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狗瑞:“……”
林凯瑞痛心疾首地看着向园,一脸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跟他谈恋爱?他会说情话嘛?从他嘴里说出的情话能听吗?”
向园刚想说他还是会的,而且还有点动人。
徐燕时仍是面无表情:“情话说白了就是男人分泌多巴胺的时候兴奋点传输到大脑,然后大脑重新组织语言,所以只要有大脑和多巴胺的男人都会说情话,狗瑞,你好像还缺一样。”
二连击破。
毕云涛低头给两位大佬倒茶。
王一肖默默打开手机记录下徐总的经典语录,通过这点时间的相处,他的手机备忘录里基本上都是徐燕时冷不丁冒出的一些就经典语录。
比如有一次林凯瑞特爱问为什么,在技术上非常吹毛求疵,技术部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结果,那天问到徐燕时。“这里,为什么要用这个代码?”
徐燕时不冷不热地回了句,“这就跟你为什么叫林凯瑞,而不是叫林开腿,一个道理。”
自那之后,林凯瑞即狗瑞之后又添一新外号,林开腿。
这个团队的氛围向园还是羡慕的,其实这个氛围就是他在西安时,那技术部的模样,以前向园觉得这世界上真不是没了谁不行。
但技术部少了他就好像少了股味道。
可他无论在那,就好像是宇宙的中心,台风的风眼,大家的视线好像都会很自然地追随他。
向园是真羡慕了。
就有人不论在哪,他永远能活出自己的样子。
此时的上海,就像第二个西安技术部。
包厢里头摆了张麻将桌,林凯瑞秦明几个率先吃完,过去组了个牌局。中间有个卡拉OK,能点歌,像个小型的KTV。
徐燕时去了趟厕所,向园就自己坐在沙发上点了首歌。
等人回来,林凯瑞招呼他跟向园过去玩,徐燕时问她玩不玩,向园拒绝了,善解人意地:“你去。”
男人笑了,站在沙发面前,低头捏着她脸,“真想我去?”
向园没说话,仰头看着他。
男人大咧咧在她身边坐下来,随手捞过矮几上两盒骰盅,“我不去,我陪你。”
包厢里,他们这边灯被关了,就着麻将桌那边的灯光,两人倒也是能看清彼此,重鼓点音乐在震荡,整个房间仿佛在震。
林凯瑞嫌吵,让毕云涛换了首舒缓的音乐。
结果毕云涛点了一首《bad boy》,虽然算不上舒缓,但是比刚才那令人振聋发聩的DJ曲是好太多了。关键是林凯瑞喜欢张惠妹,一听这歌,再吵也不让换了。
徐燕时把骰盅放在桌上,人倾着,转头看她:“玩过么?”
骰盅啊,玩过。
不知道是不是音乐的关系,向园觉得此刻的徐燕时荷尔蒙爆棚,就像个bad boy。
她忽然觉得有点刺激,像是在酒偶遇的暧昧男女。
她蠢蠢欲动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盖在骰盅上,“要跟我玩?”
他笑笑,人往后靠,一脸地松懒,“你会什么?”
“都行。”向园也丝毫不掩饰。
他点头,掀开骰盅,“那就猜点数。”
向园轻松:“行。”
“输了真心话。”
向园撇嘴,“你也这么幼稚。”
猜点数一般是一个骰盅五个骰子,结果有几颗骰子被打麻将的拿走了,一边四个一边三个,两人很尴尬。徐燕时只能拿掉一个,每人三颗骰子,游戏简单粗暴,基本两局爆。
向园煞有介事地给自己壮了壮气势,第一把叫:“三个2。”
徐燕时毫不犹豫开了。
这把其实很粗暴,向园做出了三个2的气势,就赌徐燕时不敢开她,因为她手里两个2,只要徐燕时加到四个2,她立马开。结果徐燕时毫不犹豫开了,说明他手里没一个2。
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输了,真心话。
徐燕时直接问:“刚刚真生气了?”
向园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倒也没瞒着,嗯了声。
他点头,挑眉,似了然了。
下一把,徐燕时先叫。
他整个人都散,喝了口水,慢悠悠地叫了两个五。
包厢里音乐缓缓流淌,气氛暧昧,向园悄悄掀开骰盅确认了一遍自己几个五。
她纠结又犹豫地看着徐燕时,男人全然一派老神在在的模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游戏变成三颗骰子之后特别难玩,基本一把定胜负。
瞧她焦眉灼眼的模样,徐燕时开口了,“这么想赢?”
向园忽凑过去,在他耳边仿佛回到暧昧时刻,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当然。”
徐燕时耳蜗像似被一阵热流卷过,直接酥麻到他心底。
他转头看她,眼神变得深沉,不再笑,直接把骰盅开了。
“输了。”
向园也没说要问什么,忽然又觉得有点赢得太过轻松,让他不许让了,要认认真真开一把。
结果第三把之后,徐燕时的那个骰盅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
每一把都是0、2、5。
向园每开一把,他都是0、2、5。
开到疲倦,开到向园脑袋犯困,直到林凯瑞那边歇了,几人准备撤了。
两人也把骰盅收拾起来。
然后,向园在矮几的一个盒子里,发现了玄机。
520表白骰盅。
哪是什么骰盅啊,她一开始还奇怪怎么这个骰盅少几个骰子,徐燕时居然还跟她装,装做不知道的故意拿掉骰子,这里头本来就只有三个骰子,多出来的那个骰子,估计是前面有人无聊的时候放进去玩游戏用的。
向园:“你又逗我?”
徐燕时靠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笑得不行:“你不是玩得挺开心的?”
“……”
林凯瑞几人准备去厕所,徐燕时也跟着站起来,当着几人的面,从拎着的西装口袋里翻出钱包递给向园:“买下单,黑色那张卡。”
向园咬牙,狠狠瞪着他,牙齿缝间挤出一句含糊地:“你现在真是使唤我使唤得相当得心应手了啊?徐总?”
还黑色那张卡。鬼知道你卡的密码?
向园气得不行,气哄哄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密、码!”
徐燕时:“你生日。”
林狗瑞已经不想等他上厕所了,拉着毕云涛说:“狗不可同日而语,憋死他得了。”
毕云涛震惊地,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骂自己的。
林凯瑞也反应过来了,猛地拍了下毕云涛的屁股,捏了捏:“我刚刚说什么了?”
“你什么也没说。”
向园在前台买单,很顺利地签了单,气鼓鼓地在楼下等徐燕时他们下来,然而她越想越不对劲,刚刚怎么好像少一步操作啊。
大脑一道光闪过,妈呀,没输密码啊!
她又抱着徐燕时的西装,匆匆忙折回到柜台前,问刚才刷卡的服务员:“我刚刚是不是买单没买成功?好像没输密码。”
服务员笑容满面地告诉她:“徐先生这张卡不需要密码的。”
又逗她?!
能不能真诚点?!
话音刚落,几人从楼上下来,徐燕时走在前面,向园还是忍住了没问,等一路走回公司楼下,徐燕时把她的行李从林凯瑞车上拿下来,然后去地下车库开了自己的车。
向园坐上副驾。
等车子准确汇入城市的主干道,车窗外的夜景繁荣,霓虹闪烁,路灯像一个个白色的光晕浮在空中,照着这车道通亮。
“去哪?”
徐燕时打了个方向拐了个道,侧看了眼后视镜,“我家。”
“我订了酒店。”向园说。
徐燕时侧看了她一眼。
“我以为你跟人合租的。”她下意识解释。
徐燕时似乎是扯了下嘴角,懒散地说:“不用解释,是我欠考虑,这会儿带你回家也不太合适,酒店地址给我,我送你去酒店。”
向园开了导航。
车子停到酒店楼下。帮她办理完入住手续后,徐燕时回到车里,没走。
向园大概也是知道在他公司附近定了个酒店,所以离他家其实也不远,这边算是静安区最安静的角落,有点偏,此时深夜近十二点,两旁的梧桐树安静地矗立着。
马路上几乎没人,车更少,只余路灯安静地在高空照着。
空中忽然起了些雨丝,毛毛细雨连成线的雨珠在路灯下格外清晰,像一幕晶莹剔透的珠帘,似乎比夜空中的星星还亮眼。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酒店门口,迟迟没开走。徐燕时双手抄兜靠着车门外,仰头看那雨坠落,雨帘绵绵又温柔,好似砸在他柔软的心头。
手机叮咚一响,他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