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儿惊骇不已,猛地站了起来:“你是廖姐姐的丈夫,怎么会……”
她想要逃,向云河已起身站在了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笑得悲凉:“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可她甚至不愿为我生下一个孩子……我都知道,她一直背着我偷偷服用避孕药,甚至在怀孕后,又瞒着我将孩子打掉了。”
他松了赵嘉儿的下巴,向后退了两步,继续说道:“我爱她,可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你能理解么?”
赵嘉儿无法苟同,再次向门边走去。
向云河没有再拦她,坐回到桌前,劝道:“周围都是那伙毒贩,你出不去。”
“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么?”赵嘉儿听他语气似乎对那伙人有恨,心里更加疑惑了。
向云河道:“欲加害阿眉的人,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是一伙?他们抓我们来,就是为了今夜这出好戏,促成我们。”
赵嘉儿看他说得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心里一阵恶寒,更多的是慌乱。
不管他是否与外面的人是同伙,但是,在她看来,他绝对有问题。
赵嘉儿见他自顾自地用餐,打开一条门缝暗中看了看,只能坐回到桌前,一声不响地吃饭。
吃饱饭,才有力气思考问题,才能逃跑。
她将进入云南发生的事,一件件串联起来,渐渐想通了一些事。
“你认识沈梦么?”
向云河夹菜的动作一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道:“出差经过南京时,在书言的公寓楼下,见过一面。”
赵嘉儿低着头吃饭,目光却始终留意着他的神情、动作。
她又装作一脸幽怨地说着:“她来昆明找廖老师,廖老师都不让我见她。真气人。”
她做出这副姿态,倒真有几分小女生吃醋闹脾气的样子。
向云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商量着:“书言上次为你差点丢了命,阿眉整夜都没睡,我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赵小姐,你如果同意我的提议,我今晚可以不碰你。”
赵嘉儿拄着筷子,抬头漠然地看着他。
“离开书言,不再与他来往!”向云河的脸上冒着汗,声音似乎有些没底气,“赵小姐,书言不能出事,他出事了,阿眉就废了!”
赵嘉儿低了头,用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米饭,忽然觉得没了胃口。
黄玲进来收拾碗筷后,又给两人分别倒了一小杯酒。酒是绿色的,赵嘉儿不知道这是什么酒,看到向云河一口喝下后,还是不太放心。
黄玲笑道:“Absinth,诗人称它为‘绿色仙子’,关于这个酒有个美丽的爱情魔咒,你喝下它,大声喊出‘St. Luke, St. Luke, be kind to me, In dreams let me my true-love see’你就能看见你的廖老师了!”
赵嘉儿显然不信,更觉得黄玲的笑有几分鬼魅。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低声道:“我不会喝酒。”
黄玲变了脸:“不喝也得喝!”
她上前一把抓住赵嘉儿的头发,拿起桌上的酒杯,粗鲁又直接地捏开她的嘴,将绿莹莹的酒灌进了她的嘴里。
赵嘉儿只觉舌尖如同被火烧烤着,顺着她的喉咙,烧到了她的肺腑。她感觉嘴里在冒火,脚步已经有些踉跄。
眼前的人影虚虚实实,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啊晃,耳边有女人娇媚的笑声,她还能分辨得出来。
是黄玲的声音。
“十三护着你,我就要借他人之手毁了你,你好好享受这一夜吧!”
赵嘉儿感觉身体很热,意识在一点点模糊。
她甩甩头,想要趁还有意识时,离开这间房间。
她追着黄玲离开的脚步跑了两步,却绊倒了脚边的竹椅,身体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眼前突然出现廖书言的脸,他将她抱起,她感觉有些不对,那张脸又变成了陆嘉清的。
还是不对!
对方嘴里叫的不是她的名字。
“阿眉……”
向云河的脸陡然出现在她眼前,她顿时清醒了大半,伸手去推他,双手双脚却没有一丝力气。
推推搡搡间,碰翻了身后的竹椅,身后是宽大的圆桌。
赵嘉儿双手抵着桌角,在酒精一点点消磨她的意识时,廖书言的脸总是在她眼前晃。
她知道那都是假的,可又控制不住地去想他。
在向云河张臂扑过来之际,她猛地转身,一头撞在了桌角。
疼!
这一撞,撞得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眼前却闪过了许多光影,她一时辨不清方向,只能捂着额头向桌子底下爬去。
她咬着牙,拖着一把竹椅挡在身前,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嘟囔着:“怎么没有晕过去呢?好疼啊!”
向云河钻不进桌底,有些着急,蹲着身子在外面哄着:“阿眉,你出来啊!你别躲着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赵嘉儿眸光一闪,笑了笑,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向云河有些犹豫,突然抱头哭泣起来:“我不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那次经过南京看望了书言,醒来就发现那个女学生和我睡在一起……阿眉,我什么都没做……”
赵嘉儿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