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托女脸色一变,对殷俊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殷俊还没说话,都是饭店的人已经察觉架势不对了。
既然这局已经被拆穿,到了撕破脸的地步,那该上前线的就不是酒托女是另外的人了。
祝央余光看见吧台那边已经聚了好几个人,估计是到了结帐那环用的。
她笑了笑,也不理会酒托女倒打一耙的质问。
对殷俊道:“吃饱了吗?吃饱了就结账回家吧。这些酒你喝没喝?”
殷俊摇摇头:“我没喝,就面前倒的这杯都还没喝完。”
但实际上,那些酒均是已经开封了,想退那是给你把路堵死了。
祝央道:“这也好算,你喝了多少给多少的钱,餐费就AA吧。”
“老板,结账!”
酒托女闻言顿时不干了:“凭什么?耍我是吧,邀人出来让女生结账,你好意思吗你?”
“怎么不好意思,见个网友又不是见明星,还得见得倾家荡产不成?你脸上哪一块值得别人一掷千金呐?”
酒托女做这行这么久,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作何感想。
这会儿都已经撕破脸了,也不掰扯这些,便一副光棍的嘴脸道:“我没钱,我出来见男人,从来不带钱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时候饭店已经把账单拿过来了:“小姐您好,一共是28880,您看是刷卡还是现金。”
祝央笑道:“哟!咱们这儿谁结帐还没掰扯清楚呢,你们倒是眼尖,直截了当就把账单递过来了。”
说着指了指酒托女:“按消费来算,账单明明应该递给这位小姐的,我弟吃了几个饭加一杯酒,1000块顶天了吧?”
“你们不去找消费大头的,反倒找零头结帐,够有意思的。”
店里的经理笑眯眯道:“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纠纷了,我们开店营业,给了商品和服务就只管结账收钱,这个天经地义。”
“既然那位小姐说身上没钱,总不能一个两个都没钱,让咱们饭店承担这笔损失吧?小本经营而已,实在担不起。”
酒托女这会儿也帮腔道:“对啊,你先结了呗,僵在这里也难看,难道今晚住在这里不成?”
殷俊脸皮薄,这不要脸的里外夹攻一搭一唱让他脸色愤愤又尴尬。
但是祝央却是漫不经心的拿过账单,指了指上面酒的价位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两款酒通常的售价只有500多吧?你这可贵了五倍不止。”
饭店经理对这种事已经应对自如,笑道:“不同的地方,商品售价肯定不一样。超市里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到电影院要卖八块,那可是八倍的售价,所以每个地方肯定有不同的定价标准的。”
“这话你就跟工商局说去吧!”说着祝央作势要打电话。
却见几个壮汉已经围了上来,经理接着道:“我们这里的商品都是明码标价,菜单上酒水价格一目了然,并不存在欺诈行为。”
“要是觉得贵,您一开始就别点,消费了我们的东西,您要质疑也好上诉也好,也请先把帐结了。”
“还是说您这是要吃霸王餐?”
祝央摊了摊手,一副算你们狠的妥协架势:“行,结账就结账,今天就算我们认栽。”
接着就将手伸进随身的小包,看这是要掏钱包刷卡的架势。
可没料到,她却从小包里抽出了两沓纸币,随手就是往桌上一扔。
他们看着只能放两部手机的小包是怎么装下这么多现金的,已经没人想过问。
关键是看到钱掏出来,酒托女还有饭店经理都露出胜利的神色。
殷俊见他小表姑掏钱,心情又是焦急又是颓丧。
经理正要伸手去拿钱,接着就又有好几沓钱砸了下来。
众人一惊,这还没完。那女的还在不断往外掏钱,一沓接一沓,她那屁大点儿的小包就跟个无底洞似的。
等她停下来的时候,桌上起码有20万的现金。
酒托这一伙有点懵,便听她道:“既然结账达成了共识,那就继续消费吧,就刚才那酒,再来50瓶。”
一伙人以为这人气得石乐志,看着桌上触目惊心的一沓沓钞票,现金给人的震慑力始终是手机银行里的一串数字无法比拟的。
几人哪里有不应的道理?立马去酒柜的去酒柜,去库房的去库房,不一会儿五十多瓶白酒就摆桌子上了。
经理问道:“小姐你看是现在开还是打包?或者也可以寄存在咱们这里。”
祝央手一挥:“全打开。”
接着又是此起彼伏的来瓶声,别说,五十多瓶酒,光开就要开一阵。
等所有酒开好,殷俊看他小表姑都是懵的。
他央央姐还有祝未辛那小子两姐弟虽然是富二代土豪,平时开销也大方,但又不是没脑子的傻多速,有记性以来还真没见他们干过这么置气的傻事。
这孩子此刻只以为是自己闯的货,要不是他出来见网友,哪有后面的事?都是他自个儿傻,钻了人家的套。
一时间羞耻又难过,正要劝祝央别置气了,便听她开口道:“喝吧!”
众人闻言,不知道她这话对谁说的。
就见祝央拎着一瓶酒就是往桌子中央一扣:“既然我花钱来看你喝酒,那就要我说停才能停。”
说着酒瓶子一推,整瓶刚开封的白酒就滑到了酒托女面前。
酒托女脸色一变,这么多酒就是喝死她也喝不完呐,便抓着包起身道:“吃顿饭这么多破事儿,谁理你们这些疯子。”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却被祝央一把抓住了胳膊。
对她道:“小妹妹,你想喝就得有冤大头给你结账,不想喝就拍拍屁股走人,世道哪是这么好混的?”
“既然想走,那就动作快点抓紧时间吧,我还想早点回家睡觉呢。不过这些酒嘛,今天是必须得到你的肚子里,那时候我可不在乎你是用喝的还是用别的方法给弄进去。”
酒托女有些想笑,这些人也不看看周围。又恐吓胁迫好歹也在自己的地方人多势众再拿底气出来。
在别人的地头,都认怂了还嚣张什么呢?
果然见她挣脱不开,周围的大汉上了前来,伸手就打算分开两人。
可手还没碰到祝央,几人就被一股巨力扭翻在地。
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酒托一伙儿都没反应过来。
“看你们这么热情,怎么是想陪着他一起喝?早说嘛,喝酒这种事,自然是来者不拒,有什么好激动的。”
接着就下巴一扬,跟着来的路休辞和谢奕,两个游戏中的大佬,彻底就沦为了最低等的打手小弟。
一个随意拎起一个人,另一个抓过桌上一瓶酒就给人嘴里灌去。
一时间画面跟堂口里收拾人有点类似,两人一连灌了好几个,谢奕才反正过来。
“诶不对啊,我在干什么?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天师,一个个富商煤老板见我都要排队的,我干嘛要做混混一样事?太伤格调了。”
说着瞪路休辞:“都你,打配合惯了,你一动手我就下意识跟着也动了。”
祝央这会儿也把那酒托女按了下来,正架着一瓶酒对着她的嘴倒。
闻言道:“格调?某人晚上被区区贞子吓得尖叫的时候就没什么脸可说了。”
“哦对了我还有你尖叫的音频呢你要不要?”
“姐,大姐,大小姐,我错了,我就是做狗腿子的料,谁都别拦我。”
不过这几个人也是不经用,一人才灌了不到两瓶就不省人事了,喝进去的还没有洒出来的多。
祝央也不是真要人命,见几人扑了,便收拾了钱扬长而去,酒钱结果是一分没付,只给了几百块的小费让服务员收拾残局。
然后顺手又打电话举报了这家店。
回去的路上殷俊整个人闷闷的,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我嫌弃中。
祝央拍了拍他道:“多大点事,人走路上哪儿能不踩几坨狗屎,鞋子扔了事情就算过了啊,别纠结。”
殷俊闷闷道:“明明网上感觉挺好的,没想到会是这样,还让你这么兴师动众的。好蠢!”
“也不怪你,这一行都有自己分工的,隔着网线要精神包装一个人太容易了,再说跟你聊天的和跟你见面的都不一定是同个人呢。”
“有可能是个专门研究你们的抠脚大叔同时吊你们好多人呢。”
殷俊猛的抬头,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姐你这是在安慰我对吧?可我怎么觉得更扎心了?”
又闷闷道:“这事你别告诉阿辛那小子啊,不然他起码拿这事笑我三年。”
“放心放心,不能够。”祝央满口答应。
结果一回到家祝未辛就指着殷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傻逼,叫你傻不愣登的面基,这下玩脱了吧?笑死我了哈哈哈…”
殷俊回头看着祝央:“你刚刚才答应的,为什么还是把我遇到酒托的事告诉这家伙?”
这哈士奇说话之快,祝央拦都来不及拦。
果然,祝未辛那边顿了一下,接着发出更加夸张的爆笑:“卧槽原来你碰到酒托了?哈哈哈哈…,我只是见你一副霜打窝瓜样诈一诈,结果这么劲爆的发现给我炸出来了哈哈哈…”
祝央看着殷俊那懵逼的傻样都想扶额,这货也不是一两天的被祝未辛坑了,要说这孩子单纯了点,但在外面也不算傻,咋就在祝未辛面前不长记性呢?
祝未辛幸灾乐祸,殷俊恼羞成怒,两人顿时开始追打拆家,祝央也不理会,上楼拉着路大头陪她一起拆衣服吊牌。
到了第二天终于把游戏世界带出来的衣服送给她妈了。
祝妈果然喜欢,拉着女儿乐呵呵比划。
祝爹则因为闹出那档事最近是很有些在家里抬不起头来,眼巴巴的也看着女儿。
祝央便掏出之前鬼屋里的鬼全员出动围剿仇人时,给她带回来手信。
“喏!这是我从谢大师那儿得来的,爸你戴着辟邪,别又被污糟事缠上了。”
祝爹一听谢大师的牌面,自然对物什的灵性深信不疑。
只见那东西就是一柄巴掌大小,用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个铜钱穿成的小驱邪剑,随身戴着倒是不成问题,于是便连连称好。
又问自己闺女:“我见阿辛这两天开着新车嘚瑟,那车不便宜吧?你是不是没多少钱了?爸一会儿给你转点。”
祝央摆手:“不用,我有钱,以后你们都不用给我生活费了。”
祝爹祝妈一愣:“你哪儿来的钱?”
祝央随口就编:“在学校那边跟人合伙搞了个项目,结果居然回报不小,这会儿已经上正轨了,赚大钱不好说,不过自己花绝对够了。”
实际上她光是靠游戏赚的积分就是十几万,换算成钱现在就有十几亿之巨,这是她自个儿凭本事得来的,还不算路大头那儿的预备金库。
就是这会儿她爸要是做生意出了什么纰漏,她都可以出手转圜一二,哪里还用管爸妈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