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太太,我想是过来找邵易寒的。”我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回国了。”
“他回来了?”舒言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可能吧,他爸都还没有回来呢。”
“今天有人在飞机上看到他了,肯定是他。”我拿出手机,给她看那张照片,“这是我一个朋友在飞机上拍到的。”
舒言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还真的是他,可是……”她突然又闭上了嘴,抬眸看了我一眼,“但他并没有回这边。”
“那你知道他会去哪呢?是回他姥姥家了吗?”我急切的问道,他姥姥家我之前也去找过很多次,但大门一直紧锁着。
舒言把手机递还给我,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他跟我也没怎么接触,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他在冒平有套别墅。不知道是不是回那边了?”
听她这么说,我忙记下她说的那个别墅地址,便拉着行李又匆匆走了。
我先是去了他姥姥家,看到大门还是锁着,我便往舒言说的那个地址赶去。
在路上接到沈浩电话,说他通告做完了,问我人在哪里,他过来找我,此时,天已经黑了,我告诉他要去冒平,他一听我要跑市外,有点不放心,让我把地址发给他,他过来找我。
我想那个地方我也不熟,脚现在虽然能走动,但走久了还是会疼,有他在也好,便把地址给他发了过去。
出租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舒言给的那个别墅区,进大门时被保安拦了下来说出租车不让进。在路上,出租车司机就说了,说这里是高档别墅区,肯定不让进,说他之前载过别的客人,进去都得出示身份证登记,安保管的很严。
无奈我只能下车,在大门登记后,拉着行李箱进去,保安说我要找的那栋别墅,在别墅区最东边,最大的一栋,门口带游泳池,说是很好找,只是离大门口有点远。
之前跑来跑去的,我已经走了不少路,脚脖子已是隐隐作疼,但我迫切的想见到他,这点疼也就被我忽视掉。
走到半路上,沈浩又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他快到了,我让他到了先在别墅区大门口等我。
我走了将近有二十分钟,才走到东区,看到保安说的那栋最大的别墅,在往大门口走的时候,我心跳几乎自己都能听的到,莫明的紧张,拉着行李箱的手,都出了汗。
当看到别墅里亮着灯,我喜极而泣。
抬手按铃时,我手都是抖的。
好一会,电子门铃里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请问你找谁?”
“我找邵易寒。”
“您是那位,邵先生……他不在。”
“他今天没回来吗?”
里头隔了好一会才回道:“他……在国外还没回国呢?”
呃!难到洗浩朋友看到的那个人不是邵易寒?可是照片里明明是他呀。
我不死心又问道:“那请问,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被浇的透心凉。我拿出手机再次拨响他的手机,里面传出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一时,我有点懵了。
如果手机在邵易寒手里,他不可能没看到我打的电话,可他却关机了……这代表什么?
难倒他不想见我?
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难倒他不想我吗?
经过那一场灾难,我想只要我们还能活着,就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是我自做多情了吗?
我倚在大门口,从未有过的无助,比那天被埋在雪堆里还要无助。
他明明回来了为什么要避着我?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问题折磨疯了。
沈浩找来时,见我蹲路边哭的直抽抽,把他给吓坏了。从小到大我几乎没在他面前哭过,在他眼里我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从来不轻意掉眼泪,更没见过我哭这样。
他哄了半天我也止不住眼泪,没不跟我多废话,直接把我背了起来,强硬把我背离。
出了大门,他才把我放下,问我是想去他公寓住,还是去酒店,我脚很疼,人也无比疲惫,便说去酒店。他公寓还住着一位他们公司的歌手,我去也不方便。这个时候我更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沈浩把我送到芳华记的那个酒店,又给我打包了几样吃的,看着我吃完饭,他才稍稍放心离开。
沈浩走后,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着那张照片便开始发呆,那个问题又开始纠缠着我:为什么电话能打通,他却不接也不回?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有意在躲我。
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难到他不爱我了吗?可我们明明说过,同生共死,他怎么可能不爱我呢?
在沙发上我坐了整整一夜,直到脚的不行,我才移到床去,昏昏噩噩的睡过去,便没睡多久,又被腿疼折腾醒。
我看到小腿肿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突然走这么长的路引起的还是昨天扭到的,脚一碰地就钻心的疼,无奈我又给沈浩去了电话,刚好他正来酒店的路上,我让他给我带瓶喷剂过来。
等沈浩来了之后,他一看我小腿肿成那边,说什么都要带我去医院看,怕我腿出现别的问题。我拧不过他,便随他去了医院,又见到了那位骨科老专家。
拍完片,他说我小腿恢复的很不错,但不能这样猛走路,就是因为我昨天走太久了才引起水肿,跟着牵引神精疼,他在开点药,让我回去卧床休息两天,腿自然就会消肿。
从医院出来,沈浩怎么说也不让我一个人住酒店,一定要带我去他公寓住,这样他照顾我也方面,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给爸妈打电话,弄的我对他一点折也没有,只能乖乖跟他回他们公司给他按排的公寓住。
说跟他一块住的别一位艺人刚好没在,去韩国培训了,要下周才能回来,我过去可以睡他卧室,他去那位室友房间睡。
两个大男人住的公寓,真的是乱死了,脏衣服臭袜子到处都是,一进门,我就后悔死。沈浩对于我嫌弃的眼神,不予理会,把我抱进进他的房间,放到床上,便朝我令命道:“给我好好躺着,哪也不能动,听到没有?”
那口气那气势,就跟我小时候教训他时一个样,让我很无语。我都怀疑他是要打击报复才把我弄这来的。
好在他这张床还算干净,没有异味,我靠在床头,见他进进出出的收拾着,便想起邵易寒以前住的公寓,那叫一个干净,这男人跟男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于是,我忍不住又开口唠叨沈浩,“诶,你们把住的地方搞的这么乱自己不难受吗?”
“男人的住处就这样。”沈浩在外面不以为然回道。
“谁说的,邵易寒他就不这样,那房间收拾的比我的都干净。”“一大男人把房间搞那么干净干吗,不是有毛病就是洁癖。”沈浩的口气很不屑。
我想着邵易寒擦油烟机认真劲,不由笑了笑,“他还真是有点洁癖,不过习惯应该是在部队养成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不爱你了
我想着邵易寒擦油烟机认真劲,不由笑了笑,“他还真是有点洁癖,不过习惯应该是在部队养成的。”
沈浩从门口探进头来,好奇的问道:“他当过兵呀?”
“嗯,你肯定想不到他当的是什么兵。”我口气有点得瑟。
“什么兵?不会是特种兵吧?”
“你猜对了,就是特种兵,而且还是少校级别的。”我语气颇为自豪感。
“哇,这么酷。”沈浩露惊诧的表情,随即又揄揶道:“难怪你会被他迷成这样。”
“我怎么样了?”
“明明都快三十的人了,智商变的还不如三岁的小孩。”
呃!我拿起枕头就朝他砸过去。他一把接住,朝我取笑道:“你看还恼怒成羞了。”话落,把枕头抛了过来,快速退出去,继续打扫去。
我抱着那个枕头,垫在下巴,望着自己的脚丫怔怔出神,想着我与邵易寒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甜甜涩涩的……原来一点一滴早以刻骨铭心。
沈浩收拾完屋子,给我拿了一瓶水,说他先去给我退房,一会回来再顺道给我带吃的,让我躺床上好好休息。我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早上又这么折腾,早就有点困了。他走后,我靠在床头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沈浩公寓里住了三天,小腿终于消肿了。而这三天,我没停止过给邵易寒打电话,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跟之前一样,又变成关机状态,让我很是灰心。
这天早上,沈浩有通告很早就出了门,我在公寓里呆到中午,觉的腿已经不疼了,便想去邵易寒住处看看。这几天那张照片我看了无数遍,我觉的这世上不可能有那样相似的两个人,一定是他。
我拿了包跟手机,在公寓附近吃过午饭,便打车过去,到那边还不到一点,我在别墅大门口登记后,往东区去,腿刚好我不敢走太快,走的比较缓慢,用了将近半小时才走到那栋大别墅门口,这次我没有按铃,而是在门外往里观察,大铁门口离别墅有一段距离,我也听不到什么,只能瞪大眼往里看,发现这栋别墅面积很大,门前的游泳也很大,还有一大片草平,别墅周围种了一圈杏树,树下种满蔷薇,别墅后面好像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绿化做的特好。
那天晚上天黑,我也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样子,没想到里面那么大,这别墅好像比邵志恒住的那栋都要气派。
我站在大铁门边,远远的看到二楼右边两扇窗户开着。怎么说我也是做房地产的,对别墅计设结构还是比较熟悉的,那个位置绝对是主卧的,开着窗户是不是代表……有人住着?
我胸膛微微起伏,回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阿姨跟我对话好像有点迟顿,那会她边上是不是有人?
我越想越觉的有可能,抬步,我绕着外围走,眼睛一直盯着那扇窗户,我刚绕小半圈,看到一辆黑色宾利从别墅车库里出来,正绕过游泳池往大铁门这边开,我忙转身往大铁门跑,好在我走的没多远,等我路回去,铁门刚好打开,我不顾一切冲了上去,因跑的急,左腿发虚,直接栽倒了下来。
车子在我面前急刹住。
我忍着疼从地直爬了起来,抬眼便跟车里的人对上眼。
那一眼,我今生都无法忘记。
邵易寒双手握着方向盘惊诧的看着我,眼底各种情绪翻滚,随即眼神变的很冷漠。
而我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就溢了出来,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满是委屈幽怨的望着他。
他回来了,怎么可以不见我。
明明知道我给他打过那么多个电话却置之不理,既便现在我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半分欣喜之色,反而清冷的吓人。
“邵易寒……你为什么不见我?”我梗咽着喊道。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抹了把眼泪,忍不住哭诉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可以忍心不见我呢,呜呜,我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我想你……”说到后面我泣不成声。
男人缓缓下了车,但没有走过来,就站在车门边。他一身简约的休闲装,看着清瘦了很多,但面色还好,头发两边剃的很短,是那种短碎的发型,显的他五官更是立体深邃,但眼窝变的有点深,那双眼却异常的精亮,正看着我。
我与他对视着,看到他眼里的冷漠,心里升起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感觉。
“你是不认识我了吗?”我哭着问道,一瘸一拐朝他靠近,快要走到他身边时,他突然说道:“沈佳,你走吧。”
我直愣的看着他,“为什么?”
“从你把孩子打掉后,我就说过,这一切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他瞥开眼望向远处,“在新疆那段,我只不过跟你做戏而已。”话落,他眼里带着轻蔑的笑意转眸看我。
我木讷的看着他,一时没法消化他的话。
他又淡淡的笑道:“现在咱们俩扯平了。”
“哈哈,”我气极反笑,“邵易寒,你是不是脑残了……你做戏,你用的着拿命做吗?嗯?”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一字一字的说道:“反正我不爱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怕连累我,才说这样的话?嗯?”我上前一步,仰着脸望他。
他撇过头,“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才没那么伟大。”话落,他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我一着急,上面环手便把他抱住,“不说清楚不许走。”
他身体僵了僵,转身,强硬把我的手拉了下来,既便我哭的撕心肺,他也面不改色,朝我吼道:“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我早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