊醒。
徐燃替她按着针眼。
焦糖活动了一下睡的有些发麻的胳膊,口里有点发苦,她舔了舔下唇。
徐燃垂眸看她:“苦吗?”
焦糖点头。
他把外套给焦糖穿上,刚刚他特地回车上拿的,今天风有点大,她不能再凉着了。
“去吃饭吧。”
焦糖原本以为他会带自己去哪个餐厅大吃一顿,结果他却带她去了他家。
在临市的家。
她换上鞋子进去:“不是说去吃饭吗?”
徐燃解开袖扣:“恩。”
“饭呢?”她问。
“我给你做。”
他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焦糖却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敲打着。
一下又一下。
不痛,但是触感又很清晰。
冰箱里有食材,他将土豆洗净,去皮,修长白皙的手指压着前端将它切成片。
动作娴熟。
做菜什么的焦糖也不会,闲的有些无聊,她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旁边看他做饭。
并不时出声指导一下。
“别放葱啊。”
“醋会不会放太多了。”
“这个是盐还是糖啊。”
“你土豆是不是倒太早啊,我怎么感觉油没烧热呢。”
“那条鱼是不是快糊了啊。”
一旁的锅里还炖着汤,徐燃过去调了下火候,看着焦糖:“这个火候可以吗?”
焦糖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虽然看不懂,还是充内行的点了点头:“可以。”
徐燃取下围裙出去:“待会吃完饭以后记得吃药。”
焦糖主动把盛饭的活揽了过来:“知道了。”
“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会做饭。”焦糖扒了一口饭,抬眸看着徐燃,“你以前做给别人吃过吗?”
徐燃从小家教就严,吃饭时话很少。
听到焦糖的话,他摇头:“没有。”
焦糖咽下口里的饭菜,凑过去:“那你为什么要做给我吃啊?”
桌子是长条状的,上面铺着细窄的桌布。
他家的色调几乎就是黑白灰的碰撞。
家具也都是简约抽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