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般做了什么不好的梦,都会赖在他身上,不是一两次了。
挂好西装,走到床头柜边,他把手机拿出来充电,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始脱手表。
盛夏把他的枕头拿过来塞在身后靠着,随后把手伸过去,任彦东正好取下表,看了看她,把手表套在她手腕上。
盛夏没事就喜欢戴他手表玩一会儿,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喝酒了?”
任彦东开始解衬衫纽扣,“嗯。”
盛夏:“喝了几杯?”
“没醉。”任彦东转身去了浴室。
盛夏玩了会儿手表,没什么意思,给他将手表放到床头柜上,关了她这边的床头灯,睡觉。
她跟任彦东之间大多时间就是一潭死水,只有在床上时,才会有波涛。
当初闵瑜知道她跟任彦东在一起后,痛心疾首了好几天。
闵瑜恨铁不成钢:盛夏,你是有多想不开啊,你找块冰山搂在怀里,没冻死你啊?!
我打小就认识任彦东,他是没心的男人,你懂?你受委屈了哭上个三天三夜,他还以为是你泪腺出了问题。
我小时那会儿,怎么不把任彦东给打死呢,省的祸祸你。
任彦东从浴室出来时,盛夏已经窝在被子里睡了,背朝着他那边。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关了灯,躺下来。
盛夏其实没睡,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躺下。
过了会儿,她转身。
任彦东平躺着,声音略沙哑,“没睡?”
“睡了。”她伸脚,踹到了他腿上,假模假样道歉:“不好意思啊,腿太长,伸到你那边去了。”
任彦东抬手,把壁灯开了一点,仅够照亮床头这边。
他覆在盛夏身上,抬起她的头,把自己手臂给她枕着,将她圈在怀里。
他身上有独特的清冽气息,又混合了红酒的味道,盛夏有点沉醉,她喜欢交流的时候有光,任彦东也是,喜欢看着她的眼。
圈子里不少女人经常讨论任彦东,说不管哪个女人,被任彦东这样的男人抱着,亲着,不用做别的,就足以攀上高峰。
后来又有人说,被他盯着,深情的看几分钟,也能到高峰。
盛夏感觉高峰还不至于,不过动情是真的,身心都动情。
灯光有些暗,任彦东的脸部轮廓更显深邃、透着锋芒,眼神深不见底。
盛夏双手绕着他的脖子环住他,跟他对望,低声道:“想不想我?”
任彦东低头,把她的唇含在嘴里,之后攻城掠地时,之前那个扫兴的梦带来的余伤,也彻底复原。
在他怀里时,盛夏又想起之前那个梦,要是真的发生了,她到底会不会绝望?
不过以他的定力和克制力,出轨不会。
就是他那颗心,有点冷,甚至是淡漠。
任彦东看着她的眼,发现她走神了。
接下来,盛夏自然受到了惩罚。
任彦东一直亲着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可能是两人快一个月没见,盛夏感觉任彦东今天特别照顾她的感受,亲吻、拥抱都迁就着她。
最后,盛夏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久久没能平静。
任彦东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要不要洗澡?”
盛夏摇头,“没劲了。”
任彦东没再多言,把灯关了。
房间像是拉开的夜幕,一片漆黑。
盛夏有个习惯,每次交流之后必须得让任彦东抱在怀里,直到她睡着.
翌日。
七点钟要去拍杂志封面,六点钟的闹铃准时开始闹。
盛夏第一次比任彦东起得早,关了闹铃,她转个身,拍拍任彦东的手臂。
任彦东下意识的,抬手把她收到怀里。
盛夏的脸正好埋在他心口处,感受着他的心跳。
又眯了两分钟,她也没敢深睡,爬起来后没找着她那件薄的不能再薄的睡衣,应该昨晚脱在了任彦东那边,被他压在了身下。
盛夏赤脚去衣帽间找了件任彦东的衬衫套身上,正好遮住腿根,边走边随意扣了几粒纽扣。
她在卧室喜欢赤脚,浴室是瓷砖,她便定制了自己喜欢的花色地毯,每次都从洗手池一直铺到浴室门口。
昨晚演出太累,懒得弄。
她从置物架上拿了地毯,铺好。
洗簌完,等她出去时,床上的人早就起来,屋里也没人影。
盛夏敷了张补水面膜,打开窗帘。
院子的游泳池里,任彦东正在游泳。
已经十一月底,即便池里的水是恒温,可露天的温度并不高,他也不嫌冷。
欣赏了一会儿男色,她揭了面膜做基础护肤。
闵瑜的时间观念一向很强,说七点来接她,绝不会提前一分钟。
现在才六点四十,盛夏窝在沙发里刷手机。
几个小时过去,她的热搜不见了。
再搜标题,连照片也不见。
能有这个能耐的,除了院子里正在游泳的那位,她暂时想不到别人。
第二章
还有五分钟就到七点,盛夏接到闵瑜电话,让她五分钟后下楼。
盛夏比闵瑜有时间观念,决定提前两分钟下去,手机刚塞到包里,卧室的门开了,任彦东走进来,已经换上了家居服,看来在楼下冲过澡。
任彦东走去衣帽间,路过床尾,床上有件白色衬衫。
他指指衬衫,问盛夏:“穿不穿了?”
盛夏瞅了眼,是她早上起床当睡衣穿的那件,“穿过了。”她已经换上自己的长裙,准备下楼。
任彦东脱下家居服的上衣,把那件白色衬衫直接穿身上,慢条斯理的开始扣纽扣,一边走去衣帽间找今天要穿的西裤。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话音落,他人已经进了衣帽间。
盛夏跟去了衣帽间,她靠在门边,“要去拍杂志封面。”
任彦东侧眸,“杂志封面?”
“嗯。”
“几点结束?”
“不好说。”
平时他话不多,也不会问那么具体,她问:“怎么了?”说着,她走过来,环着他的脖子。
任彦东:“要是赶得上,中午一块吃饭。”
中午肯定赶不上,她晚上还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算了,有空的吧。”
任彦东把衬衫塞进裤子里,整理平整,“最近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没有我就看着买了。”
“有,不少。”盛夏松开他,到外面拿来手机。这一个月都忙,她喜欢的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买。
任彦东经常送她礼物,不是特殊节日也会送,因为他没那么多时间陪她。
关于收礼物,她早就习以为常。
不会排斥,也没那么欣喜。
二十五岁,从她记忆以来,她一路就是收着礼物长大。
小时那会儿,父母都忙,每到过节或是生日,她收到的礼物是周围其他孩子的好几倍。
后来父母离异,她每年收到的礼物再次翻番。
特别是最近几年,母亲给她的礼物越来越贵重,都是限量版,父亲也不甘落了下风,他的钱基本都花在她身上。
可能是他们离异后都没再婚,就她一个孩子,又亏欠陪伴,所以从来不会在物质上亏待她。
盛夏打开收藏给任彦东看,“一共三个包,两块手表。”收藏里还有一款钻戒,她喜欢的款式,不过她没打开,直接跳过去。
“还有高定礼服,这个系列的我都喜欢。”她指指图片。
这场早春大秀她没来得及看,没想到有个系列很惊艳,她都觉着不错。
任彦东:“发给我。”
盛夏才只发了一个包的图片,闵瑜的电话就打进来,她接听:“这就下去。”
她边朝外走边给任彦东发剩余图片,到了门口又想起来跟任彦东说:“晚上我还有应酬,要很晚,到家后你先睡。”
一个优雅的转身,潇洒离开。
任彦东觉着这话耳熟,蓦地想起,昨晚他发给她的消息就说了这么一句,她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上班早高峰,远东集团这一片的交通最堵,短短的一段路,今天竟然堵了快一个小时。
任彦东刚到办公室,向秘书给他送来包裹,一个网购的包裹,卖家是某书店,摸上去也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