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海岸口,她也没说什么,只问了她防晒霜的牌子,说气味挺好闻的。
防晒霜是莫初初去国外旅游时给她买的,乐苡伊就将牌子的名字告诉了她。
斯景年他们都已在游艇上,似乎就等她们两个,等她们一到,游艇便出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几个小明星在背后辱骂她的关系,乐苡伊一上游艇看见那群白花花的□□,就觉得乌烟瘴气。
她还没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即便有心掩饰,依然无法完全遮盖脸上的不喜。
斯景年递给她一杯鲜榨果汁,笑道:“不久前还见你盯着她们看得出神,才没几下功夫就看厌了?”
那曼妙的曲线自然还是有吸引力的,可人心不纯,再美的外表看上去都是丑陋的。
乐苡伊如同往常那般,并未找斯景年告状,扬了扬下颌:“说好的垂钓呢?”
斯景年微微吃惊,才唇角含笑地说道:“待会儿别嫌闷。”
闷总好过听她们那矫揉造作地撒娇。
最尴尬的其实属钟夏菡,她不可能放下身段跟那些小明星为伍,男人的那点爱好恕她没兴趣,只好随着斯景年跟乐苡伊去了一层。
架好钓竿,乐苡伊就躲到阴凉处,开着她随身携带的小风扇,凉爽又惬意。
钟夏菡本想坐乐苡伊的位置,不过落座时还是坐到更边上,免得什么刻薄的话又从斯景年的口中吐出。
从乐苡伊的角度望过去,斯景年跟钟夏菡之间隔了近一米的距离,斯景年专注地望着钓竿的情况,偶尔用余光看下乐苡伊的那支。
而钟夏菡时不时地偷看一下斯景年,如果不是昨晚的事情,乐苡伊说不定还会委婉可惜一番。
她被斯景年管得严,但对他人的防备意识并不弱,昨晚钟夏菡找她说的那些话,她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怪她阻碍了他们之间的发展呗。
钟夏菡不够了解斯景年,但凡他真正想做的事情,任何阻碍都不成问题,他必然能够克服。
海风汐汐,清凉之意掠过波澜,荡起阵阵涟漪。
乐苡伊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一大早被斯景年挖起来,后来运动了那么久,又耗费了一番体力,难免有些疲软困乏。
见乐苡伊的钓竿有了动静,斯景年迅速调整座位,开始收鱼线,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刚想数落一下乐苡伊,是她说垂钓,结果扔下鱼竿,跑去休息。
可看见她恬静的睡颜时,斯景年又立刻止住了话头。
莹白的脸颊此时有微微酡红,似被艳阳烘烤的,手臂垂挂在一侧,掌心的小风扇要掉不掉的。
带着海腥味的风吹起她稍显凌乱的碎发,正巧贴在她的嘴唇上,梦里的乐苡伊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拼命地蠕动着双唇。
斯景年笑得无奈,边小声嘀咕,边拨开她的头发。
他说了什么,钟夏菡听不真切,只隐约听见了“蠢得要死”几个字,虽然不是什么褒义词,可语气宠溺。
烈日当头,仿佛如一个火球笼罩下来,令人口干舌燥,头昏眼花。
汗珠凝在额角,钟夏菡娇生惯养的身体有些受不住这炎热的气候,悄然无息地回了休息室。
本来就是陪着乐苡伊打发时间,她都睡了,斯景年自然没了闲情继续。
楼上那帮体力过剩的家伙们玩得太嗨,还时不时听见他们叫唤自己的声音,斯景年干脆阖眼假寝,免得来骚扰他。
倒没想到一觉便睡了过去。
叫醒他的是莫顺远,看见眼前放大的俊容,饶是斯景年,也有瞬间被吓到。
他扯了扯嘴角:“顺远,是不是真要亲身测试下我的性取向啊?”
莫顺远很真诚地送了副白眼给他,“吃午饭了。”
乐苡伊刚醒有些懵圈,她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人鱼,可悲催的是她并不会游泳,抓着一块烂木头,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浮浮沉沉,好不容易看见一搜游艇经过,她拼命呼叫,出来一个舒若烟,充满鄙夷地看着她垂死挣扎,然后又出来一个钟夏菡,两人相携笑得诡异,一个浪卷过来,把她唯一抓的烂木头给冲走了,她努力地浮出海面,希望她们救救她,可是两人视若无睹。
终于看见斯景年出来了,她刚想呼救,脚不知道被什么不知名东西往下扯,饶是她使尽全力也挣脱不掉,往下一看,是舒芷珊七窍流血的面容,她说要死我们一起死。
这个梦太可怕,吓得她立刻醒了过来,本能地摸了摸脸颊,还是热的,安然无恙。
将这个梦讲给斯景年听后,他不但不同情,还嘲笑了她一番,乐苡伊气得没给他好脸色。
到达用餐处,桌子上摆着红烧鲤鱼,清蒸鲈鱼,鱼头豆腐汤……清一色全是鱼。
乐苡伊就想起了刚才可怕的梦境,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咙,呕吐声冲入每个人的耳膜。
“该不会怀孕了吧?”一个小明星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我无性生殖吗?怀孕?MMP。
九九:……
第13章
她的声音虽不算响亮,可确确实实所有人都听见了。
“谁他妈让你在这里瞎逼逼的?”
伴随着侯向晨冷冽怒吼的是掷出去的一双筷子,一支直接落地,一支先是飞到小明星的脸上,再弹到地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只见那小明星白皙无暇的脸上立刻形成一道红肿的印记,可见他的力道有多大。
本围成一团的女人们瞬间退避三舍,好似她是个什么不祥之物,唯恐沾上就甩不掉。
被孤立在一旁的小明星泪水盈满眼眶,泫然若泣,委委屈屈地捂着发疼的脸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人垫背再说:“是她们说的。”
说得含蓄,意思明了。
侯向晨气得肝疼,本叫了这帮人来助兴玩乐,结果倒好,给他整这么一出戏来。
斯景年双腿交叉坐着,眸色暗沉,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勾起一抹冷笑:“她们说什么了?”
虽然笑着,却带着一股凛冽彻骨的寒意,那个小明星忍不住瑟缩了下,低垂了脑袋没敢讲话。
“都哑巴了?!”侯向晨再次怒吼。
“我什么……什么都没说。”其中一人站出来哆哆嗦嗦地回答。
乐苡伊哀叹了声,点了点斯景年的肩膀,说道:“差不多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倒是心善,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宽容过?”
乐苡伊:“……”
这不是正对他宽容吗?要让他知道这个无中生有的孩子父亲是他,不是更气?
一瞬间游艇上鸦雀无声,只传来海浪拍打的声音。
“你刚不是跟我做梦了吗?”
斯景年的声线低沉,又夹杂着一抹喑哑,此时他英俊的脸上浮上一层冷意,令人有些针芒在背。
“阿晨,船上有木头吗?”
侯向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能没有。”
“那算她们走运,给她们发个救生圈,去海里清醒清醒脑袋吧。”
斯景年话音刚落,那帮小明星就吓得寸骨皆软,忙说自己错了,让斯景年饶了她们。
侯向晨用指尖抓了抓眉角,笑笑:“可船上就那几个救生圈,万一这船翻了,我倒无所谓,这两位娇贵的美女总不能没救生圈吧?”
斯景年仿佛恍然大悟般:“那行,留两个。”
“一共有五个救生圈,那给她们发三个,你们就三人公用一个吧。”
似乎还显得自己大发慈悲般。
斯景年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深邃的双眸像是望不到底,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一道呕吐声引发的血案。
乐苡伊有些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骨,跟斯景年的目光一对上,又有些心虚地转开了视线。
侯向晨起码还有点怜香惜玉之心,让她们去了游艇一层,选了个好位置下水,要换做斯景年,恐怕会一脚直接踹她们下去。
这段小插曲并未影响众人的兴致。
乐苡伊小声问斯景年:“这样会不会搞出人命?”
斯景年像看白痴一样看她,反问她:“现在搞出人命的不是你吗?”
目光还在她平坦的小腹处流连了片刻,气得她差点骂街,还不是因为担心他惹祸上身。
“你是不是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斯景年淡然地问道。
乐苡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如果实话实说那多尴尬,正愁着如何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就见钟夏菡竟如斯景年所说,将她珍藏的红酒带了过来。
成熟女性的魅力就是不同凡响,微微一笑便是倾国倾城,一下子就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乐苡伊望着那玻璃杯中浪漫的玫瑰色泽,鼻间又闻到一股淡淡的醇香,未入喉便已唇齿留香,忍不住想品上一品。
许是她不加掩饰的渴望太过强烈,钟夏菡递了杯到她面前。
乐苡伊很丢脸地咽了咽口腔中泛滥成灾的唾液,余光偷偷地看向斯景年,这种有点破格的事情总是要争得家长同意才行。
斯景年姿态慵懒,仿佛睡意未醒的样子,微眯的双眸淡淡地看了眼她不敢接的杯子,说道:“想喝就喝吧。”
乐苡伊笑得唇角上扬,阿谀奉承了一顿,才接过钟夏菡手里的酒杯,自然不忘感谢,这是不能少的礼数。
虽未接触过红酒,可她清楚不能囫囵吞枣般猛灌,小口地抿了抿,并不如那次在会所那五颜六色的酒好喝。
吧唧了下舌头,又勉强尝试了几回,实在找不到乐趣,想着该如何推给斯景年好。
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眼前,脸上全是意料之中的了然。
乐苡伊在斯景年面前本就没有形象可言,顺势将未喝完的红酒双手奉给了他。
怪不得先前那么干脆地答应她,料到她不会喜欢红酒的味道,简直比她自己还了解。
午饭结束之时,一辆游艇迅速靠近,波浪太过凶猛,随即就听到海面上传来一道道冲破天际般的尖叫。
只见上了那艘游艇的小明星们个个瑟瑟发抖,精致的妆容早在海里泡得荡然无存,现在个个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倒像是化了特殊的妆,准备在万圣节出没。
江鸿宾对那头的人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先开走了。