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多方博弈谈判之下,B国答应召集国内几个大地主共同卖一片土地给华国这边——毕竟他们土地很便宜,卖了换现金换物品,都觉得很划算。
有了土地,便能安置那些可以成为“流民”的组织,组织原本就有一套管理体系,他们所差的不过是谋生手段。
以前是靠手工业为主,劫掠为辅,现在要合法化,靠手工给A国旅游景点加工纪念品又不足以维持生计,他们表示希望伟大的女王陛下能给指条明路。
女王陛下下了圣旨:你们那些青壮年,又是抢劫又是打人的,不是很有力气吗?走,给我搭帐篷去!
说起搭帐篷这个活计,灵感还是来自于覃少爷。
自从上次两人出去野炊露营之后,出于某种不可说的遗憾,覃少爷总想在非洲大草原上再来一次。
但覃少爷总觉得自己如今也算是女王陛下身边的男人了,普通的帐篷虽然有野趣,但太寒酸,配不上他的身份。
住帐篷,除了野趣,还有一个词叫做野奢。
一整个工兵连的团队为你服务,搭帐篷的地点可以是沙漠里的凹地,也可以是能观看角马过河的岸边,还可以是任何一处的草原。
随时随地,你都可以搭建出一副由玻璃和帆布组成的行宫。
有客厅有卧室还有厨房。
华美,宽敞,舒适,可以媲美世界上任何一家豪华酒店。
清晨,你在超豪华柔软大床上醒来,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床上,你睁开眼,发现一只大象正隔着玻璃欣赏你的睡姿,打个招呼,甩甩鼻子,它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
或者这边你在吃早饭,那边一头狮子隔着玻璃也在进餐——一只血淋淋的羚羊或者鹿什么的,旁边还有一群斑鬣狗,虎视眈眈地等着捡漏,狮口夺些残骸。
狮子不爽自己的口粮被觊觎,会发怒驱赶,但鬣狗无耻又猥琐,集体配合,声东击西,生生地从狮子口中夺下一多半的食物,头上还有秃鹫盘旋,趁乱叼走一两块肉之类的。
活生生的动物世界,你可以一边喝着牛奶吃着煎蛋,一边现场观摩。
合适的时间,你还可以在河对岸有角马聚集的地方搭好帐篷,一边观看近在咫尺的河流,一边享用你的下午茶,直到第一匹角马跳下河岸。
他们离开帐篷,开了辆吉普车以便近距离观察。
角马是一种逐水草而居的生物,每年会有一百多万的角马要进行大迁徙,那是自然界中最壮观的奇景之一。
然而这场奇观又是非常残酷的,在头马的带领之下,从第一匹入水的角马开始,它们便没有了回头路。
它们最开始可能是害怕的,因为任何动物对水火都有天生的畏惧,但他们又是勇敢的,一旦下水,为了更丰富的食物,为了不被饿死,它们连试探都不会再有,一匹接着一匹,毫不迟疑,绝不退缩,勇往直前。
连母马都不会顾忌身边的幼崽,那些幼崽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争取生机。
纯白的背后是阴影,生机永远伴随着死亡,以角马为食的狮子、猎豹、鬣狗、豺狗等食肉动物则紧紧追随在角马大部队旁边,伺机捕杀落单的倒霉蛋。
而水里,还潜伏着世界上最大、最凶残的尼罗鳄,假扮成一截截的朽木,空着肚子等待送上门的美味。
天空中,则盘旋着嘴如铁钩,可以轻易撕破角马的皮,拖出内脏食用的秃鹫。
步步惊心,处处杀机。
每次过河结束,河里的角马尸体都能多到阻塞河道。
但这却是保证角马这个种族得以延续的重要手段,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公平而又残酷。
姜棠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脸上表情肃穆宁静,嘴角紧紧抿着不发一言。
两人无需像旁边拍照摄像的游客一样蹲守,不过是看了片刻,覃骁便发动车子离开,车旁不停地跑过已经过了河的角马,它们奔向水草丰美的草原,继续新的生活。
后面是它们继续努力的同胞,或成功,或失败,生死只在一瞬间。
奇特的是,等他们开车行驶一段时间,发现下游居然有一段河道的水量,比刚才那群角马过河的地方小了一半不止。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满是遗憾,那群角马侦查工作做得也太差了吧!如果在这里过河,一定能减少许多伤亡,水量小的话,不仅过河时间减少,鳄鱼也藏不了那么多!
“这里的动物和人都一样,一根筋。”覃骁下了定论“女王陛下,您的那群臣民,宗主国以前让他们种棉花和咖啡,他们就不知道种点儿能填肚子的东西,有把子力气能打家劫舍,就不知道还能干点别的赚钱的营生,看来这教化工作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覃骁给他们找的新营生,也就是搭帐篷,还真是一条很好的生财之道。
这边是旅游胜地,淡季旺季房价天壤之别,而且酒店建好了是不能移动的,广袤的草原景点星罗棋布,住在城区的酒店,除非能搭乘直升飞机,否则去任何地方都要很久的车程。
由于成本造价问题,又不可能在任何地方都建造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否则淡季的时候无法回本。
这种超级豪华的帐篷行宫就不一样了,东西可以重复使用,所需要的不过是人力,碰巧,本地多的是价格低廉的劳动力。
覃骁便请了专家过来,将组织里的青壮年劳动力,训练成一个专门搭帐篷的团队。
训练后的实习内容,就是免费给华国过来的老板们服务,以此来弥补他们之前被劫持时受伤的心灵。
老板们谈完合同之后,一边品尝着红酒牛排咖啡,一边看着昔日拿枪指着他们的匪徒,现在汗流浃背工蜂一样忙碌地帮他们搭帐篷,再优哉游哉住着“行宫”游遍非洲大陆,一口恶气尽出,尊严和人生赢家的感觉又找回来了。
广袤无垠又没有工业污染的非洲大陆,星空远比上次更加璀璨明亮。
覃骁和姜棠住在最大最豪华的那间“行宫”里,身下睡的也是超豪华的圆型水床,而非上次简易的气垫。
“不要了…你不要这么疯好不好!明天还要送长辈们回国…唔。”如同离岸的鱼一样,姜棠喘着气挣扎,想下床躲开,又被一双铁臂捞了回去。
“刚才是谁说女王可以养后宫的?今天不把你伺候舒服了,我这地位还能不能稳了?来啊,继续!”
水床上方,是透明的玻璃屋顶,满天星辰似乎触手可及,但看着床上纠缠厮磨的那一对人儿,星星似乎都害羞了,想看又不好意思,一直眨啊眨地。
第57章
覃骁和姜棠的订婚仪式, 按照肖岚的原计划, 要请的嘉宾至少要包括首都半个娱乐圈和半个政商圈, 剩下一半之所以不请,那还得是对方不够分量。
如今所在的地方,在肖岚眼里, 那就是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如果不是独子在这边出事, 肖女士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这里。
为了儿子, 她还拉下面子向前夫求助, 就为了让航空管理局快速批下她私人飞机的飞行航线。
当然,二十多年来肖女士第一次低下她高贵的头颅, 效果还是很好的,不仅航线批下来了,还附赠一个乘客。
覃校长斯文儒雅的面庞有了丝崩裂“你是不是忘了,覃骁也是我儿子?”用得着求吗!而且她这样子像是求吗?肖岚这种高高在上泾渭分明的姿态, 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吧。
高高在上的肖岚,对于在非洲举办独子的订婚仪式,自然是不满意的,就算有好几个国家的总统以及华国驻外大使们可以参加, 也是一样。
她就是觉得逼格不够, 除了这边出产的钻石她还算喜欢,别的东西她一样都看不上眼, 就连同样的国际品牌连锁酒店,她都嫌弃这边是带着牛粪味儿的。
郁瑾对此不好说什么, 自古以来,不管订婚还是结婚,女方这边从来不会嫌弃太过隆重,反正花钱和费事的都是男方。
郁瑾在很多方面都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她当年结婚就9块钱领了个结婚证,买包喜糖一发,再请同事同学亲朋好友吃了顿饭,就完事儿了。
郁将军因为她的草率气的整整一年没和她说话。
可当时姜棠的爸爸姜栋梁是没有能力举办婚礼的,哪怕是一场很普通的婚礼。
如果婚礼由郁家这边办,会给人感觉像倒插门,姜栋梁不同意。
但郁瑾再刚,再粗枝大叶,她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对婚姻和仪式感就有幻想。
如今亲家要给女儿大办订婚典礼,她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连肖岚近似吹毛求疵的挑剔在她眼里都可爱了起来,这两位平日里没什么交集,互相知道对方但多多少少有些王不见王心理的女强人,就订婚典礼一事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要办,要大办,要不惜人力物力地大办!
只要儿女乐意,要是能去月球举办太空婚礼,恐怕俩人都不嫌麻烦。
关键点就在这个“乐意”上面。
话说当时历险归来,二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他们就被订婚了。
对于外面铺天盖地的新闻,姜棠表现的非常淡定,见她不在意,覃骁也就放心了,把一个珠宝盒递给她。
他递过来的样子,直让姜棠怀疑里面装的是一块糖,就像上次她给他吃糖一样,甚至比那天的态度还要随意。
但盒子里装的并不是糖,而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浓彩粉钻,颜色已经近似于红,璀璨炫丽,光华闪耀,虽然姜棠宁可它只是一颗樱桃糖。
虽然女人对美丽事物的本能让她眼睛黏在钻石不想移开视线,但她还是把盒子合上,抬头看着覃骁,目光清明,态度坚定:“我想,我们要好好谈谈了。”
“你要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在这种情况下订婚,以后再反悔会是很麻烦的。”姜棠试着和他讲清楚利害关系。
按照姜棠对他的了解,此时覃骁的反应应该是脸色一黑,或阴沉或愤怒,或用言语或用体力来压迫她,如果天时地利允许,说不定还会带她去床上滚一圈,直到双方筋疲力尽忘了之前的话题为止。
因此,姜棠特意选在上午,并且是头一天体力消耗十分严重的上午和覃骁谈这个问题,就是为了避免某人一旦谈崩就用流氓手段解决。
姜棠觉得她只想谈恋爱而不想结婚,或许她和郁凌云本质一样渣。
只不过郁凌云是男人,所以渣的早而且渣的明显,而她从小乖乖女当久了,渣的属性被隐瞒了,最近才显现出来。
可是没想到的是,覃骁今天听了她的话,丝毫没有动怒的兆头,而是淡定地低头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眼皮低垂,长而且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伸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脸庞也随着身体的动作微微倾斜,光线打到他的侧颜,线条硬朗却不粗糙,弧度优美却不娘气。
放好杯子,覃骁抬头,狭长的眼睛从斜下方撩了她一眼,姜棠顿时感觉心脏“砰砰”紧促跳了两下——不得不承认,这厮的外表太给他加分了。
她就是被男色耽误了,否则以这人无耻行径——不过是酒后一夜情而已,就步步紧逼,挟持追踪舆论攻势全都用上了,直到逼她就范。
不说换个丑的吧,就算覃骁只是普通长相,姜棠早八百年就送他吃牢饭或打他个半身不遂了。
哪像现在,明明昨晚全身上下被他折腾的像是要散架一样,现在不过一个眼神,就又让她心里小鹿乱撞。
你个色胚!姜棠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咬牙顶住诱惑,以刘胡兰女士的大无畏精神,迎着覃骁的目光直视回去:“我说的反悔,是我们两个人都有可能,万一你以后碰上真正喜欢的人该怎么办?”
饭可以吃,床也可以上,尊严和自由还是必须争取!
轻启薄唇,覃骁终于开口,态度依然气定神闲“如果以后我有喜欢的人,你会不会放我离开?”
“当然!”姜棠高昂着脖子,面庞冷凝高贵,像一只优雅美丽的白天鹅“我才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只是脑海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想到覃骁对她做的那些事可能也会对另外一个女人做,她必须紧紧咬住牙关才能阻止自己尖叫出来,手上不自觉地抓住腿上的裙摆,真丝面料的高定小裙子被她抓出两朵牡丹花样的褶皱。
却见覃骁忽然倾身过来,热热的鼻息喷到她脸上,身上的木香味儿混着一丝咖啡香扑面而来,姜棠紧张地空咽了一下,身子向后躲,却发现无处可躲,他的手臂已经合围着阻拦在她腰后,将她牢牢禁锢住。
“那不好意思,我可没这么好的风度,如果你要看上哪个野男人,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后悔爹妈把他生出来,至少不该生成个带把的!”覃骁的脸庞依然英俊迷人,甚至面带微笑,但说话的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姜棠瞪他:“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也算个知识分子,说话怎么这么……粗俗。”
拢住她的腰往身前一带,姜棠和他的半个身体已经贴到了一起,真丝的面料十分柔软贴身,隔着衣料他们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曲线。
姜棠不得不尽量将上半身往后仰,从而直视覃骁,尽量不在气势上输他太多。
结果他偏偏不肯配合,不仅弯腰凑的更近,还低低地凑在她耳边调戏“不好意思,姜淑女,我原本想配合你克制一下自己的,可谁让后来我发现每次忍不住要粗俗一下的时候,你就,嗯,特别兴奋呢?”
“轰”的一下,姜棠火速又烧成了个番茄,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推他一下,却没推开,被覃骁紧紧揽住她贴在身上,并警告她:“别闹,再闹回床上,今天上午就出不了门了。”
说完之后,他却低头噙住她的唇,细细地亲,慢慢地品。
这一亲,就亲到口腔里和他一样充斥着黑咖啡的苦涩味道,亲到两腿发软再也站不住被他揽住抱起坐在他大腿上,亲到小脸绯红呼吸紧促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半天才平复好心情和呼吸,姜棠却还没忘了初衷,并挣扎着控诉:“覃骁,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一直用x解决问题!”
覃骁也稍稍放开她一些,虽然还是坐在他腿上,但上半身得到了自由,覃骁看着她的眼睛,脸色前所未有的正经:“糖糖,我不是要用X来解决问题,我只是……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