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队回来,李柏杨的转业申请也下来。南方军区这边正在接洽各种手续。
李父也渐渐地把手里的各项事情交接给他,李柏杨一直在前线,对南方军区这边走动不多,所以一回来是免不了的各种应酬。
李柏杨酒量不算好,虽然喝的不多,但晚上回来很难入眠。
在李柏杨连续失眠一个星期后,夏青霜终于怒了!
她给林美琳打了个电话,表达我们准备要孩子,李柏杨必须戒酒。
之后的应酬,李柏杨滴酒不沾!
四月底,夏青霜突然接到宋宁逸的电话。
宋宁逸的事情,被陆修风严严实实地瞒下来,检、察院曾经传唤过宋宁逸,逮捕令都下来了。
但陆修风出具了宋宁逸的精神状态诊断报告,申请了取保候审。
之后因为检,察院收集的证据不足,宋宁逸最后逃避了法律的制裁。
夏青霜没有办法评判,陆修风这样做的的对与错。
在爱情面前,没有人会是有罪的。
星期天下午,李柏杨开车跟她一起去看宋宁逸。
李柏杨刚把车停下后,就被陆修风叫走。
夏青霜一个人上楼。
近一年没有见过宋宁逸,夏青霜再见她心情非常复杂。
宋宁逸气色不太好,皮肤苍白看不见一点血色。身形消瘦,手腕上带着一串深红色的佛珠,佛珠下面藏着一条细长的疤痕。
宋宁逸看到她露出一个笑:“夏夏。”
她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过来坐。”
夏青霜坐下后,眼神却控制不住地看着她的手腕。
宋宁逸转了转佛珠:“很丑,别看了。”
夏青霜想不通,像宋宁逸这样坚强的人会因为什么去自杀。
“因为孩子吗?”
宋宁逸:“不算是,坏事做多了,得到了恶报。一时想不开而已。”
夏青霜:“还没有找到?”
宋宁逸特别无奈地摇头:“没有。”
夏青霜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一定能找到的。”
两人正说话时,门口有人敲门,夏青霜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宋宁逸:“许医生进来吧。”
许医生看到她:“夏小姐,你好。”
夏青霜听到他的声音,特别耳熟:“你认识我?”
宋宁逸:“许医生是我的心里医生,我经常会跟他提起你。”
许医生点头:“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面前。”
夏青霜:“你是心理医生?”
李柏杨和陆修风从花园回来,陆修风最近买了几盆珍品,忍不住拉李柏杨这个懂行的来看看。
上楼时,陆修风看到院子里的车:“许医生来了。”
李柏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车,然后脑海里电光石火般地冒出很多个讯息。
他大步上楼去,遇见夏青霜站在二楼的走廊和熊曼曼打电话。
李柏杨站在她的身后,听夏青霜在电话里问熊曼曼:“你认不认识许医生?”
他紧了紧喉咙,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紧张过。
第104章
熊曼曼在电话这边装傻:“什么许医生?”
夏青霜语气很冷:“骗我到什么时候, 要我提醒你么?N市,玩吧, 催眠, 许医生!”
熊曼曼在那边讷讷道:“那你都知道了呀,真不关我的事儿。是李柏杨, 李柏杨他拿赵哲家的地址威胁我。”
熊曼曼是真心想帮忙, 当时她听李柏杨说夏青霜突然犯病,心里着急。所以李柏杨一把计划跟她商量, 她就答应了。
但是, 她心里又还有夏青霜这个朋友,所以这会儿夏青霜质问她时,她又不敢承认,尽数地推给了李柏杨。
所以,李柏杨这次惨了。
问清楚之后,夏青霜挂完电话, 转身看见身后的李柏杨。
她关上手机,表情自然:“你来了。”
李柏杨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不知道熊曼曼告诉了她什么。
他隐了隐眼中的波动。
动了动喉咙,艰难地发出声音:“嗯, 你在跟谁打电话?”
夏青霜转移视线:“经纪人。”
她在撒谎, 她之前的经纪人辞职了,新的还没有找好。
李柏杨没有拆穿她:“想回去了吗?”
夏青霜点头,进去和宋宁逸告别。
许医生一直带着温和笑容,临走时也很礼貌地朝她招招手。
陆修风把他们送下楼, 路上瞥了他,看出来李柏杨的不对劲。
临上车之前,他碰了一下李柏杨:“怎么了?”
李柏杨一身的脾气压着:“没事。”说是没事,但绷着的那张脸,绝对不是没事。
他往车里看了一眼,心里一直提心吊胆。
偏偏夏青霜什么话也没说,每一个冷漠的眼神都像是在凌迟他。
李柏杨对着陆修风:“说来话长,我问你今天许医生怎么会来?”
陆修风没明白,自然道:“许医生每周末都过来呀。”
李柏杨转脸看向一眼车上的夏青霜,咬牙:“你们夫妻俩,真是我的克星!”
话没说清楚,李柏杨就上车了。
留下陆修风一个人在原地凌乱,他生怕是宋宁逸得罪了他们,于是把刚才在园子里李柏杨说不错的那几盆花,全都让人送过去。
上车后,李柏杨不动声色地从镜子里扫了她一眼,夏青霜靠在座椅上,看不出来表情。
他眼中情绪难掩,侧身弯腰,身体前倾靠了上去。
还没碰上她,夏青霜立刻惊觉,睁开眼,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
“你干什么?”
李柏杨眼神收敛,掩不住心痛:“你安全带没系,我帮你系上。”说完,更是侧身去挑带子。
夏青霜沉默地拒绝了,自己伸手往后,勾住安全带,系好。
李柏杨收回僵住在半空上的手,不甘地收回来。
他感觉到了,夏青霜心里已经在跟他较劲了,像是一只生气的猫,虽然什么话都不说,但是行动和举止都写满了抗拒。
回去的路上,李柏杨的车开的飞快,两人一言不发。
李柏杨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夏青霜靠着椅背,身体缩了缩。头歪向窗户的一边动也不动。
车开到楼下,李柏杨把车停到车库。结果他一出来,发现人已经没人。
原来夏青霜打开车门后,就上楼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风平浪静的。
她越是一句话不说,李柏杨心里越是煎熬,面无表情的脸也更加冷峻!
回到家,他轻声问:“今晚想吃什么?”
夏青霜脱下外衣,进了卧室:“我不在家吃。”
李柏杨刚想问她去哪,但想到许医生的话。
他控制的越多,夏青霜越会排斥他。
李柏杨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声音失落:“好。”
夏青霜进卧室后,关上门,她烦躁地坐在床上。
踢了一下床边的木板撒气,力气太大又脚疼,她忍住不惊呼了一声。
李柏杨在外面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站在门口,并不敢进去:“怎么了?”
夏青霜:“没事,你不要进来。”
李柏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没事后,去了书房。
他在书房里一根一根地抽烟,现在夏青霜把自己圈进她的地界,完完全全地把他屏蔽在外面,他甚至不能跨进去一步。
这种完完全全脱离他控制的无力感,李柏杨焦虑得现在整个人快要被焚烧。
上次犯病,夏青霜虽然推开了他,但是李柏杨知道她的行踪,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但是这次,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夏青霜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摁了烟蒂,李柏杨出书房,走到卧室门口。
他定在门口,手搭在门把上,犹豫不绝。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声音,一圈的拉链声,她把什么东西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