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也不等许放的反应,直接下了床,赤脚蹦跶到桌边,往包里摸索着自己带来的换洗衣物,之后进了浴室。
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听到关门的声响,许放才冷笑出声,把毛巾扔到一旁,躺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是闲不住,想到林兮迟在里头洗澡,便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许放直接把温度按到最高。
他躺回床上,正想翻个电影来看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不是陌生的人,许放也能猜到对面给他打电话的原因,他的眼眸向下垂,像是在想事情,很快就接了起来。
林兮迟还在洗澡,从这儿还能听到里头传出哗哗的水声。
许放的坐姿笔直,主动问了声好:“林叔叔。”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略带威严的声音,带着点客套的亲切感:“许放,听你爸妈说,你来B市读研了?”
许放顿了下,轻轻应了一声:“是的。”
“是这样的,迟迟那孩子最近在我们闹别扭,你看你能不能劝劝她,让她回家一趟。”林父叹息了一声,“这几年我们是有点忽略她了,但都不是本意。”
许放没说话。
“她妈妈刚跟她外公打了个电话,现在一直在哭。你劝劝她,让她回来跟她妈妈道个歉,不懂事也要分场合,谁都有难处,我们也不是故意忽略她的感受,她妈妈这几年都过的很辛苦……”
林父像是在找一个树洞,也像是在求着许放的认同,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一个劲儿地在说他们的难处。
时间会把一个人改变,经历过的事情也会将一个人的想法改变。
还记得很久以前,许放记得林父和林母,对待孩子也是耐心而有条理的,虽然严苛,却也会很敏感地注意到她们的情绪,会给她们规定每天要做的事情,也会在有空的时候带她们出去玩。
当时还确实是,很好很好的家长。
到现在,他们只会一直推脱责任。
他们没有别的精力了。
觉得这辈子把林玎弄丢,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光是为了弥补这件事情,就已经耗去了全部的精力。他们没有勇气再去承担别的责任,尽管他们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良久后,林父的声音变得沉重了起来,能听到话里夹杂着浅浅的叹息声:“也罢,我们再想想办法吧。但许放,叔叔有句话一定得跟你说,迟迟那孩子性子犟,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但你俩——”
许放的嘴唇轻抿,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确实是不合适。”
“军人这职业有一定的危险性,去部队之后,你们肯定没法像现在这样,还有那么多见面的时间。”
“说一句不好听的,如果你以后执行任务,出了意外事故,你让她怎么办。”
“当然我也不是说让你们分开,只是希望在你转业之前,你们就先暂时,不要提结婚的事情吧——不然以后多影响迟迟。”
……
……
等林兮迟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候的事情了。
她故意连头发都没擦,脑袋上搭了条毛巾便出来了,发梢处滴着水,小脸蛋儿白净湿润,一双眼大而清澈。
许放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机放在一旁,他低着头,像是在发呆,看不出在想什么。
林兮迟洗完澡出来了,许放也好像是没察觉到一样,整个人一动不动。等她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感觉他的表情不像是还在生气,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就是比她去洗澡之前的神情,看起来黯淡了些。
林兮迟蹲在他的面前,杏眼圆而亮,像是一只讨主人欢喜的小狗,她捏着他的指尖,终于开始认真哄他:“你居然还在生气。”
“……”
“我本来还想让你礼尚往来一下。”林兮迟有些苦恼,“那算了,我自己擦头发。那你别生气了,我刚刚给你擦头发就是在哄你,你就当我刚刚的行为是不求回报的——”
还没等她说完,许放便抬起了手,拿起搭在她脑袋上的那条毛巾,默不作声地揉搓着她的头发。
林兮迟眨着眼看他,站起来坐在他的旁边,闷闷道:“我就是觉得你喜欢这个名字的呀,不然我跟别人一样喊你许放,那多生疏啊。”
许放没搭腔。
林兮迟干脆抱着他的腰,脸往他的腹肌上蹭,耍赖般地喊着:“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许放瞥她一眼,终于开了口:“谁他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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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听到这话,林兮迟抬头看他,表情还有些小心翼翼:“那你怎么不开心。”
他轻笑一声:“装的。”
“……”林兮迟踢了他一脚,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指使他,“你去给我拿吹风机,给我吹头发,我不想动了,我好累。”
许放的眉眼一挑:“你什么时候不累。”
林兮迟很直接:“你不在的时候。”
“……”
许放没再说什么,起身到浴室里去拿吹风机。
林兮迟趴在床上,拿起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网页开始搜索:【现役军人结婚的规定和流程】。
等许放回来了,她就换了个位置,趴在他的腿上,看着网页上的内容。把大致的流程看完,林兮迟突然看到有人说——部队响应国家号召,提倡晚婚,男性提倡满二十五周岁后结婚。
二十五岁。
林兮迟暗自在心中算。
等许放过完今年的生日,他就二十五岁了。
哦。
刚刚好。
林兮迟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她继续往下划动,突然看到一句——中国刑法规定了破坏军婚罪,对军婚予以特别保护,法律规定:“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须得军人同意。”
看到这话,林兮迟愣了下,瞬间抬头看着许放。
耳边是吹风筒运作时发出的呼呼声,格外吵。
她的动作很突然,许放差点就把她的头发卷进了吹风机里,此时也吓了一跳,立刻关掉了吹风机,皱着眉问:“你干什么。”
“屁屁。”林兮迟把手机上的内容给他看,“这个真的假的。”
许放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也没多在意,轻轻应了一声:“嗯。”
林兮迟啊了一声,呆滞地看他,讷讷道:“那如果是你提的离婚呢?”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许放的表情立刻难看了起来。
“说的什么玩意儿。”
林兮迟直接把这话理解成“只要他提了离婚她就必须离”的意思,她猛地坐了起来,胡搅蛮缠地压在他的身上,不敢相信地说:“许放!你还要不要脸!”
许放:“……”
“不行,我不管。”林兮迟俯下身,泄愤般地咬着着他的脖子,“这也太不公平了!我缠了半天的结婚你只要说一句就离了吗?你做梦!”
说着,林兮迟抬起了头,直视着他:“我要弄个婚前协议了,你要是想跟我离婚,你就得自宫!自!宫!!!”
“……”
他在她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林兮迟撒起泼来什么都不管,就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
夏天的衣服薄,此时两人的身体紧贴着,隔着的那两层布料像是不存在了一样,许放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绵软,以及在他身上蹭着的双腿。
触感冰凉而软,在这夏日里格外舒适。
许放本来还想跟她吵架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他的喉结滑动着,就这么被她压着,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
脖颈处还残留着她唇上的触感,温热而湿润。
他的眼神又黑又暗,仿佛带了隐火,因她的举动,开始燃烧了起来。
注意到许放的表情,林兮迟突然也察觉到此时氛围的暧昧。
她向来就只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对许放的调戏永远仅限于口头上的,再进一步的,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林兮迟咽了咽口水,刚刚的气势顿时散了,单手撑着床,想爬起来。
下一刻,许放闷哼一声,扯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去。
林兮迟没防备,整个人又扑到他的身上,鼻尖差点就撞上他的鼻子,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只要她再低下一寸,就能吻到他的唇。
可她还没开始有动作,许放单手托着她的臀,半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她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低下头,急不可耐地贴上她的唇。
这次和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像是难以自持,又像是隐忍多时。
许放的嘴唇滚烫,卷着她的舌尖,一寸寸地向外带,像是想把她吞咽进腹。他的动作粗野生涩,唇舌向下挪,舔舐着她的耳垂。
再继续向下——
这样的热情让林兮迟像是溺在水中,带来了窒息感,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她扑来,她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她感觉自己刚穿上的衣服被他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
略带薄茧的掌心从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划过,像是带了温度和电流,让她的身体慢慢地烧了起来。
许放咬住了她的软肉,格外有耐心地在那处啃咬着。
林兮迟的手抓住了他的脑袋,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双腿也下意识地蹭着,眼神迷蒙,不知道在渴求些什么。
也如她所愿的,她感受到许放的指尖从她裤子里探入,触到那片柔软,用力按压。
她的手臂也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脖颈处,全身紧绷,嗓子里冒出细细的声音,又软又哑,像是在求饶。
良久,林兮迟的双腿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吸着鼻子埋在他的胸前,没了声响。
许放的眼睛赤红,深吸了口气,咬着她的脖颈,不断地找回自己的理智。他扯过一旁的被子,卷到她的身上,胸前还起伏着。
看着她红润的眼尾,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被他留下的痕迹。
许放闭了闭眼,咬咬牙,再次把她扯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声音低润又沙哑,含糊不清地,却又能让她听得一清二楚。
“等老子以后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