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说一句郑世明你是不是傻!
可我又不是汪晓东,我没有口无遮拦的勇气。
权衡几秒,我随即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我继续义正言辞:“老郑,既然唐琳她在岗期间,没有达到品博的用人要求,品博要求跟她解除雇佣关系,这合情合理,该怎么样处理就怎么样处理,得按照公司的章程来。如果都按照人情枉顾流程,那岂不是乱套了?反正我希望老郑,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然对别的同事,也显得不公平。”
脸上的表情繁复纠葛一阵,郑世明说:“好吧,唐二,谢谢你的理解。也希望你不要对此介怀。”
我介怀个球啊!要不是深圳不准给放鞭炮,放个鞭炮还得被警嚓叔叔抓起来关小黑屋,我现在都马上想去买串来放放贺贺它啊!
努力藏匿着快要溢出来的欣喜,我沉着气,淡淡然道:“在公言公,这很正常。”
郑世明紧绷着的身体,舒缓了些,他有些如释重负:“你理解就好。我酝酿了两天,不知道怎么找你开口说,刚好碰到你今天过来找我,我就跟你说说。”
我之前一直觉得,郑世明是那种特沉敛,他精通人情世故,但他做什么都会先遵从底线和原则,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细致将情面放在前面,这倒是让我颇为惊讶。
讶异归讶异,但他能下定决心干掉唐琳这个妖孽,让她以后不会再时不时在我面前晃荡,这深得我心。
从郑世明的办公室里面出来,我径直跑去人资部,要拿调职申请表。
人资部的文员刚刚把表格翻出来给我,我就看到唐琳进了人资部总监的办公室,我不得不感叹,唐琳是真的踩中了郑世明的尾巴,要不然郑世明也不会那么麻溜,想要赶紧弄走她。
本来,我想就在人资部填表,顺道等着唐琳出来,隔着远远看她吃瘪的样,但转念一想,似乎看她吃瘪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没必要浪费时间。
于是,我拿着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想到调职之后,这个空间虽小却被我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办公室,我得给腾出去,我其实挺舍不得的,填完表之后,我就站起来,摆弄下仙人球和水仙啥的。
我正摆弄得来劲,不知道是谁,突兀在外面狠狠地踹门,那阵阵闷响震耳发聩。
条件反射,我下意识身体一晃,我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刚刚我没有反锁起来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站在我面前的唐琳,她一脸怒容,她瞪大眼睛死死勾住我,聒噪穿耳而来:“唐二,你这个贱人,贱货,脏货,人尽可夫被男人瞎艹瞎插的货,你嫁个牛逼哄哄的老公,变得狗眼看人低,再看不起我,我也是你堂姐,你跑到郑世明面前说我坏话,怂恿他炒掉我,你这种烂货,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的办公室,离大厅挺近,唐琳又是个大嗓门,她不掐着嗓子装温柔的时候,她那嗓门简直可以秒杀市场上很多呐喊小喇叭,现在她这么一个瞎嚷嚷,自然是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大厅那边,有一部分好事八卦的同事,纷纷探出头来,张大个嘴巴,眼巴巴地看着热闹。
分明就是故意的,一看到那些同事探出头来,唐琳更来劲了:“贱人,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本来我不想把你大学发情发骚,为了钱也为了爽,跑出去给各种各样男人操的事…”
眼看着唐琳这个戏精,嘴里面越说越过分,我在气急之下,差点就想抬起手来一巴掌扇过去,把她这种破嘴扇成哑巴,但我刚刚把手抬起,郑世明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大步流星冲过来,挡在我的面前,对着唐琳就是一顿低喝:“你给我闭嘴!”
郑世明的嗓音不算是特别大,他的声调甚至不及唐琳声调的五分之一,但他的话却像是一个锅盖,彻底盖熄了唐琳的嚣张火焰,她那些脏水似的废话,全部被梗在咽喉,迟缓了好一阵都没有再被吐出来。
后退了小半步,唐琳狠狠剜了我一眼,她突兀将视线落在郑世明的身上,她的声音有些颤意:“郑总,就算你要炒掉我,我也得说,这个唐二,她就是一个心机婊!她很多都是装出来的!她故意装的简单无辜,故意装的与世无争,其实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她以前读大学那阵子,就不学好,好好的书不读,跑出去跟别的男人乱….”
唐琳的话还没说到正题,郑世明已然又是一声低喝:“唐琳,你够了!作出与你解除劳动合同的决定,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这个跟唐二没有哪怕丁点的关系,你不要咬着她不放!”
郑世明说这些话,就语气重了点,也不算是吼吧,唐琳却是一副分外委屈的样子,她的嘴角动了动,又拼命连连抽了几下鼻子,她的眼眶开始有红意渲染上来,里面瞬间有液体翻滚着,然后纷纷落下来。
用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唐琳的目光并没有离开郑世明的身上,她带着委屈的哭腔:“郑总,你别为唐二这种人说话了!早上她刚刚从你的办公室出来不久,人资部就喊我过去,劝退我。我又不傻,我怎么看都能知道,是唐二这个贱人见不得我好。她就是狗眼看人低,嫁给那个什么张代之后,她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亲戚了…”
用眼神凌厉飘了飘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在相互窃窃私语的同事们,郑世明正了正身体:“唐琳,你说话注意点影响!从这一刻开始,如果你还是这般口无遮拦往唐二身上泼脏水,那我会通知安保人员上来,带你出去。”
从刚刚浅浅的抽泣,徒然变沉了嚎啕大哭,唐琳冒出来的眼泪,肆意在她的脸上崩腾着,将她脸上那厚厚几层粉底,冲出深浅不一的沟沟壑壑来。她的睫毛膏,防水效果不是特好的那种,被眼泪一个冲泡,渲染开来,她眼睛周边黑了一圈,让她看起来像化了鬼妆一样。
肆意嚎哭着,唐琳忽然踉踉跄跄朝着郑世明过去一步,她急急伸出手去,竟不管不顾抓着郑世明的胳膊用力地晃着:“郑世明,你喜欢唐二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就是喜欢她这个贱货是不是?难怪不管我对你多好,你都要躲着我,你就是喜欢上唐二这个贱货了!唐二这个贱女人,她有老公的!我单身!论长相论身材论性格,我哪里比不上她?更何况,我比她干净,你为什么要喜欢她不喜欢我?郑世明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最近每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我总是忍不住打电话发信息给你,我那么卑微地追逐着你,我没脸没皮的,对你那么好,你都看不到吗?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真心喜欢你们的,你们不要,那些喜欢耍心机的,你们反而看着香?”
我关注的重点,没有在唐琳说什么郑世明喜欢我这种狗屁论调上,我觉得她会这么说,不外乎是想踩踏我一番。我而是更着重看唐琳哔哔说她喜欢郑世明,说得那么真挚,说得那么撕心裂肺,但我了解唐琳那尿性,她那些所谓的喜欢,是建立在郑世明开着保时捷,戴着个百达翡丽手表,穿着范思哲的层面上,若然郑世明是个骑着个破自行车,戴着破电子表,穿着东门十九块九买一送一洗次水就能缩成一团的T恤的小**丝,她绝对不会拿正眼去看郑世明一眼。
唐琳早就在唐华辉的洗脑里,一心想攀附个有钱的靠山,妄图一家通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方式,跻身到有钱人的世界,所有唐琳再情真意切,也不过是把郑世明当成了一个热乎乎的凯子。
纵使我看破,在这刻我也不能说破,我觉得这个事,要交由郑世明他自己去衡量。如果郑世明能为唐琳这三言两语的所谓狗屁喜欢,而对她软下心来,那以后他怎么被唐琳压榨,也是他活该。
演绎完这一场内心戏,我默默用余光扫射着郑世明,察看他的反应。
只见郑世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尴尬,他的眉头蹙得老高,掷地有声:“唐琳,你不知道不要乱说。唐二是一个值得我尊重和欣赏的好姑娘,你不要再将她牵扯进来。至于你,你要喜欢谁,是你的自由,而同样的不喜欢你,也是我的自由,你不能用自己的自由,作为对我道德捆绑的绳索。你最近所谓那些卑微的追逐,对于我来说,我并不认为有多好,我反而觉得是一场打扰!唐琳,我早跟你明示过,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以为你足够聪明,但现在看来,是我太想当然。”
顿了顿,郑世明敛了敛眉,他再看向唐琳:“原本我想着,你始终是个女孩子,我该给你一些面子,但我现在发现,果然面子这个东西,是自己给自己的,我给得再多,你兜不住,也没用。一个女孩子,她首先要学会自重,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在你跑过来辱骂唐二之前,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会那么恶劣,但我知道的是,唐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坏话,但你之前好多次,都装作不经意的在我面前提起唐二,却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话!就冲这一条,她的涵养就比你强不知道多少倍!”
被郑世明这么连番轰炸下,唐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可能是暂时没词跟郑世明对峙了,她转而把气撒给那些看热闹的同事,她冲着那些同事就吼:“****,看什么看!滚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都一样的,捧高踩低,贱!”
我真的是醉了。
我都要为她脸红了。
颇是些无奈,郑世明对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行政只管说:“小钟,你带一带唐琳小姐,待她办妥所有的离职手续,你帮她叫个的士,送她走。顺便通知楼下的物业保安,以后禁止唐琳小姐步入品博的办公范围。”
就像是一只被戳破的气球似的,唐琳刚刚那些气势如虹,完全被郑世明挤得一滴不剩,她有些木然地被行政主管拽着走了。
郑世明这才转过身去,环视那些目光还往这边飘的同事们,语言凛然撂下一句:“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风言风语在办公室里面流传。”
那些刚刚还探出头来的同事,全然急急忙忙收了回去。
有些意气索然,郑世明颇是歉意瞅了我一眼:“唐二,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那么多困惑。”
唐琳这次瞎闹闹,她闹得多难看,她都要走了,而我还留在品博干活,反正要跟她撕逼起来,我就算是撕赢了,吃亏的也是我自己。
尽管我不知道在千钧一发之际,郑世明到底从哪里冒出来解我困窘,深感疑惑,但我却对他拎得清愿意为我仗义执言感激不已。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说:“不不不,我该谢谢你啊,你要不过来,我估计会把场面变得难看,不知道怎么收场。”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郑世明歉意依旧:“反正这次的事,是我没安排好,唐二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忙你的去吧。”
关上门,把自己隔绝起来,我努力调整收拾了一番,才将自己那些凌乱的情绪摘干净,我坐下来,把调职申请表填好,逐一拿给谢云和郑世明签了名,再交回到人资部。
把这事弄妥当了,我总算能静下来,开始捋手头上那些客户。
我好歹做了四年的业务,这几年积累下来,大大小小的客户一串串的,我越往深里捋,似乎就越多似的,一忙起来连下班铃响了都浑然不觉。
直到,我的手机响了。
被这番打扰,我停下手来拿过手机一看,吴邵燕的名字在上面张牙舞爪的。
一想到一大早的刚刚跟唐琳那种不上道的****对峙完,一转眼又得跟吴邵燕这种心机重的周旋,我就心累不已。
但心累归心累,我怕我不见她,她丫的就能找到借口跟张代接触,在张代面前各种施展她那些魅力啥的。
缓了缓气,我按了个接听,将手机凑到嘴边:“邵燕。”
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平常在家练过,总之吴邵燕的声音犹如泉水叮当,要多好听有多好听:“嫂子,我到你们公司楼下啦。我就不上去你们公司啦,老是去打扰不好,我就在楼下左边咖啡厅等你哇!”
我蹙眉:“好,你等等,我下去找你。”
☆、第127章 没人规定两个贱人之间,不能有真爱
挂掉电话,我从包包里面翻出粉饼,给自己细致补了个妆,才慢腾腾下楼,走进左岸咖啡厅。
吴邵燕就坐在咖啡厅入口拐角处,她正眼神流转顾盼生辉着。
目光定在她身上几秒,我愣了愣。
她身上穿着的外套,竟然是跟我同一个牌子,同一个款式,只是我身上穿着的是大红色,而她穿着的则是嫩绿。
好不容易将自己打扮一番,却出门就跟人撞衬,那心情不亚于车祸现场。更何况跟我撞衬的这个人,她是吴邵燕。
一想到这个外套,是在张代的帮眼下挑的,想想吴邵燕的眼光衣品,居然跟他如此契合,我内心的波澜起伏,可以说是一波盖过一波。我真的有冲动,想要把这个外套剥下来,扔到一边,再去与吴邵燕会面。
但转念想想这个外套的价格,再看看吴邵燕虽然平常挺会穿搭,但就驾驭这件衣服而言,她比我逊色不少,我内心的翻江倒海就此冷寂下来,淡然自若地坐到了她的面前。
用手托着腮帮子,吴邵燕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嫂子,我穿着的衣服,跟你的款式一样耶!”
我轻轻一笑:“确实是呢。”
还真以为自己是十五六岁,装可爱没有个限度,吴邵燕嘟了嘟嘴:“没想到我和嫂子的眼光那么一致,我感觉到好荣幸。”
强忍着想要伸手出去抽她几个耳光子的冲动,我客气道:“邵燕,又要麻烦你大老远的跑来一趟,这多不好意思。以后,你真的别给我买东西了。”
摆出一副心无城府,不知道有多喜欢我那虚伪样,吴邵燕笑得璀璨:“嫂子,一点都不麻烦的,我其实就是想见你嘛。和你聊天,我感觉到好开心,希望嫂子你别嫌弃我烦,才好。”
看着她涂着玫红色的唇,一张一合的,嘴里面不断蹦出扯淡的话来,焦躁就在我的心间慢慢蔓延着,扩散成一大片,为了尽快结束这一切,我淡淡说:“到饭点了,吃个饭再走吧。”
吴邵燕笑了笑:“好呢,嫂子你想吃什么,你尽管点,我请客哦。”
有毛病,那个“哦”字的尾音拉得老长老长的,就跟唱歌似的。
真是****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没跟她再客套哔哔一堆废话,我拿过放在一旁的餐牌,随意翻看了起来,而吴邵燕也拿过她那一份,托着腮帮子,半死不活地看着。
点菜的过程中,她连连吐了好几次的舌头,还真是情绪到了一定极端就会反弹回来,我在烦躁下,居然觉得她这种人压根就没威胁力,毕竟我自信我挺了解张代,他不太喜欢脑残。
而吴邵燕,她装可爱装心无城府的时候,看着确实漂亮,却也不过是一个漂亮的白痴。
磨磨唧唧犹犹豫豫怎么****怎么来,吴邵燕总算是点好了两个菜,而我也干脆利落选好,下了单。
服务员前脚一走,吴邵燕后脚就拎着两个挺精美的纸袋,放在桌子上,说:“嫂子,这是我逛街,给你和张代随意买的一点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就凭着目测,我能看得出来,吴邵燕买的大概是衣服或者是衣服配饰之类的,一想到她居然也给张代买了,我的心里升起层层皱褶,我表面却波澜不惊:“谢谢。”
说着,我将纸袋接过来,放在身侧。
吴邵燕撩了撩她耳前的几缕发丝:“嫂子,我回来深圳这段时间,一直得到张代的照顾,晋达才能得以正常运营下去,我给你们买点东西表示一下我的谢意而已,你真的别跟我太客气,你这样搞得我都不太好意思了。”
不想跟她浪费太多口舌,我不动声色:“好的。”
大概是听出我语气里面浅浅的敷衍,吴邵燕有些讪讪然的:“嫂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有点自来熟,让你感觉到不适了?”
我笑:“不,这两天喉咙有些不舒服。”
如释重负的,吴邵燕舒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我多害怕你觉得我烦。”
顿了顿,吴邵燕像是一个激灵想到什么似的,她瞬间变得吞吐起来:“嫂子,那个,那个,我想给你道个歉。”
我扫了她一眼:“啥?”
完全是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吴邵燕把脸埋了埋,她轻声说:“我这几天回去想了想,我觉得我前些天给你送特产过来,跟你说的那些话,不太好。我的本意是想给你澄清一些事,但我不懂说话,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我不该跟你说,我跟张代以前发生过关系这事的。虽然那都是张代年少轻狂时候的事,但我该想到,嫂子你再豁达,你也是个女人,你再大度,你也会有些芥蒂。所以嫂子,我觉得我必须给你道个歉,我为我前些天的口无遮拦,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谅我。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头脑简单,说话还不懂得过下大脑,比较容易得罪人,希望嫂子你见谅。”
说这些话时,吴邵燕的字里行间,充溢着满满的诚挚,让人一听就觉得她是真的怀揣着对我无限的歉意,她是真的想让我好受一些,才哔哔这么一堆的废话。
可自从上次,她别有居心地一提再提她以前跟张代发生关系时,什么一直做措施啦之类的细节,她的目的已然是昭然若揭。
至于她现在,打着向我道歉的旗号,再来乱说一通,她不过是在炒冷饭,想用那件事,再恶心我一次罢了。
当然,她确实是成功地恶心了我。
可我恶心的原因,并非是张代可能在年少时,匍匐在吴邵燕的身上进进出出,我而是觉得吴邵燕她为了膈应我,居然没脸没皮地把这种相对而言还算是私密的事,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拿个喇叭广而告之。
对她那些好感,被她彻底耗光,丁点不剩,我努力不让自己的意气阑珊表达在脸上,我淡淡说:“没事。”
或者吴邵燕觉得她说了一箩筐,我都波澜不惊,她怕再说下去,只会显得她无趣,吴邵燕又吐了吐舌头,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总算是暂时沉寂了下去。
我乐得自在,自然不会主动撩起一个新的话题来,就这样两相沉默着,各自看手机。
没一阵,菜陆续上来,吴邵燕一副挺会来事的样,把菜移到我这边一些:“嫂子,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