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走了,来来来,开始吧!”
事件起因,是源于姜迎打扫时忽然觉得屋子里没有绿植,缺乏自然的气息。下午她下楼买咖啡路过这里,被一阵清凉的草本芬芳吸引,才发现花圃里竟然长了一大片薄荷。她当下就决定了要弄一点回家里。
孟璟书不速而至,被抓了壮丁。
“就这一片吧,好像比较有空间,方便操作。”
姜迎站他身后,用手机打着灯,俨然一个泉水指挥官。
孟璟书在她收拾的工具袋里挑了样顺手的,一手把密集的薄荷叶并拢,露出底部的土壤。这里的植物长太密,土底下都是纠缠的根须,紧实得很,他用扳手捣了几下,才撬开一处突破口。几团根须裹着泥土露了出来。
他放了扳手,要用手去挖。
姜迎把他截住了,“等下,戴个手套,都不知道土里有没有碎玻璃渣。”
孟璟书没说话,他其实懒得戴,现在手上也不方便戴。姜迎直接放下手机,找出乳胶手套,两手撑开给他戴上。
她的手套是平时用于做饭洗碗防止伤手的,她自己戴着合适,可套到男人的手上,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太紧了。
能相当直观地感受到男人骨骼的修长和粗硬。乳白色的手套,几乎勒到半透明。
每一根手指都显得那么的不可描述。
姜迎直笑:“真是太色|情了……”
孟璟书瞟她一眼,凉凉道:“我看上回算账还没算够。”
姜迎赶紧把手机电筒亮起,转移话题:“嗯……要哪一棵好呢?这棵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孟璟书冷哼一声,暂时不同她计较。
小植物的根茎几乎全长在一起,孟璟书费了些劲才把其中两株从大部队里拆出来,又挖了些土,一起装进姜迎洗好又戳了出水孔的塑料咖啡杯里。两人把案发现场基本复原,才溜回家。
因为姜迎一直左顾右盼,像在做贼似的,搞得整个过程都有些紧张。等到了家门口,两个人莫名松了口气。
姜迎轻声说:“欢迎新成员~”
本来挺无语的一件事,也被她弄得颇有仪式感,孟璟书都不自觉地跟着期待起来。
姜迎把薄荷放阳台,找了个扁宽的塑料壳套在杯子外面,才给两颗单薄的绿叶浇了点水。
薄荷本就不是竖直生长,现在突然离开了植株丛,没了依靠,歪歪扭扭的,看着特别凄凉。
姜迎不可避免地忧心着:“它们真的能活下来吗?会不会过两天就死掉了?”
孟璟书想了想,说:“应该不会,我看它们周围很多杂草,估计平时也没人打理,还能长这么茂盛,生命力一定很强。”
“是吗?可是刚才我们好像把它的一截根茎扯断了。而且我看网上说,薄荷到冬天很冷的时候就会枯萎,要保护好根部,春天才会再长出来。现在快入冬了,离开家乡的它们真的能挨过严冬吗?”
“……”孟璟书也不是很了解,他上网看了看,说,“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回温,这几天注意保持土壤湿润,应该没问题。”
姜迎蹲着,手指轻轻压了压泥土,好让土壤给根部的支撑力大一点。
她喃喃低语:“既然把你带回家,我就会好好养你的。”希望通过玄学给这杯可怜的植物增加一点力量,“给你取个名字吧,贱名好养活,就叫……猪崽吧。”
孟璟书也挨着她蹲下,相当不赞同:“哪里来的迷信?我亲手挖回来的,必须高贵。”
姜迎:“我不管,就要叫猪崽。”
孟璟书眉梢吊高:“我没份?”
啧,很凶哦。
姜迎撇撇嘴:“那这样,一人一棵,左边这个我的,右边你的。”她的声音变得抑扬顿挫富有感情,“请、您、给、它、取、一、个、高、贵、的、名、字。”
他略作思索,吐出俩字:“熊猫。”
行,举国上下一等一的尊贵。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人日常没了,我们来品一品小学生日常
另,再次提醒,我的微博@或扉 :)
第二十三章
因为这一小插曲, 姜迎拒绝了孟璟书的共浴邀请。孟璟书也没强求, 自己先洗了。
等姜迎弄好出来,男人已经熟门熟路上床待着了。
他半倚床头, 在用平板看行业动态。有人从床前路过,去阳台晒贴身衣物。孟璟书意料之中地分了心。
不知说她有心好还是无意好,她就像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 自在得很, 穿的极度随意,只有内裤和一件松垮的T恤。乌发半湿,发尾所及之处, 小山包的凸起若隐若现。衣摆往下,浑圆的臀型和花白的长腿一览无余。
可她似乎也无意勾引,衣服是肉眼可见的洗到变形发白的旧。是真的不拿他当外人,或是不在意他是否会觉得她生活粗糙。
看一眼, 心就一上一下的,定不下来。
有这样一双腿,以前怎么老穿着校裤?
孟璟书放下平板, 正好她进屋要拿手机,他离得近, 捞在手里,走过去给她。
她转身又去阳台, 孟璟书跟出去。
姜迎在他脚边蹲下,让他开了阳台灯,然后对着小薄荷一百八十度拍照——没能三百六十度, 是因为薄荷站不稳,有一面必须挨着玻璃板。
孟璟书:“拍这么多?”
姜迎好胜心切:“当然啦,要全方位高频率地记录,才能知道猪崽和熊猫谁长得比较好。”
孟璟书无言以对,拿脚面去蹭了蹭她。没理由,就是想碰碰她。
姜迎逮着机会,直接往后一坐,结实地用体重压迫男人的脚。
孟璟书笑了下,没动。
又等她拍了几张,他说:“拍好没,你腿不冷?”
“马上啦……”她歪着脑袋半倾身体,咔咔又是两张,“好了!”
孟璟书直接弯腰,卡着她咯吱窝把人提了起来。
他们进屋,合上玻璃门,把深夜寒风阻隔在外。洗澡的热量已经发散得差不多,姜迎有点冷了,想窝床上。孟璟书不让,长臂一伸,挡住她去路。
姜迎立时弯膝下滑,要从他手臂下方钻出去。孟璟书反应比她更快,另一只手掐着她腰肢把人提起来,她被禁锢在墙面和他之间,不留缝隙。
她伸长脖子,瞪他,没几秒,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意思?”
孟璟书也盯着她眼睛,扬眉:“我不来的话,你能自己弄?”他下巴一抬,在指外面的薄荷。
这是邀功来了?
姜迎前身跟他贴着,后背有他的手垫着,身上不冷了,也就有了心思矫揉造作。
她双手搂住他,故意发嗲:“我弄不了,就给孟璟书打电话啊,他一定会来的~”
男人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红,他低低吸气,压制着。
他说:“我就这点作用?”
“当然不是,你还有……”姜迎扭腰去摩擦某处,她轻笑,重音咬字,“这、个作用。”
孟璟书咬牙粗喘:“调戏我就这么好玩?”
姜迎手指在他背上抚过,轻声问:“你讨厌这样吗?”
他们贴的这么紧,他的反应她都知道。
姜迎如同下蛊一般,低声呢喃:“你喜欢……”
她呼出的气都让他吞了下去,他含住她的嘴唇,急切地吻她。姜迎的体型在孟璟书面前实在只能用娇小形容,轻易就被控,他把她死死抵在墙上。
空气即将耗尽的一刻,他才放开她红肿的唇。
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孟璟书转而去啃咬她的耳垂和颈线,掌心也在她的皮肤上发烫。
最原始的男性力量,对女人有最直接的吸引力,每当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牢牢把控,她的身体总本能地叫嚣渴望。
失重的感觉刺激得要命,汗都落在了墙上。
她细细的声音令人心口发烧,他胡乱地说着混账话。
沙哑的,断续的。
“姜迎,地板都脏了。”
“喜欢死了,是不是?小流氓……”
终是两个人都昏了头。
……
孟璟书连着两天都赖在姜迎的小公寓里,这周末就在床上消磨了。到周一两人才分开各自上班。
律所一大早就开始沉浸在八卦氛围里,同事们在谈论刚进来没几周的前台小姑娘辞职了,因为胡主任的骚扰让她不胜其烦。
业内习惯把高级合伙人称为主任,胡主任胡国伟便是他们律所的最大合伙人,伟禾律所的“伟”就出自于他的名字,“禾”出自另一位主任杨小禾。
他们私下里戏称胡国伟是老板,杨小禾是老板娘。他们两人各自有家庭,却常年保持某种关系,这是他们律所众人嚼不烂的一段秘辛。
胡主任是个人物,不仅能在家中正宫与亲密伙伴之间游刃有余,对律所的年轻小姑娘也不放过。
姜迎这些小律师们都还好,顶多偶尔言语上占些便宜罢了。做前台的女孩才是真的惨,面试艰难如选妃,上了岗还要经受他长期的骚扰,他都用不着做犯法的事,有钱有势的中年男人,要调戏个小女孩,总有手段。
这个已经是今年第三个辞职的前台了。
肇事者完全不当回事,已经让人事着手招聘了,当然,最后拍板的还得是他。
这还不算,胡国伟的猎场远不止家与律所,他在外应酬交际交到床上那也是家常便饭,每隔一段时间总有同事在外碰到他又和某位陌生美女言行亲密。这些早就是律所里的摸鱼谈资。
“主任都五十好几了,体力上还吃得消么。”
“可能人家会演戏很配合呢?别看主任穿着普普通通,他的表,至少顶的上我们这么多年工资。”他手上比了个数。
“牛逼!”
“他老婆也真是能忍!”
“最奇葩的是杨主任和他老婆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