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钱的冤大头是瞎子吗?长成这样,钱多没地方花给我啊!”
“我说江总,其实平心而论“Tropical the island breeze/All of nature, wild and free/This is where I long to be/La isla bonita……”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阮棠刚刚梦到江迟五年前在夜色中吻她的那一幕。
一路舟车劳顿,除了阿历克斯这种精力过分旺盛的夜猫子, 换了谁也撑不住,饶是她身体不错,也有点吃不消, 刚吃了饭就倒在床上倒时差。
结果没睡几分钟就被吵醒了。
阮棠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 脸上还带着初醒的朦胧, 她一边摸索着自己的手机,一边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推开了隔间的门, 看到了正在床上兴奋到打滚的阿历克斯。
“伊莎, 你们中国真棒!噢,这是什么?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明天我想吃这个!”
他在柔软的大床上不住的折腾着,床头摆满了刚送来的热气腾腾的夜宵,他抱着被子幸福的笑了一会儿, 又在床上跳了几下。
“你是第一天下山吗?难道巴黎把你饿瘦了?”
“你知道的,在巴黎我只能吃到蔬菜罐头和硬邦邦的法棍,你们中国人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民族!”
阮棠倒了杯温水,“你最好祈祷自己别在走秀前发胖, 不然我可就抛弃你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口的喝着水。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本地的, 她没有任何印象,也就没有接。
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声仍是不依不饶,阮棠手指一滑,接了起来,“喂?”
她刚刚咽了一口水,甜美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带着一股餮足的慵懒,身边是若有似无的男人喘息声,布料的摩擦声,还有大床和肉体碰撞的声响,这一切加在一起,很难让人不往歪处响。
电话那头始终很安静。
阮棠完全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喂”了两声,果断挂了电话。
“是谁?”
“哦,可能打错了吧!”阮棠没有放在心上,伸了个懒腰,从他的夜宵里叉了个肉丸放进嘴里,准备继续睡觉。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阮棠面色一变,在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格外扎眼,是江迟。
她犹豫了两秒,她还没有做好时隔五年再次见面的心理准备,他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可惜,电话铃声不会放过她。
阮棠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接起了电话,“Salut(你好)?”
“……是我。”
阮棠笑了一声,“是你?‘你’是谁?”
对方停顿片刻,沉声道,“我是江迟。”
“哦,不认识。”说完,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跌坐在床上。
与此同时,在隔壁房间里,江迟差点把手机砸在墙上!
“不认识?好一个不认识!”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巧笑倩兮的少女,眉头皱的紧紧的,却不舍得松手。
江迟把自己重重的埋进大床里,想起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声响,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他的女人?那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想起刚才匆匆见了一面的洋鬼子,身高腿长衣架子,笑起来一口大白牙,确实是不少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万一,万一绵绵也喜欢这个类型呢?
江迟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团棉花,塞得他喘不过气来,有股无名火窜进他的神经,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满脑子都是片刻之前听到的暧昧声响和阮棠慵懒的声线。
他该怎么做?破门而入吗?
江迟焦躁的转来转去,两个助理低着头,看着老板一会儿气愤一会儿烦躁的模样,大气也不敢喘。
其实,他们原本的行程都被推到了几天之后,因为老板今天要出门。
结果,二十分钟之前,他们接到了电话通知:老板又不走了!
谁也不知道顶头上司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行程,他们只需要闭嘴听话就好。
江迟原本今天要飞巴黎。
前天晚上,他刚刚结束加班,正要出门的时候就碰到了一个女人冲他眨眼睛,打扮清凉,冲着他搔首弄姿,他在觉得对方可能是眼睛和脑子一起抽筋的同时,面不改色的绕了过去,顺便打电话叫保安把人赶出去。
在他的地盘,就守他的规矩,想爬床?做梦吧!
林思远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就听见江迟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这人谁啊?有毛病啊?这么丑还跑出来晃悠,家里穷买不起镜子吗?打扮成这样不冷啊?”
林思远耸了耸肩,“人家可是名模,身价,这个数!”
他比了几根手指,江迟咋舌,“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
“出钱的冤大头是瞎子吗?长成这样,钱多没地方花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