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飞机
第二天, 程驿带着顾云清往通告上写的b省去。
顾云清以为他还是会开车带着自己，没想到, 程驿居然领着她来到了S省的机场这边。
她现在已经不是特殊犬种了, 按规定不是不能被带上飞机吗？
疑惑的情绪在顾云清脑海里蔓延了一瞬，但见铲屎官没有叫停，她也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托运办理托运的地方, 顾云清主动停了下来。
想带宠物上飞机的话，把宠物关笼子里，保证它们不会造成破坏，就可以走托运。
b省跟S省的距离，坐飞机两个来小时也就到了。
两个小时而已, 她忍一忍就过去了。顾云清这次非常体贴的想。
程驿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狗子停了下来，他疑惑的问：“怎么了, 怎么不走了？”
“汪？”还走？
不怕被安检员给带走吗？
顾云清想象了一下, 等会儿他们一人一狗被机场武警给拖走的画面，忍不住抖了抖尾巴。
作为一个前军犬，她丢不起这个狗。
或许是第一次在机场里有人带宠物来，所以机场里很多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里。
“狗也能上飞机了？”女子拽了拽身边老公的衣服。
“不能吧……”男子犹豫着回答。
“那那个人为啥能带狗来？”女子问。
男子看了看顾云清, 判断道：“那狗是黑背，现在警察一般都拿它们训练成警犬, 它旁边那个男的应该是便衣警察。”
听到这里, 女子微微提高了嗓音，“这机场里是出什么事儿么，连便衣都来了？”
“小声点, 旁边的人都在看我们呢。”男子尴尬的看了看四周越聚越多的目光，接着他凑到女子的耳边，小声的为她解惑：“说不定是巡逻呢。”
“也是。”女子说完，又看了脸色冷淡的程驿一眼。
现在的警察都这么好看的么，跟明星似的。
……
将整个对话听完，顾云清小小的刨了刨地板。
这两个人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段小小的波折，程驿接着就带着顾云清走了。
顾云清也不再纠结，铲屎官怎么样她跟着就行了，大不了……一起被安检给拦下呗。
继续往机场里面走，注意到他们的人就越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武警小哥带着一只真正的巡逻犬走了过来。
看着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背犬，顾云清飞快的抬头看向程驿。
撞狗了，铲屎官尴尬不？
程驿当然不尴尬，他看了看那只巡逻犬，又仔细打量了顾云清一番，接着抿唇道：“……你好像比来的时候胖了点。”
两只狗面对面站在一起，他的狗子明显圆了一圈儿。
顾云清闻言，当即开始磨牙。
武警小哥在看到顾云清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武警小哥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好同志，宠物犬办理托运的地方在那里。”
说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指示牌。
“我往那边走。”程驿同样表明了自己的去处。
“贵宾通道”几个字还是很醒目的，武警小哥看到之后，他先是对程驿敬了个礼，然后才不卑不亢的开口：“因为你携带的是烈性犬，为了防止她暴起伤人，我会跟在你们身后，希望你能谅解。”
程驿当然不会拒绝，微微点了点头，他道：“麻烦了。”
就这样，两个人分别带着自己的狗子开始往贵宾通道那里走。
看着旁边那只黑背犬身上穿的小马甲，顾云清叹了一口气。
这东西她以前也穿过，特别威风，但她实在不是做军犬这块料子，现在想穿也穿不上了。
敏锐的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只巡逻犬飞快的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下一秒又双双移开。
……她当军犬的时候，气势似乎没这么足。
这只巡逻犬的眼神和她不一样，他没有太多的情绪，目光炯炯，像一个随时准备出击的战士。
有了参照，顾云清终于知道之前陆震远看她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恨铁不成钢了。
就在顾云清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旁边的巡逻犬犹豫了一下，接着微微朝着她靠近。
“汪。”
“汪。”
两声小小的犬吠像是在打招呼，然而实际上，顾云清听不懂他什么意思，相信这只巡逻犬也一样。
武警小哥以为有什么情况，下意识的就低头查看，然后就看到了这个场面。
刀锋一向矜傲，看到部队里别的队员，比如拉布拉多和杜宾的时，他都不太热情。现在见到了自己的同类，竟然也会打招呼了。
虽然心中感觉到好奇，但因为职责的缘故，武警小哥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到了贵宾通道那里，已经有乘务等着了。
“您是程先生？”女乘务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着问。
程驿点头，“是的。”
“好的，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女乘务道。
在核对过程驿的身份之后，武警小哥带着自己的巡逻犬就要离开。
顾云清想了想，把爪子举到脑袋的地方，然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给他们。
“咦……”武警小哥因为愕然，发出了惊疑的声音。
神情微顿，他也回了顾云清一个。
程驿接过女乘务递还的身份证，拍了拍顾云清的脑袋，歉意的朝武警道：“陆露调皮，耽误你工作了。”
“这是陆露？”武警小哥眼神微亮。
这下子，轮到程驿惊讶了，“你们……认识？”
“前段时间那边的训犬员来给我们做过指导，用的就是陆露。”不过黑背犬长得太过相似，他一时没认出来。
虽然两个部队不是一个体系，但相互之间也偶尔有所交流。
“陆露的服从性特别强，我们那里的训犬员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又驯服的军犬。”
后来没两天就听说陆露在演习中受了重伤，为此他们还惋惜了一下。
……她作为一个人，能听懂每一句话，服从性当然强了。
顾云清终于知道这只巡逻犬为什么会上来主动打招呼了，原来自己还是他前辈。
自己，大概……是老了吧……
因为职责在身，武警小哥只说了这两句以后就走了。
那只黑背犬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顾云清一眼。
程驿：“……”
别告诉他，那只巡逻犬是自己狗子的迷弟。
“你认识的人比我认识得都多。”程驿轻轻的捏了捏顾云清的耳朵。
顾云清蹭了蹭他，眼中的得意却掩盖不住。
“汪汪。”跟着我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顾云清总觉得程驿似乎能读懂自己在想什么，因为他表情顿时变得哭笑不得，捏着她耳朵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这人太可怕了，再这么下去，她非得被拆穿不可。
甩了甩尾巴，顾云清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免得暴露。
跟着程驿过了安检之后，女乘务就带着他们往目的地走。
居！然！是！私！人！飞！机！
望着眼前这个明显跟普通民航不一样的飞机，顾云清不禁微微瞪大了自己的狗眼。
真·大型烧钱机器。
虽然不是没见过私人飞机，但顾云清想不通一点，那就是程驿都已经这么有钱了，他为什么会去当一个明星呢，还基本是从底层混起。
有钱人家的少爷玩票，给自己的女人砸钱拍电影拍电视剧，左思右想，顾云清觉得程驿一点都不符合这种情况。
所以说，铲屎官是有多想不开。
在心中狠狠地吐槽了一把，顾云清跟在程驿身后，毫无心理负担的上了飞机。
坐到椅子上，先是望了望窗外，接着程驿摸了摸顾云清的头，低笑着说：“这是我祖父送我的，没想到第一次来，竟然是为了带你。”
虽然眼前这个人是笑着的，但顾云清却看到了无尽的寂寞，还有被藏匿起来的空荡。
既然会主动提起这架飞机的来处，那就表明程驿对他的祖父还是有感情的。但她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两人有过联系。顾云清猜测，铲屎官的祖父应该已经逝世了。
至于他的父母，更是半个相关的字眼都没有。
天地之大。
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