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回眸,却在操场角落的树荫下看到了江棘。
他一身黑衣黑裤,管家也是一身的黑西装,两个人往树荫下一站几乎隐形,只有那灼灼的目光吸引了她的视线。
慢下的步伐重新快了起来,原本要举起请假的手也重新在身侧摆动。
傅盈扭过头,继续看着眼前的跑道。
“我还以为你不跑了呢。”陈乐瑶和傅盈并排跑着。
“跑都跑了,当然要跑完。”
人有时候就是活那一口气,管你自损八百八千还是八万,反正就是不能遂了对方的愿。江棘不在她也就放弃了,他要是在那她还偏就要把这八百米跑完。
你说我不行?
那我非得行给你看!
四百米,五百米,六百米……
越跑腰越酸痛,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更别提隐秘部位因摩擦而引起的疼痛,喉咙也干得像是要烧起来,如果可以,傅盈真的想直接躺倒在地。
余光瞥见那人从树荫下出来,停在了终点线的跑道旁边。
傅盈握紧拳头,咬着牙冲过了终点线。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就拐弯小跑到跑道边上,对着草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心跳快得像是要爆炸,太阳穴也突突跳着。
她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但膝盖还没接触到地面就被人一把拉了起来,身体也被人抗住,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
“这是谁啊?”
“好帅啊!”
“是傅盈的男朋友吗?”
吐完后胃里舒服了很多,傅盈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瓶矿泉水。
她愣了下,随后接过:“谢了。”
“嗯。”
漱完口,江棘道:“自己站稳。”
“哦。”
扛着她的手放开,傅盈看着他重新坐回轮椅上。
眼下俨然不是交流的好时候,傅盈顶着各色目光,先去老师那边请了假,等再回过头时管家已经用布盖住了脏污。
傅盈沉默地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看了眼江棘。
“我们先回车上。”
“好。”
气势忽然就弱了下来,傅盈乖顺地跟在江棘身后。
等坐回车上,傅盈低声问他:“你怎么会来的?”
江棘面色不佳,从看她跑步开始就一直不佳到现在。
他抿着唇,眼神不善:“以后不要在吃避孕药了。”
“为什么?”傅盈抬眸,不解地看着他,“不吃药万一怀孕了怎么办?这个不是昨晚说过了吗?”
江棘沉声道:“你没看到你今天都吐了吗?”
“那是我今天吃太多了,再加上又跑了步,所以才会吐的,跟吃不吃避孕药没关系。”
“你以前什么时候吐过?”
傅盈也冷下了脸:“那以前还没人半夜里进我房间,也没人压着我不放。我不舒服到底是因为谁?我吃药又是因为谁?”
两人对视着彼此,眼神互不相让。
许久后,江棘开了口,道:“以后不许吃避孕药。”
傅盈别开头,看向窗外。
又是一阵沉默,江棘叹了口气。
傅盈竖起耳朵,听见他道:“我会戴套。”
声音很低,听起来不太甘愿。
“你不许再吃药。”江棘又道。
傅盈松了口气,回过头看着他:“珠子也不要。”
“可以。”
“我想一个人睡。”
江棘不答,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看来这个条件不行。
傅盈心里有了数,她没再做要求,点了点头:“好,我不吃药了。”
江棘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他冲她招了招手:“过来,靠着我坐。”
“我身上都是汗。”
“很好闻。”他又说了一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傅盈:你属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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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与我无关耶。
沉迷夜行书生的李洙赫无法自拔,真是帅到爆炸qwq
第二十六章
傅盈开学的第一个礼拜,两人相安无事。
江棘越来越忙, 出门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白天几乎不着家,因此也略略放宽了对傅盈的控制,并没有要求她一下课就回家。
趁着这个机会, 傅盈完成了所有社团的申请与面试。
她的课表也如同预期的一般, 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除了吃饭时间, 没有一丝空暇。
社团活动会在第三个礼拜开始,所以,她必须在第三周开始之前把新的课表交给江棘。
可是她不敢。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用心特别明显, 江棘怎么会看不出来?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傅盈发现江棘对一些小事的容忍度很高, 但一牵扯到关于离开他、逃避他、拒绝他的爱之类的事情就会格外的敏感暴躁。
但总体来说, 他的脾气是在变好的,他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这张课程表就成了薛定谔的课程表, 只有交给他了才知道结果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傅盈给自己打了半天的气,最后——
还是怂了。
她选择退一步, 把新课表交给了管家, 而不是直面江棘。
“小姐,这个是……”管家也是个人精,看了眼就明白过来,他抬起头朝傅盈笑了笑,“我会交给少爷的。”
傅盈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 那就交给你了。”
说罢她快步回到了房间,关门落锁,站在门后长舒了口气。
江棘收到管家发来的照片时正在公司开会,这次会议的重点是江城乃至全国的新能源开发和运用。
众所周知,无论在什么方面,环保和新能源都是近年来居高不下的热议话题,也是各大企业追逐的目标。
不可再生的能源迟早会被时代淘汰,同理,由不可再生能源提供动力的一切机械等东西,最终都将迎来大换血——这其中全是商机。
作为商人,必须在一切变革开始前抢占先机。
而在整个江城,抢占了这个先机的人不是排名第一的江家,而是已经江山易主的曾经的傅氏。
傅家拥有着可以称得上是全国最先进的科研团队。
傅成江本身就是科研人员出身,他成立公司后不仅广纳人才,每年往科研里投的钱也是无人能比——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钻法律漏洞的原因。
即使绝大部分的时间和金钱最后都成了一场空,可到底还是让他研究出了一项超前的技术——一项关于能源转化率的提高的技术。
用非常简单的比喻来说,一节电池能让汽车开一小时,而使用了这项技术之后,同样的一节电池,能让同一辆汽车能多开两个小时——能源的转化率提高,减少了其中的浪费。
这是一项划时代的技术。
但自从傅成江入狱后原先的科研团队解散,有人入狱,有人出国避世,研究成果也没了踪迹。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项技术被傅成江交给了谁,是交给了他的女儿,还是交给了科研团队的某个成员,亦或者是其他他信任的人。
“我听说最近去监狱里探望傅老的人不少。”
“怕都是铩羽而归吧。傅老出狱后就指望这个东西东山再起,他能轻易告诉别人?”
“要告诉也得告诉江总才是。”
会议桌上,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各种论断层出不穷。
江棘坐在最上位,对于眼前的情况却是一点不为所动。他的视线集中在眼前的电脑上,屏幕上是一张被填得密密麻麻的课程表,刚由管家发送过来。
“傅老的女儿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如果知道江总会什么都不说?”
“最近秦氏倒是很活跃,据说秦老带着他儿子一周内去看了两次傅老,他怕是也打上了这个东西的主意。”
“这东西谁不想要?”
江棘眼眸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