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得知的时候当时就有点无语,她这么光芒四射的人,这种刺客一样的躲藏技能怎么看都和她不搭吧?
不过联想到不少蠢鬼被吓得吱哇乱叫的傻样,祝央心想难不成狗比游戏让她在吓死鬼的道路上再接再厉不成?
不管怎么说,和玩家们打完招呼,祝央也揪着弟弟的耳朵出了游戏。
两人同时出现在她的卧室,果然时间才过去一两秒。
祝央也是觉得自己倒霉催,接下来才是比手撕鬼子更硬的一场仗了。
她转过头看着祝未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游戏正在给他发出是否确认成为玩家的邀请。
祝央面无表情道:“拒绝!”
祝未辛闻言表情飘了飘,往后挪了两步——
“姐你好歹让我考虑一下啊,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一秒就做决定?”
祝央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就范,冷笑:“进游戏就明确跟你说好的事,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还有谁告诉你我给你权利让你考虑了?没商量,拒绝!”
祝未辛道:“游戏说了,我要是选择拒绝,记忆也会消失,你就这么想让我对自己姐姐经常面临生死威胁,却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只要一想到你这么危险的时候,我可能就在隔壁打游戏发笑,等第二天起来,很可能看到的就是你的尸体了,我就难受得要死了。”
祝央毫无所动:“所以呢,于是你就要自己也经历我这经历,让我通关的时候不但得担心自己没命出去,还得担心自个儿弟弟是不是也哪天没命出来?”
“咱奶奶可说过了,你是咱老祝家的根,祝家可就指着你传宗接代了,你没了怎么行?”
祝未辛梗着脖子道:“奶奶这么说的时候,你当时可是大吵大闹她重男轻女,威胁她不认错就把我带出去扔掉来着,吓得奶奶从此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你现在跟我说这套?”
祝央一巴掌给他脑袋扇下来:“顶嘴是吧?你就说说你加入有什么用?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组队道具特别稀有,路大头至今都没找到,不然咱俩早组队了,我难道不想机灵的人伺候我啊?”
“那他找不到不代表我也找不到,万一我运气好呢?那我就可以每次都跟着你了。”说着握住他姐的手:“姐,你别老想着不牵扯我,我真的害怕你出事?”
祝央挥开他的手:“你担心我?那之前是谁差点上吊的?就你这通关水平,咱俩谁先死还说不定呢。”
“我那是局外人,没有任何加持,我都跟你说了,解决的办法有的事。先不说那绳子手术刀一划就断,那种粗细程度,我只要拽着一用力就能利用体重掉下来,你知道我引体向上做得有多好吧?”
祝央见他真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也烦了:“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拒绝,想反了天是不是?”
祝未辛不说话了,可嘴巴嗫嚅了两下,一向他姐指哪儿打哪儿的一人,唯独这次却没有听她的话。
“行!”祝央点头:“行,你厉害,我知道了,随你。”
祝未辛脸上一喜,但这表情还没做完,就看到她姐从搭在一旁椅背上的浴袍上扯下浴袍腰带。
接着自顾自出了门。
祝未辛一懵,连忙追了出去:“姐你大半夜去哪儿呢?”
他姐没理他,直接来到了大厅。
大厅里有一盏漂亮的水晶灯,奢华大气,悬挂在客厅正中央。
祝央直接来到水晶灯下面,从餐厅搬了张椅子,过来,整个人站了上去。
祝未辛全程跟着他姐,整个人都是懵的:“姐,姐你干嘛?”
“修灯泡呢?没看见哪盏坏啊。”
接着祝央就把那根带子搭在最下面一层的金属挂钩上,飞快的打了一个结,然后把自己的脖子套了进去——
这才看着祝未辛道:“我受够了,被游戏耍得团团转还不够,男朋友也陷这坑里,自己弟弟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也憋足劲往里凑。”
“还真特么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一样。成啊,你想玩是吧?自己玩儿你的,我先闭眼了,省得每天担惊受怕的不知道多久是个头。”
“你要是一路走到高处,逢年过节想着给你姐多烧点钱就是了,我大手大脚这毛病估计死了也改不了了。你要运气不好哪天狗带,咱姐弟俩正好团圆。”
“就是可怜了咱们爹妈,养大两个孩子结果到头来一场空。不过死都死了说这些也太远。”
说着冲弟弟挥了挥手指:“拜拜!你先玩儿,我就先走一步了。”
接着就要踢开凳子,祝未辛忙把他姐抱住,眼泪哗的就出来了——
“姐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呐?干嘛这么逼我?我知道你才舍不得死呢,你故意吓唬我对不对?可这样我也难受啊,我什么时候能逼我姐上吊了?”
“那你拒绝不拒绝?”祝央从上面盯着他道。
祝未辛一听脸上又浮现出不情不愿的纠结表情,祝央见了,作势又要踢凳子。
祝未辛连忙道:“好好好,我拒绝,我拒绝还不成吗?”
接着大声道:“他妈的,听不见外面这动静吗?催催催,催魂呢?拒绝听见没有?”
看来游戏再让祝未辛做选择的时候,依旧也是没过几分钟就各种脑内骚扰。
祝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是头发一抹,面露嘚瑟——
小样儿,跟她斗,小到坐地打滚,大到威逼利诱,她就没让家里人妥协不了的事。
死自然是不可能死的,好吃的东西那么多,漂亮的衣服年年有,正直青春美貌,谁会去当个舌头伸直的吊死鬼?
不过祝央还是死死的盯着祝未辛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接着看着他从难过不甘逐渐变得空白茫然,随即还看了看四周:“姐,我不是去你房间找你吗?咱俩怎么在这儿?”
接着看到她姐一副要上吊的德行,立马慌了:“你这是干什么——”
没说完就被他姐堵住了:“嚎啥嚎?我就突然想试试这挂钩结实不结实而已。”
见她弟弟一副看她抽风的表情,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挥挥手:“成了,你让开,我下来。”
“哦!”祝未辛听话的退开一步,但却忘了松开手。
结果就这么把凳子上的祝央给带了出来,祝央正准备松脖子呢,突然被勒紧。
脚一蹬踢翻了椅子,要不是祝未辛手还没松,她就直接上吊了。
可饶是如此,脖子依旧被勒得难受:“蠢货,你在干嘛?想吊死我是吧?快放我下来。”
祝未辛心里一急:“不是,姐你别乱动,我正在放呢,你小腿别动,我去你手捂着我眼睛了,我看不见上面。”
“你倒是快点啊,我特么,这么多鬼怪没搞死我,死这儿你让你姐做鬼怎么见人?”
两人手忙脚乱,场面一时混乱不已,这时不知哪里飞来一只筷子粗细的水柱,那水柱子弹一样掠过。
祝央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布料割裂的声音,浴袍带子应声而断。
祝央的脖子终于解放出来,两姐弟却因为惯性双双跌倒在地。
爬起来回头看去,就看到路休辞脸色不好的盯着他们。
“你们在家没事就是上吊玩?”
第46章
姐弟俩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祝央抬手就是一巴掌冲她弟弟削过去——
“你就是个讨债的。”
祝未辛也委屈:“那大半夜你干嘛非要试挂钩结不结实?而且冰箱里拿几斤猪肉就可以试的事,你干嘛非得伸脖子?”
“还说我傻呢,我五岁过后也没这么缺心眼的。”
说着一双眼睛鄙视的看着他姐,一副‘看看你在外边待的这三年,人都待傻了’的表情。
把祝央噎得不轻,这小傻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能怎么解释这抽风的行为?
祝央看着这傻狗那‘你呀你,真让人操心’的嘚瑟架势,一副被管束的小孩儿翻身把歌唱的欠样,就牙槽痒痒。
关键是还有个路大头在门口站着问他们要解释呢,祝央这会儿也不好说,便拉他进来关了门:“一会儿说,杵在这里干嘛?吃宵夜没有?没吃我让阿辛做。”
祝未辛不乐意了:“凭什么啊?蹭饭的时候顺带匀点已经够意思了,我还得专程伺候他?”
接着又指着路休辞道:“哦对,差点就被你带偏了,你还好意思质问我们?你怎么进来的?”
路休辞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祝未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姐:“你干嘛给钥匙他?”
“要不给我刚刚就死在你个蠢货手里了。”接着祝央摆摆手:“我饿了,给我煮点饺子去,也给你自己煮点。”
她不说还好,一说祝未辛也感觉饿了,要说他们吃完晚饭到现在也就三小时,可这会儿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活像一整天没吃饭似的。
这是自然,在游戏世界里,这一整天,可不是早上吃了东西过后,一整天都没再吃饭了吗?
打发弟弟进了厨房,祝央才把刚刚那场游戏的事告诉路休辞。
这会儿还心有余悸:“一开始在游戏里看到他的时候,鬼都没吓死我差点让他给吓死。”
路休辞听了也直皱眉:“倒是有这样的规则,我没有意外拉局外人进过游戏,不过有听说有人这么干过。”
见祝央看过来,路休辞耸耸肩:“有心存侥幸的亡命之徒,把游戏当做淘金地呢。本来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勾当,如果游戏完成度高,奖励确实丰厚。”
“不过这种玩家一开始容易遭到游戏的格外关照,普通新人玩家也很少与这样的玩家分到一场,这个群体的死亡率也更高,不过能熬出来的,也大都本事不凡。”
“你现在还没碰到过这种玩家,但还是不得不防,虽然游戏禁止玩家之间相互攻击,可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别的不说,端看路休辞手里那么多张通关券,就知道很多事可操作余地还是有的,他这还算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但有些玩家行事就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了。
祝央心里不是没想过这点,只不过迄今为止碰到的玩家都是傻白甜,所以从始至终还算其乐融融。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然不可能敌人永远只是游戏里的鬼怪或者NPC。
她撇了撇嘴:“说得就跟谁没被游戏特别关照一样。”
路休辞失笑,看了看她。
这倒是,说起被游戏格外关照。好的也好,坏的也好,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玩家这么被游戏偏爱的。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会挨打。
知道祝央这会儿心里还有些担心弟弟阳奉阴违,他安慰道:“别担心,一会儿我帮你试试他。”
据他的说法,局外人在现实世界是没办法看见某些特殊的技能道具的。
比如先前祝央卖给林茜她们的符纸,这种大路货不绑定使用人群,也无需特殊技能开启,自然不在游戏隐藏限制内。
但很多高级道具,就比如祝央那本书,便不是现实中的人该触及的领域了。
于是按照路休辞的吩咐,祝央把那本人皮书拿了出来,就摊开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