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捏捏她的手，示意。
郁尔穆驾轻就熟，手脚并用，越过中央扶手被他扶着腰坐在大腿上。
温斯璟一手揽着她的腰，微倾了身子熄了火，唯一的光源没有了，连带着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眼前黑乎乎一片，从挡风玻璃往外看，山脚下有零星的光，再往远处看，还有车水马龙的喧嚣热闹，可跟此时的他们毫无半分关系。
这是被密闭的车窗隔开的另一个世界，没有汽车鸣笛，没有人间喧闹。
……
“下午去接你没看到李天闻？”温斯璟在夜色里，才问她忍了半天的话，“提前走了？”
郁尔穆尽量忽视他放在自己腰后的手，捏着他身前的外套领，“没让他去，以后大概也不会见面了。”
温斯璟在她身后的手顿一下，“因为我？”
“也不算是，”郁尔穆朝他凑近，看他眼睛的位置：“今天交流会结束，他给我表白了。”
感觉到男人压在她后腰上的手收紧，郁尔穆哑然失笑：“怎么了？”
都到了这时候，还会紧张？
“你身边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他问，又自问自答，“你们学校肯定还有很多人追你。”
温斯璟说的陈述句。
郁尔穆凭着感觉搂住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顿了一下，又说：“吴云菲大概也是最后一次见了。”
“嗯？”他亲她颈窝。
“她今天也跟我表白了。”郁尔穆有些怕痒的偏了偏脑袋。
温斯璟闻言：“……”
他叹口气没作声。
一会儿，他咬她锁骨，有些无语：“所以我以后不但要提防男情敌还要提防女情敌？”
郁尔穆坐直身子，在黑暗里皱皱鼻子：“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受欢迎。”
只是这两个人情况比较特殊，又刚好都在温氏实习过，他见了比较有印象罢了，至少他们学校里她接触到的人，知道她的“交友准则”之后，从来都没有逾越的。
温斯璟：“……”
男女通吃，这还叫没那么受欢迎？
……
*
只靠着彼此微弱的呼吸声，大概能感觉得到自己想要的在哪个方位。
感觉他靠近了，郁尔穆呼吸都开始紧张。
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她想。
大概是因为视觉被限制了，感官，甚至是身上的每个细胞毛孔都因为看不到而处于一种紧张状态。
郁尔穆感觉到有热气轻轻拂过她的嘴唇，他鼻尖蹭了蹭她下巴，沿着她的侧脸，蹭到她的耳垂下方，他鼻尖贴在上面，磨了两下，才张嘴吸了一小块皮肤到嘴里，吮着。
郁尔穆闭着眼，双手揪紧他身前的休闲外套，脚趾头都在鞋里蜷了起来。
同居之后，明明都是每天都要做的事，可这会儿感觉好像特别的不一样，他不一样，她也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地方不同的原因吗？
郁尔穆掌心贴着他胸口，能感觉得到她掌心下紧绷的肌肉。
她窝在他怀里，声音小小的叫他的名字，温斯璟应声。
她一直想让他吻自己，可温斯璟故意吊着她，蹭的郁尔穆心里痒痒的。
耳边忽然又有了雨声，隔着密闭的窗户，声音倒是有些闷，郁尔穆想看窗外，黑暗里，温斯璟却偏过头，瞬间吻上她的唇。
唇舌搅在一起，郁尔穆双手压在他结实的腰腹上，回应着他。
温斯璟大拇指搭在她牛仔裤后腰上，另一只手找车座底下的按钮，椅座向后倒的时候，郁尔穆趴在他身上，能发现他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温斯璟把她往上托了托，又往下压了压。
“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郁尔穆被温斯璟撞的脸色发烫，咬着他，故意岔着话题：“好像还是有点挤。”
“不在这里，一会儿去后面。”温斯璟手在她后背拍了两下，低声笑：
“你先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保护我方穆穆不过去！（并不。
第38章 重要
郁尔穆闻言刚开始没动, 一会儿才鼻尖贴着他锁骨的位置喃声问：“万一有人来呢？”
“不会。”温斯璟跟她咬耳朵, “就算有人，外面也看不到。”
郁尔穆在温斯璟第二次拍她的后背时, 才被他扶着，从前排爬到了后排。
温斯璟把椅座和方向盘收回原位置，打开手机电筒拿着手机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的瞬间, 有呼啸的山风裹挟着雨丝灌进来，郁尔穆眯着眼打了个哆嗦, 刚才不知道车外会这么冷。
接着是后备箱打开的声音, 郁尔穆大概猜到他去翻什么, 本想说她没准备，又一想，这种事大概他比她有心。
后备箱被合上，后座车门被拉开，是身上混着山风和雨丝的温斯璟上了车。
男人伸手捞了她刚刚扔在副驾驶车座上的薄毯搭在了后排的座椅上, 他手里手机的光闪到她眼睛, 她抬手用手背挡住眼。
下一秒亮光没了, 身上反而被人裹了一层毯子。
她睁开眼, 放下手，碰到他被雨丝淋湿的胳膊，鼻尖触到的是男人刚才穿在外套里的T恤。
动作太快了，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外套脱掉的。
郁尔穆想着。
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的出来，他是用毯子把两人都裹住了。
“怕你着凉。”他靠在她耳边说一句, 像是在给她解释。
意识到他压着她慢慢俯下身子，郁尔穆抓着他胳膊的手很用力，她越用力，他浑身的肌肉就绷得越紧。
“紧张什么？”他咬着她锁骨笑，手在利落的解她的衣裳，声音很低，“第一次都没这样。”
“不知道。”郁尔穆拽着他T恤，声音在闷重的雨声中有点轻，“好像是因为第一次在外面。”
而且是在山顶上，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要是说又说不出来。
……
温斯璟把抱枕塞到她身后，沉下身子的时候，郁尔穆闭着眼，被他撞的浑身酸软，她晃，身下的座椅晃，连带着车也晃，她抓着他后背，人像是被烤在火炉里，模模糊糊的喊热。
温斯璟反而扯着毯子把人裹的更紧了。
……
她额头抵在他锁骨上，抱着他的手臂勒的越来越紧，他没停。
郁尔穆闭着眼，感觉到两人身上的汗混在一起，像水流一样，从胸前流下去，身下皮椅的气味混着她的和他的，味道越来越浓。
她大概能想象得到，车外的雨水被风吹砸在车窗玻璃上，车顶上，随着车身的晃动，时快时慢的往下落。
……
车外的雨停停下下不知道多少次，车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到最后，郁尔穆连叫他名字的力气都没有了，迷迷糊糊感觉到他抽了纸巾给自己擦身子，最后连毯子带人一起抱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舒服的睡。
也没过多久，郁尔穆被一阵闹铃声叫醒，有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在温斯璟的公寓里，手从被子里伸出去够床头柜，却拍到了车门，她也没反应过来。
反正闹铃声没了，她在“床上”翻个身，继续睡。
“床”垂眼看了看自己胸口上毛茸茸的小脑袋，抿着唇勾了个无奈的笑，温斯璟抬手在她小脑袋上面轻拍了两下，把她抱离一些“危险地带”。
幸好她睡的熟，没再乱动。
温斯璟视线移向窗外，青色的天泛了鱼肚白，日出要出来了。
他又把毯子给她裹紧一些，自己缓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翻身和她调换了位置，让她躺在后座上，后者呓语两声，倒是没醒。
温斯璟套上衣裤，下了车。
他到后备箱翻了半天，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放到驾驶座，还不忘用东西盖上，又把小盒子塞到裤兜里才打开后车门，又上了车。
这会儿，小姑娘蜷在后座，连脑袋都埋在了毯子下。
开门有风灌进来，她又把脑袋往毯子底下缩了缩。
温斯璟把郁尔穆抱到大腿上坐着，把毯子压到她下巴颌下面，她脑袋靠在他颈窝，还是睡的不省人事。
看来真的给累坏了。
“宝贝？”他轻声叫她。
怀里的人压根儿没反应。
温斯璟又叫了两声，郁尔穆哼唧一声，又把头往他怀里钻了钻。
“太阳要出来了。”他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靠在她耳边说。
郁尔穆混沌的意识，因为这六个字渐渐清晰了一些，她艰难的睁开一只眼，看他，又闭上，“嗯？”
嗓子是哑的，温斯璟拧开保温杯，喂她喝了两口已经变温的水。
“要不要看日出？”他又问。
郁尔穆眼睛都没睁开，却还是回他：“要。”
“往车前看。”温斯璟摸摸她的脸，说。
郁尔穆先是睁开眼，看着车窗外眨了眨，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才在他怀里转了转头，看向车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