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些天一样。
他又一次抱着她,像狼,嗅着她脖子和发丝的味道,入眠。
背后男人的心跳和呼吸趋于平静。许罂稍稍松口气,然后,有点儿睡不着。
跟顾星沉同居快半个月,明显的变化时,她胖了三斤……
这阵子都是,她每天在家里等,顾星沉一下班就回来给她做饭,收拾她屋子。
饭后,他们偶尔下去小区散步,甚至去附近转转。
夜里,就躺在一起……抱着安眠。
这样的日子,让许罂恍惚记起高三那年,也是这座城市。
她来参加SOHOT音乐大赛的决赛,顾星沉陪她一起南下,在那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他们也同居过三个星期。
是他们,矛盾爆发前最浓的甜蜜快乐时期。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们也睡在一起,却不再有……亲热的行为。
但许罂觉得,最近开始有点儿享受这样的生活。
什么都不用操心,全部被安排得有条不紊。
有时候,还有一点儿,微微的喜悦……
许罂稍稍动了下。背后紧贴的顾星沉的胸膛,宽厚,结实。
不知道为什么,顾星沉给人的感觉总是身体温度偏低一些,肌肤温温润润呢。
但被他抱得久了,就能感受到,他心窝里徐徐传出的温度,火一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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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唐糖终于录完了那个苦逼穿越综艺回C市。
然后今晚就约了几个朋友,和朋友的朋友,大家一起聚下。男男女女,加上许罂,十好几个人。
许罂把麦克风帮忙递给对面的女艺人。
唐糖看了她两眼,说: “许罂,我看你气色越来越好了,发生什么好事了?”
许罂看她一眼,“有吗?”
“有啊,大大的有!”唐糖嗑了一口瓜子说。
许罂摸摸脸,想起家里那个人来。
许罂:“星凡最近跟你联系了吗?”
“没。”
点点头,许罂叹了口气,“孽债啊,江寰天天追我问她行踪。”
“寰哥那么喜欢孩子,知道星凡怀过他孩子又打掉了,不可能罢休。”唐糖说。
“呵。我就听江寰电话里那口气,挺可怜。但我也确实不知道陈星凡那女人躲去了哪儿。”许罂摇摇头,“陈星凡那女人真是作孽。”
唐糖忽然笑得有点儿坏,“小罂,顾星沉这么帅,你们天天住一起,没搞过?”
许罂看她一眼,板正身体抱臂,看扭扭捏捏一起唱歌的男女一人。“别胡说,我们只是朋友。”
唐糖十分不信:“你们这朋友做得,让我看不懂啊。”
打火机呲地响了一下,火苗跳跃后很快灭掉,许罂点了根女士烟,单手抱臂,有点儿心烦。
她跟顾星沉的朋友关系,已经到了最危险的边缘。是中断,还是继续大家都当瞎子,她其实……也没谱。
理智在警告她顾星沉的危险。可她偏偏,从小就是个不喜欢听“理智“的人。冲动起来,就是作死也不怕。但每每看见顾星沉手腕上得疤痕,她就忍住……害怕。
那种压力,让她透不过气……
顾星沉还爱她,她早看出来了。
“女士们聊什么呢?这么嗨。”
周思明坐下来,他和唐糖已经悄悄在一起,前阵子还被拍到,不过双方工作室都否认了。
“许师姐,你似乎不高兴啊?”
许罂看他一眼,“话不少呵?”
她笑容有点邪。
周思明立马收敛,双手举了举表示投降,不敢寻衅。“我错了姐姐。”
惹得唐糖一阵笑,拧周思明,“你罂姐可曾是咱们高中的年级大佬,放尊重点,挨揍我救不了你哦?”
两人笑闹,都是恋爱的酸腻味。
因为有心事,许罂喝得有些多。
再加上朋友好久没出来聚,大家都玩得比较开。等到结束,许罂人已经有一点飘了。
唐糖跟周思明说送她回家,但被许罂拒绝了。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她才不当那电灯泡?
马路边,许罂对他们挥挥手,“赶紧走吧你们,别管我。”
唐糖不放心,“那你怎么办?要不让Mason来一趟送送你。”
“那基佬啰都啰嗦死了,看我喝酒肯定骂,千万别告诉他。你们不用担心。”许罂冲他们摇摇手机,“姐姐有人接呢~”
屏幕上拨了个电话,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喂,许罂。”
听筒里,男人的嗓音清而深沉,有种安静。
唐糖跟周思明钻进车里,周思明还在不明所以,“咱们真不管师姐?”
“放心吧,许校花身边少不了护花使者,咱们就别瞎打扰了!”唐糖跟司机挥挥手,让他可以开了。
许罂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拿着手机打,说话带了点醉:“顾星沉。我命令你,赶紧来接我!”
书桌前,顾星沉正在笔记本上敲着一封发往美国那边的邮件,手机开的免提放桌上,闻言蹙了下眉,“你醉了?”
“没有。”许罂说,“醉不了,小姐姐我千杯不醉!懂?”
“……”都开始调戏人了……
顾星沉停下手头工作,把手机拿起来专心听,“人在哪儿。地址发给我。”
“你猜啊?你猜~我在哪儿。”
许罂笑了几下,又变脸,“算了,懒得和你猜。跟前男友调什么情啊,该搞的都搞过了,没意思……”
顾星沉沉默了几秒,声音阴沉沉像冰:“地址!立刻!给我发过来!”
-
提了钥匙直接出门,顾星沉开着车,在大马路边捡到了许罂。
许罂酒量好,确实不算很醉,处于八分清醒、两分糊涂的状态,不过整个人还是有点脱了。
眼睛在浓密的睫毛下瞟着人,红唇妩媚得不行。她到处乱看。连偶尔从旁经过的路人、车辆都不放过。
有人被她看得面红耳赤。
这女人实在有点不成样子!顾星沉直到把人弄回家,都一语不发,脸色很难看。
门关上后,瞬间屋子一黑,只剩头顶一盏鹅黄的小灯,只晕亮他们俩所站的地方。
许罂松垮垮靠着墙,一身酒气。深V的连衣短裙裹着火辣的身材,露出来的皮肤,嫩得雪白。
完全的,尤物。
顾星沉盯了她很久,皱起了眉,他实在忍不住了,哪怕现在他仅仅只是她朋友的身份: “许罂,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喝酒这么晚,还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晃!你想什么呢!”
许罂瞟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偏头,没理。
顾星沉:“看看你这样子,多大人了还不知道收敛!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许罂左右脚退掉高跟鞋,一下矮了一截,她抬脸仰视很高的男人,眉头皱紧,“呵!你在教训我呢,顾星沉?”
“不是教训,我只是让你知道这个道理。”
他说,“女孩子要矜持收敛一点,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可我不想讲道理。”
她伸出涂了指甲油的手指,扯了顾星沉的衬衣衣襟,把他的脸往自己这边拽了下,“还有,你以为你是谁顾星沉,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
“……”
“你是我爸爸么,还是我男朋友?”
顾星沉:“……”
见对方不说话,许罂有些嘲讽地笑了。“你真以为,我吃你几天饭就是你女人啊顾星沉?谁要听你啰嗦啊……”
“……”
顾星沉偏头侧开脸,眼皮盖住纯黑的眼睛,也遮住心事和情绪。整个人,冷漠坚硬,仿佛一下从人间抽离了,变得遥远。
是,他无话可说。也没有资格
管。
许罂看沉默的顾星沉一眼,然后,变脸似翻书,忽然又明艳地笑了下。
她漂亮的手,抓住顾星沉的衬衣衣襟,把他往墙上一推,整个人倾过去。
许罂踮脚,凑到顾星沉下巴边。混合有香水的呼吸,立刻撒到男人脖子的肌肤上。
顾星沉呼吸乱了一下,皱眉:“许罂,你干什么!”
“呵呵,怕什么?又不吃你。就想……问你个问题。”
她大眼睛近近地看他清浅的胡须印子,还有,明显的、微微颤动喉结。
顾星沉,心跳得很重。
鹅黄的光从头顶落下,许罂勾着嫣红的唇妩媚地笑,像夜色里怒放的海棠。
她踮着脚吃力地吻了下他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