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克服恐惧,她决定在这几天看看这种轻松不费脑的动画片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事实证明,看这个还是有点作用的。
她一边吃蛋糕一边看,时不时被里面的情节逗得哈哈大笑,暂时把那件不愉快的事完全抛到了脑后。
周泽衍坐在她旁边陪着她一起看。虽然他自己丝毫不觉得这个动画有什么好笑的,但看到温宁笑得开心,他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察觉到身边人看过来的目光,温宁转过头,对他摆手道:“你去做你的事吧,这种动画片你看着一定会觉得很无聊的。”
周泽衍看着她,唇角轻轻翘起,“虽然对我来说,看动画很无聊,但陪着你却不会无聊。”
温宁愣了下,“扑哧”地笑了一声,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有些高兴地说道:“哎呀,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来,奖励你一口我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说着,她切下一大块蛋糕,喂到他嘴里,兴致冲冲地问,“怎么样?我选的这家的蛋糕是不是特别甜特别好吃?”
周泽衍吃了蛋糕,点评道:“一般吧。”
“不是吧?我发现你真的很严格啊!”
温宁觉得他是不懂欣赏,又切了一块,自己尝了尝,很肯定地说,“我吃了好多家的蛋糕,但这个牌子的草莓蛋糕绝对是我吃过做得最好的一个。”
奶油沾到了嘴上,她伸手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刚想擦去,周泽衍就弯下身,直接亲在了她嘴角那儿沾着的奶油的地方。
一点点地,他将上面的奶油吻了个干净 。
因为迟迟没有抓到人,周泽衍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太好。此时,他漆黑的眼眸中难得地漾出一抹笑意,“我觉得,你这里的蛋糕最甜最好吃。”
温宁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波操作搞懵了。
红着脸,她小声地说,“周泽衍,你又趁机占我便宜。”
她听见他喉咙间发出一声低沉且愉悦的笑,温宁觉得自己心里有点不服气。
过了一会儿,她往他那儿移了一点,伸出手,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对上他微微诧异的目光,温宁脸更加红了。她扬起脸看着他,声音越发的小,“每次都是你亲的我,这一次我要占你的便宜。”
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慢慢地吻了上去。这个浅吻逐渐加深,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
温宁一开始是坐在周泽衍的腿上,吻到后面,他们不知怎么的,就变换了位置,他把她压在了身.下的沙发上。
喘.息声和电视里充满稚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这次亲得是真的激.烈。
到了最后,周泽衍起身,扶着她坐了起来,将她撩起的上衣放了下去。
他眸色深沉,刻意偏了头,没有看她,声音喑哑又低沉,“你继续看吧,我去冲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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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露露买了水果去看温宁,和她分享自己刚从警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
“宁宁姐,听过去缉捕他的警察说,那天晚上尾随你的男人应该是一位画家,他平常很少出门活动,所以周围的邻居对他的情况都怎么了解。”
她说着,把手机打开,点开相册,一张张地翻给温宁看。
“宁宁姐,这是我刚才从警察那里拍过来的照片,他房间里面堆了厚厚的几叠画册。前一两本他还画了各种著名的风景,但是到了后面,他几乎每一页上面画的都是你!”
温宁顺着露露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画上真的都是她,各种打扮的,模样逼真得如同用相机照下来的一样。
每一张画上,他都用碳铅笔写了几行字——
“我爱你。别人爱你的皮囊,只有我是爱你的灵魂。”
“我是丑陋的,可我爱你的心是纯洁没有瑕疵的,我愿意为你去死,谁都比不上我。”
“等待是折磨的,想占有你,彻彻底底的骨和血的交而且融。”
……越到后面,他写的东西越诡异,变态的占有欲越来越不加掩饰。
“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露露啧啧了两声,继续道:“根据到过他家的一位警察说,一进他家门,他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香水味。搜查的时候,警察发现他的一个柜子摆了二十几瓶香水,都是没盖盖子敞开的。
“你说他自己整天在房间里呆着不嫌闻着熏得慌吗?果然这种变态,我们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他。”
“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温宁问道。
露露想了想,报出了一个牌子,愣了几秒,她恍然惊觉,“啊!宁宁姐,这香水不就是你刚出道那会儿代言的吗?有几个味道早几年就已经停产了,他那里居然有。”
“天啊!”露露拍了拍自己的胸,“这个男的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这太可怕了!”
温宁想到那一晚,他紧紧地搂着她,贴在她的脖子那儿,喘着粗.气地说,“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买过你代言的所有香水,但都没有你闻起来香。”
她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人肯定是一个精神病,偏执狂!”露露愤愤地下定断,又气吼吼地说,“神经病就去住院啊,出来瞎祸害人干什么?”
说着,她翻出手机里拍下的另一张照片,面露惧色地说着。
“宁宁姐,警察说这是他家里仅有的一张照片,夹在很破的一本书里。我看第一眼的时候,简直要吓死了,他的半张脸都被火烧伤了,看着跟个鬼一样。”
照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父母站在一起。
夕阳的余晖下,他上半张脸隐隐可以看出他曾经也是眉清目秀的一个少年,但配上毁了容的下半张脸,就狰狞得骇人了,像是从地狱闯出来的鬼面罗刹。
“我要是不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我还是蛮同情他的,可他实在是太恶心太变态了啊!现在看着他这张脸,我反倒觉得他是罪有应得了。”
露露在一旁生气地碎碎念。
温宁盯着他那张毁容的脸,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久,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露露,我觉得我……可能以前见过他。”
时间隔得太久,记忆都模糊了,但会画画,脸毁了容,这两点又都和她印象中的一个人对上了号。
“啊啊?”露露惊呼了一声,“宁宁姐,难道你认识他吗?”
温宁想了想,“不能说是认识,只能是以前见过,有那么一点印象。”
正好这时周泽衍接完电话,从阳台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身旁。
温宁从露露手上拿过手机,把照片拿到他的眼前,问道:“你看看,他和以前在我们学校门口画画的那个男人,长得像不像?”
周泽衍对着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眉眼瞬间冷冽了下来:“不是像,就是他。”
听到两个人都说见过这个男人,露露这下子更加迷惑不解了,“连周老师都见过他?而且他还在你们的学校门口画过画,宁宁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其实刚才她只是在心中有个隐约的猜想,这会儿但听了周泽衍的话,温宁就可以确定下来了。
她对露露解释道:“我们学校门口有一条商业街,我上学的时候,每天晚上总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在那里支个摊子,帮人画肖像画。那会儿这个正流行,他画得又好又快,收费也很便宜,一传十十传百,我们学校很多人都过来找他画。”
“他画画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口罩,什么话也不说,大家很好奇,但也没有多想,只把这当作是艺术家特有的怪癖。“
“后来有一次,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他的口罩碰掉了,大家看到了他的样子,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围在他身旁等着他画画的人也全部一哄而散。”
温宁手上也有一张他画过的肖像画,那应该是他在她们学校门口画过的最后一幅画了。
当时除了她,所有人都走了。
那个付了钱的女生骂了声“丑八怪”,连画都没要,直接从座位上起身离开。
但那时,顾客都走了,他还是拿着油笔,凭着记忆,将只画了一半的画像一笔笔画完。
完成后,他打开打火机,幽蓝的小火苗跳跃而出。
他面色平静地把自己画好不久的画烧了个干净。
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温宁,声音不带一点温度,“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她理所当然地,用自然的语气回答,“我刚才付了钱,我等着你帮我画。”
他眉头紧锁,眸光闪了一闪,语气却依旧是冰冷的,“你看着我这张丑陋的脸,难道不怕晚上回去做噩梦吗?”
“原来是这样啊……”露露显然没料到这个跟踪狂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忽然之间,竟然还觉得他有点可怜。
但想到他那一晚做过的事,她马上把自己的同情心压了下去,拿着包站了起来,“宁宁姐,我现在就去警察局,把这件事和警察说一说,看这个对我们找到他有没有什么帮助。”
露露走后,周泽衍从水果篮中挑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用小刀削了皮,递到温宁的手中。
“我刚才和负责安保的公司打了电话,明天我们出席活动的时候,会多派出一倍的安保人员。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来,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好。你明天自己也要注意,不管去哪里都要找人跟着。”
明天是《茕兔》的发布会,日子上个月就定好了,温宁推辞不了,必须要过去。
“嗯。”温宁咬了一口苹果,重重地点头,“我到时候就往人多的地方站,而且明天那么多人,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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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兔》的发布会定在了B市的一个大型会展中心。
温宁提前了一个小时去化妆间做造型。两人在不同的化妆间,周泽衍不放心她,时刻和她保持着消息的畅通。
化妆师是跟了她几年的,今天看她做造型的时候不停地回消息,打趣道:“宁宁姐,你这是有情况了哦。”
温宁笑了笑,没有说话。
造型快做完的时候,一位穿着剧组工作服,脖子上系着工牌号的男人敲了几下门,走了进来。
他对温宁客气地说,“温小姐,林导让我来告诉你,他找你有事,希望你现在能马上过去。”
他声音嘶哑难听到了极致,像是灌了风的破窗。
露露下意识地皱了眉,狐疑地看他一眼,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前几天患了重感冒,现在感冒好了,嗓子还是哑的。”
男人解释的时候还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完,他紧盯着温宁,对她笑了一笑,“林导当时催我催得急,我怕去晚了被导演骂,你现在能和我一起过去吗?”
第36章
温宁听到男人嘶哑的嗓音后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的声音对她而言, 就像是拿一把生了锈的锯子不停地去锯木条, 不仅难听,还让人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抬起头,与他投过来的视线对上,问道:“林导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男人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我只知道是很重要的事,导演说要你过去, 他等会儿亲自和你说。”
温宁还在犹豫,就又听他提醒, “温小姐, 现在距离发布会正式开始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了,要是去晚了, 怕是来不及了。”
露露觉得这一次的安保工作做得严密,除了茕兔剧组内部的工作人员谁也进不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想了想, 她对温宁说道:“宁宁姐, 既然导演有事找你, 那我陪着你一起过去吧。”
正好这时, 化妆师已经画到了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