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乒乓球可以说一杆进洞,一击即中。
我和陈圭挤眉弄眼,商量着谁去把球掏回来。
当然陈圭去。
他走上前,用乒乓球板把范毅大腿上凸起的一个往下撸。
但是范毅被他粗鲁的动作弄醒了,惊恐地伸手在大腿内侧的凸起上一握,然后他哭丧着脸抓住陈圭衣领奋力吼道:“陈圭你TM是不是摘了我的一个D!我去都滚到大腿上了!”
他当然是讲笑话。
因为刚说完,我们三个一齐疯魔般笑起来,我偷偷看了一眼陈圭,他笑的很开心。
将开未开芙蕖,最是惹人痴时。我去,帅死个人喽。
这只是当时的一个笑话,我们之间开过很多不假思索的玩笑话,细思之下,有些话好像不该讲,可是笑都笑过了,再去追求合理与否并没有意义。突如其来的幽默,还是报以突如其来的笑声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又想到了一个故事。今年我要写!!
☆、机房
陈圭为了不耽误升学进度,初一上下两个学期的期末考试都回来考试。
重点是成绩居然比我好!?
初一下半个学期初,陈圭回到学校。
没了我的教导,他的成绩突飞猛进。
跟以前不一样,没有了轮椅的陈圭开始靠脸出名。刷脸成功之后他古怪的个性就理所当然被人宣扬成个性。而且他成绩出奇得好,风头一时无二。
我心中怨气冲天,私下里跟范毅诋毁陈圭说:“蠢货就是适合学习。”
范毅睨着我:“小杨同志,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把你的专用名词强加给陈圭啊。”
我早应该认清蛇鼠一窝的事实。
我和范毅还是在课外去打乒乓球,这点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使然了。
相处了两年,我和范毅之间越来越熟悉。他比陈圭外向多了,而且跟他在一起比较自然,和他聊天感觉还是不错的。
他和陈圭之间,我还是比较偏向于他,至少我在看见他的时候不会胡思乱想。陈圭回校之后,我们不同班,也不是经常有交流的机会。
渐渐地,我和陈圭就不怎么说话了。
初二开始电脑课开始留作业,自从四年级转学初次接触到电脑后,我只会用电脑完成一项操作——扫雷。
学校机房比较大,上电脑课的时候基本都是两个班一起上的,一班和二班,三班和四,五班和六班。
我五班,陈圭和范毅六班。
还有一点比较巧的是,我姓杨,Y,名欣桃 XT。陈圭姓陈,C, 圭 G。
我们的学号是按照姓和名排序的;我们班没有姓赵的同学,我是班级学号的最后一个。陈圭是六班的第一个。
机房的电脑是按学号排序的。因此陈圭就排在我旁边。
陈圭初一没来上学的时候,我的右手边座位都是空着的,我的这个位置比较靠前,也不是什么死角,老师一眼就能看见你在做什么。后来他初二按时上学之后,每次电脑课都会有个女生来跟我换位子。
由于电脑课的作业都是当堂完成的留在桌面上的,那时候我正愁电脑作业求救无门。
机智如我,立刻心生一计。我同意跟她换位置,前提是她把我的那一份作业也做了留在桌面上。
后来接二连三又有女生跟我要求,我开始逐一考察,遴选出电脑技能最出色的那位。
后来选了一个原本坐在范毅测对面的女生。我和范毅电脑课各种聊,聊得热火朝天。
这样子过了半学期之后,电脑老师为了检测一下教学质量,突然宣布期中考试。并且宣称要是抓到有同学给别人替考的,严惩不贷。
这时候没有一位女生愿意和我交换位置了。
看来她们对陈圭的心意也不过如此,哼。
天知道我这半个学期都在别人的位置上干了什么好事!我大概和在QQ上范毅说了许多闲话,看了很多他发送给我的搞笑小视频。
范毅的电脑技能比我好一点,但我觉得我们两个绝对属于那种可以共享福不能共患难的狐朋狗友。
这种时候我很自然就把脑筋动到了陈圭身上。考前特意跑到他们班门口跟他打了个招呼,着重强调过去几年中我们风雨同舟的伟大革命情谊,顺便让他照顾一下曾经勤勤恳恳为他补过课的我。
那时候我跟陈圭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他的位置在靠窗倒数第三排,我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跟后排的男生说着什么,脑袋慢慢转过来看到我,他脸上轻松的笑停滞了一下。
我赶紧冲他甜甜一笑。
他没回应我,转身对着讲台上擦黑板的范毅喊了一句:“范毅,杨欣桃找你。”
他们班级下有人起哄。
范毅头也不回继续擦黑板,大声说:“老子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见的那种人吗?让她候着!”
陈圭也不跟他贫嘴,又回过头跟后排的男生讲话,完全忽略我。
我只好强忍尴尬再次打断他,殷勤地笑道:“不是他,我来找你的。”
陈圭一点不感兴趣:“找我干什么。”
我从他们窗户外边吧脑袋挤进去,十分谄媚说:“陈圭,你说咋俩也认识好几年了,你把不把我当朋友?”
陈圭立刻嗤了一下,肩膀抖了抖。转回自己座位上,拿笔开始写作业:“你要是高兴,把我当朋友也行。”
我不为所动,把脑袋更挤进去一点:“下午电脑考试了,你知道我电脑考试不好,咋俩不是坐一起嘛,你帮帮我呗?”
陈圭说:“咋俩坐一起?过去半个学期我可是从没看见你电脑课坐在位子上。”
他这个不阴不阳的样子,我真有些尴尬,但是也没办法,只能暂时低下我这颗高贵的头颅:“哎呀,你就别拿捏我了成不,就帮帮我呗,下次我绝对不和那些女生换位子了成不?再也不骚扰你了行吗?要不,你说和哪个女生换,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保证提前安排。”
陈圭停下写作业的手势,转了转手中的圆珠笔:“怎么帮?”
“你别遮答案,再把电脑主屏幕转得离我近点儿,给我参考下。”
陈圭咧了下嘴,嘲讽似地:“杨欣桃,你不知道明天有6套试卷吗,你怎么确保自己抽到的和我的是一样的?”
我惊讶地张大嘴,有六套??还有这种操作?
然而我做着最后的挣扎:“不一样就算了,一样的话你借我看看好不?”
陈圭这时说了句话,伴随着上课铃一起响起,我没听清。
我一惊,想把头从窗户里抽出来,结果走廊上跑动的人呢太多,有人在我屁股后面顶了一下,我屁股被带着往前一甩,刚想撤退的头颅不退反进,和陈圭的头轻轻顶了一下。
陈圭见鬼了一样看着我,震惊莫名。
这样子看上去像我故意把头凑上去一亲芳泽。
我连忙把头撤出来,摆着手大声说不是我有人撞了我一下。
陈圭抿了下嘴,用笔指指窗外,意思是再不回去我就要迟到了。
我撒腿就跑。心跳得飞快。
下午机房内两个班对号入座后。我先把左右手两边的电脑和我的这台电脑拉近,尽量争取一点时间。
看看右手边一身正气的陈圭反正是没希望了,就算侥幸抽到同一套他也不一定让我看。
趁着眼保健操的时间和左边机位的同学聊起来,约定好抽到同一套试卷就互对答案。
很可惜,我们俩抽到的卷子不一样,但是我们还是对了答案。我用5分钟做完了选择题,大致浏览了一下,确定后面的编程题一题也不会之后,开始寻找新的契机。
虽然有六套题目,但一张试卷内总有几道选择题是差不多的,我正对着电脑,咳了一声,小声说“1101二进制转十进制。”
左手边的同学对着屏幕找了了一遍说B。
我说别说选项,我要答案。
人家说13。
我赶紧看了看,我这里答案是13的前面的选项是D。(学校为了防止作弊真是不择手段)
左边那仁兄反过来发问:“RGB888表示的颜色数?”
我看了看自己的选项说2的512次方。
他回答说我怎么是2的8次方。
我说哦。
他准备改成我的答案。我准备改成他的答案。(学渣的悲哀)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错了别怪我。他说你课内作业成绩那么好,一定是你对的(课内作业是做我座位上的女生帮我做的)。
我瞥了一眼陈圭的电脑,发现陈圭的试卷和左手边哪位同学是一模一样的,都是A卷既没有打乱选择题顺序,也没有偷换答案序号。
我看了一会儿,转头对左手边那弟兄说:“ACBAD, BBDA 最后一题没看见,刚才那个是2的24次方。”
同学说你怎么知道,我说你别管了,保证正确。
电脑老师在台上大喊:“48号机位的女同学,我再看见你头转来转去就当你作弊了!”
我连忙低下头装死。
看看时间,才过了十几分钟。该做的的题目都做了,程序题我估计一分也拿不到,得,也别强求了。
睡醒的时候发现机房了没几个人了,左右两边地人都已经走光,就连机房老师都不见了。我急急忙忙点了提交也离开了。
隔了一个礼拜电脑成绩分数没出来,不及格补考名单已经出来了。我本来已经做好补考的打算,可是补考单子上没我的名字。
程序题一题也没做,就算选择题问答题全对,我怎么算分数加起来也不到40分。
乖乖,电脑运算错误?还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又隔了几天成绩出来之后,我确定这个成绩有问题了,因为我竟然是满分,满分!
这不科学,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机房的机号与学号是关联的,相应的机号只能输入相应的学号抽取试卷然后提交。所以也不存在有人替我上交了一份答卷的可能。
唯一的最合理也最可能解释就是电脑抽风了。
还有这等好事?
我无比欢欣。感恩的心,感谢命运。
周五课间的的时候,我肚子饿,跑去小卖部买了跟烤肠,蹲在外面的石桌上吃。恰巧碰见范毅迎面走来。这厮非常有深意地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然后问我考了几分。我无比骄傲,告诉他我满分!
范毅嘿嘿一笑,颇为神秘:“说你臭不要脸你还不信。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