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画软软的声音一问,Hawk白皙的脸上突然泛了点红,他扭捏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到:“虽然我们的合作结束了,但我能有幸请你共进晚餐吗?”
Hawk其实想请姜画吃晚餐很久了,只是前几天一直太忙,今天才终于找到了机会。
姜画眨眨眼,即便迟钝如她,这会儿也隐隐约约明白了Hawk对她的心思应该不太单纯。她轻咳一声,拒绝道:“今晚可能不行,我已经和我先生有约了,他正在等我。”
“先生?!”Hawk的脸色瞬间变化莫测,良久后他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姜画,“你已经结婚了?”
Hawk之前和工作人员打听过,姜画明明还不到二十二岁。
姜画坦然地点点头,朝傅斯寒停在路边的车看了眼,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幸福感,“刚结婚不久,我们很相爱。”
Hawk有些失望,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抑扬顿挫,但似乎还想最后挣扎了一下,“可是我明天就要回国了,真的没机会请你吃一顿饭吗?”
“以后我们有机会再合作。”姜画不动声色地断了Hawk的念想,“明天没办法送你,只能在这儿提前祝你一路平安。”
打发走了Hawk,姜画这才朝着傅斯寒的车走过去,只是平常都会下车来给她开门的男人今天一反常态地坐在驾驶座上没动。
姜画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非得要傅斯寒给她开车门才肯上车,所以这会儿也没觉得什么不好,自顾自地绕过了车头开门坐上副驾。
她朝傅斯寒笑了笑,“你今天不忙吗?”
前几天姜画因为拍摄广告回家得晚,傅斯寒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才回家,所以傅斯寒今天这么早下班她还有点不习惯。
傅斯寒轻嗤,“不忙完哪有机会看到别人觊觎我老婆?”
姜画有些茫然地“啊”了声,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整个人就被傅斯寒压在了椅背上,下一秒男人温热的唇就压了下来。
傅斯寒一手抚着姜画的侧脸,一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含住姜画的嫣红的唇瓣轻咬了一下,在姜画吃痛的瞬间长驱直入,用舌尖舔舐着她的每一寸口腔,攫取着小姑娘的气息。
姜画被傅斯寒吻得身体发软,往常温柔的男人今天似乎格外凶狠,吻得又急又躁,姜画嘤咛了一声,抬手抵着傅斯寒的胸口。
傅斯寒低眸,就对上姜画氤氲着雾气的眸子。
刚刚她就是用这双眼波流转的眸子,望着别的男人笑,关键是从他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外国佬在觊觎他的软软。
“以后不准对着别的男人笑。”傅斯寒语气有些冷硬,“跟别的男人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要不是车门车窗都关着,这话里的酸味能飘满方圆十里。
姜画这会儿算是回过味来了,合着傅斯寒是看到了刚刚她和Hawk在一起画面吃醋了。她好心情地弯弯唇,抬起两条纤细的玉臂环住傅斯寒的脖子,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下,这才鼓着腮帮子说道:“你都不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就乱吃飞醋。”
“那你和他说了什么?”傅斯寒轻哼,默认了自己吃醋的事实。
“我说了——”姜画挑眉,故意顿了下,像是要吊足傅斯寒的胃口。
傅斯寒哪儿猜不到姜画在想什么,他眯了眯眼,不客气地在小姑娘敏感的腰上惩罚似地挠了几下,直到姜画受不住痒跟他服软讨饶,他这才放过她,警告似地盯了姜画一眼:“快说。”
姜画觉得傅斯寒吃起醋来可爱得不行,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心满意足地吃够了“豆腐”这才慢悠悠开口:“我给他说我有一个世界第一帅第一好的老公,看不上他。”
说最后半句的时候,姜画故意夸张地抬抬下巴,就为了让自己那个“看不上”听起来更加逼真一点。
虽然知道小姑娘肯定添油加醋了,但得到了表扬的男人还是心满意足,下意识扬扬唇,起身替姜画系好安全带,“这回勉强放过你,下次你再对别的男人笑那么好看我们就床上见!”
姜画:“……”
笑得好看怪她吗?!难不成她要去自毁容颜吗?!
不过念及和“吃醋的幼稚男人”没道理可讲,姜画决定大度地吃点亏,毕竟长得好看的人总是需要多承担一点社会责任。
这件事很快翻篇。
大半个月后,姜画和Hawk拍摄的广告完成后期制作正式上线。
姜画难得空了一天,傅斯寒索性没去公司在家里陪着她过二人世界。
盛夏的午后,窗外夏蝉不知疲倦地嚷着,姜画窝在傅斯寒怀里看综艺打发时间,傅斯寒对综艺不感兴趣,就随手拿了本讲摄影手法的专业书看。
一期综艺开始前照例是广告时间,说巧不巧,姜画看的这档综艺刚好是她代言的运动品牌出资赞助的,所以综艺前的广告片自然放的就是她拍的那支。
傅斯寒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低头,就看到屏幕里穿着运动紧身衣的娇俏女人,正和一个那个觊觎过她的Hawk一起在跑步机上跑步。
虽然两个人没什么接触,但看到Hawk满是爱慕的眼神,傅斯寒脸瞬间就黑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姜画也没想到这么巧,其实广告里她和Hawk没什么接触,但想到傅斯寒的醋性她还是没由来地心虚。尤其是听到头顶上那声没什么温度的轻哼,姜画的心更是下意识颤了下。
她故作淡定地搓了下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迅速关掉视频起身,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感觉现在综艺越来越无聊,不看了。”
“不看了?”傅斯寒也放下手里的书,语气淡淡的。
“不看了。”姜画指指客厅里的柜式空调,“而且空调有点冷,要不我们出门逛逛?”
“可以。”傅斯寒很好说话地应下,似乎并没有受刚刚那个广告的影响。他指着桌上切好的果盘,跟姜画说到:“你先吃点水果,我去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门。”
姜画也没在意傅斯寒要准备什么,只是十分钟后她眼睁睁看着傅斯寒从卧室里提着两大包东西出来,着实有些惊了。
“我们不会要出去旅游吧?”姜画咽下嘴里的一块芒果,“可是我明天还有通告。”
傅斯寒怪异地看了姜画一眼,“就出门随便逛逛。”
逛逛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不过见傅斯寒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估计他有什么安排,姜画也就没多问,乖乖地跟着他出了门。可是当傅斯寒将车停在了一家高档健身会所的门口时,姜画突然就后悔提出出门这个建议了。
果然亚洲醋王就是亚洲醋王,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健身房拍广告就要私下带她来健身房。
姜画作为一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对健身房这种地方是真的充满了抵触,她可怜巴巴地看了傅斯寒一眼。
然而傅斯寒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忽然想到以前说过要当你的健身教练,作为一个重承诺的男人,我不能失信于你。”
姜画:“???”
“这件事你其实可以失信的。”姜画还想挣扎一下。
“我不想。”傅斯寒笑着摇摇头,“每一件事我都不想失信于你。”
最后姜画还是屈服于傅斯寒的淫威,不情不愿地跟他进了会所,之前傅斯寒出门时提的那两包东西自然就是他和她运动时的装备,这会儿他递了一个给姜画,“去换衣服,我在里面等你。”
“哦。”
姜画磨磨蹭蹭地花了十多分钟换衣服,刚一进去就被傅斯寒拉着进了一间没有人的训练室,傅斯寒指着地上的一块瑜伽毯,讲到:“今天的训练内容是仰卧起坐。”
“我不会。”姜画抗议,从学生时代开始她的仰卧起坐就没及格过,就连大学的体侧都是找了裴语帮她蒙混过关。
傅斯寒丝毫不退让:“我教你,你先躺上去。”
躺这个动作姜画还是会的,她听话地躺到毯子上,正想着等会儿怎么才能在傅斯寒这里蒙混过关的时候,就又听到傅斯寒的开口。
“我会压着你的脚背,你每次起身的时候必须亲到我的唇才算合格,没亲到就重来,一组十个一共做三组今天就放过你。”
姜画想都没想就拒绝,毕竟傅斯寒这会儿挺直了腰板,也就是说她必须要起身90°才能亲到他,一两个还好,要是真做满三十个,她的老腰今天不得交代在这儿?!
像是猜到了姜画的答案,傅斯寒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很民主的,你要是实在不想做仰卧起坐也可以。”
“真的吗?”姜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期待地看着傅斯寒,“那我们就不做了吧。”
“我有条件。”傅斯寒说着抬手握了下姜画高高扎起的马尾辫,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姑娘,“你要是不想做仰卧起坐,那我们就回去进行床上.运动,从下午到晚上。”
☆、番外(三)
番外(三)
初秋的时候, 帝都老城街头巷尾的槐花落了满地,踩上去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 像是踩在绵软的毯子上, 连带着一颗心都不自觉软了下来。
姜画就是在这样诗意的季节陪着傅思眠去了沈钰的家里。
沈钰家里只剩下一位八十来岁的爷爷, 最开始知道孙子进了娱乐圈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当“戏子”, 气得整整四年没有理过沈钰, 但偏偏沈钰也是个倔性子, 认准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有整整四年的时间爷孙俩都没说过一句话。
一直到后来老爷子年纪大了对有些事看开不少,这才渐渐接纳了沈钰, 只是却始终坚持一个人住在老胡同里, 任凭沈钰说破嘴皮子都不愿意和他同住。
沈钰最近在国外拍戏,傅思眠从傅文广那里得了两饼好茶,便拉着姜画和她一起给老爷子送过来。
姜画和傅思眠的容貌都出挑, 这会儿秋日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连带着灰败的胡同都明媚了不少。
傅思眠停在一座四合院前面,轻轻扣了三下,很快就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应了声, 然后沈老爷子就杵着拐杖来开门。
一看到傅思眠, 老爷子咧开嘴笑得慈祥:“眠眠来了。”
“爷爷,我来看看您。”傅思眠上前搀着他, 见老人家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后瞅了眼,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她赶紧宽慰他, “爷爷,沈钰最近去国外工作了,他说过两天回来就来看您。”
“谁要那个臭小子来看我,他不来气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沈老爷子像个小孩似的哼了声,这才注意到落后傅思眠半步远的的地方跟着个笑盈盈的小姑娘。
他上下打量了姜画一眼,问傅思眠:“这小丫头是你朋友?”
傅思眠笑笑:“算是,不过准确来说,她是我小嫂子。”
姜画礼貌地朝着沈老爷子点点头,跟他打招呼:“沈爷爷您好。”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沈老爷子是真的喜欢傅思眠这个孙媳妇,所以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姜画也越看越顺眼,他很快把沈钰那个“不孝孙子”抛在脑后,热情地把两个小姑娘迎进屋里,又拿了自己珍藏的好茶给她们泡上。
傅思眠和姜画都是会讨长辈欢喜的性格,一整个上午,沈老爷子的四合院几乎是笑声不断,一直到快中午,她们不忍老爷子为了她们的午饭操劳,这才起身告辞。
临出院门的时候,沈老爷子忽然出声叫住傅思眠。
傅思眠转过身,看着两步开外的老人家,有些疑惑:“爷爷,怎么了吗?”
“眠眠啊,我虽然老眼昏花了,但我看得出来沈钰那浑小子是真的喜欢你。”老爷子说到这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眼里隐约泛出来的泪花。
“爷爷,我都知道。”傅思眠见老人家一下子伤感起来,忙上前轻声安慰他。
沈钰倒是带傅思眠来过好几次了,不过单独来看老爷子傅思眠还是第一次,老爷子憋了好些话,原本没打算说,但一想到自己那个有些可怜的孙子,还是忍不住在叫住了傅思眠。
他抬手在傅思眠的手背上拍了拍,“爷爷知道你这孩子心眼实,也知道沈钰那孩子辜负过你,但是我这个老爷子还是想自私地请求你,以后千万别扔下沈钰。”
傅思眠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老爷子打断。
“爷爷是大半个身体都埋进土里的人了,虽然和沈钰闹了这么些年,但是要是哪天真走了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了。”老爷子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当年的事其实都是我这个糟老头子拖累了他,眠眠你千万别记恨他,他这个人看着没心没肺但是心里比谁都重情,他从小没了父母,等我走了他就只有你了。”
老爷子突然推心置腹地讲了这么一堆话,傅思眠哪里憋得住,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心疼地倾身抱了下老爷子,答应他:“爷爷您放心,我会和沈钰好好的,还有您也不要再说那些走不走的话了,您知道沈钰和您在乎他一样在乎您,所以您也要健健康康地活着,以后还要看着我们给您生曾孙子呢!”
说到最后,傅思眠带了些撒娇的语气,她是真的把沈钰的家人当做了自己家人,希望爷爷和沈钰都能好好的。
老人家谁不喜欢人丁兴旺,一听傅思眠这么说,也笑了起来,“好,爷爷一定等着抱我的曾孙子。”
三个人又站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话,还是傅思眠见老爷子腿脚不便,怕他站得太久,才催着他进了屋说等过两天沈钰回来了再一起来看望他。
临近晌午,起了一阵微风,胡同里的槐花又开始飘落,飘飘洒洒的像是一场花雨,姜画动作温柔地替傅思眠拂去发梢间的一缕槐花,欲言又止地看她。
傅思眠觉得好笑,在姜画的胳膊上轻轻推了下,“行了行了,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不就想八卦姐姐的恋爱史嘛!”
意图被戳穿,姜画有点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问到:“可以吗?不会戳到你的伤心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