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煦心里咯噔一下,颤巍巍问:“你是谁?”
凌夏语气轻柔,“你说呢?”
薛煦呆滞。
凌夏微笑,揉拳头,“上次敢暗算我,胆子挺大嘛。”
薛煦面如死灰,“随便你好了,要杀要剐随便,我已经无所谓了。”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告白啊……
凌夏看到桌上狼藉的蛋糕,“今天谁生日?”
“我。”
“几岁?”
“十七。”
“真小。”
“你没资格说我。”
“算了,看在是你生日的份上,给你一点奖励吧。”
凌夏看着少年比女人还漂亮的脸,眯了眯眼,手抓了一把奶油,猝不及防的抹在他的脸上。
“你……”薛煦没反应过来,对面的女孩突然朝他扑了过来,后背一痛,他被他压在了地上。
“你要干嘛?”薛煦酒醒了一点,皱眉看他。
“我们做吧。”凌夏笑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狐狸。
“做……什么?”薛煦一愣,舌头打结。
凌夏凑到他耳边低笑:“爱啊。”
“……那是什么。”薛煦木然,纯洁的表示听不懂。
凌夏笑得意味深长,“你不是喜欢夏菱吗?现在正是个机会,她可没我这么放得开,你要考虑清楚。”
“你怎么突然想做这个?”薛煦头疼,他果然看不透凌夏,一天一个样,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秒想干什么。
“不是突然,是一直。”凌夏纠正道:“你和夏菱都不让我出去猎艳,我只好从身边的人下手喽。”
他轻佻的勾起薛煦的下巴,“你的皮相一直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喜欢夏菱,我喜欢你的脸,这很好,我们互相都不用对对方负责,或许你可以把责任转到夏菱身上,我不介意。”
“可……”
“没有可是。”凌夏舔了一口他脸上的奶油,色气十足,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们是同一个人,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吧。”
薛煦看着眼前笑得魅惑的女孩,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脸,无话可说。
确实。
他心里从未把他们割裂开来。
凌夏眼眸幽深,把薛煦脸上的奶油舔干净,然后狠狠吻上了他的唇,不是轻碰,没有前戏,舌头强硬的撬开了他的牙齿,粗鲁,蛮横。
薛煦粗喘着气,面色潮红,在酒精的作用下,意识渐渐不清醒,看着这张脸,直接把他当成了夏菱,手紧紧环住他的腰热情的回应着。
两个人接吻就像在打仗,没有柔情,像野兽般舔舐啃咬,唾液搅动,互相都想要将对方拆之入腹。
火热而缠绵。
薛煦因为中途离席,回家后被薛父臭骂了整整两个小时。
但也只教训了他没有礼貌,没大没小,有关订婚的事只字不提。
薛父知道自己被这臭小子摆了一道。
他们因为事先没告诉他订婚的事,所以他半途走了也不能说他是因为不想订婚才走的,聪明的没留下把柄。
但薛父才不信这小子没听到一点风声,要不然怎么会掐点掐得这么准,他们依次给贵客敬完酒后,他刚准备宣布薛煦订婚的事,结果转眼人就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场把他气得心脏病快发作了。
薛父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耸拉着脑袋,看上去完全无所谓的少年,心里恨得牙痒痒。
也罢。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就不信他能逃一辈子。
薛煦父母在薛煦生日过后,第二天就走了,心里憋着气,但又无处发泄,脸色憔悴又阴沉,他们奇怪的注意到平日安静少语的夏菱竟然很热情的欢送了他们。
女孩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挥了挥手,脆生生的喊:“叔叔阿姨再见,记得常回来看看哦。”
薛父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不知怎的,解读出了“最好永远不要回来”的意思。
莫名其妙。
这女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答案当然是因为她不是夏菱。
凌夏送走二老,关上门,暧昧的对薛煦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现在终于没人打扰我们了,我们继续昨晚没做成的事吧。”
薛煦无奈的揉太阳穴,悔不当初,“你听着,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把你看成了夏菱才一时冲动,我没想要……等等,你脱衣服干嘛?”
他的声音猛然飙高,无比惊悚的看着凌夏大大咧咧的掀起衣服,他脱得很快,一下就把毛衣和里衫脱得干干净净。
女孩纤细白皙的身体暴露无遗,只穿着白色文胸和一条黑色长裤。
薛煦瞬间红了脸,颤抖的指着他,磕磕巴巴,你你你了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凌夏则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文胸皱眉,自语道:“难怪我昨晚睡得不舒坦,原来她戴了这么个玩意,她也真是,胸这么小还戴这么大号的,自欺欺人。”
他说着就要把文胸摘了。
薛煦虽然很认同他的话,但此时果断上前阻止了他,拿沙发上的毛毯紧紧包住他的身体,面红耳赤的低吼:“你他妈的真是够了!”
一连几天,夏菱都没出来,全是凌夏在跟前晃悠着,薛煦现在是真的怕了他,你说你要是和他打一架都成,来,随便打,不还手都行,可问题是现在的凌夏不玩那套,整天就是想上他。
还天天裸着身体在他面前诱惑着,看着夏菱那张脸,薛煦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把他给办了,最后迫不得已的躲到周嘉江家避难。
玩了一个晚上游戏,快十二点了都不愿回去。
周嘉江不解问:“你还不回去吗?”
“不回,在你家睡一晚。”
“又和凌夏打架了?”周嘉江了然。
薛煦语气沉重,“一言难尽。”
门铃突然响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周嘉江嘀咕,跑去开门,一看,是夏菱,不,凌夏。
“薛煦在你家吧?”他笑容和煦。
“他……他刚刚走了。”周嘉江结巴道。
“真的?”凌夏似笑非笑。
“不信你跟我到里面看。”周嘉江一看到他的笑容就发怵,胆战心惊的在前面带路。
到了客厅,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薛煦应该是听到风声躲起来了。
反应够快。
周嘉江吁了一口气,对凌夏摊手:“你看吧,没有。”
凌夏置若罔闻,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视机下面的柜门。
那是个很大的柜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放,是周嘉江故意清理出来藏人的,就是为了应不备之需,只有身边的朋友才知道。
薛煦缩在里面打游戏正欢,看到他时浑身一抖,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按理说,周嘉江家这个柜子的秘密凌夏不知道才对。
“走吧,回家。”凌夏笑得很温柔,甩了甩胳膊,“需要我请你吗?”
“……”薛煦憋屈的跟着他回去了。
周嘉江同情的看着薛煦凄凉的背影。
然后又看了看打开的柜门。
和薛煦一样奇怪着凌夏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另一边,薛煦刚回到家,还没开灯,凌夏便用力的把他摁在门上。
又来了。
薛煦心累,凌夏这欲求不满的性格能分点给夏菱该多好。
他刚想推开他,无意触碰到他的手,愣了愣,没动了。
凌夏见他终于听话了,满意一笑,凑近他的脸,快要吻到他的唇时。
薛煦略带迟疑的声音响起。
“是……小花吗?”
凌夏的动作猛然停住。
第60章
薛煦的话一出,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突然安静。
没开灯, 室内一片漆黑, 他看不清夏菱的脸,但能听到她陡然紊乱的呼吸声。
她在紧张!
薛煦愕然又欣喜, 还有点不敢相信,再开口时, 语气不自觉温柔下来, 带着三分小心翼翼。
“你真的是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